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鼎中乾坤·百年一瞬
循着混沌之锚的感应，韩飞四人穿过层层法则乱流，终于抵达了古战场废墟的出口区域。
这里是一片相对稳定的空间，三十六根断裂的空间晶柱围成一个环形，晶柱之间，淡蓝色的空间涟漪缓缓荡漾——那是通往外界通道的入口。
但此刻入口处，盘踞着三头体型庞大的“虚空星兽”。
这种生物形似巨鲸，通体呈半透明状，体表覆盖着星辰般的斑点。它们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正对着通道入口，仿佛在等待猎物的出现。
“成年虚空星兽，实力相当于金丹后期。”晦明低声说，“三头...有些棘手。”
洛无痕握紧剑柄:“我来引开它们，你们趁机通过。”
“等等。”韩飞拦住他，“通道状态不稳定，如果强行通过，可能会引发空间震荡，把我们都卷进去。”
他看向手中的衍天鼎。
鼎身表面的裂痕在刚才的战斗中又扩大了一些，但整体还算稳定。而且，在初步炼化后，韩飞对鼎的掌控更深了一层，能感应到鼎内部的一些...特殊空间。
“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离开。”韩飞沉吟道。
“什么方式？”磐石问。
韩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神识深入衍天鼎。
这一次，他没有停留在表面的混沌世界投影，而是朝着鼎的更深处探去。
鼎的内部，除了那个微型混沌世界，还有一片...“虚无”区域。
那是鼎的核心，也是衍天道君当年开辟的“小乾坤”。
根据鼎中残留的信息，这个小乾坤有着特殊的时间流速——鼎中百年，外界一日。
当年衍天道君就是在这里闭关参悟，用百年时间，完成了混沌大道的最后一步。
但因为鼎身破碎，这个小乾坤也受到了损伤，内部法则混乱，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贸然进入，可能会被困死在其中。
但...这是目前最安全的离开方式。
至少，比正面突破三头虚空星兽的封锁要安全。
“我有一个办法。”韩飞将小乾坤的情况告诉三人，“我们可以进入鼎中，在里面躲一段时间，等外面的人以为我们已经离开，再出来。”
“鼎中百年，外界一日...”洛无痕皱眉，“听起来很诱人，但风险呢？”
“风险就是...可能会被困在里面。”韩飞坦言，“小乾坤受损严重，内部法则混乱。如果我们找不到出来的方法，可能会永远被困在鼎中。”
这是个艰难的选择。
留在外面，要面对三方势力的追击，还要突破虚空星兽的封锁。
进入鼎中，可以争取到宝贵的修炼时间，但可能会被困死。
“我同意进入。”晦明第一个表态，“混沌罗盘的感应告诉我，留在外面的死亡率超过七成。而进入鼎中...虽然危险，但至少有转机。”
“我也同意。”磐石沉声道，“与其在外面被追杀，不如赌一把。”
洛无痕看向韩飞:“韩兄，你觉得呢？”
韩飞深吸一口气:“进。”
决定了。
他将衍天鼎悬浮在空中，鼎口对准四人。
“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鼎口喷涌出柔和的混沌雾气，将四人笼罩。
雾气中，空间开始扭曲、折叠...
