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超那冰冷如铁的最终命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秦军各部激起了层层杀意的涟漪。
“将军有令！保持压力，逐步压缩！”
“弓箭、弩箭、飞雷神，不许停！”
“重点清除顽抗敌军，其余……不要俘虏，不要犹豫，务求全歼！”
传令兵们嘶哑的吼声在暴雨和硝烟中穿梭，将这道代表着最终审判的指令，送达每一支秦军部队的指挥官耳中。
没有质疑，没有犹豫。
只有更加沉稳的推进步伐，更加密集的破空锐响，更加精准的死亡收割。
整个包围圈，如同一台巨大的、精密运转的绞肉机，开始执行最后的“清扫”程序。
西侧，主力盾弩阵线再次发出一声整齐的怒吼：“风——！”，盾墙如山，步伐如雷，继续以无可阻挡之势向前碾压。
盾阵后方，弩手们机械而高效地重复着装填、瞄准、射击的动作，箭雨几乎从未间断。
任何试图冲击盾墙的零星百越勇士，都被长矛从盾隙中刺出，无情捅穿，尸体被前进的盾墙推倒、碾过。
东侧，李崇山部防线稳如磐石。
面对后方越来越疯狂、但也越来越绝望的冲击，他们只是冷静地重复着射击、刺杀的动作。
弩箭消耗很快，但后方有专人负责收集箭矢和补充箭囊。
堆积在防线前的百越尸体越来越多，几乎形成了一道矮墙，反而进一步阻碍了后续冲击者的脚步。
北侧，龙卫掌控的死亡禁区，枪声依旧保持着特有的节奏感——不疾不徐，却每一声枪响，几乎都伴随着一个有价值目标的陨落。
当值得“点名”的目标越来越少后，龙卫战士们开始执行“覆盖式清除”，对任何看起来还有组织迹象的敌群进行火力压制。
南侧，在承受了地雷阵、床弩齐射、箭雨覆盖和霹雳火洗礼后，这片区域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
残存的百越人彻底失去了向这个方向突围的勇气，只能蜷缩在弹坑和尸体堆后瑟瑟发抖。
而秦军的预备队和伏兵，则开始从侧翼和正面缓缓压上，用长矛和环首刀，清理着每一个角落。
整个“清扫”过程，进行得异常顺利，甚至顺利得让一些久经战阵的秦军老兵都感到有些……不真实。
他们面对的，是七万凶名在外的百越蛮兵啊！
是让帝国南疆朱雀军区头疼了很久、擅长丛林游击、悍不畏死的山地部落联军啊！
这些人甚至搞死了朱雀军区的正副司令还有黑冰丞啊！！！
可此刻，这些敌人就像被剥去了尖牙利爪的野兽，被关进了铁笼，然后被各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抵挡的武器，成片成片地屠宰。
反抗？有。
那些最凶悍的百越战士，在绝望的刺激下，也曾发出困兽般的怒吼，挥舞着淬毒的标枪和锯齿战刀，红着眼睛扑上来。
但结果呢？
标枪投出，大多被厚重的盾牌弹开，少数命中，也难以穿透秦军精良的厚重铁甲。
毒箭射出，要么被盾墙挡住，要么射在甲胄上无力滑落。
就算有少数幸运儿冲破箭雨，靠近了秦军阵线，等待他们的是如林的长矛突刺，是锋利无比的环首刀劈砍。
百越人简陋的皮甲甚至藤甲，在秦军制式武器的锋刃面前，如同纸糊。
而秦军士兵，从头到脚都包裹在铁甲或复合甲胄之中，除了眼睛和关节处，几乎无处下手。
即便受伤，也多是轻伤，很快就被同伴拖到后方，由随军的医护兵进行简单处理。
这根本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科技与装备代差下的屠杀。
要知道自从扶苏成立百矿勘探院，大力发展合金，秦军的制式战甲较之以往防护能力提升了岂止是一大截？！而重量又轻便许多！
可以说此刻的秦军就算是赤手空拳上阵，这些百越人也不是对手！
正如战前皇帝扶苏在军事会议上，指着沙盘对众将所说的那样：“这些百越人，若藏身于茫茫林海，依仗地形与我军周旋，确能对我军造成极大麻烦，徒增我军伤亡。但如今，他们被贪婪和错误的判断诱出丛林，聚集在这狭小通道之内……那便是自寻死路。对于武装到牙齿的大秦锐士而言，消灭暴露在旷野的敌军，从来都不是难题。”
当时的将领们还有些将信将疑，毕竟百越人数众多，且悍勇之名远播。
但此刻，眼前这血腥而一边倒的战况，完美印证了陛下的预言。
科技带来的鸿沟，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百越人还在依靠个人的勇武、简陋的武器和对地形的熟悉作战，而秦军，已经进入了依托体系、装备碾压和战术欺骗的降维打击时代。
……
通道北侧，龙卫的隐蔽阵地内。
一名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军官——龙卫此次前线行动的指挥官，上校韩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硝烟混合的污渍。
