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刺耳的警报声第三次撕裂实验室的寂静。时空仪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像挣脱渔网的惊涛,刚凝聚出的淡蓝色通道光斑,瞬间被紊乱的波纹吞噬,最后化作一片死寂的漆黑。007猛地扯掉挂在脖子上的拭镜布,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屏幕上跳出一串设备自检数据。
“不是硬件故障!”她狠狠捶了下操作台,“是外部能量干扰强度突破临界值,通道刚成型就被冲散了!”我攥着腰间的能量铜片,指尖传来灼人的温度,那感觉像揣了块刚出炉的炭火,表面蓝色纹路如跳动的火焰,明明灭灭间,竟在掌心烙下细碎的光斑。
“是梁山的‘成长能量’?”我的声音发紧,昨天铜片剧烈震动的触感还留在神经里,“李教授说的恶性循环,已经影响到时空通道的稳定性了?”话音刚落,实验室的门被撞开,李教授抱着便携式光谱仪冲进来,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上沾着灰尘。
“不止是积累!”他将铜片按在检测台上,屏幕瞬间被杂乱的光谱图占满,原本集中的能量峰值被拆解得支离破碎,边缘还飘着几缕陌生的高频波动,“你看这里——时空边界‘抖动’的特征,再放任下去,不仅连不上梁山,实验室周围的能量场都可能被搅乱!”
007立刻调至“低功耗模式”,试图建立文字信号通道。可时空仪刚发出一声低鸣,天花板的应急灯就开始疯狂闪烁,墙上的石英钟指针突然倒转,又猛地向前跳了十分钟,桌上的梁山土壤样本瓶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推搡。
“快关了它!”李教授的吼声盖过警报,007反应极快,重重按下紧急制动按钮。一切骤然恢复平静,只有屏幕上残留的紊乱波纹在慢慢消退。我们三人对视,眼里都写着恐惧——这是时空异常第一次“侵入”实验室,预警从“潜在风险”变成了“悬顶之剑”。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正常穿梭的车流和谈笑的行人,心里却像压了块浸满水的铅。梁山的老周,肯定正每天蹲在试种区盼种子;宋江说不定已经带着村民平整好了交流站的地基;王大叔怕是会对着麦苗叶片上的银光犯愁……可现在,我们连句“别慌”都传不过去。
“铜片是关键。”007突然开口,她指着检测台上还在发烫的铜片,“它是连接两个时空的纽带,要是能稳住它的波动,说不定能削弱干扰。”我们立刻翻出密封箱里的梁山土壤样本,小心翼翼将铜片埋进去——蓝光果然暗了些,震动也从“捶打”变成了“轻颤”,可一离开土壤,它又立刻恢复暴躁。
“有戏!”李教授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光,“梁山土壤能吸收部分能量,之前计划的‘能量缓冲区’,用本土植物搭配土壤,绝对能控制住!可现在……”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没法联系梁山,说什么都白搭。”我摸着样本箱壁,冰凉的触感让混乱的思绪稍缓,突然想起王大叔说过“土地最懂土地”的话。
与此同时,梁山水泊的晨雾里,吴用正蹲在岸边,羽扇停在半空。连续两天,水泊像疯了一样——平静的湖面会突然泛起细碎的银光,像撒了一把星星,无风的时候,岸边的芦苇却向不同方向倒伏,有的弯成弓,有的贴在水面,他带来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根本定不了位。
“军师,你瞅啥呢?”李逵扛着板斧跑过来,裤腿溅满泥点,“俺刚在那边打鱼,鱼群突然集体跳出水面,像被啥东西惊着了,差点把俺的渔网掀翻!”他蹲下身,伸手去摸水面,指尖刚碰到水,就猛地缩了回来,“咋有点麻?跟摸发电机似的!”
吴用没接话,目光望向聚义厅的方向。昨晚观测星象时,他就发现北斗星偏移了半分,虽细微,却绝非正常现象。老周凌晨跑来报信,说试种区的麦苗一夜长了三寸,叶片上沾着的银光,天亮都没消退,用手一摸,还有点扎手。
“是时空能量乱了。”吴用的声音低沉,他折了根芦苇,在泥地上画了个简易的通道符号,“西西姑娘说过,‘成长能量’太多会干扰连接,现在看来,咱们怕是已经和现代失联了。”李逵手里的板斧“哐当”砸在地上,惊飞了芦苇丛里的水鸟。
“失联?那新麦种咋整?交流站还建不建了?”他急得原地转圈,黑脸上满是焦虑,“俺还跟王大叔保证,种子很快就到,这要是断了联系,俺李逵的脸往哪儿搁?”吴用拍了拍他的肩膀,羽扇指向水泊:“先稳住阵脚,乱不得。”
他立刻安排:老周专职记录麦苗和土壤的变化,每小时测一次长势;村民暂停交流站建设,回家待命;自己则去翻查山寨里收藏的古籍。刚吩咐完,老周就提着沾满泥的布鞋跑来了,头发上还沾着麦苗的碎叶,声音都在抖:“军师!试种区的土在‘喘气’!”
