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口田和松井的矛盾仍然存在,二人互相憋着想挤走对方。为了立功来排挤高野,松井下令松岛炮兵中队秘密到达指定位置,轰击八路军。
“松岛那个废物,炮队还没到位?”松井在司令部里来回踱步,军靴踩得地板“咚咚”响,手里的指挥刀被他攥得泛白,“再拖下去,等高野口田察觉了,这功就轮不到咱们陆军立了!”
副官捧着电报,额头上全是汗:“少将阁下,松岛中队回电说,山路泥泞,炮车陷在半路了,请求再给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松井猛地转身,刀鞘重重砸在桌上,“等他们到位,八路军早就转移了!告诉松岛,一个时辰内必须进入炮位,否则就给我切腹谢罪!”
他心里打得好算盘——让松岛炮兵中队秘密进驻黑风口西侧的鹰嘴崖,趁八路军不备轰上一轮,既能报军火库失窃之仇,又能在大本营面前立功,到时候高野口田在临省就再无立足之地。
副官刚要退下,松井又喊住他:“传令下去,所有人嘴都严实点,尤其是不能让海军的人知道。要是走漏了风声,我扒了他的皮!”
黑风口的猛虎团驻地,曹兴国正和严英豪检查防御工事。陈大爷背着一筐草药走进来,压低声音说:“曹团长,刚才在山外看到几个陌生人,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却背着步枪,往鹰嘴崖那边去了,看着像是鬼子的炮兵!”
曹兴国心里一紧,刚要说话,侦察员小李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地下党传来的情报:“团长!紧急情报!日军松岛炮兵中队正往鹰嘴崖运动,携带了四门九二式步兵炮,看样子是要炮击咱们驻地!”
“来得好快!”严英豪一拳砸在旁边的树干上,“松井这老狐狸,竟然想玩阴的!”
曹兴国迅速展开地图,手指在鹰嘴崖和黑风口之间划了条线:“鹰嘴崖地势高,射程刚好能覆盖咱们驻地。严英豪,立刻传令各营,带上重要物资,向东南方向的石窝沟转移,动作要快,不许点灯,不许喧哗!”
“是!”严英豪转身就跑,声音在营地回荡,“各营集合!转移!快!”
战士们训练有素,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着机枪,有的背着弹药,有的帮老乡收拾东西,整个营地虽然忙碌,却井然有序,连孩子都被母亲捂住嘴,乖乖跟着队伍走。
陈大爷看着战士们麻利的动作,感慨道:“还是八路军反应快,换了以前,小鬼子的炮弹早就落下来了。”
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爷,您带老乡们先走,我断后。”
松岛炮兵中队终于在一个时辰内赶到了鹰嘴崖。松岛少佐擦着汗,指挥士兵们架设炮位,九二式步兵炮的炮管在月光下闪着冷光,炮口直指黑风口的方向。
“少佐阁下,瞄准好了,距离三公里,坐标无误。”炮兵班长趴在地上,透过瞄准镜观察着,“黑风口的灯还亮着,看样子他们没察觉。”
松岛得意地笑了:“等轰完这一轮,松井少将肯定会给咱们请功!装弹!听我命令!”
士兵们迅速填装炮弹,炮膛“哐当”一声合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一声巨响。
此时的黑风口驻地,最后一批战士刚刚撤离。曹兴国站在山坡上,望着空荡荡的营地,里面还亮着几盏油灯——那是故意留下迷惑日军的。
“团长,快走!”严英豪催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曹兴国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驻地,转身钻进密林。他们刚走出不到半里地,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
“轰隆!轰隆!”
炮弹呼啸着掠过头顶,落在黑风口的营地里,火光冲天而起,泥土和断木被炸得满天飞。留在营地的空帐篷、旧木箱被炸毁,燃起熊熊大火,看起来像是遭受了重创。
鹰嘴崖上的松岛听到炮声,兴奋地跳起来:“打中了!给我继续轰!把整个黑风口夷为平地!”
四门步兵炮轮番开火,整整三十发炮弹倾泻在空无一人的营地上,直到炮管发烫,才停了下来。松岛用望远镜看着火光中的黑风口,得意地大笑:“八路军就算没被炸死,也得被烧熟了!给松井少将发电报,就说任务完成,请求指示!”
转移到石窝沟的猛虎团战士们,听到远处的炮声,一个个恨得咬牙。王黑风攥着机枪,怒道:“松井这老东西太卑鄙了!等天亮了,我带一个连端了他的炮兵中队!”
“别冲动。”曹兴国按住他,“松岛肯定在鹰嘴崖布了警戒,现在去就是送上门。咱们先在石窝沟隐蔽,等他们放松警惕了,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他看着远处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松井浪费了三十发炮弹,却连八路军的影子都没伤到,这笔账,迟早要让他加倍偿还。
松井收到松岛的电报,乐得合不拢嘴,立刻给大本营发报:“陆军松岛炮兵中队奇袭黑风口,重创八路军主力,炸毁其驻地,歼敌不详,请求嘉奖!”
他正得意,高野口田的电报就来了,语气带着嘲讽:“松井少将好本事,不知炸毁的是八路军,还是山里的石头?我怎么听说,黑风口的八路军早就转移了?”
松井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高野口田怎么会知道?难道陆军里有内鬼?他气得把电报摔在地上,吼道:“给松岛发电,让他派人去黑风口侦查,看看到底歼敌多少!我就不信高野口田的消息有那么准!”