他看了一眼身边堆积的、用防水油布盖着的木箱，里面是指挥使项少龙亲自派人送来的“秦魂”步枪备用弹夹，几乎没怎么动用。
又看了看前方那片虽然死伤惨重，但依旧有大量人头攒动、因为绝望而开始出现歇斯底里混乱的百越人群。
韩猛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嗜血而兴奋的光芒。
一直躲在工事后面点名射击，虽然安全高效，但对龙卫这帮帝国最强的厮杀汉来说，总觉得……不够痛快！
“弟兄们！”韩猛猛地站起身，声音洪亮，压过了附近的枪声和雨声，“看了半天戏，手痒不痒？！”
周围的龙卫战士们闻言，纷纷停下了射击，转头看向他们的指挥官，眼神里同样跳动着火焰。
“长官，早就痒了！跟砍瓜切菜似的，没劲！”一名壮硕的龙卫瓮声瓮气地答道。
“就是！让这些蛮子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近战！”另一名年轻的龙卫摩挲着腰间环首刀的刀柄。
韩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然。
他猛地一脚踢开身边一个弹药箱的盖子，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黄铜弹夹。
“全体都有！检查武器！每人，给老子带足五个备用弹夹！把霹雳火也挂上！”
他唰地一声抽出自己的“秦魂”步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枪机，然后将一个弹夹拍进弹仓。
“咱们龙卫，是陛下亲军！是帝国最锋利的刀！光躲在后面放冷枪，算什么本事？！”
他目光扫过身边这三百名最精锐的部下，他们都是龙卫中的佼佼者，身着特制的玄黑色复合重甲，防御力远超普通秦军，却又不失灵活。
“是爷们的，跟老子冲一趟！”韩猛将步枪端在胸前，枪口斜指向前方混乱的敌群，“不用等命令！不用管队形！就一个字——杀！用咱们的枪，告诉这些不知死活的蛮子，什么叫做绝望！”
“吼——！！！”
三百龙卫齐声低吼，声浪虽然不大，却蕴含着惊人的杀气和斗志。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将五个备用弹夹插在胸甲特制的弹夹包内，又将数枚新式霹雳火挂在腰间顺手的位置。
检查步枪，拔刀出鞘半寸确认顺畅，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展现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龙卫！突击阵型！”韩猛不再多言，低吼一声，第一个跃出了隐蔽工事。
“杀——！！！”
三百名玄甲战士如同三百头出闸的猛虎，紧随其后，轰然冲入了雨幕和硝烟之中！
他们没有排成密集的冲锋阵型，而是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三三两两的突击小组，相互掩护，如同一把把黑色的尖刀，直插百越人最为密集的北侧区域！
这支突然杀出的、人数不多却气势惊人的黑色铁流，瞬间吸引了战场上许多人的目光。
正陷入绝望、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百越溃兵们，先是一愣，随即，一股被极度轻视的屈辱和穷途末路的疯狂，猛地冲上了他们的脑门！
什么？！
只有几百人？！
区区几百个秦狗，就敢脱离他们的乌龟壳，朝着我们数万人冲过来？！
“妈的！秦狗欺人太甚！！”一个脸上涂着靛蓝油彩、身材高大的百越头领，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他挥舞着一柄沉重的石斧，发出了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山神的勇士们！看见了吗？！秦狗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这么点人，就敢来送死！！”
他的话，如同火星溅入了油桶。
“杀了他们！！”
“反正也活不了了！拉几个垫背的！”
“对！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绝望到极致，便是疯狂。
被龙卫这“嚣张”到极点的冲锋彻底激怒的百越战士们，残余的凶性被彻底点燃！
他们不再向其他方向无谓地逃窜，而是纷纷红着眼睛，发出各种怪叫和怒吼，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如同潮水般向着龙卫冲来的方向反涌过去！
