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仪的能量曲线“嘀”地一声稳定在绿色区间时,我差点撞翻培育架。帆布包早收拾好了——土壤采样器、无菌水质瓶、ph试纸整整齐齐码着,最底层压着李教授的生物样本盒,标签上“梁山生态核心样本”几个字格外醒目。
“通道稳定期两小时,铜片每十分钟响一次,有事立刻返程。”007攥着监测仪追出来,额角还沾着调试仪器的汗珠,“样本够不够不重要,安全第一。”
淡蓝色光晕裹住我的瞬间,实验室的冷气流还没散尽,下一秒就被水泊的湿暖气息拥住。芦苇丛在风里沙沙响,远处传来老周的吆喝:“西西姑娘!在这儿呢!”
他提着半桶清水站在岸边,裤脚沾着泥点,身后停着辆小推车,上面铺着干净的粗麻布。宋江、吴用和李逵正往这边赶,宋江怀里抱着本牛皮册子,风吹得官袍下摆乱飞。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宋江把册子塞给我,纸页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这是俺们记的梁山气象——晴雨、温度、风力,都按你说的记了。007姑娘的双轨方案,弟兄们都拍着手赞成!”
我翻开册子,里面画着简易的太阳、雨滴符号,温度用“手摸着凉”“晒得慌”标注,虽然粗糙却格外认真。“这些数据太有用了。”我指着帆布包,“这次要采土壤、水质、微生物样本,有了这些,麦种改良能精准十倍。”
李逵突然凑过来,手指戳了戳土壤采样器的不锈钢探头:“采土还用这铁家伙?俺一锄头下去,连石头都能挖出来。”
“这是‘分层采样’。”我笑着把采样器递给他,“表层土长草,深层土藏养分,乱挖就混了。只有原样采回来,才能知道梁山的土地喜欢啥样的麦种。”
老周早把小推车推过来:“先去西岸麦田!那儿的土最肥,去年种的新麦,比老品种高半头。”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烤得金黄的麦饼,“路上垫垫肚子,采样本费力气。”
往西岸走的路上,麦苗都长到膝盖高了,嫩绿的叶片上挂着晨露,风一吹像翻着绿浪。村民们远远就喊“西西姑娘”,张婆婆挎着竹篮追上来,里面是刚摘的脆瓜:“你送的麦种太神了!俺家三亩地,收的麦子装了五大缸!”
到了麦田边,我先拿出GpS定位仪——这是007特意给的,能标记采样点。“选三个地方。”我指着麦田,“边缘靠水的湿土,中间长势好的肥土,高处的干土,这样才能覆盖梁山所有耕地情况。”
老周蹲下来,用手扒开土:“你看这湿土,黑得流油,种水稻都成;中间这土,抓起来成团,松开就散,是种麦的好土;高处那是沙土,保水差,得种耐旱的品种。”
我把采样器垂直插进土里,顺时针转了三圈,轻轻一提,圆柱形的土柱完整地出来了——表层的草根、中层的土粒、底层的碎石,层次分明。“就是这样!”我把土柱放进样本盒,“这样现代才能分析出每种土的养分。”
李逵看得手痒,抢过采样器就往土里扎。他力气太大,“噗”地一声把采样器插到底,拔出来时土柱碎成了渣,还溅了我一脸泥。“俺不是故意的!”他挠着头,脸涨得通红。
大家都笑了,宋江拍着他的肩膀:“做事得学西西姑娘,心细比力大管用。”李逵不服气,非要再试,这次他轻轻用力,果然采出了完整的土柱,高兴得举起来喊:“俺成了!俺也会采样本了!”
采完土壤,我们转到水泊边。我拿出三个无菌瓶,分别在浅滩、深水区和麦田排水口取样。“浅滩有浮萍,微生物多;深水区干净,适合灌溉;排水口能看出麦种对水质的影响。”我边装水边解释。
吴用摇着羽扇,盯着我手里的ph试纸:“这纸条能测水的好坏?以前俺们只知道水清就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试纸变红色是水酸,变蓝色是水碱,梁山的水是淡绿色,正好适合种麦。”我把试纸递给吴用,“等下次来,我教大家做简易试纸,以后浇地前测一测,麦子长得更好。”
最后采微生物样本时,我特意选了几株叶片发黄的麦苗。“长得好的要采,长得不好的更要采。”我小心地挖起麦苗根部的土,“这些土能告诉我们,麦苗缺啥养分,需要啥微生物帮忙。”
老周蹲在旁边,用树枝扒开土:“俺知道这苗咋了,是‘缺气’——水浇多了,根烂了。”我点点头:“现代叫‘根腐病’,回去改良麦种时,会加抗烂根的基因。”
不知不觉,铜片“嘀”地响了第五次——已经过去五十分钟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往回走,路上宋江拿出张羊皮纸,上面画着交流站的规划图。
“你看,门口立石碑,刻‘梁山本色,古今相融’;周围种竹子和松树,是能量缓冲区;屋子用青石砌墙,茅草盖顶,里面摆木头桌椅。”宋江指着图纸,“按007姑娘的方案改的,咋样?”
