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佐藤美和子微卷的发梢上，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咦”了一声：“这条路……好像是去港区海洋馆的？”
苏宇握着方向盘笑了笑：“嗯，带你来逛逛。”
车停在海洋馆门口时，佐藤看着熟悉的建筑，眼底泛起怀念的光。她转头看向苏宇，嘴角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说起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儿吗？那时候你刚到东京，还说让我带你熟悉环境，结果呢？直接把我拐到海洋馆来了。”
苏宇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那不是怕你总想着工作，带你放松一下嘛。”他绕到副驾驶这边，替她拉开车门，“再说，那天你明明玩得很开心，看海豚表演时眼睛都亮了。”
佐藤被说中了心事，脸颊微红，却嘴硬道：“谁、谁开心了？我那是觉得海豚很可爱而已。”
走进海洋馆，蓝色的光影漫在两人身上。巨大的水族箱里，鲨鱼缓缓游过，热带鱼群像彩色的流星般穿梭。
佐藤忍不住放慢脚步，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眼睛亮晶晶的，完全没了平时在警局的凌厉模样。
“你看那只魔鬼鱼，”她拉了拉苏宇的袖子，语气雀跃，“上次来的时候它还躲在珊瑚后面呢。”
苏宇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里软软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晃了晃：“下午有海豚互动秀，还记得吗？上次你说想摸摸海豚的。”
佐藤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第一次来的时候，自己确实对着海报小声念叨过一句，没想到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她接过票，指尖轻轻摩挲着，声音有点轻：“你居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苏宇看着她，眼底的认真藏不住，“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穿过海底隧道时，头顶的海水泛着粼粼波光，鱼群从上方游过，像流动的星河。
佐藤忽然想起第一次来这里，苏宇也是这样走在她身边，沉默却细心地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流。
那时她只当他是需要照顾的“新来者”，却没发现，从那时起，自己的目光就总忍不住跟着他转。
“苏宇，”她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其实那天你说要熟悉东京，我心里还在想，这人看着挺聪明，怎么连路都认不清……”
苏宇挑眉：“那现在呢？”
“现在啊，”佐藤笑着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觉得你带我来这里，是最聪明的决定。”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海豚跃出水面的身影映在巨大的玻璃幕墙上，溅起的水花像碎钻般散落。
苏宇伸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佐藤的手指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握紧了他。
阳光穿过海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温柔的星子。原来有些约定，从一开始就藏着心动的痕迹。
香草冰淇淋的甜腻在舌尖化开，佐藤美和子舔了舔唇角的奶油，看着玻璃幕外游过的白鲸，笑眼弯弯：“还是这里的冰淇淋最好吃，比警局自动贩卖机里的甜筒强多了。”
苏宇刚要接话，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佐藤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些，接起电话时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音量大得连旁边的苏宇都能隐约听到几句。
佐藤的眉头越皱越紧，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了几步，背对着苏宇低声说着什么，偶尔能听到“不行”“工作忙”之类的字眼。
没过多久，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无奈：“妈！我说了我不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更严厉了，佐藤的肩膀垮了下来，沉默了几秒后，声音软了下去，带着点认命的妥协：“知道了……我考虑考虑还不行吗？挂了。”
她挂了电话，转身时脸上还带着点烦躁，看到苏宇望过来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没什么，我妈……让我回家吃饭。”
苏宇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心里大概猜到了七八分，却没点破，只是笑着晃了晃手里快融化的冰淇淋：“再不吃就要化了，刚才阿姨是不是说……让你去相亲？”
佐藤的脚步顿住，猛地回头瞪他：“你听到了？”见苏宇挑眉默认，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语气带着点挫败，“我妈总觉得我老大不小了，天天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刚才还说这次的人必须见，不然就来警视厅堵我……”
她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苏宇，眼神里带着点试探和紧张：“你……不会觉得奇怪吧？”
苏宇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她嘴边，看着她下意识咬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奇怪什么？不过我觉得，比起见陌生人，不如把时间留给更重要的人。”
佐藤愣了一下，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的烦躁忽然散了大半，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你说得对。”
她抬手把自己手里的草莓冰淇淋凑到苏宇嘴边，“那这更重要的人，要不要尝尝我的？”
冰凉的甜意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比冰淇淋更甜的，是空气中悄悄滋长的默契。
远处的白鲸摆了摆尾巴，仿佛在为这对别扭又心照不宣的人，轻轻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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