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来不及了，千钧一发之际。
“咔嚓——”
世界骤然凝滞。
黑羽快斗指间的戒指迸发出幽蓝色的光，却在下一秒彻底粉碎。
戒环化作细碎的银灰，从他指缝间簌簌飘落。
时间静止了。
Spider的毒针凝固在距离他咽喉三厘米处，工藤新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有三秒钟的时间，也是最后一次使用戒指的力量。
“一。”
黑羽快斗侧身避开毒针的轨迹，碎裂的戒指灰烬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的光痕，如同逝去的沙漏流沙。
“二。”
他反手甩出三颗烟雾弹落在Spider的必经路上。
“三。”
时间重新开始流逝。
毒针刺入虚空，烟雾弹炸开，Spider的视线受阻，声音却带着讥讽：“你还能躲几次？”
夜风卷过塔顶，黑羽快斗低头看向掌心，那里只剩一缕银灰。
工藤新一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戒指呢？你有没有哪不舒服？”
“它完成了使命。”黑羽快斗合拢手指，灰烬从指缝漏下，“我很好，但现在得赶快离开这。”
烟雾中，黑羽快斗迅速从礼帽夹层抽出一卷透明鱼线，工藤新一立即会意地按住自己腕表。
两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姿态，Spider的冷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仅对视一眼，工藤新一微不可察地点头，抛出藏在身上的闪光弹，混乱的场面愈发混乱。
黑羽快斗的披风突然展开成滑翔翼形状，却故意露出右翼破损处。
当Spider的蛛丝缠上破损翼面时，工藤新一趁机射出提前准备的钢索钉入塔身外壁。
两人借力荡出的瞬间，黑羽快斗引爆藏在披风里的催眠弹。
烟雾被刻意引向Spider所在的迎风面，哪怕在夜风中飘散很快，还是让他的身影停滞，二人趁机背风处跃下。
沿钢索滑至塔身中段的大齿轮检修口，进入机械室后，启动备用发电机让钟表指针飞速旋转，干扰Spider的红外探测装备。
通过齿轮室暗门进入旧下水道，锈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黑羽快斗靠在潮湿的墙面上喘气，工藤新一拧亮手电检查通道。
“你的滑翔翼……”工藤新一瞥向他始终护住的左翼。
黑羽快斗轻笑一声，抖开披风。
这时，才发现所谓的破损，只是可拆卸的磁性贴片。
潮湿的隧道里，手电筒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晃的光圈。
黑羽快斗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白色礼服的褶皱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工藤新一突然伸手撑在他耳边的墙面，将他困在方寸之间。
“你刚才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工藤新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压迫感，什么东西能困住基德，竟让他失神。
黑羽快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太近了，近到能看清对方睫毛上未干的雨雾，没有Spider的刻意引导，还是有些恍惚。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披风边缘，默默避开与工藤新一的对视。
他的手撑在黑羽快斗耳侧的墙面，指节微微发白。
不是用力过猛，而是努力克制内心翻涌欲望的紧绷。
黑羽快斗的呼吸顿了顿，抬眸看向工藤新一，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动摇。
“你。”他轻声说，似乎终于妥协。
工藤新一怔了怔，瞬间慌了。
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确定基德心里有自己，本是开心事。
可因自己，差点再次害死基德，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错了？
“是我害你差点中招？”工藤新一的声音低哑，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心底升起无限恐惧。
害怕上辈子的悲剧重演，基德会因自己死。
难道只能放手？
可……好不容易重逢，来到基德身边，等到回应。
黑羽快斗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不全是。”
“那是什么意思？”工藤新一眼神执拗又脆弱，却长舒一口气，燃起期希。
黑羽快斗自嘲地笑了笑，“明明不想丢下你，却总是下意识逃避。”
工藤新一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呼吸变得急促：“所以刚才你……”
“我刚才不是被幻象里的你困住，而是……”黑羽快斗忽然抬手，指尖触上工藤新一剧烈跳动的颈动脉，“而是困在放大我对你的感情里。”
这是自己的问题。
“感情......”工藤新一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冀，“什么感情？”
黑羽快斗突然抽回手，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工藤新一拽住手腕。
他微微侧头，“先离开这。”
工藤新一反而上前一步，两人几乎鼻尖相碰，“说完再走，或者……”
就在黑羽快斗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他的声音幽幽飘来，“边走边说。”
黑羽快斗轻笑着转身，却在迈步的瞬间被工藤新一扣住手指，十指相缠的温度让他的心跳加速。
隧道深处传来水流声，两人沿着潮湿的通道快步前行。
工藤新一的拇指在黑羽快斗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现在可以说了。”
知道基德是什么意思，还是想听。
黑羽快斗脚步一顿，停在一处岔路口，“你确定要在这种阴森的地方？”
“有你在，哪里都一样。”工藤新一将他拉进月光里，“重要的是——”
“砰！”
远处传来爆破声，碎石簌簌落下。
黑羽快斗条件反射地将工藤新一护在身下，单片眼镜的链条擦过对方的脸颊。
等尘埃落定，工藤新一发现两人的姿势变成了自己在墙边，黑羽快斗的手臂撑在他耳侧。
这个突如其来的位置逆转让他呼吸一滞，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我……”
他刚开口，工藤新一已经吻了上去。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能感受到基德对自己的喜欢，他们还在一起就足够了。
温热的唇贴上来时，黑羽快斗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工藤新一扣住了后颈。
指尖陷入发丝的触感让他的脊椎一阵战栗，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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