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官药局的晨钟刚敲过卯时,小顺子便举着烫金拜帖冲进书房:“大人!波斯国‘丝路药行’的哈桑先生求见,说带了十箱宝石,只为求购‘大周标’药材!”
凌云放下手中《南洋诸国风物志》,接过拜帖。帖上波斯文与汉文对照,落款处盖着“丝路药行”的驼队徽记——那是往来于波斯湾与大明海运线的顶级药商,传闻其曾为帖木儿帝国采购天山雪莲,一颗值千金。
“传他进来。”凌云整了整青衫,目光扫向堂下。林砚已扮作“药局管事”,手持戥秤与银簪候在一旁。
不多时,一个高鼻深目、裹着织金锦袍的中年男子跨入门槛。他身后跟着四个波斯仆从,抬着的木箱缝隙渗出幽蓝光泽——竟是波斯猫眼石。“凌大人,”哈桑用生硬的汉话抱拳,“久闻大周《药材标准》冠绝天下,特来求证:所谓‘大周标’,果真能验真假?”
凌云示意林砚取来三包药材:一包硫黄熏当归、一包道地当归、一包混泥党参。“哈桑先生不妨一试。”
哈桑先取硫黄当归,用随身携带的银镊夹起一片,银镊尖端瞬间发黑。“果然有毒!”他眉头紧锁。又取道地当归,银镊无恙,凑近鼻端轻嗅,“香气醇厚,似有蜜韵。”最后试混泥党参,指尖捻开药粉,露出里面细密的泥粒:“这便是‘泥土增重’?大周竟能将造假手法写入标准?”
“非写入,是杜绝。”凌云展开《道地药材量化标准》,“每味药材皆有‘形、色、气、味、质’五维指标,如当归需‘油润柔软,香气隔三丈可闻,主根粗长无侧根’,掺泥者断面必有土腥,硫黄熏者遇银即黑。”
哈桑眼中闪过惊叹,命仆从打开木箱,取出一袋乳香:“此乃波斯皇室贡品,可治心腹绞痛。若与大周‘官标’甘草配伍,疗效可增三成。愿以每担一百两白银收购‘大周标’甘草,年订五百担!”
一百两白银!寻常甘草市价仅十五两一担。林砚忍不住插话:“哈桑先生,大周甘草按《标准》收购价仅二十五两,加上官药局补贴,实际成本三十两,您这报价已是三倍。”
哈桑抚掌大笑:“你们大周人做生意,倒比波斯商人实在!我不要‘三倍’,只要‘保真’——丝路药行愿为大周‘大周标’药材作保,凡贴此标者,波斯皇室、阿拉伯贵族皆可溢价三成收购!”
凌云心中一动。自《标准》颁布以来,他只想着规范国内药市,却未料到“量化标准”竟成国际贸易的“金字招牌”。他望向堂外——晨光中,“标准碑”上的药材图样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真药无界”的道理。
“哈桑先生,”凌云正色道,“大周愿与丝路药行合作,但有两个条件:其一,所有出口药材须经官药局二次验核,加盖‘大周海关印’;其二,贵国需共享波斯药材鉴别之法,互通有无。”
哈桑毫不犹豫地点头:“成交!三日后,我便带波斯药典赴南洋,邀诸国共鉴‘大周标’!”
送走哈桑,林砚兴奋道:“大人,波斯商人的订单只是开始!南洋占城、暹罗等国素来仰慕大周医术,若以‘大周标’为媒……”
凌云望向案头沈渊的密旨:“朕闻外商求购大周药材,已命户部备‘互市专款’,助你与南洋诸国缔约。”他提笔在《药政纪要》上添下一行:“药真则贸易兴,民富则国安。”
应天府龙江关的码头,旌旗招展。凌云身着绯色官袍,立于“大明水师”旗舰甲板上,望着远处驶来的南洋船队——为首的大食船桅杆上挂着“占城国”的椰叶旗,船舷刻着“郑和宝船”同款水波纹,显是近年仿制的远洋巨舰。
“凌大人,占城使者到!”小顺子高声通报。
占城国正使阮文雄身着交领纱衣,手持象牙笏板,行礼时露出腕间翡翠镯子——那是占城国王进贡大明的“信物”。“久闻大周《药材标准》如神,我王特命我携‘占城龙脑香’百斤,换‘大周标’川芎五百担!”他展开羊皮地图,指着马来群岛,“暹罗、满剌加诸国亦派使者同来,愿共订‘药材互市条约’!”
谈判设在旗舰“观星台”。凌云居中而坐,两侧是户部郎中、太医院判,对面是南洋四国使者。首议“质量标准”,暹罗使者提出:“我等药材多产热带,如槟榔、豆蔻,大周《标准》未载,如何验看?”
