“晚盈......”林奕暖拉住薛晚盈的手，真诚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没有你引荐，我根本见不到苗书记，也来不了这里。”
“又说这些！”薛晚盈嗔怪地拍了她一下，“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再说了，楚芳菲做的那些事，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愤怒。她害死了你妈妈和舅舅，害死了蒋廷烨的父母，还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果让这种人逍遥法外，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
林奕暖的眼眶湿润了。
“你真的很善良，晚盈，”她轻声说，“真的很好。”
薛晚盈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啦，别煽情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林奕暖摇头，“楚晔辰已经让黎蕴在市委大院门口等我了。”
“那好吧，”薛晚盈也没有坚持，“我送你到门口。”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穿过走廊。
林奕暖再次注意到那些蝴蝶兰，在夜晚的灯光下，它们显得格外美丽，也格外寂寞。
走到门口时，林奕暖突然转身，紧紧拥抱了薛晚盈。
她在薛晚盈耳边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薛晚盈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懵，但还是回抱了林奕暖：“你也是。楚芳菲的事别太拼命，安全第一！”
两人分开，林奕暖最后看了薛晚盈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大门。
薛晚盈目送林奕暖离开后，转身回到了客厅。
她心情不错，虽然今晚的饭局气氛紧张，但至少舅舅和父亲都承诺会重视楚芳菲的事。
以他们的身份，只要认真对待，楚芳菲应该跑不掉。
然而，当她走进客厅时，却看到父亲薛育彬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那个背影，透着一股她从未见过的沉重和……疲惫。
“爸？”薛晚盈轻声叫了一声。
薛育彬没有回头。
“爸，您怎么了？”薛晚盈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奕暖说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话？她也是着急，楚芳菲那种人……”
“够了！”
薛育彬突然转身，声音之大，之严厉，让薛晚盈吓了一跳。
“爸……”薛晚盈的声音有些发抖。
薛育彬的脸色铁青，眼中有着薛晚盈看不懂的愤怒和……恐惧？
“我告诉你！”薛育彬一字一句地说，“以后，离林奕暖远一点。”
薛晚盈愣住了：“为什么？”
“为什么？”薛育彬冷笑，“因为她一直在利用你！从上次对付蒋玲苒开始，她就在利用你接近我！现在，她又利用你接近你舅舅！你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薛晚盈反驳，“奕暖没有利用我！她是真的把我当朋友！而且楚芳菲的事……”
“楚芳菲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薛育彬的声音再次提高，“那是她林奕暖的仇，是蒋廷烨的仇，跟你薛晚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卷进去？！”
薛晚盈被父亲的逻辑震惊了：“爸，楚芳菲是罪犯！她害了那么多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应该希望她被法律制裁！这跟我有没有仇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不准再管！”薛育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愤怒掩盖，“还有那个蒋廷烨！我也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跟他交往！你就是不听！”
“我和廷烨是真心相爱的！”薛晚盈也生气了，“您不能因为对他的家族有偏见就否定他这个人！”
“偏见？”薛育彬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刻薄，“你知道蒋家是个什么情况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我是偏见！”
“我……”她想说什么，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
薛育彬看着她苍白的脸，眼神确软了下来，但很快又变的凌厉了起来。
“我再说最后一遍！”他的声音低沉而决绝，“以后，不准再跟林奕暖和蒋廷烨来往。如果你不听，就不要回这个家，也不要认我这个父亲！”
说完，他不再看薛晚盈，转身大步走上楼梯。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父亲的反常，林奕暖的欲言又止，苗赫瑾最后对她说的哪句话......还有蒋廷烨眼中的痛苦和挣扎。
所有的线索在她脑海中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她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怀疑的结论：
也许，父亲薛育彬，真的和楚芳菲有关系。
也许，他刚才的愤怒，不是因为林奕暖利用了她，而是因为害怕某些真相被揭开。
也许，那些看似偶然的帮助，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薛晚盈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沙发才站稳。
不，不可能！
父亲是云城的市委书记，是那个在电视上谈发展、谈民生、谈法治的领导。
他是她的父亲，是从小教她正直做人的榜样。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和楚芳菲那种人有牵连？
可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如此反常？为什么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她与林奕暖、蒋廷烨来往？
薛晚盈的视线模糊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客厅里站了多久，直到张阿姨小心翼翼地从厨房探出头，担心地看着她。
“晚盈，你没事吧？”张阿姨轻声问。
薛晚盈猛地回过神。她擦了擦眼睛，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张阿姨。我……我先回去了。”
“这么晚了，不住家里吗？”张阿姨关切地问。
“不了，”薛晚盈摇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回自己公寓。”
她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几乎是逃跑般冲出了家门。
冬日的夜风吹在她脸上，冰冷刺骨。
薛晚盈坐进车里，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公寓吗？
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此刻只会让她更加孤独和恐惧。
她想起了蒋廷烨，可是现在，父亲依旧反对他们在一起。
薛晚盈趴在方向盘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二楼书房里，薛育彬站在窗前，看着女儿的车冲出市委大院，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手中端着一杯刚倒的茅台一饮而尽。
高度数的白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却烧不尽他心中的冰冷和恐惧。
窗外，云城的夜色正浓，真相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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