下一刻，四人消失不见。
而衍天鼎则迅速缩小，化作一粒尘埃，落入地面的裂缝中，彻底隐匿了气息。
---
鼎中小乾坤。
当韩飞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雾气无边无际，向上看不到天空，向下看不到地面。只有无尽的灰色，在缓慢地翻滚、流动。
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声音，甚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一切都静止在一种诡异的“混沌”状态。
“这里就是小乾坤？”洛无痕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韩飞转头，看到其他三人也出现在雾气中。
四人彼此靠近，在能见度不足三丈的环境中，这能带来一丝安全感。
“根据鼎中信息，小乾坤应该是一片完整的‘混沌空间’。”韩飞说，“但现在看来...它受损太严重了，连基本的空间结构都崩溃了。”
“那我们该怎么出去？”剑九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韩飞闭目感应。
他的混沌之锚与衍天鼎有共鸣，能隐约感觉到鼎的存在，但...找不到出口。
就像在一间完全黑暗的房间里，你知道门在哪里，但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摸不到门的位置。
“需要...重新建立空间坐标。”韩飞分析，“小乾坤的空间结构崩溃了，我们得先修复它，才能找到出口。”
“怎么修复？”晦明问。
“用混沌。”韩飞看向无尽的灰雾，“这里的雾气，是最原始的混沌能量。我们可以用它来重建小乾坤的框架。”
他盘膝坐下，衍天鼎的虚影在身后浮现。
“我需要时间参悟，你们为我护法。”
三人点头，在韩飞周围呈三角之势坐下，警戒着雾中的动静。
韩飞则全力运转混沌之锚。
金丹内部的微型世界开始投影出来，在灰雾中形成一个直径三丈的“光球”。
光球内部，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的虚影缓缓流转。
这是韩飞对混沌世界的理解，也是...重建小乾坤的“模板”。
当光球出现的瞬间，周围的灰雾开始朝着它汇聚。
混沌能量被光球吸收、转化，开始按照韩飞理解的“世界结构”重新排列。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灰雾太厚重了，混沌能量太原始了。每一缕能量的转化，都需要消耗韩飞大量的神识和灵力。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对抗小乾坤本身残存的“法则惯性”。
这个小乾坤是衍天道君开辟的，内部的法则结构符合衍天道君对混沌的理解。而韩飞的理解，虽然源自衍天道君，但也有自己的创新。
两种理解碰撞，会产生冲突。
灰雾中，不时出现诡异的景象——
有时，雾气会突然凝聚成一尊模糊的人影，那是衍天道君的法则残留。
有时，雾气会演化出破碎的山川，那是小乾坤原本的结构在反抗。
更危险的是，雾气中偶尔会涌现出一些“法则乱流”。
那些乱流无形无质，但一旦被卷入，神魂就会被冲击，轻则意识混乱，重则直接崩溃。
韩飞只能小心翼翼地推进，一点一点地改造这片混沌空间。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
韩飞完全沉浸在法则的参悟和空间的构建中。
他的修为在稳步提升，对混沌的理解也越来越深。
金丹内部的微型世界，已经扩张到了直径一丈，内部结构完善到了惊人的程度——
天空中有日月轮转，大地上有山川起伏，江河中有水流奔涌。甚至，在世界的一角，那片混沌海中，开始孕育出一些“法则生物”的雏形。
那是混沌能量自发演化出的灵性存在，虽然还很弱小，但已经有了生命的迹象。
而随着世界的完善，韩飞对混沌大道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不再需要刻意催动混沌领域，心念一动，周围的灰雾就会按照他的意志演化。
他甚至开始尝试...创造。
不是演化虚影，而是真正的创造。
从混沌中提取能量，按照特定的法则结构，凝聚成“实物”。
第一件作品，是一块石头。
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它是真实的。
有重量，有质感，有结构。
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物质，但这意味着，韩飞已经初步掌握了“无中生有”的能力。
这是混沌大道质变的标志。
当那块石头在掌心凝聚成型时，韩飞胸前的混沌灵纹猛然亮起。
三道灵纹交织、融合，最终在胸口形成一个完整的“混沌道印”。
道印呈灰色，中央是一个旋转的混沌漩涡，周围有细密的法则符文环绕。
《九转混沌体》第四转的雏形！
虽然还未完全突破，但已经触摸到了门槛。
而修为，也水到渠成地突破了瓶颈。
金丹后期！
不是强行冲击，而是自然而然地突破。
在深度参悟混沌大道的过程中，道基已经夯实到了极致，突破就像水满自溢，顺理成章。
“恭喜韩兄。”洛无痕的声音传来。
韩飞睁开眼，看到三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我闭关多久了？”他问。
“不知道。”晦明摇头，“这里没有时间概念。但根据我的混沌罗盘推算...至少相当于外界的三年。”
三年...
