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夜色被墨色云层压得格外沉,月亮躲在云后连半分光都不肯露。只有交流站门口两盏太阳能灯,在黑暗里投下圈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门前的碎石路。一道黑影贴着麦田田埂,像狸猫似的悄无声息滑行,每一步都踩在麦茬间隙,没发出半点声响。
他是黑风帮的探子“瘦猴”,三天前就奉头目“黑煞”的命令,摸清梁山交流站的底细。自从山下村落传开“梁山有现代神物,种出的麦子堆成山”,黑煞就红了眼——不仅是高产新麦,那能“跨时空传东西”的秘密,更是让他垂涎三尺。
瘦猴趴在交流站西墙的狗尾草丛里,借着灯影缝隙往里瞅。院子里码着十几只防潮布袋,鼓得能看出麦粒的轮廓,晚风一吹,麦香混着草木气飘过来;墙角堆着几台银闪闪的物件,是现代送来的手动脱粒机,在山下连见都见不到;东侧仓库的木窗没关严,隐约能看到里面设备的金属反光,那准是传说中“能通现代”的神器。
“发财的机会来了。”瘦猴心里狂喜,掏出炭笔和糙纸,借着手机微光快速画地图。大门朝东,两个士兵背枪值守,腰间挂着的弯刀在灯下晃;仓库在东角,窗户没装栏;西侧是村民晒粮的空地,这会儿空无一人;北侧挨着泉眼,有个挎刀士兵正来回踱步。他特意数着换岗时间——一个时辰一换,间隙刚好半柱香。
刚把地图塞进怀里,远处就传来火把燃烧的“噼啪”声。瘦猴赶紧把身子压进草丛,连呼吸都屏住——是林冲带着巡逻队过来了,火把的光把士兵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直到火光彻底消失在泉眼方向,他才敢猫着腰起身,顺着田埂往山下的黑风寨溜,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都没察觉。
第二天清晨,黑风寨的破庙里,黑煞捏着那张糙纸地图,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三天后动手。”他把地图拍在石桌上,唾沫星子溅到旁边小弟脸上,“瘦猴,你带五个人,从西墙翻进去,先把仓库的设备搬出来;我带十个人在东门闹事,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得手就往鹰嘴崖撤,那儿官府搜不到。”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小弟有点慌:“大哥,梁山有士兵,还有现代的玩意儿,咱能打过吗?”他上次抢山下村落,被农户的锄头砸破了头,现在还心有余悸。黑煞一脚踹在他腿上:“他们拿的是刀,咱有二十张弓,怕个屁!抢来的设备和麦子,卖了钱每人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小弟们瞬间红了眼,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办妥”。黑煞看着这群见钱眼开的手下,嘴角勾起冷笑——等抢了梁山的宝贝,他就不用再躲在破庙里,到时候占了山下的镇子,做个土皇帝才过瘾。
此时的梁山,还浸在丰收的忙碌里。交流站的院子里,吴用正和绿源的技术人员对着样品盒讨论新麦包装,“‘梁山生态麦’的标签要印上老槐树的图案,这样更有特色”;老周蹲在墙角,对着监测仪数据皱眉,“泉眼能量又涨了0.5%,看来昨天的祭拜管用”;麦田里,村民们挥舞着镰刀,笑声混着麦穗落地的声响,飘满整个山寨。
变故出在下午。阿牛抱着一捆麦子往晒场跑,路过田埂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串深褐色的脚印,比他的脚大一圈,鞋底有三道明显的磨损痕迹——这和村民们穿的草鞋、粗布鞋完全不同。脚印旁还挂着几根黑麻布条,质地比梁山的粗布紧实,边缘像是被树枝刮破的。
“周叔!周叔!”阿牛攥着布条,撒腿就往交流站跑,鞋上的泥都甩飞了。老周刚把数据传给007,一听这话立刻跟着阿牛去看。他蹲下身摸了摸脚印周围的土,还是湿的:“这是昨晚留下的,不是山下农户的鞋。”他捏着布条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霉味,“是黑麻布,匪徒常穿这种布做的衣服。”
吴用和林冲赶到时,田埂边已经围了几个村民。“之前007说有人窥伺通道,现在匪徒又来踩点,说不定是一伙的。”吴用的眉头拧成疙瘩,“林冲,立刻加强戒备;老周,去问王大爷,山下的匪徒底细他最清楚。”林冲应声而去,腰间的佩刀“哐当”撞在甲胄上,语气里满是凝重。
不到半个时辰,梁山的戒备就升级了。交流站围墙外多了四个暗哨,都穿着和麦田颜色相近的灰布衣;仓库的窗户加装了手腕粗的木质防盗栏,是李老铁带着徒弟们连夜赶做的;大门值守从两人加到四人,换岗间隙从半柱香缩成一炷香;士兵们还在麦田里埋了简易警示铃——把铜铃系在细麻绳上,麻绳拉着麦秆,只要有人踩中,铃就会响。
老周在王大爷家的土炕上,听老人讲黑风帮的底细。“二十多号人,都是些亡命徒,抢完就躲进鹰嘴崖,那儿洞多,官府搜过好几次都没抓到。”王大爷抽着旱烟,烟杆在炕沿上磕了磕,“头目黑煞以前是个赌鬼,输光了家产就落草,心狠手辣,去年抢张家村,把人家的粮仓都烧了。”
