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珩从祖父的书房出来,手里攥着的本医书,快步走回自己的院落。
“穆小姐,我找到你说的那味雪绒参了,书籍里记载它生在极寒之地的岩缝中,祖父年轻时曾采过一株···——”
没等来回应,上官珩抬眼望去,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桌案上的烛火还燃着,穆海棠伏在案上睡得安稳,侧脸被烛光浸得柔和,比起平时的她,多了几分稚气。
上官珩近前几步,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笔,宣纸上也晕出了一小团墨迹。
他轻手轻脚将笔从她指中取出,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尖上,想将她抱去旁边小榻,可刚弯下腰,又想起萧景渊可能随时会来,这般亲近终究不妥。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随即走向靠墙的柜子,取了件厚披风,俯身盖在她身上。
然后,素来严谨周正、半分错处也容不得的上官公子,此刻却反常地搬了张椅子,静静坐在她身侧。
他手托下颌,就这般怔怔的看着她的侧脸,若是穆海棠此刻睁眼,定会被他眼底那溢满的情愫惊到 —— 那是藏不住、掩不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喜欢。
他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伸出的一瞬间,立马又收了回来:“上官珩,你怎如此龌龊,人家一个姑娘,你竟然心生妄念,这与登徒子有何分别,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一股热意从脖颈漫到耳根,他松了松衣领仍觉烦闷,干脆起身,拿起案上的茶盏,仰头将半盏凉茶灌了下去。
他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萧景渊忙完,就立马来上官府接穆海棠,谁知刚到门口,便与从屋里出来的上官珩撞个正着。
“上官,海棠呢?我来接她回府。”
上官珩一愣,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她许是累了,趴在案上睡着了。”
萧景渊闻言,抬脚便进了屋。
一进来,就看见穆海棠伏在桌案上,撅着小嘴,睡得正沉,他眼底瞬间漫上笑意 ——在人家府上,能睡得这般没心没肺的大家闺秀,怕是整个上京都找不出第二个。
上官珩见状走上前,看着窗外提议道:“景渊,夜深露重,不如你们就在我府中将就一晚,我这就让人去收拾两间客房。”
萧景渊摇了摇头,声音放得很轻:“多谢好意,风戟在门外等着呢。我们并未成婚,还是回府稳妥。”
晨光初露,萧景渊就已收拾妥当。
他站在床榻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很想跟她说说话,却又不忍叫醒她,迟疑片刻,他俯身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小声呢喃道:“海棠,我走了。”
天光大亮时,穆海棠伸着懒腰翻了个身,意识回笼的瞬间,她猛地坐起身。
身旁没人,她下意识撩开床幔,见窗外的天已大亮,心头不由一紧:“锦绣,锦绣。”·······
见没人应声,穆海棠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天啊,昨晚她不是在上官府,跟上官珩讨论抗疫的方子吗?
然后聊到一味 “雪绒参”,上官珩说他祖父的书房里有本医书载得详尽,便匆匆去取,留她一个人整理方子。
后来,呃·····她竟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哎,不赖她好吗?她昨下午出去骑马本来就够累的了,结果还点背,遇见了狼群,被狼追了一路不说,接着又被那个神经病拉着跑了许久,不累才怪。
“萧景渊……”穆海棠喃喃自语,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裙,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
她抬头就喊:“锦绣?这会儿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早叫我?世子呢?”
锦绣捧着洗漱的铜盆进屋,见自家小姐赤着脚在找鞋,忙上前道:“小姐,都辰时啦。世子一早特意吩咐,说您昨儿累了,不让我们叫您,还说让您好好吃饭,等他回来。”
“世子是何时动身的?” 穆海棠慌着穿鞋,可踩了半天也没踩进去。
锦绣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脚踝,帮着把鞋穿好,小声道:“小姐,世子天一亮就往京西大营去了,算算时辰,这会儿,大军怕是早都走出十几里地了。”
“坏了,你怎么能不喊我呢?昨晚连夜赶制的那些防护服,世子可带走了。”
“带走了,昨夜一共赶出来五十多件,世子都带走了。”
穆海棠一听,立马道:“带走了?可我还没教他怎么穿啊?”
锦绣见状忙安抚:“小姐您放心,世子昨晚一夜没合眼。秦公子照着您给的图样,早就陪世子把那衣衫的穿法试明白了。”
她抿嘴一笑,又添了句:“小姐,世子对您可真好,今早走之前,还嘱咐我,说你太瘦了,让我们每日给你炖汤好好补补身子。”
穆海棠听完,心里不是滋味:“锦绣,赶紧给我梳头,让刘伯给我备马,我要出城。”
城外十里长亭。
旌旗如林,猎猎作响。
支援漠北的一万大军,声势浩荡,连空气中都带着股肃杀之气。
长亭旁,太子与雍王骑着马带着人,亲自相送。
太子目光扫过阵列整齐的将士,高声道:“将士们,今日你等披甲出征,当牢记肩头之责,守疆土、护黎民。”
“陛下与我等在京中盼着你们旗开得胜,早日班师。”
“吾皇万岁,太子千岁。”万余将士齐声高呼,声浪直冲云霄。
太子骑马上前,看着萧景渊朗声道:“景渊,此次漠北之行,军中诸事皆由你调度,务必小心珍重,待你凯旋,孤亲自为你斟酒庆功。”
萧景渊一勒马缰,一身甲胄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闻言,他抬手抱拳:“谢太子殿下,谢雍王殿下。末将定不辱使命。”
他坐在马上,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场,与身后的大军融为一体,明明只是一人一马,却似比千军万马更令人心折。
一名将领策马至萧景渊身侧,低声禀报:“世子,诸事齐备,可即刻开拔。”
“开拔。”
一万大军浩浩荡荡,尘土飞扬间,身影渐远。
太子望着远去的大军良久,才侧眸扫向雍王:“皇弟,你瞧这万千将士,皆是我东辰的铁血儿郎。你我身为皇嗣,当以家国为重,什么事该为、什么事不该为,心里该有个数才行。”
宇文谨何等精明,瞬间听出太子话里的敲打之意。
他连眼角都没扫太子一下,只冷嗤一声道:“你少听萧景渊胡说八道,我疯了,才会拿别人的拐子,打自己的腿。”
亲们,马上就救天野哈,用不了一百章,最近没互动,主要是更的不多,也没有脸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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