韩飞心中一凛。
外界三年，那小乾坤中就是...三百年？
虽然实际时间流速可能因为空间受损而发生变化，但至少也是百年以上。
他竟然闭关了这么久。
“你们...”韩飞看向三人。
他发现，三人的气息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洛无痕的剑意更加纯粹，隐隐有突破金丹巅峰的迹象。
晦明的混沌气息更加深沉，右眼的灰色漩涡旋转得更加流畅。
磐石的防御更加厚重，盾牌表面甚至出现了淡淡的法则纹路。
看来，在小乾坤的混沌环境中，他们也获得了不小的好处。
“小乾坤修复得怎么样了？”洛无痕问。
韩飞环顾四周。
灰雾已经稀薄了很多，隐约能看到远处有一些“结构”在成形——
有起伏的“地面”，有飘浮的“天空”，甚至有流动的“气流”。
虽然还很模糊，但至少有了空间的雏形。
“完成了三成。”韩飞估算，“还需要时间。”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晦明突然说，“我感应到，小乾坤的稳定性在下降。如果再不找到出口，可能会彻底崩溃。”
“什么？”韩飞一惊。
他立刻仔细感应。
果然，小乾坤深处的法则结构，正在以极缓慢的速度崩解。
就像一栋年久失修的房子，虽然外表看起来还行，但地基已经开始腐朽。
“怎么会这样？”磐石问。
“可能是我们吸收了太多混沌能量。”韩飞分析，“小乾坤本身受损严重，全靠混沌能量维持稳定。我们吸收能量来修复空间，反而加速了它的崩溃。”
这是个悖论。
不修复，找不到出口；修复，会加速崩溃。
“还有多久？”洛无痕问。
晦明闭目感应片刻:“最多...相当于外界的十天。”
十天。
外界十天，小乾坤中就是...一千年？
不，时间流速可能已经紊乱了，但至少也是几百年的量级。
“必须在这之前找到出口。”韩飞沉声道。
他站起身，走向小乾坤深处。
随着修复进度的推进，他对这里的掌控越来越强。
灰雾在他面前自动分开，露出一条通往深处的“路”。
路的尽头，是一片...光。
不是普通的光，而是由无数法则符文组成的“法则之光”。
光芒中，隐约能看到一扇门的轮廓。
“那是...出口？”剑九惊喜。
“不完全是。”韩飞凝视着那扇门，“那是小乾坤的‘法则核心’。出口应该就在核心后面，但...要穿过它，需要满足条件。”
“什么条件？”
韩飞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触碰那片光芒。
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脑海——
那是衍天道君留下的最后考验:
【后来者，若你能找到此处，说明你已初步掌握混沌之道。】
【但要离开此乾坤，须答我三问。】
【一问:混沌何以生？】
【二问:秩序何以立？】
【三问:万物何以久？】
【答出三问，可得吾之传承，亦可离开此地。】
【若答不出...永困于此，与乾坤同朽。】
又是三问。
与之前在衍天道纹那里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法则感悟，而是...真正的“问道”。
问的是混沌大道的根本，是世界的本源，是存在的意义。
韩飞沉默良久。
然后，他盘膝坐下，面对着那片光芒。
“三位，请为我护法。这最后的三问...我需要时间思考。”
洛无痕三人点头，在韩飞身后坐下，形成一个三角阵型。
韩飞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投入到那三个问题中。
第一个问题:混沌何以生？
混沌，是一切存在的起点。但混沌本身，又是从何而来？
是先天存在，还是后天诞生？
韩飞回忆自己的修行之路。
从最初修炼《九转混沌体》，到凝聚混沌金丹，再到演化微型世界...