图纸上的交流站,既有梁山的粗犷,又有现代的规整——会议室的墙上画着劫生辰纲的画,设备房的门是木雕的花纹,温室的屋顶铺着透明的云母片,既采光又保温。“太完美了!”我忍不住称赞。
回到通道落点时,007的声音从铜片里传来:“通道开始波动了,赶紧回来!”我把样本盒塞进帆布包,心里满是不舍。
“这些样本我三天内就能分析完。”我握着宋江的手,“改良后的麦种抗虫、耐旱,产量能再提三成;能量缓冲区的植物清单,我也会一起传过来。”
李逵突然塞给我个布包,里面是磨得锃亮的小斧头:“俺亲手打的,你带回去当念想。下次来,俺教你耍斧,你教俺修发电机!”
老周把一筐新麦扛过来:“这是今年的头茬麦,磨的面蒸馒头最香。你带回去,让现代的朋友也尝尝梁山的味道。”
淡蓝色光晕越来越亮,我挥着手后退:“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宋江、老周他们也挥着手,身影渐渐模糊在光晕里。
回到实验室,007立刻迎上来,接过帆布包:“样本没洒吧?李教授都等急了。”我摇摇头,把那筐新麦放在桌上:“你闻闻,这是梁山的麦香。”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连轴转。土壤样本分析显示,梁山土壤缺氮但富钾;水质样本ph值7.2,完全适合种植;微生物样本里,有一种固氮菌能帮麦子吸收养分——这些数据让麦种改良有了明确方向。
“我们可以在麦种里加入耐低钾基因,再搭配固氮菌肥。”李教授盯着检测报告,“这样不用施化肥,麦子也能长得壮。”
007则根据能量数据,优化了缓冲区的植物清单:“梁山的竹子吸能效果最好,搭配爬山虎,既能稳定能量,又不破坏环境。”
第四天清晨,我把改良方案和植物清单整理好,准备通过临时通道传输。铜片突然闪了一下,传来宋江的声音:“西西姑娘,俺们把交流站的地基都挖好了,就等你的消息!”
晚上,我翻开梁山日志,笔尖在纸上跳跃:“重返梁山,采集到了最珍贵的样本,也看到了最热情的笑脸。原来古今融合,从来不是单向的给予,而是我带着现代的技术来,他们带着土地的温度迎——这些样本,是梁山的馈赠,也是连接未来的桥梁。”
写完,我把那把小斧头放在日志上。斧头的木柄还带着李逵的体温,刃口磨得发亮。实验台上,杂交麦种的嫩芽已经破土,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梁山麦田里的麦叶。
我想起离开时,老周站在麦田边的样子——他摸着麦苗,眼里满是期待。我知道,当改良后的麦种再次回到梁山,当交流站的青瓦盖起来,当孩子们在双文化区里听故事、学知识时,那片土地会绽放出更灿烂的生机。
与此同时,梁山的月光下,宋江正带着弟兄们平整交流站的地基。李逵光着膀子,用锄头把土夯得结实;老周则在地基周围,种下了第一丛竹子——那是能量缓冲区的起点。
“等西西姑娘把麦种送来,俺们就先种试验田。”老周摸着竹子,“到时候,这竹子长高了,麦种也发芽了,交流站也建好了,多好。”
吴用摇着羽扇,望着水泊的方向:“这就是最好的融合——现代的技术,梁山的土地,咱们的双手,合在一起,就能把日子过成蜜。”
铜片又闪了一下,这次是李逵的大嗓门:“西西姑娘!俺把发电机都擦干净了,就等你教俺修!”
我笑着拿起铜片,轻声回应:“等着我,很快就来。”实验室的灯光照在样本盒上,里面的土壤还带着梁山的湿气,新麦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这是跨越时空的约定,是古今同心的期待。
我知道,下一次重返梁山,看到的不仅是更壮的麦苗、更稳的地基,还有弟兄们脸上更灿烂的笑容。而那座即将建成的交流站,会像一颗明珠,镶嵌在水泊边,连接着过去与未来,见证着彼此成就的美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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