凌云早有准备,命林砚取出《南洋药材增补标准》:“此为标准增补本,如槟榔需‘果皮黄褐,断面大理石纹明显,嚼之辛烈不涩’,豆蔻需‘粒大饱满,香气浓烈带樟脑味’,皆依南洋气候调整,各国可派药工来杭学习验看。”
满剌加使者追问:“关税几何?大周药材定价是否公允?”
凌云展开《互市税则》:“出口药材,官药局按市价七成收购,再以九成售予外商,差价一成归朝廷;进口药材,需经官药局验核,符合《标准》者免税,不符者课以十倍罚款。”他指向窗外停泊的波斯船,“波斯‘丝路药行’已订五百担甘草,单价一百两,关税按此例,年增十万两有余!”
四国使者交换眼神,阮文雄率先表态:“我占城愿年供龙脑香百斤、胡椒五百担,换川芎、甘草各三百担!关税依大周所定,我王无异议!”
暹罗使者补充:“我等还可提供‘香料鉴别法’,与大周共享!”
三日后,《大明与南洋诸国药材互市条约》正式签署。条约共十二条,核心为“三互三保”:互认标准、互享技术、互派药工;保质量、保价格、保运输。沈渊亲笔题写“四海药通”匾额,悬于官药局正门。
签约当晚,凌云在旗舰宴请使者。酒过三巡,满剌加使者阿里低声道:“凌大人,我有一事不明——大周为何愿将‘独门标准’示人?就不怕别国仿制?”
凌云望向舱外明月:“标准如尺,量的是人心。大周所求,非独占药材之利,而是‘天下无假药’——若各国皆依标准行事,百姓用药安全,贸易方能长久。”
阿里肃然起敬,举杯道:“大周有大人,乃南洋万民之幸!”
返航途中,林砚统计条约收益:年出口药材三千担,创汇三十万两;进口香料、奇药两千担,丰富太医院药库;关税年增十万两,可养水师战船十艘。他感叹:“大人,这一纸条约,竟胜过十万雄兵!”
凌云微笑:“非胜过雄兵,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真’服人,以‘信’立国。”
《互市条约》签订的消息传到陕西巩昌府,知县张谦却愁眉不展。他蹲在府衙后院的菜地里,捏着一把干瘪的黄芪叹气:“凌大人要咱种黄芪?可这东西娇贵得很,去年试种两亩,全冻死了!”
师爷凑过来:“大人,听说杭州官药局要发‘种植指南’,还管种子、农书,不如派人去问问?”
张谦眼睛一亮,次日便带着两名药农赶往杭州。官药局“惠民堂”前,早已挤满各地官员——河南怀庆府来问山药,四川成都府来询川芎,云南大理府来索三七……凌云坐在堂上,身后是堆成小山的《药材种植指南》和种子袋。
“《指南》分‘天时、地利、人和’三篇。”凌云拿起一本递给张谦,“陕西属黄土高原,昼夜温差大,正宜黄芪生长。你看这‘选地篇’:‘黄芪宜选向阳坡地,土层深厚含沙质,忌低洼积水’;‘播种篇’:‘春分前后撒种,覆土一寸,每亩施腐熟羊粪五十担’;‘防害篇’:‘立夏搭架防倒伏,立秋打顶促根肥’。”
张谦翻开《指南》,见每味药材都配了插图:黄芪的根须形态、川芎的轮作周期、甘草的灌溉频率,甚至标注了“亩产预估”。他激动道:“大人,这《指南》比老农的经验还细!可种子从何而来?”
“官药局已备齐三十种常用药材种子。”凌云指向院中粮车,“陕西黄芪种子五百斤、四川川芎种子三百斤、河南怀山药种子二百斤……皆选‘道地原种’,免费发放给州县。另有‘农书’一册,教药农辨土壤、看节气,若遇难题,官药局派技术员下乡指导。”
这时,林砚押着一辆马车进来:“大人,这是给巩昌府的黄芪种子,经太医院检验,发芽率九成以上!”
张谦捧着种子袋,眼眶湿润:“下官回去便设‘药农学堂’,按《指南》试种百亩!若能成功,不仅完成官药局任务,还能让百姓多份收入!”
凌云望着众官员离去的背影,对林砚道:“《指南》只是引子,关键是‘利益绑定’。”他展开《州县药材种植规划图》:陕西种黄芪、甘肃种当归、四川种川芎、云南种三七、山东种金银花……每处都用朱笔圈出“官药局收购点”,“让药农知道‘种对药材能赚钱’,比任何命令都管用。”
半月后,巩昌府传来捷报:首批百亩黄芪破土而出,嫩绿的芽尖顶开土块,药农们围着苗床欢呼。张谦在奏折中写道:“黄芪长势喜人,预计秋后亩产可达三百斤,官药局收购价每斤二两,较种小麦增收五倍!”