混沌对他来说，既是起点，也是终点。
就像画一个圆，起点和终点是同一个点。
那么混沌的“生”，或许不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是一个...自我循环的状态。
就像永动机，不需要外力的推动，自己就能永恒运转。
但这样解释，似乎还不够深刻。
韩飞继续深入思考。
他想起了在雷池中看到的雷核——雷核生于雷霆，但又超然于雷霆，成为维持雷池不灭的根基。
那么混沌的“核”是什么？
是什么让混沌能够永恒存在，而不是在演化万物后彻底消散？
是...“变化”本身。
混沌之所以是混沌，就是因为它在不断变化。变化是混沌的本质，也是混沌存在的证明。
就像火焰，如果停止燃烧，就不再是火焰了。
混沌如果停止变化，就不再是混沌了。
所以，混沌的“生”，就是变化的开始。
当第一缕“变化”出现时，混沌就诞生了。
而变化的源头...可能是“意志”。
是某个存在“想要变化”的意志，触发了混沌的诞生。
这个存在，可能是衍天道君，可能是更古老的大能，甚至可能是...宇宙本身。
但无论源头是什么，混沌已经存在了。
而且会一直存在下去，只要变化还在继续。
韩飞睁开眼，对着光芒说:混沌生于‘变’。当第一缕变化出现时，混沌便诞生了。变化不止，混沌不息。”
光芒微微闪烁。
似乎...认可了这个答案。
但还没完。
第二个问题:秩序何以立？
在混沌中，如何建立秩序？
是靠外力强加，还是自然诞生？
韩飞想起了自己的微型世界。
那个世界里的秩序，是他用意志强行建立的——他设定五行循环，他规划山川布局，他安排日月轮转...
但这只是“人造秩序”。
真正的自然秩序，应该是在混沌中自发诞生的。
就像在雷池中，雷霆的狂暴无序下，却自然形成了雷核的稳定结构。
那是混沌自我组织的体现。
所以，秩序不是外来的，而是混沌内部固有的“倾向性”。
混沌倾向于从无序走向有序，从简单走向复杂，从混沌走向...世界。
这种倾向性，就是秩序建立的根基。
而修士要做的，不是强行创造秩序，而是...引导。
引导混沌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演化。
就像园丁修剪枝叶，不是创造新的生长方式，而是引导植物按照既有的规律，长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秩序立于混沌的‘倾向性’中。”韩飞说，“混沌本身就有从无序走向有序的倾向，修士只需顺势引导，秩序自生。”
光芒再次闪烁。
这一次，闪烁的频率更快了一些。
第三个问题:万物何以久？
万物终将毁灭，星辰终将寂灭，世界终将归于混沌...
那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一切终将消失，为什么还要存在？
韩飞想起了铁岩。
想起了老刀。
想起了那些在战场上牺牲的修士。
他们的生命很短暂，在漫长的时光长河中，连一朵浪花都算不上。
但他们存在过。
他们战斗过，守护过，爱过，恨过...
这些经历，这些情感，这些记忆...就是存在的意义。
不是永恒才叫“久”。
只要在存在的时间里，活出了自己的价值，那就是“久”。
就像一颗流星，虽然转瞬即逝，但它在划过夜空的那一刻，照亮了世界。
那就是它的“久”。
万物之所以“久”，不是因为存续的时间长短，而是因为...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混沌演化万物，万物经历生灭，生灭之后重归混沌，混沌再次演化...
这是一个永恒的循环。
而循环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有它的意义。
“万物之‘久’，不在时间长短，而在存在本身。”韩飞缓缓说，“存在过，经历过，留下过痕迹...这就是‘久’。就像混沌演化世界，世界终将毁灭，但毁灭后的残骸，又会成为下一个世界诞生的土壤。存在与毁灭，本就是一体两面。”
话音落下，光芒骤然亮起！
三问已答，考验通过！
光芒中，那扇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最终...彻底成形。
那是一扇古朴的青铜门，门上刻着“衍天”二字。
门缓缓打开。
门后，是...星空。
是古战场废墟的星空！
出口，终于打开了！
“走！”韩飞低喝。
四人立刻冲向青铜门。
在穿过门的瞬间，韩飞回头看了一眼小乾坤。
灰雾正在快速消散，空间结构开始崩解。
这个小乾坤，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即将彻底消失。
“多谢前辈。”韩飞在心中默念。
然后，他踏入星空。
青铜门在身后关闭，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虚空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
古战场废墟，出口区域。
三头虚空星兽还在原地徘徊，但它们的注意力，都被远处的一场战斗吸引了——
那是幽魂使、暗月圣子和三星学者，正在与另一支突然出现的势力交战。
那支势力身穿银白色的制式战甲，胸口绣着星辰图案，正是...联盟的援军！
带队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修士，手持一杆银枪，枪尖上挑着一具黑袍尸体——正是幽魂使的一个手下。
“联盟‘巡天卫’在此！幽冥道、永夜神教的余孽，束手就擒！”
声音如雷，在废墟中回荡。
幽魂使三人脸色难看。
他们没想到，联盟的援军来得这么快。
而且带队的是巡天卫的副统领“银枪”凌霄，金丹巅峰修为，战力不在他们任何一人之下。
再加上巡天卫的制式战阵...