“他们肯定是冲交流站来的。”老周攥紧拳头。王大爷点点头:“咱梁山的新麦、现代设备,在他们眼里就是金银。之前他们想抢山下的粮仓没成,现在准是把主意打到咱头上了。”老周谢过王大爷,快步往交流站走,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流站的屏幕前,吴用正和李教授、007视频。“黑风帮有二十多人,有弓箭,我们的士兵只有刀枪,硬拼怕吃亏。”吴用指着田埂的照片,“他们的目标可能不只是设备和麦子,说不定和之前干扰地脉的势力有关联。”
007立刻点开一个文件:“我们准备了非致命防御工具,强光手电筒晚上能晃花眼睛,射程五十米;还有简易烟雾弹,拉开引线就出浓烟,能掩护士兵撤退。这些不用电,教一遍就会用。”李教授补充道:“我们联系了当地警方,让他们在鹰嘴崖路口设卡,防止匪徒逃跑。”
当天夜里,时空通道就传来了包裹。林冲带着士兵们在交流站院子里学习使用工具:强光手电筒一按开关,一道白光射出去,把五十米外的老槐树照得清清楚楚;烟雾弹拉开引线后“滋滋”冒白烟,扔在地上瞬间腾起半人高的浓烟,连对面的人都看不清。
士兵们还在仓库设了“连环计”:门口地面铺了层细沙,上面撒着石灰,只要踩进去就留脚印,石灰还能迷眼;设备旁摆着四把强光手电筒,灯头都对准门口;仓库顶上挂着几串铜铃,只要有人碰窗户,铃就会响。“这次让匪徒有来无回。”林冲拍着士兵的肩膀,眼里满是信心。
三天后的夜晚,黑风帮果然来了。黑煞带着十个人在东门造势,拿着火把大喊“交出粮食和设备,不然烧了你们的山寨”;瘦猴带着五个人绕到西墙,手里拿着攀爬用的麻绳,准备翻墙。可刚走到麦田边,脚下就传来“叮铃铃”的响声——他们踩中了警示铃。
“有埋伏!”瘦猴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想跑。可已经晚了,暗处的暗哨举着强光手电筒冲出来,四道白光直射匪徒的眼睛。“啊——我的眼!”匪徒们捂着眼睛惨叫,有的撞在麦秆上,有的摔在田埂里。林冲带着巡逻队赶来,士兵们举着弯刀围上去,没费多大劲就把五个匪徒捆了起来。
东门的黑煞听到西墙的动静,知道计划败露,骂了句“废物”就想带着小弟往山里跑。可刚跑到山口,就听到了警笛声——三辆警车停在路口,警察举着警灯大喊“不许动”。黑煞想往鹰嘴崖逃,却发现崖口早就被警方堵住,前后夹击下,二十多个匪徒全被抓了。
“多亏了这些手电筒和警铃!”阿牛举着强光手电筒,兴奋地和村民们说。被抓的瘦猴耷拉着脑袋,嘴里嘟囔着“没想到你们这么多防备”。吴用看着被押走的匪徒,却没放松——黑风帮的人都招了,他们只是想要钱财,没提通道的事,那之前干扰地脉的势力,还藏在暗处。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交流站的围墙上,昨夜的紧张仿佛都被驱散了。绿源的技术人员看着完好无损的设备,笑着说:“吴军师,你们的戒备真严密,这下可以放心推进包装方案了。”老周则拿着新的监测数据,高兴地说:“泉眼能量没受影响,通道稳定性还是94%。”
吴用却把林冲和老周叫到办公室:“黑风帮只是小麻烦,真正的威胁还没露面。”他指着屏幕上007传来的预警,“监测系统显示,还有未知Ip在尝试入侵,他们的目标肯定是通道秘密。”林冲点点头:“我会继续加强能量节点的值守,暗哨也不撤,绝不让人有机可乘。”
村民们也自发加入了守护队伍。男人们组成了“护寨队”,每天晚上跟着士兵巡逻;女人们则负责给值守的士兵送热水和干粮;孩子们成了“小信使”,发现异常就立刻跑去报告。老槐树下的祭拜仪式也多了一项内容——村民们会对着大树许愿,“守护梁山,守护通道”。
007通过视频,给梁山的人做“防窥探培训”:“遇到陌生人要先问身份,不要透露交流站和通道的事;看到可疑的设备或信号,立刻通知我们。”她还升级了监测系统,只要有未知设备靠近能量节点,就会自动报警。
几天後,阿牛在泉眼旁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金属片,比巴掌小,上面有很多细密的纹路。他立刻交给吴用,吴用通过通道传给007。007检测后,脸色凝重地说:“这是信号接收器,能窃取监测仪的数据。看来那股势力,还在盯着我们。”
“不管他们是谁,只要敢来,咱就有办法对付。”林冲拍着胸脯说。吴用点点头,看着窗外的麦田——麦穗已经收割完毕,田埂上的警示铃还挂着,士兵们的身影在田埂上巡逻。他知道,梁山的守护之路还很长,但只要古今携手,人心齐,就没有守不住的家园。
夕阳西下,交流站的太阳能灯又亮了起来,比之前更亮了些——李教授特意让人换了大功率的灯芯。士兵们举着强光手电筒,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光影在墙上晃动,像一个个守护的身影。老槐树上的千纸鹤在风中摆动,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却承载着梁山人最真挚的愿望。
吴用站在英烈碑前,看着石碑上的名字,心里默念:“前辈们,我们会守住梁山,守住这份跨越时空的希望。”晚风拂过,麦田里的麦茬沙沙作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他知道,危机还没结束,但只要坚守初心,携手并肩,就一定能迎来更光明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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