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晨光总带着股草木的清润，透过窗棂洒在炕沿上，给深色的被褥镀上层金边。娄晓娥睁开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余些许残留的温度，她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了靠，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李晓东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醒了？”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娄晓娥慌忙坐起身，拢了拢微乱的衣襟，就见李晓东端着个木盆走进来，里面放着拧干的热毛巾。晨光落在他肩上，把轮廓勾勒得格外清晰，鬓角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却添了几分随性的温柔。
“嗯。”她应了声，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热意，昨晚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低下头，指尖绞着被角。
李晓东把毛巾递过去，挨着炕沿坐下：“头回起这么晚，是不是累着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孩子们早就被秦淮茹带去院子里玩了，厨房里飘来玉米粥的香气，一切都显得格外安宁。
娄晓娥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温热的触感让她稍稍镇定了些：“没有，就是……睡得太沉了。”她偷偷抬眼瞅他，正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里，慌忙又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锅里炖了银耳羹，给你留着呢。”李晓东站起身，“快起来洗漱吧，凉了就不好喝了。”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慢点，别急。”
娄晓娥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心里像揣了块暖炉，熨帖得很。她慢慢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见炕边放着双绣着兰草的布鞋——是她前阵子绣的，本想等做好了给他个惊喜，不知何时被他摆在了这里。
穿上布鞋，柔软的鞋底踩着微凉的青砖地，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她走到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光彩，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晓娥姐，快出来吃早饭啦！”秦京茹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带着轻快的笑意。娄晓娥应了声，深吸口气推开门，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院子里热闹得很。大毛二毛正围着秋千架疯跑，槐花和小当坐在葡萄架下翻花绳，秦淮茹抱着李建国站在廊下，梁拉娣蹲在灶台前往灶膛里添柴，何雨水则在摆碗筷，见她出来，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可算醒啦，还以为你要睡到大晌午呢。”梁拉娣直起身，手里还拿着烧火棍，笑得一脸打趣，“东子特意交代了，银耳羹得小火慢炖，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娄晓娥被说得脸更红了，往李晓东身边凑了凑，像是在寻求庇护。李晓东笑着给她解围：“让她多睡会儿怎么了？平日里看书看到半夜，也该歇歇。”说着便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桌边坐下，“快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桌上摆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银耳羹，雪白雪白的银耳缀着几颗红枣，汤汁浓稠，还冒着热气。娄晓娥舀了一勺吹凉了尝了尝，甜而不腻，带着股清润的香，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好吃。”她小声说，抬眼对他笑了笑，眼里的光比碗里的蜜还甜。
于莉挨着她坐下，摸着自己微隆的小腹，轻声说：“这银耳是空间仓库新收的吧？比上次买的干银耳泡出来的糯多了。”她最近口味变得挑剔，却对这银耳羹格外喜欢，忍不住又多舀了两勺。
“嗯，智能农场里种的，没打农药，干净。”李晓东给她盛了碗玉米粥，“多吃点，看你这阵子瘦了。”于莉笑着接过来，眼里满是暖意。
早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娄晓娥没怎么说话，却总在不经意间看向李晓东，见他给孩子们夹菜，听他跟何雨水讨论轧钢厂的货款，看他逗李建国时眼里的温柔，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饭后，何雨水和秦京茹要去仓库清点今天要送的物资，梁拉娣带着孩子们去空间里的田野挖红薯，秦淮茹抱着李建国回屋喂奶，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娄晓娥收拾完碗筷，刚要回屋看书，就被李晓东拉住了手：“别总闷着，陪我去竹林走走。”
“好。”她点点头，任由他牵着往竹林走。穿过葡萄架，脚下的路渐渐变成松软的腐叶土，空气里弥漫着竹子的清香。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东子，”娄晓娥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他，“你说……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该叫什么名字好？”她的声音带着点期待，还有些羞怯，像个憧憬未来的小姑娘。
李晓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动，认真地想了想说：“要是男孩，就叫李书恒，盼他知书达理，有恒心；要是女孩，就叫李书瑶，像书里走出的美玉一样。”
“李书恒，李书瑶……”娄晓娥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都好听。”她往他身边靠了靠，头轻轻抵着他的胳膊，“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李晓东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会的，我们一定会有这样的孩子。”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到时候让你教他读书，我教他扎风筝，咱们一家人去河边钓鱼，去田野里看麦子……”
娄晓娥听着他描绘的画面，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她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日常，却是她这辈子最期盼的光景。当初拒绝去香江，留在这个看似贫瘠的四合院里，不就是为了这份踏实的温暖吗？
走到竹林深处的凉亭，李晓东扶着娄晓娥坐下，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她：“给你的。”布包不大，摸起来硬硬的，像是本书。
娄晓娥好奇地打开，里面竟是本线装的《太平广记》，封皮是用深蓝色的锦缎做的，边角绣着细密的云纹，一看就不是凡品。“这是……”她惊讶地抬头看他，指尖抚过光滑的封面，触感温润。
“前阵子在系统空间里找着的，想着你爱看志怪故事，应该会喜欢。”李晓东笑了笑，“里面有不少关于神仙生子的传说，说不定能给你点‘灵感’。”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格外轻，带着点打趣的意味。娄晓娥的脸“腾”地红了，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就知道拿我开玩笑。”嘴上这么说，手指却小心翼翼地把书抱在怀里，像是得了稀世珍宝。
她翻开书页，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工整的小楷，字里行间都透着古朴的韵味。阳光透过竹叶落在书页上，把“嫦娥奔月”的故事照得格外清晰，她忽然抬头看他：“东子，你说这世上真有神仙吗？”
“不好说。”李晓东靠在亭柱上，望着远处层叠的山峦，“但我知道，只要身边的人在，日子过得踏实，比当神仙还快活。”
娄晓娥看着他的侧脸，心里忽然无比笃定。她把书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动作快得像只蝴蝶落过。
“我也是。”她轻声说，眼里的情意浓得化不开，“有你在，就是最好的日子。”
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对恋人低声祝福。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混着厨房里飘来的饭菜香，构成了一幅最寻常也最动人的画面。娄晓娥靠在李晓东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暗暗盼着，盼着那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能早日降临在这片充满爱的土地上，给这个家再添一份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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