这场战斗，不好打。
“撤！”三星学者当机立断。
他已经拿到了韩飞的血样，没必要在这里硬拼。
幽魂使和暗月圣子也点头同意。
三方势力各自施展遁术，朝着不同方向逃窜。
凌霄没有追击，因为他接到了更重要的任务——寻找韩飞四人。
“分头搜索！务必找到第九小队！”
巡天卫散开，开始仔细搜寻。
而就在这时，出口处的空间突然泛起涟漪。
四道身影，从虚空中跌出。
正是韩飞四人！
“队长！”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韩飞转头，看到肥龙、影蛇、冰鸮、磐石(留在外面的那个磐石)正从不远处跑来。
“你们...”韩飞一愣，“怎么在这里？”
“我们一直在出口附近等待。”肥龙说，“三天前，巡天卫的援军到了，我们就跟着一起搜索...队长，你们没事吧？”
三天？
韩飞心中一震。
外界只过去了三天？
那小乾坤中的时间...
他看向洛无痕三人，三人眼中也满是震惊。
鼎中百年，外界一日...竟然是真的！
虽然小乾坤崩溃了，但那种时间流速的差异，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没事。”韩飞压下心中的震撼，“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看向走来的凌霄。
“韩飞？”凌霄打量着他，“你突破到金丹后期了？”
“侥幸。”韩飞点头，“多谢凌统领前来救援。”
“不必谢我，是老刀申请的援军。”凌霄说，“他说你们可能会在古战场废墟遇到麻烦，让我带人来看看。现在看来...他猜对了。”
老刀...
韩飞心中一暖。
那位老兵，即使自己重伤在身，还在为他们操心。
“这里不宜久留。”凌霄看向四周，“幽冥道和永夜神教的人虽然退了，但可能会卷土重来。我们先回逐星堡。”
众人点头。
在巡天卫的护送下，韩飞四人安全通过了出口，回到了逐星堡的星门区域。
当再次看到堡垒的金属墙壁和灵光法阵时，韩飞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小乾坤中的百年参悟，让他对时间的感知都出现了错乱。
“韩兄。”洛无痕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关于衍天鼎...你打算怎么处理？”
韩飞知道他的意思。
衍天鼎是至宝，消息一旦泄露，会引来无数觊觎。
“我会暂时封印它。”韩飞说，“等修为足够，再彻底炼化。”
“明智的选择。”洛无痕点头，“另外...关于小乾坤中的经历，我建议我们保密。时间流速异常这种事，太惊世骇俗了。”
“我明白。”
两人达成共识。
回到第九小队的驻地后，韩飞立刻闭关。
他需要时间消化小乾坤中的收获，也需要...重新适应外界的时间流速。
而在他闭关期间，一条消息在逐星堡高层中悄悄流传:
第九小队队长韩飞，在古战场废墟中寻得大机缘，修为突破到金丹后期，战力评定...疑似达到金丹巅峰级别。
这个消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动了别的心思。
但这一切，韩飞暂时都不知道。
他正沉浸在混沌大道的感悟中，为下一次突破做准备。
而衍天鼎，则被他用秘法封印在混沌金丹内部，与微型世界融为一体。
鼎中的百年参悟，让他对混沌的理解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这种理解，转化为真正的实力。
元婴的大门，已经隐隐向他敞开。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比如，考古学会。
比如，铁岩的遗言。
比如...逐星堡内部可能存在的暗流。
韩飞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深邃的光芒。
路还很长。
但至少，方向已经明确。
第36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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