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深处的琉璃殿里,彩蝶刚从凤界逃回来,正叉着腰哈哈大笑,裙摆上的蝶翅纹随着动作轻轻颤动,明媚的脸上满是得意:
“凭他们还想困住我?简直做梦!”
笑声未落,一道清冷的身影就出现在殿门口,正是蝴蝶女皇蝶恋花。
她穿着素白的皇袍,身姿挺拔,只是鬓边的白发在殿内的珠光下格外刺眼。
“跪下。”
蝶恋花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彩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嘟囔道:
“母亲,我不想去凤族当人质,那里的人都凶巴巴的,人质多痛苦啊……”
她说着,美丽的眼眸就红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滑到下巴,滴落在华丽的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跺着脚,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不喜欢凤傲天,也不喜欢凤界的规矩,我就想待在蝴蝶谷,跟姐妹们采花粉、酿蜜酒!凭什么要我去当人质?!”
她一边哭一边挥手,殿内的花瓶被扫到地上,碎裂声刺耳,
“我不去!死也不去!”
蝶恋花静静地看着她哭闹,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像燃尽的烛火。
风吹进殿内,拂动她颊边的白发,更添了几分沧桑。
“蝶儿,”
她开口,声音沙哑,
“本王要告诉你一个终极大秘密。”
“我不听!我不听!”
彩蝶捂着耳朵摇头,泪水糊了一脸,精致的妆容都花了,
“我只要留在蝴蝶谷,不要去凤族!”
“啪——”
一声脆响在殿内回荡。
蝶恋花的手停在半空,微微发抖。
彩蝶被打得偏过头,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个红印。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忘了哭,也忘了闹,就那么冷不丁地站在那里,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母亲。
“蝶儿,蝶儿……”
蝶恋花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
“蝴蝶谷的蝶幻琴,在三界大战的时候就已经失踪了!”
彩蝶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法宝,不是普通的饰品,是蝶幻琴仅存的一根琴弦!”
蝶恋花指着她颈间的细绳,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那是我们蝴蝶谷的上古法宝,能安抚万蝶,震慑百族。没了它,天空部落的上百个部落,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种族,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把蝴蝶谷啃得连渣都不剩!你知不知道?!”
“我不信……”
彩蝶的声音细若蚊蚋,摇着头后退,
“母亲你在说谎!蝶幻琴明明好好地放在禁地,我前几天还看到了……”
“那是假的!是我找人仿造的!”
蝶恋花打断她,抬手抚上自己的白发,那白发在短短几年间从青丝变得如雪,
“为了稳住那些部落,为了找真正的蝶幻琴,母亲已经耗尽了心血,穷途末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支撑蝴蝶谷了。”
她看着彩蝶苍白的脸,一字一句道:
“你不止要去当人质,最好还要跟凤族联姻。只有攀上凤族这棵大树,蝴蝶谷才能有一线生机,你的种族才能活下去。你明白吗?”
彩蝶瘫坐在地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次却不是哭闹,而是带着绝望的呜咽。
她终于明白,母亲的白发里藏着多少风霜,那看似平静的蝴蝶谷,早已站在了悬崖边上。
风吹过殿门,卷起地上的花瓣,像一场无声的哀悼。
蝶恋花看着女儿痛哭的模样,缓缓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落在素白的皇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何尝愿意让女儿踏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可这蝴蝶谷的重担,终究要交到她肩上。
凤后的宫殿静谧雅致,檐角的风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橙儿正对着窗台上的灵草出神,殿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左相凤觅渡探头进来,手里抱着一摞厚厚的书册,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嘘——”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走到桌前,将书册一一铺开。
那些秘籍封面烫金,绘着繁复的凤纹,翻开一页,竟有流光溢彩涌出,紧接着,无数寸许高的小人从书页里跳出来,在空中演练着各式法术——有的指尖凝火,有的御风而行,有的挥出剑气斩断流云,招式精妙绝伦,看得人眼花缭乱。
“哇!”
橙儿瞪圆了眼睛,凑到跟前,看着小人们灵动的动作,忍不住惊叹,
“好厉害!这秘籍竟是活的?”
凤觅渡得意地扬了扬眉:
“这可是凤族珍藏的‘流光术典’,能将法术具象化演示,最适合初学者。”
他看着橙儿发亮的眼睛,语气柔和了些,
“我知道天界近来不宁,你需要尽快提升修为,这些就给你带过来了。”
“左相,谢谢你!”
橙儿拿起一本术典,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纹路,心里暖烘烘的。
“好好修炼,别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凤觅渡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悄无声息的馈赠。
第二天大清晨,天刚蒙蒙亮,橙儿就揣着术典,跟孔宣、鹰俊杰一起来到凤界的修炼场。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来,给场地上的青石镀上了一层金边。
橙儿看着身旁的鹰俊杰,他身姿挺拔,一身银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峻。她忍不住好奇地问:
“鹰俊杰,你修为那么高,是怎么练出来的啊?有什么秘诀吗?”
