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泼墨,将梁山脚下的石桥镇染得一片浓黑。一道黑影踩着瓦片掠过,脚步轻得像沾了露水的柳絮——时迁蹲在驿馆的飞檐上,紧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双亮得像猫眼的眸子,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赵捕头也太好糊弄了!”捕快甲的声音从窗缝漏出来,带着愤愤不平,“那七彩光哪是石头反光?我看就是梁山那群贼寇在搞鬼!要是知府大人追问起来,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以为我想?”捕快乙叹了口气,“李逵那家伙一斧头砸在地上,震得我脚都麻了,咱二十来个人,哪敢硬查?赵捕头都松口了,咱就乖乖盯着。明儿我去泉眼旁边的李家庄转转,找几个老头套套话,说不定能问出点实情。”
时迁指尖在瓦檐上轻轻一点,身形已翻下屋顶,像阵风似的掠过高墙。他心里清楚,李家庄的李老汉是第一个看见能量核光芒的,要是被捕快威逼,保不齐会露馅。必须赶在天亮前把消息传回梁山。
天刚蒙蒙亮,梁山基站的杨树苗上还挂着晨露。宋江正和吴用查看木罩的密封性,远远就看见时迁从芦苇丛里钻出来,裤脚沾着泥,脸上却带着劲。“时迁兄弟,可有动静?”两人赶紧迎上去。
“回头领、军师,”时迁抹了把脸,语速快得像打快板,“驿馆的捕快说明天要去李家庄套话,还有,赵捕头回去后知府不满意,说不定过几天要派巡检使来复查,带的人会更多!”
吴用的羽扇顿在半空:“李家庄有几个胆小的村民,要是被捕快吓唬,容易乱说话。时迁兄弟,这事还得你出马——一来盯着那两个捕快,别让他们接触知情的人;二来去村里打招呼,统一口径,就说‘石头反光,别无异常’。”
“军师放心!”时迁拍着胸脯,“论盯梢和传话,我时迁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保证让那俩捕快连句有用的都问不着!”话音刚落,他又化作一道黑影,往山下的村子奔去。
李家庄的李老汉正蹲在院门口喂鸡,忽见墙头翻进个人影,吓得差点把鸡食瓢扔了。“是时迁兄弟啊!”看清来人,他赶紧把人拉进屋里,“是不是官府又要来找麻烦?”
“大爷您别慌。”时迁压低声音,“明天有捕快过来问话,您就说只见过石头反光,其他啥都不知道。要是他逼您,您就哭穷,说怕梁山怪罪,不敢乱嚼舌根。记住,‘能量核’‘铜片’这些词,半个字都不能提。”
李老汉连连点头,指了指院角的麦囤:“俺知道轻重!这改良麦种比老麦子多收三成,俺还等着种新的呢,绝不能让官府坏了事。您放心,俺嘴比扎了绳还严。”
时迁又跑了附近三个村子,把消息传到每一户知情人家。村民们都拍着胸脯保证不会泄密——改良麦种让大家顿顿能吃上白面馒头,谁也不愿砸了自己的饭碗。有个大娘还塞给时迁两个热馒头:“兄弟受累,拿着路上吃。”
第二天一早,捕快乙果然背着行囊进了李家庄。时迁早已换了身粗布衣裳,腰里别着柴刀,装作上山砍柴的村民,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像影子似的黏着对方。
捕快乙直奔李老汉家,刚一进门就堆起笑:“大爷,俺是济州府的捕快,想跟您打听个事——前段时间,您是不是见过泉眼那边有七彩光?”
李老汉立刻换上害怕的神色,搓着粗糙的手,声音都发颤:“官爷,俺……俺就远远瞅过一眼,好像是石头反光。梁山的头领说了,不让俺们乱打听,要是被李逵头领知道俺跟您说话,俺这把老骨头可就没了!”
捕快乙还想追问,时迁突然扛着柴刀路过门口,故意把柴刀往地上一顿:“这位官爷,您咋在这儿?俺们村里人都不敢提泉眼的事,梁山的人盯得紧,您可别连累俺们!”他虎着脸,一副“再不走就喊人”的架势。
捕快乙看着时迁腰里的柴刀,又想起李逵的凶样,心里发怵。他又跑了几家农户,要么说“没看清”,要么说“怕梁山怪罪”,连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折腾到晌午,他只能骂骂咧咧地回了驿馆。
时迁盯着捕快乙进了驿馆,才转身回梁山复命。宋江和吴用正在看现代传来的“光转化罩”图纸,见他回来,赶紧问:“怎么样?没出岔子吧?”