一时间，原本因为四处逃散而显得有些分散的百越溃兵，竟然在北侧区域，隐隐有了重新聚集、反扑的势头！
数万人哪怕只剩下一两万有战斗意志的，聚集起来的声势也相当骇人。
南侧和西面正在推进的秦军部队，甚至一时都有些跟不上百越人这“回光返照”般向内聚集的速度。
“哼，找死。”冲锋中的韩猛，看着前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般聚拢过来的百越人群，非但没有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把散开的敌人吸引过来，集中消灭！
“兄弟们！稳住！放近点！听我口令！”韩猛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吼道。暴雨敲打在他们的玄甲上，发出密集的叮当声，却更添肃杀之气。
三百龙卫，如同黑色的礁石，迎着汹涌而来的人潮，速度不减，反而在接近过程中，迅速调整着彼此间的距离和姿态。
八十步……六十步……五十步……
百越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能清晰看到龙卫们那冰冷面具下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看待猎物般的平静和杀意。
他们甚至已经举起了标枪，张开了吹箭筒，准备在进入射程的瞬间，给予这支狂妄的秦狗小队毁灭性打击。
四十步！已经进入百越人一些强力投掷武器和毒吹箭的有效范围边缘！
就在这一刻——
“龙卫！射击！”韩猛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
“砰砰砰砰砰砰——！！！”
三百支“秦魂”步枪，几乎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炽热的火舌！
枪声瞬间连成一片，压过了暴雨声！
如此近的距离，对于训练有素的龙卫来说，根本不需要精确瞄准，对着人群最密集处搂火便是！
刹那间，冲在最前面的百越人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金属和火焰构成的墙壁！
血花，成片成片地爆开！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百越勇士，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秆，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子弹轻易穿透了他们简陋的防护，在身体上开出一个个恐怖的血洞。
有人被打爆了头颅，红白之物四溅；有人胸口炸开大洞，仰天倒地；有人手臂被打断，武器脱手飞出……
仅仅一轮齐射，龙卫正前方就清空了一大片！
“持续射击！保持火力压制！”韩猛脚步不停，继续前冲，口中命令简洁有力。
龙卫战士们并非站定射击，而是在奔跑中，依托小组配合，进行着娴熟的移动射击和交替掩护。
前排射击后略微减速装填，后排迅速超越，继续开火。
“砰砰砰——！”
又是一片弹雨泼洒出去，将后续跟进的百越人扫倒一片。
“自由射击！前进！”韩猛见敌人势头被遏制，阵型已乱，立刻改变战术。
三百龙卫如同三百个独立的杀戮节点，以小组为单位，一边高速向前突击，一边将致命的子弹精准地射向任何敢于阻挡或试图靠近的敌人。
他们的动作流畅得令人心悸，射击、移动、掩护、换弹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百越人彻底被打懵了！
他们想象中的短兵相接、血肉搏杀根本没有发生！
他们甚至没能靠近到四十步之内！
那连绵不绝、如同爆豆般的枪声，那看不见却能轻易夺走生命的“妖术”，那在雨中依旧喷射火焰的“铁棍”……这一切，彻底击碎了他们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和战术理解。
人海战术，在绝对的火力密度和精度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龙卫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条由尸体和鲜血铺就的道路。
他们就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牛油，毫无阻滞。
“痛快！”一名龙卫战士打空了一个弹夹，熟练地卸下，从胸甲弹夹包摸出一个新的拍上，拉动枪栓，继续瞄准射击，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他兴奋地低吼一声，又一枪将一个试图从侧面投掷标枪的百越人爆头。