第二天一早,松岛派去的侦察小队心惊胆战地走进黑风口。营地一片狼藉,到处是弹坑和烧焦的木头,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找到,只有几顶被炸毁的旧帐篷和一些破陶罐。
“少佐阁下,这里……这里没人!”侦察队长的声音发颤,“八路军好像早就跑了!”
松岛拿着望远镜,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浪费了三十发宝贵的炮弹,却炸了个空!这要是被松井知道了,自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他哆哆嗦嗦地给松井发报,避重就轻地说:“八路军闻风逃窜,我部炸毁其营地,缴获少量物资……”
松井看到电报,哪里还不明白?气得眼前发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废物!一群废物!”
副官连忙扶住他:“少将阁下,息怒,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高野口田肯定会借这事大做文章……”
“我知道!”松井推开他,声音嘶哑,“给松岛下令,让他死守鹰嘴崖,不许撤退!我就不信抓不到八路军!”
消息传到港口,高野口田笑得直拍桌子。副官递上刚拟好的电报:“大佐阁下,这样发可以吗?”
电报上写着:“松井少将指挥失当,炮兵中队误炸空营,浪费炮弹三十发,致使八路军安然转移,请求大本营追究其责任!”
“可以。”高野口田接过笔,在后面加了一句,“海军陆战队愿主动出击,清剿黑风口,以补陆军之过。”
他要让松井彻底身败名裂,让临省的防务彻底落到海军手里。
石窝沟的猛虎团驻地,战士们正围着篝火吃早饭。小李拿着新收到的情报,笑道:“团长,松井和高野口田又掐起来了!松井骂松岛废物,高野口田给大本营发电,说要追究松井的责任呢!”
严英豪喝了口粥:“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松井想立功,结果倒给高野口田送了把柄。”
曹兴国看着地图上的鹰嘴崖,眼神锐利:“松岛炮兵中队还在鹰嘴崖,这是个机会。王黑风,带三营摸过去,端了他们的炮位,把那四门步兵炮给我抢回来!”
“得嘞!”王黑风立刻站起来,眼里闪着光,“保证完成任务!”
严英豪有些担心:“团长,松岛吃了亏,肯定加强了警戒,要不要多带点人?”
“不用。”曹兴国摇头,“人多了容易暴露。让王黑风带几个熟悉地形的老乡,从鹰嘴崖背后的悬崖爬上去,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当天夜里,王黑风带着三营的战士,在老乡的带领下,悄悄摸向鹰嘴崖。悬崖陡峭,布满了碎石,战士们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汗水浸湿了军装,却没人敢出声。
快到崖顶时,王黑风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和两个战士匍匐前进,摸到日军的哨兵身后,一把捂住他们的嘴,干净利落地解决了。
“上!”王黑风低喝一声,战士们像猛虎下山似的冲了出去。鹰嘴崖上的日军还在睡梦中,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醒,慌乱中连枪都抓不住,很快就被缴了械。
松岛少佐刚要拔刀,就被王黑风一脚踹倒,用枪指着脑袋:“别动!”
战士们迅速拆卸四门步兵炮,扛的扛,抬的抬,往悬崖下运。王黑风看着满地的炮弹,眼睛一亮:“把这些也带上!省得留给小鬼子浪费!”
等松井派来的援军赶到时,鹰嘴崖上只剩下被绑成粽子的日军和满地的空弹箱。松岛少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不仅丢了炮,还成了八路军的俘虏,这下彻底完了。
回到石窝沟,战士们看着缴获的四门步兵炮,个个兴奋不已。曹兴国拍着炮身,对严英豪说:“这下咱们也有重武器了!等好好练练,下次就让松井尝尝挨炮轰的滋味!”
严英豪笑着点头:“让他也知道知道,浪费炮弹的滋味不好受!”
远处的省城和港口,松井和高野口田还在为炮击的事互相攻讦,大本营的电报一封接一封,斥责、质问,把两人骂得狗血淋头。他们谁也没料到,八路军不仅毫发无损,还缴获了他们的炮兵中队。
石窝沟的篝火旁,战士们围着步兵炮唱歌,歌声在山谷里回荡,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王黑风拿着一发炮弹,学着炮兵的样子比划着:“团长,您说咱们啥时候用这炮轰松井的司令部?”
曹兴国看着跳动的火苗,眼中闪着光:“快了。等咱们把炮练熟了,别说司令部,就是临省的城墙,也能给它轰开个口子。”
陈大爷端着刚煮好的玉米粥走过来,递给曹兴国一碗:“趁热喝。小鬼子再能闹,也斗不过咱们八路军。你看这炮,以后就是咱们的好家伙!”
曹兴国接过粥,喝了一口,心里暖洋洋的。他知道,这场战争还很长,但只要军民一心,像这样的胜利,还会有很多很多。
“你说,松井明天知道炮丢了,会不会气晕过去?”小李凑过来,笑着问。
曹兴国望着远处的星空,声音里带着自信:“他晕不晕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又多了几分胜算。只要坚持下去,胜利就一定是咱们的。”
夜色渐深,石窝沟的营地一片宁静,只有巡逻战士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虫鸣。四门步兵炮静静地立在月光下,像四个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属于猛虎团的战斗,还在继续,而胜利的曙光,已经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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