“放心,那捕快啥都没问着。”时迁喝了碗水,“不过我听驿馆的人说,知府催得紧,后天就要派巡检使来,还带了个懂风水的术士,专门查‘地脉异常’。”
吴用的脸色沉了下来:“术士能看出地脉流动,能量核引动的地脉气,肯定瞒不过他。咱们得在两天内布置‘假风水局’,让他以为这里只是普通的镇煞之地。”他转身拿出本泛黄的古籍,“这上面有法子。”
“风水局?”时迁凑过去看,“俺不懂这个,但埋石头、种树的活交给俺,保证弄得跟真的一样!俺还能弄点风水道具的碎片,让官府更相信。”
说干就干。时迁带着几个弟兄,按照吴用的指点,在基站周围埋上“镇煞石”——其实是水泊里捡的普通青石,刻上几个歪歪扭扭的符文;又种上“挡煞树”,都是山里常见的桃树和柏树。
他还特意去镇上的旧货摊买了个破旧的风水罗盘,摔碎了撒在地上,又弄了些黄纸符咒的碎片,故意踩得脏兮兮的,营造出“曾有风水先生来过”的假象。老周则带着村民,把基站周围的杂草除净,铺上新土,看着像精心打理的风水宝地。
第三天下午,远处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巡检使带着术士和三十多个捕快来了。这次宋江没亲自出面,只派了几个弟兄在渡口等候,借口“忙着灌溉麦田,无暇脱身”。
术士一到基站,就拿出个铜制罗盘,眯着眼转了起来。他围着基站走了一圈,看到地上的镇煞石、挡煞树,还有罗盘碎片,眉头渐渐舒展开:“大人,这里是处普通的镇煞风水局,用来镇泉眼的阴湿之气。”
“哦?何以见得?”巡检使皱着眉问。术士指着镇煞石:“您看这石头的摆放,是‘八卦镇煞’的格局;这些桃树柏树,是用来挡煞的。地上的罗盘碎片,说明之前有风水先生来布置过,绝非妖异之地。”
他又把罗盘递过去,指针平稳得很:“地脉气很顺,没有异常波动。那些彩色石头,应该是布置风水局时留下的,反射月光出现七彩光,只是巧合。”
巡检使看着平稳的罗盘,又看了看周围的布置,终于松了口气:“既然是风水局,那就是村民大惊小怪了。回去告诉知府大人,梁山并无异常,无需再查。”
藏在远处树梢上的时迁,看着官府人马渐渐走远,才翻身下树,快步跑回基站报喜:“走了!那术士被咱的假风水局骗了,说这里是镇煞宝地,没啥异常!”
宋江和吴用正在基站里检查能量核,闻言相视一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吴用拍着时迁的肩膀:“时迁兄弟,这次多亏了你!要是没有你盯梢传信,又帮忙布置伪装,基站早就暴露了。”
时迁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都是俺该做的。只要能保住基站,能让弟兄们和村民都过上好日子,俺就算多跑几趟腿,也值了!”
当天晚上,时空通道准时连接。屏幕里,我和007正拿着光转化罩的材料清单。“吴用军师,时迁兄弟,你们太厉害了!”我忍不住称赞,“连懂风水的术士都被骗了,这伪装太妙了!”
“这都是时迁兄弟的功劳。”吴用笑着把时迁推到镜头前。时迁看着屏幕里的我们,有些拘谨,挠着头说:“俺就是干点跑腿的活,还是军师的法子妙,现代的学问管用。”
007拿出光转化罩的图纸,对着镜头展示:“这个光转化罩用特殊材料做的,能把七彩光变成普通白光,明天就把材料和工具传过去。有了它和风水伪装,就算官府再来,也绝对发现不了。”
“太好了!”吴用点头,“等光转化罩装好,咱们就开始建交流站。到时候,改良麦种就能大面积推广,梁山的弟兄们,也能用上现代的农具和技术了。”
“我们还准备了新的麦种培育技术!”我补充道,“能让麦种的产量再提高两成,还有防虫的农药配方,都用你们能看懂的话写好了,明天一起传过去。”
屏幕里的众人都欢呼起来。时迁凑到镜头前,好奇地问:“西西姑娘,现代的工具真的比锄头好用吗?俺听说有能一下子翻半亩地的家伙?”
“是拖拉机!”我笑着点头,“等交流站建好,我们就把小型拖拉机的图纸传过去,还有燃料的制作方法。到时候,种地就不用那么累了。”
结束连接后,实验室里一片热闹。李教授看着屏幕上的假风水局照片,笑着说:“梁山的智慧加上现代的技术,真是天衣无缝。这下基站安全了,后续的融合工作就能顺利推进了。”
我翻开梁山日志,提笔记录:“官府派捕快暗访、巡检使携术士复查,时迁巧施手段,盯梢捕快、传递消息,协助吴用布置假风水局,以镇煞石、挡煞树及风水道具碎片迷惑术士,成功掩盖基站真相。现代光转化罩材料即将送达,基站安全得到双重保障,为交流站建设与麦种推广扫清障碍。”
写完,我把日志合上,看向实验台上的光转化罩材料——银白色的特殊薄膜,能随意折叠,却坚硬耐用。007正忙着打包农具和麦种培育手册,嘴里念叨着:“明天一定要检查仔细,别漏了东西。”
夜里的梁山基站,月光洒在镇煞石上,映出淡淡的影子。时迁带着弟兄们在周围巡逻,脚步轻缓,却目光警惕。基站里,能量核的光芒被木罩盖住,只有微弱的光晕从缝隙里漏出来,与远处水泊的波光交织在一起。
吴用站在基站前,看着新种的桃树和柏树,心里清楚,这次危机的化解,只是古今融合路上的一小步。但他不慌——有梁山弟兄的齐心,有现代的支持,就算再大的风浪,也能稳稳接住。
远处的村庄传来狗吠,新栽的杨树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诉说着安宁。吴用知道,只要守住这座连接古今的基站,梁山的好日子,就会像改良麦种一样,节节攀升,越来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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