“省着点用！上校只告诉带了五个备用弹夹！”他旁边的小组同伴提醒道，同时一枪撂倒了一个嗷嗷叫着冲过来的蛮兵。
“知道！这才第二个！”那龙卫战士咧嘴笑道，眼神却冰冷如刀。“悄悄告诉你，我多带了一个！”
“你小子......也不说帮我多带一个！”
杀戮在高效而冷酷地进行着。
龙卫的突击，如同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将百越人最后聚集起来的一点反抗核心，迅速瓦解、粉碎。
然而，子弹的消耗速度也确实惊人。
尤其是在这种高强度的移动射击中。
很快，就有龙卫战士打光了随身携带的五个备用弹夹。
“上校！子弹不多了！”有人喊道。
韩猛自己也刚刚换上最后一个弹夹。
他看了一眼四周，三百龙卫已经深深嵌入敌阵，四周倒伏着密密麻麻的百越尸体，至少也有两千具以上。
而更远处的百越人，已经被吓得肝胆俱裂，开始再次溃散，不敢再向这个方向聚集。
目的已经达到。
“全体都有！”韩猛果断下令，“投掷霹雳火！然后，交替掩护，缓步后撤！退回出发阵地！”
“得令！”
龙卫战士们闻言，没有丝毫恋战。
他们一边继续用所剩不多的子弹点射试图靠近的敌人，一边纷纷从腰间摘下新式霹雳火，用牙齿咬掉保险销，奋力向着前方和两侧敌群最密集处投掷过去！
“孙子！尝尝这个！”
“给老子炸！”
嗖嗖嗖——！
上百枚黑乎乎的铁疙瘩划过弧线，落入惊慌失措的百越人群中。
“轰！轰轰轰——！！！”
连绵的爆炸声再次响起，火光和破片四射，又将一片区域清空。
借着手榴弹爆炸造成的混乱和杀伤，龙卫们迅速集结，组成严密的撤退队形，前排持枪警戒，后排装填，开始稳步后撤。
他们的步伐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从容，只是不断用冷冽的目光和偶尔精准的点射，警告着任何敢于追击的敌人。
百越人已经被彻底杀破了胆，看着这支如同魔神般的黑色部队缓缓退去，竟无一人敢上前追击，反而纷纷向更远处退避。
龙卫的这次大胆突击，犹如一场精彩的表演，展示了帝国最精锐部队的恐怖战斗力，也彻底将百越人最后一点组织性和士气，碾得粉碎。
......
而就在龙卫方向攻势暂缓、开始后撤的同时，其他三个方向的秦军，却没有丝毫停歇。
西面、东面、南面的包围圈，依旧在稳步地、无情地缩小。
箭雨、弩矢、零星的炮火、时不时炸响的霹雳火，持续不断地落入越来越拥挤的百越残兵之中。
杀戮，进入了最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却也最残酷的阶段。
许多百越战士，在经历了同伴成片死亡、突围无望、反抗被无情粉碎的连续打击后，精神彻底崩溃。
他们丢掉了武器，跪倒在泥泞和血泊之中，用生硬的帝国官话或者百越土语哭喊着：
“投降！我们投降！”
“别杀了！饶命啊！”
“山神……山神保佑……”
然而，回答他们的，只有冰冷飞来的弩箭，或者从盾墙后刺出的长矛。
王永超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不要俘虏。
也有一些百越人，自知必死，索性躺倒在同伴的尸体堆中，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试图装死蒙混过关。
但秦军的“清扫”细致得令人发指。
推进的盾兵和长矛手，会用长矛反复捅刺脚下的尸体堆，特别是那些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尸体。
刀斧手则跟在后面，对任何目光所及之内出现的敌军“尸体”进行补刀！
冰冷的刀锋划过喉咙，或者刺入心窝，终结了装死者最后一丝侥幸。
“噗！”一名装死的百越战士被长矛刺穿大腿，忍不住惨叫一声跳了起来，随即被几把环首刀同时砍中，血肉模糊地倒下。
“这里还有个喘气的！”一名秦军班长冷漠地踢开一具尸体，露出下面一个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年轻蛮兵，手中的环首刀毫不犹豫地挥下。
仁慈？不存在于此刻的战场。
这是歼灭战。是皇帝明确要求的“全歼”。
是帝国南征路上，必须用敌人的鲜血来奠定的威严。
任何一丝心软，都可能在未来造成己方更多士兵的伤亡。
百越人并非没有拼死抵抗。
在最后的时刻，依旧有悍勇之辈发出绝望的怒吼，三五成群，或者单独一人，挥舞着武器扑向秦军阵线，试图在死前拉一个垫背的。
但他们的努力，在秦军严密的阵型和精良的装备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和悲壮。
