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乐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有突破的可能不开口问，这有点难以理解。
乐宁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总得先弄清楚一些情况，才能说出来，才能一击即中。”
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也就是一根筋儿的倔。空口白牙说兄弟卷款跑了，他肯定会觉得警方是在诈他。
“我懂了……先打听一下，从他身上知道谁拿了钱跑路，又再加上学校里的事情，这样可以做到让司机崩溃。到时候要问什么，他就会回答什么。”沈疏影的手放在下巴上，眉眼低垂，深思后对着乐宁说。
还是乐宁想得周到，而且深谙人心，知道这类人的顽固！
不然贸贸然审讯说出内容，哪怕后面证实了她们说得就是事实，他心里也会存在侥幸，觉得她们就是骗他的。
“回去吧。”
乐宁说。
沈疏影颔首，两人迅速回了队里，进行第一次“摸底”审讯。
中途的时候，乐宁路过交警大队，触摸了这个案子撞死黄胜的车辆。
如他预料的那样，没有得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用，至少知道，黄胜是认识司机的，两人算是工友。
这种掺杂金钱的坑害行为，在乐宁心里就更难忍受了。
坐在审讯室内。
因为事前的沟通，所以乐宁和沈疏影都只是问了一些比较常规的信息。
然后是案发现场。
最后，是凶手的亲属朋友。
尤其是妻子和女儿，是重点的询问对象。
主要是勾动这个人思考，让他记起来，自己的妻子女儿，还有自己拥有的东西。
这算是阳谋。
司机不是蠢人，他知道这点，还是没办法，不受自己感情控制说起来。
尤其是对面的两个警察十分会引导，让他不由自主说了很多一家人的日常，他们的幸福生活。
乐宁能看出来，他是内心藏着几分后悔。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她从其中频繁听到住在他家不远处，他从小认识的发小。
两人也有相似的遭遇。
不太一样的是，他是不受父母喜欢，连带着妻子孩子也不受父母喜欢，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来城里打工的。
两家人平常就经常聚餐，两家媳妇都也喜欢带孩子一起玩，关系非常不错。
之前他出了点事情，还是这个人借了他两千块度过难关。
这么深厚的情谊，乐宁都怀疑自己想错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
人心难测。
没有背叛，只能是筹码不够。
询问结束后，她们就送走了这个人。
出了审讯室的门，乐宁就让人重点盯梢一下司机的这个发小朋友。
只要确认有异常情况，再结合一下侯建那里得来的消息，她们就可以进行第二轮审讯了。
沈疏影答应下来，飞快去准备安排盯梢的人。
她走后，乐宁回到办公室，开始思考衣服的问题。
她决定等的沈疏影回来后，她们一起去物证，寻找那件衣服。
如果能确定款式和品牌，或许就会有证据。
期间乐宁还抽空思考了入室抢劫案，屠夫兄弟俩的事情。
她还是企图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这一切表现得十分突兀，她的直觉告诉她，肯定是有什么关键的地方。
这个关键的地方，是确定凶手下一个目标的绝佳线索。
不过思考了十多分钟，她还是没思考出来。
她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蒙上一层雾气，窥不见迷雾下面藏着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沈疏影回来，乐宁索性放弃了思考，决定去看看那件衣服。
两人到了证物室。
熟练开门，趁着没人进去，找到被转移到证物室的巷子，两人开始寻找。
衣服和S形状的装饰品目标很大，很快就被找到。
看着装饰品和衣服，乐宁陷入了深思。
因为衣服看起来，不是很像奢侈品。
衣服是一件黑色短款带毛皮夹克，被拽的右边下摆处一堆装饰品中的一个。
从孔距和破坏程度来看，装饰品就是上面的，这点痕检那边也说了。
拉拽的力度，还有装饰品和衣服缝合的孔洞，以及拉拽时产生的，这些都表明装饰品就是衣服上的。
乐宁看着，戴着手套触摸，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这衣服，看着也不像是高档的衣服啊……”沈疏影也感觉到了不对，望向乐宁，眼神充满疑惑。
乐宁颔首，说：“是的。”所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还是她看走了眼……
两人又看了看其他物证，最终记下了装饰品的模样，决定去找一找这可能是存在什么衣服上的。
乐宁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觉得这装饰品和奢侈品脱不了关系。
主要是精致了。
就算是高端一点的成衣，大概也舍不得用这种材料。
为了验证这点，乐宁还找了江启的姑姑鉴定。
她购买的衣服都不是便宜的东西，在这方面还是比较权威的。
她的结论和乐宁的不谋而合。
乐宁找了找认识的人，询问有没有接触奢侈品比较多的。
可惜的是，这个年代这些东西不像几年十几年后那么被人广泛知道，而且这个年代的奢侈品有种曲高和寡的态度，讲究穿得人是小众高端人群，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最终，乐宁只能抱着一堆到处淘来的时尚杂志，还是那种高端的时尚杂志，认命地和沈疏影一起翻。
因为这，乐宁和沈疏影还认识了不少品牌，也对它们的价格有所的了解。
沈疏影满是感慨。
她自己一年的工资，也就够买一件外套。
乐宁倒是早有准备，没什么震撼，只专心翻看杂志。
因为无聊，她开始了一心二用，顺便思索起屠夫兄弟的情况。
金钱的数字在乐宁面前闪过，她心里却想着两人行走的路线。
她轻轻翻页，上面腕表图片下面清晰的零出现在眼前。
与此同时，乐宁脑中灵光一现。
“我知道了！”乐宁抬起头说。
沈疏影激动地望向乐宁，想知道她知道了什么。
乐宁望向沈疏影，迅速说道：“我知道入室抢劫杀人案的凶手下一个目标可能是谁！”
沈疏影霍然站起身，眼中的激动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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