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集团总裁接待室外，一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焦虑与局促的女人，正第三次试图通过林恪，向里面递话。她是沪上名媛圈里曾经风光无两的李家千金，李薇。曾几何时，她也是那群在背后肆意嘲讽楚南栀是“花瓶”、“废柴”、“靠运气上位的暴发户”中最活跃的一个。
然而，时过境迁。周氏覆灭，郑楚联盟如日中天，楚南栀更是凭借其一次次神乎其神的操作和郑煦言毫无保留的力挺，成为了沪上乃至全球商界都不可忽视的存在。而李家，却因站错队和投资失误，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急需攀上郑氏这棵参天大树，求得一丝喘息之机。
“林特助，拜托您再通传一次，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合作意向，想和郑太太当面谈谈……”李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与她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恪面色不变，语气公式化：“李小姐，郑总和郑太太的行程非常满，您没有预约，我很难安排。”
就在李薇几乎要绝望时，接待室厚重的实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郑煦言揽着楚南栀的肩走了出来。楚南栀似乎有些倦怠，半个身子都懒洋洋地倚在郑煦言身上，眼眸半阖，一副对周遭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李薇眼睛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得体、最柔弱的笑容，迎了上去：“郑总！郑太太！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二位……”
楚南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郑煦言脚步未停，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李薇心头一紧，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切入主题，语气更加谦卑：“郑太太，之前可能有些误会……我们李家是非常有诚意想与您和郑氏合作的，我们有一个项目……”
这时，楚南栀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微微掀开眼帘，那双慵懒的杏眼漫不经心地扫过李薇那张写满急切的脸，仿佛在记忆库里搜索着什么。几秒后，她像是想起来了，又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重新将头靠回郑煦言肩上，用带着浓重鼻音的、懒洋洋的语调，轻轻“哦”了一声。
然后，她对着郑煦言，仿佛在确认一个无关紧要的日程，随口问道：
“煦言，外面那个……是谁来着？”
她甚至连名字都懒得记。
郑煦言立刻会意，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低下头，旁若无人地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是面对她时独有的温和，说出的话却让李薇如坠冰窟：
“无关紧要的人。”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脸色瞬间煞白的李薇，目光恢复冷冽，声音清晰地足以让走廊上所有人都听见，“郑太太的档期，已经排到十年后了。闲杂人等的会面申请，一律不接。”
闲杂人等。
档期排到十年后。
这两个词，像两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李薇脸上，火辣辣地疼。她所有的精心打扮，所有的卑微恳求，在对方这轻描淡写的无视和刻意的羞辱面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仿佛能听到周围隐约传来的、压抑的嗤笑声。那些她曾经也参与其中的、对楚南栀的嘲讽，此刻如同回旋镖，精准地扎回了她自己身上。
巨大的羞愤和难堪瞬间淹没了她，让她脸上血色尽失，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郑煦言不再看她，揽着楚南栀，径直从她面前走过，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李薇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踉跄一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无尽的屈辱。
……
加长轿车内。
楚南栀一改刚才的慵懒，坐直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畅快笑容。
“爽到了。”她眯着眼，像只偷吃了鱼干的猫，语气里满是惬意。
郑煦言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满是纵容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就这点出息？”他语气宠溺，“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那不一样，”楚南栀理直气壮地靠回他怀里，“当年她笑话我笑得最大声。我这个人嘛，没什么优点，就是……比较记‘恩’。”
她特意咬重了“恩”字。
郑煦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好，你记着。”他揽紧她，“谁让你不爽了，我就让他更不爽。”
楚南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的世界依旧繁华喧嚣。
而车内，只有她细微的、满足的呼吸声，和他沉稳的心跳。
至于那些曾经的嘲讽者和如今的攀附者？
不过是郑太太漫长而精彩的“档期”里，连名字都不配被记住的……小小插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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