鹰俊杰转过头,冷冰冰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漠:
“我不必搭理你,你也别来打搅我。”
说完,便转身走到一旁,闭目调息,再不理会。
橙儿碰了个钉子,撇了撇嘴,刚想跟孔宣抱怨,就听头顶传来一声嘹亮的凤鸣。
抬头一看,凤觅渡正骑着一只巨大的五彩凤凰从天而降,凤凰展开的翅膀遮天蔽日,尾羽在晨光里流淌着虹彩,落在修炼场上时,带起一阵狂风。
“你们三个,”
凤觅渡从凤凰背上跃下,拍了拍手,
“光在这儿打坐可不行,从今天起,去凤族军队里练武!”
他带着三人往军营走去,刚靠近营区,就听到整齐划一的呐喊声震耳欲聋。
只见训练场上,无数凤族士兵身着赤红战甲,手持长枪,正列阵操练。
他们步伐一致,枪尖直指天空,阳光下,枪林如潮,气势磅礴,每一声呐喊都透着舍我其谁的威严,看得橙儿三人目瞪口呆。
“这就是凤族军队?”
橙儿喃喃道,
“也太壮观了吧……”
凤觅渡带着他们穿过操练场,来到兵器库。
库内兵器林立,长刀、重剑、长弓、战斧……件件都透着凛冽的寒气,显然都是经受过千锤百炼的神兵。
“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凤觅渡笑道,
“在军队里,光会法术可不够,近身搏杀的功夫也得练。”
孔宣选了一把折扇,看似轻巧,展开却能射出凌厉的羽刃;鹰俊杰挑了一柄短匕,入手便耍了个漂亮的刀花。
橙儿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剑,剑鞘华丽,剑柄镶嵌着红宝石,看着就像女将军的佩剑。
她豪气干云地伸手去拿,刚提起来,就听“咣当”一声,长剑竟脱手掉在地上,砸得地面都震了震。
“我靠,这么重的吗?”
橙儿揉了揉发麻的手腕,一脸不可思议。
旁边几个路过的凤族士兵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善意的调侃。
橙儿脸颊微红,看着地上的长剑,又看了看士兵们轻松挥舞着比这剑还沉的长枪,不由得咋舌:
“凤族的人都这么厉害吗?连兵器都重得拿不动……”
凤觅渡走上前,捡起长剑,掂量了一下:
“这柄‘流火剑’重七十二斤,是凤族女兵的入门兵器。你刚来不习惯,慢慢练就是了。”
他将剑递还给橙儿,眼神里带着鼓励,
“凤后可不能被这点重量难住啊。”
橙儿咬了咬牙,双手握住剑柄,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举起来,虽然晃悠悠的,却没再掉下去。
她看着周围士兵们昂扬的斗志,心里暗暗较劲——总有一天,她要像他们一样,能轻松挥舞这柄剑,甚至比他们更厉害!
孔宣看着橙儿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肩头都在抖:
“哈哈哈,我说橙儿,你好歹也是天庭的女将军,怎么连凤族的入门兵器都拿不起来?这要是传出去,可不丢人丢到家了?”
他边笑边走上前,拍着胸脯道:
“看我的!”
说着伸手去提那柄流火剑,谁知刚往上一拎,脸色就变了——那剑沉得像灌了铅,他卯足了劲也只提离地面半尺,手一松,又是“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橙儿见状,立刻反唇相讥,笑得比他还欢:
“哈哈哈,你不也上过战场吗?怎么,大名鼎鼎的孔宣将军也拿不动?这脸丢得可比我还响呢!”
两人正拌着嘴,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利落的破空声。
只见鹰俊杰手持那柄短匕,在空地上演练起来——他身形矫健如鹰,转腕、出刺、收势,动作行云流水,匕尖带起的寒光看得人眼花缭乱,每一招都透着股狠劲,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橙儿和孔宣都看呆了,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戏谑渐渐变成了惊讶。
凤觅渡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三人的反应,慢悠悠地开口:
“鹰俊杰这身手,在凤族军队里起码是将领级别,配得上他十五的法力值。”
他目光转向橙儿和孔宣,语气带了几分认真,
“你们俩啊,在凤族最多算小兵级别。若是换了其他种族,或许凭着往日的名头能混个将领当当,但在凤族不行——这里只认实力。”
他特意看向橙儿,眼神里带着期许:
“尤其是你,橙儿。你以前是天庭公主,身份尊贵,可如今天帝母帝闭关,天庭局势不稳,你更得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往后的路,没人能一直护着你,能靠的只有自己。”
橙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着鹰俊杰利落的身影,又看了看地上那柄沉甸甸的流火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是啊,以前在天庭,有父母护着,有姐妹帮着,她何曾真的为修为发过愁?可现在不一样了,三界动荡,凤族又强者为尊,她若是再浑浑噩噩,别说当什么凤后,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
孔宣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挠了挠头,看着流火剑若有所思——他刚才确实轻敌了,凤族的兵器不仅重,还隐隐透着压制法力的气息,看来真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气来练。
鹰俊杰收了招,额角沁出薄汗,却连喘都没喘几口。他瞥了橙儿和孔宣一眼,虽没说话,眼神里的轻视却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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