一名浑身是伤、头插羽毛的百越头领，发出了最后的咆哮，带着几十名死忠，疯狂地冲向一面秦军盾墙。
他们撞上了盾墙，用刀砍，用手抓，用头撞……然而，盾墙岿然不动。
长矛从缝隙中刺出，将他们一个个钉死在盾前。
那头领直到被三根长矛同时刺穿身体，才不甘地倒下，眼睛兀自圆睁，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鱼，死了。
网，却连一个像样的破洞都没有出现。
科技、组织、纪律、战术、装备......全方位的碾压，让这场兵力看似悬殊的战斗，结局早已注定。
要知道七万头猪或许杀起来不容易，但被组织到一起的七万人，或许更好杀一些！
暴雨，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
但此刻，雨水冲刷地面的声音，似乎都被另一种声音掩盖了——那是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是濒死者的微弱呻吟，是兵器砍入肉体的闷响，是秦军士兵沉稳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简短命令。
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味、泥土的腥气和雨水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却又象征着绝对胜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战场上空。
即便是滂沱大雨，也无法将这浓烈的死亡气息冲淡分毫。
时间，在杀戮中一点点流逝。
包围圈越来越小，从方圆数百步，压缩到不足百步。
还能站立的百越人，已经寥寥无几。
他们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熄灭的烛火，眼神空洞，或呆立，或瘫坐，等待着最后时刻的降临。
终于，当前后左右四面的黑色浪潮，最终合拢在一起，将最后一点空隙也彻底填满时——
战场上，除了秦军士兵，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立着的、手持武器的百越蛮兵。
七万余人！
整整七万余凶悍的百越山地战士，山鬼寄予厚望、用来伏击秦帝中路大军的核心力量，在这条泥泞的通道及其两侧丛林边缘，被彻底歼灭！
无一幸免！
包括统军的雄牛！！！
没有俘虏，没有逃脱者。
只有遍地狼藉的尸体，堆积如山，浸泡在血红色的泥水之中。
残破的旗帜、断裂的武器、散落的骨饰和杂物，混杂其间，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屠杀的惨烈和......秦军的无敌。
王永超在亲卫的簇拥下，踏着泥泞和血水，走进了这片刚刚平息下来的死亡之地。
他目光沉静地扫过眼前这片尸山血海，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狂喜，只有任务完成后的肃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传令各部，原地警戒，统计伤亡，清点战果。”
“派出斥候，向陛下报捷。”
“告诉将士们……”他的声音顿了顿，提高了音量，足以让附近许多士兵听到，“此战，大胜！全赖陛下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我大秦军威，自此战而定！南疆群山，当闻我秦风而战栗！”
“风！风！大风——！！！”
短暂的沉默后，幸存的秦军将士们，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冲破雨幕，直上云霄，充满了胜利的豪情和对自己、对军队、对那位深不可测的皇帝的无限自豪！
是的，他们赢了。
赢得干净利落，赢得碾压一切！
百越人战前那“抢钱抢粮抢地盘抢女人”的狂妄叫嚣，此刻，变成了由七万具尸体堆积而成的、血淋淋的笑话。
而武装到牙齿、拥有超越时代战术思想和技术装备的大秦帝国陆军，则用这场辉煌的、近乎零伤亡的歼灭战，向整个天下，尤其是向那个躲在文朗城中的“山鬼”，发出了最严厉、最无情的宣告：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秦兵锋所向，挡者——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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