我们跟着老周跑到田埂,远远就看见试种区的麦苗泛着一层淡银,风一吹,叶片上的光像水流一样动。王大叔正蹲在地里,用手指戳着土壤,见我们来,他赶紧招手:“你们摸!土在跳!”我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泥土,就感觉到细微的震动,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地下爬。
吴用捏起一片麦苗叶子,指尖传来轻微的麻痒感,像是触到了微弱的电流。他又挖了块土,在手心揉搓,土壤颗粒间竟飘着几星转瞬即逝的光点,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是能量溢出来了。”他站起身,羽扇轻轻敲击掌心,“西西姑娘说过,这能量本身是好的,但失控就会出乱子。”
“那咱咋办?”王大叔急了,他扒拉着麦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乱吧?这麦子长得好,可别出啥岔子。”吴用安抚道:“先减少干扰——现代设备全关掉,别让太多人来试种区,咱们密切观察,等和现代恢复联系。”
消息很快传到宋江耳朵里,他立刻在聚义厅召集头领。“所有人听令!”宋江拍着桌案,声音洪亮,“李逵带二十个弟兄巡逻,守住水泊和试种区,别让村民靠近;老周每两小时记录一次麦苗变化,越细越好;吴用,你专心查古籍,找应对的法子!”
村民们聚在聚义厅外,难免有些恐慌,张婶拉着老周的袖子问:“不会是咱们种新麦子惹恼了土地爷吧?”王大叔突然站出来,他拍着胸脯喊:“俺天天守着麦苗,它要是敢出乱子,俺第一个收拾它!西西姑娘的法子靠谱,咱们信宋头领,信军师!”
人群渐渐散去,王大叔找到老周,塞给他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菖蒲,“俺娘传下来的法子,能驱邪。”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虽然知道是能量的事儿,但放着心里踏实。俺跟你一起守试种区,俺眼神好,夜里也能盯着。”
当天夜里,吴用的书房灯火通明。他从日落查到三更,翻遍了山寨收藏的所有古籍,手指被残破的书页划得通红。终于,在一本线装的《水泊异闻录》里,他找到了段模糊的记载,墨色都有些发灰:“时空异动,水泛银光,草带星芒,需以‘地脉之物’引之,方得平复。”
旁边的插图更潦草,画着水泊边的一片竹林,竹林中央立着块石碑,碑下埋着个类似种子的东西,根系像银线一样扎进土里,连接着水泊。吴用盯着插图,羽扇停在半空——“地脉之物”,梁山的地脉核心就是水泊,竹林和石碑,都是本土之物。
“是‘引导’,不是‘阻断’。”他突然明白过来,西西姑娘说的“能量缓冲区”,和古籍记载的竟是一个道理:用梁山本土的植物和石材,建一个“能量沉淀池”,把多余的“成长能量”引到土壤里,而不是堵着它。他立刻找来纸笔,把记载和插图抄录下来,墨迹未干就往宋江的住处跑。
此时的现代实验室,已经是凌晨两点。我趴在检测台边,看着埋在土壤里的铜片,它的蓝光终于弱成了萤火,震动也变得像脉搏一样平缓。007给我递来一杯热咖啡,声音沙哑:“至少没恶化,铜片稳定住了,就还有机会。”
我翻开泛黄的梁山日志,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很久,才慢慢落下:“时空异常升级,三次连接失败,与梁山彻底失联。铜片波动剧烈,实验室出现时空紊乱迹象。梁山土壤可暂时稳定铜片,验证‘能量缓冲区’可行,但无法传递消息。惟愿梁山弟兄能察觉异常,自寻生机。”
合起日志,我把铜片从土壤里取出来,它的温度刚好贴肤,蓝光在掌心轻轻跳动,像一颗来自梁山的星星。我想起宋江沉稳的眼神,吴用睿智的微笑,老周憨厚的笑脸,还有王大叔嘴硬心软的模样——我们之间的联系,不会就这么断的。
李教授突然指着屏幕,声音都在颤抖:“看!能量曲线出现了个小平台!虽然还在安全阈值以上,但不再飙升了!”我和007凑过去,果然看到那条狰狞的曲线平缓了些,边缘甚至泛起了一丝柔和的弧度。
“是梁山那边……在做什么?”007喃喃自语。我握紧铜片,仿佛能感受到千里之外,有一群人正握着锄头和书卷,在水泊边、麦田里,用他们的方式对抗着时空的紊乱。这不是我们单方面的战斗,梁山的弟兄们,从来都不是等待救援的人。
窗外的天快亮了,第一缕晨光透过玻璃,落在铜片上,蓝光与晨光交织,温柔又坚定。我知道,失联只是暂时的,只要铜片还在跳动,只要梁山的麦苗还在生长,我们就一定能找到重新连接的方法。时空或许会紊乱,但人心与希望,从来都能跨越阻碍。
我将铜片轻轻放回土壤样本里,在日志的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麦穗图案。等下次连接上梁山,我一定要告诉他们:你们的努力,我们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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