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周传光做没做不重要，她比较在意的是这些人隐瞒。
做老师的人，怎么能这么蒙昧。
而且还用谈及一些事，就变色的毛病，藏得也太死了。
乐宁他们回到学校，率先找到的就是教导主任。
面对他们的来访，教导主任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才让他们进门。
乐宁他们进门后，他低眉顺眼问：“你们今天又来一次，是有什么还不清楚吗？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他眉眼因为常年板着脸十分严肃，可在慢慢悠悠做着倒水的事情的时候，却多了几分舒缓。
乐宁意识到，面前的人恐怕没那么好问。
或许就是他，在警察来之前，就告知了那些老师怎么应对他们的询问。
不过去找其他人，乐宁又不屑这样做。
如果是这个人主导的，那么最清楚一系列的事情的，应该就是他了。
兜兜转转都回到教导主任身上，那就索性直接面对他。
“真的吗？”乐宁带着质疑说道。
教导主任的神色变了变，最终还是肯定地说：“当然是真的，面对警察我们有如实相告的义务。”
乐宁内心嗤之以鼻，嘴上低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察觉到乐宁语气里的尖锐，教导主任眼神暗了暗，安静等待乐宁询问。
仿佛一个准备上战场的将军。
乐宁没有太多弯弯绕绕说话，直接说道：“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们是有所疑惑来的，那我就问了。周传光身上的流言，你可以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
她没有明说，不过对面的人应该知道。
就是不知道会怎么回答了。
“什么流言，我不太清楚，乐警官可以详细说说吗？”教导主任问。
乐宁说道：“要我说清楚？”
他十分肯定望着乐宁，显然是要乐宁直接说清楚，自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
乐宁直接说道：“据传，他有奇怪的癖好，喜欢很小的小女孩，并且做出过越轨的行为。”
她已经是直白的叙述，只要稍微理解能力正常，就会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这样算是体面的说法。
“我没有听说过，周传光是个普通的老教师，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多。他要是有这样的癖好，我肯定会多少知道一点。”教导主任直直盯着乐宁，十分自然说道。
乐宁蹙眉。
蔡风皱着眉厉声说道：“事到如今了你还不说，周传光死得不明不白你就那么高兴吗？”
教导主任依旧不动如山，眼中带着全然的不在意。
他望向蔡风：“我没这么说，是你这么认为的。”
蔡风还准备说什么，乐宁眼神望过去，他瞬间噤声不再开口。
他知道这不是训斥他的意思，只是要他先不要说话，不要急躁。
“我知道，你们考虑的东西很多，只是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而且有时候，真相可能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如告诉警方，将一切查得清清楚楚，这样对所有人或许都是一件好事。”齐问上前一步，站到乐宁身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
可惜教导主任依旧油盐不进，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大有一种你们警察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查。
乐宁这会儿没说话，她盯着教导主任，心里却是在思考的之前的各种案件相关的信息。
她觉得，一切应该就藏在其中。
主要的回忆内容就是对各个人的询问。
假设周传光真是这样的人，那就要假设他要实施犯罪的过程。
这样的人，会挑选什么样的人作为下手的对象呢？
周欣欣作为他的亲生女儿，看样子是没有遭遇毒手的。
那最方便，也是最容易掩盖罪行的群体，就是他的学生。
在很多校园猥亵事件中，都是因为当事受害者年纪太小，所以被掩盖下去。
甚至很多是青春期，有相关的知识后，才清楚意识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如果一个老师要选择作案群体，那首选就是学生。
尤其是自己班上的学生。
各方面都非常方便。
框定的范围变成了三年级3班和4班，这是现阶段他负责的两个班级。
如果是这两个班级……乐宁看了一旁的齐问。
齐问是一个很敏锐的老刑警了，他说自己询问的班级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排除一下他询问的3班。
那就只剩下她负责的4班。
4班的小女孩在乐宁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包括当时她们回答问题的神态。
她的大脑飞快运行着，最终定格在那个慢半拍回答问题的女孩身上。
早上乐宁误会她是胆小，后来误会她可能是本身反应比别人慢一点。
可经过再度回忆，乐宁能明显感觉到，女孩是倾听别人的回答，然后再回答，和她聊天也没有明显的反应迟钝情况。
她抬眼看向教导主任，脑中已经回忆到那个女孩姓名和年龄。
只是家庭情况这些东西，她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情况。
在不涉及案件的情况下，这些资料都是不提供的。
“冯瑶瑶，你认识吗？”乐宁在思索和确定后，突然说出一个名字，最后询问道。
教导主任本来和齐问在对抗，骤然听到乐宁的话，下意识转脸看向她。
乐宁看着他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分析和猜测没有错。
她乘胜追击，继续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不了解，不清楚。”教导主任轻吸了一口凉气，依旧负隅顽抗。
乐宁眼中流露出失望，她望向教导主任，眼神带着浓郁的疑惑。
她说：“我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你也该知道，我们迟早会从其他渠道其他人嘴里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人，教过学生那么多道理，怎么自己就忘得一干二净呢？”
这样顽抗的人，哪怕是罪犯都少见。
教导主任听到乐宁的话，面色抽动了几下，抿紧唇一言不发。
乐宁就那么直视他。
就在乐宁觉得自己已经确认受害者是谁，准备放弃询问面前的人，转身离开询问其他人的时候。
他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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