与此同时,四川成都府的川芎田里,药农刘老汉正按《指南》给川芎“打顶”:“以前凭感觉剪枝,现在按‘株高五寸打顶’的标准来,叶子更绿,根茎更粗!”他捧着刚挖出的川芎,断面黄白如脂,“官药局的人说,这货能卖三两一斤,比种水稻强多了!”
秋风起时,巩昌府的黄芪田一片金黄。张谦站在田埂上,望着药农们挥镰收割,脸上笑开了花:“一亩三百斤,百亩三万斤,官药局按二两一斤收购,共六万两!扣除种子、肥料成本一万两,净赚五万两!”
药农李二牛擦着汗走来,怀里抱着一捆黄芪:“张大人,您看我这垄黄芪,根须粗得像萝卜!官药局的技术员说,我这算是‘甲等货’,能多拿两成钱!”他掏出一张“收购单”,上面写着“黄芪三百斤,单价二两二钱,合计六十六两”,末尾盖着官药局的“官标”印章。
“二牛啊,你去年种小麦才赚十两,今年种黄芪赚了六十六两,翻了几番?”张谦拍着他肩膀,“明年多种十亩,娶媳妇的钱就有了!”
李二牛憨厚地笑:“俺听《指南》的,明年把家里二十亩地全种黄芪!官药局还管收购,不怕卖不出去!”
这样的场景,在全国三十余个州县同步上演。陕西黄芪、四川川芎、河南山药、云南三七……各地药农按《种植指南》精心侍弄药材,官药局派技术员巡回指导,丰收后统一收购,再经“药材互市”出口南洋、波斯,形成“种植—收购—贸易”的完整链条。
杭州官药局的“仓储库”前,车马络绎不绝。林砚手持账本,指挥药工卸货:“巩昌府黄芪三千斤,成都府川芎二千斤,怀庆府山药一千五百斤……”他翻开《药源统计册》:自《种植指南》推行半年,全国新增药材种植面积五万亩,官药局收购药材十万担,药农总收入较上年增长两倍。
“大人,这是波斯‘丝路药行’的追加订单。”小顺子跑进来,递上哈桑的信函,“哈桑先生说,大周‘官标’黄芪药效远超波斯本土货,愿年订一千担,单价涨至一百二十两!”
凌云提笔批复:“准。官药局按市价+20%收购药农黄芪,差价由‘互市专款’补贴。”他在《药政纪要》上写道:“药源稳,则贸易兴;药农富,则民心安。”
然而,并非所有州县都一帆风顺。云南大理府试种三七时,遭遇暴雨冲毁药田。药农们哭着找到知府:“大人,这《指南》说三七‘忌涝’,可今年雨太大,全完了!”
知府连忙上报。凌云连夜派太医院药工科专家赶赴大理,勘查后发现:当地药农未按《指南》“选坡地”的要求,误将三七种在低洼河谷。专家指导药农补种,并拨款重修排水渠。次年,大理三七丰收,药农们特意进京献上“三七膏”,感谢凌云“救了咱们的命根子”。
腊月廿三,灶王爷上天之日,杭州官药局却比过年还热闹。大堂内悬挂“四海药通”匾额,案上摆着各国贺礼:波斯的猫眼石、南洋的龙脑香、占城的胡椒、暹罗的象牙……
凌云正与沈渊对弈,棋盘上是《南洋诸国药材分布图》。沈渊落下一子,笑道:“爱卿这《种植指南》与《互市条约》,竟让大周药材成了‘硬通货’。户部奏报,年增关税十万两,药农增收百万两,皆因‘标准’二字。”
凌云拈起一枚棋子:“陛下,标准不仅是验药的尺,更是通商的桥。波斯商人因‘大周标’信大周,南洋诸国因‘互市约’亲大周,药农因‘种植指南’富起来,百姓因‘真药’活得安心——这便是‘意外之喜’的真意。”
这时,林砚捧着最新奏报进来:“大人,今年药材出口额突破五十万两,进口香料价值二十万两,净增关税十万两!陕西、四川等二十州县药农联名上书,称《种植指南》是‘致富宝典’!”
沈渊展开奏报,见末尾附了药农李二牛的诗:“昔日种麦愁温饱,今朝种药盖新房。官标一贴千斤重,药香飘进波斯港。”他哈哈大笑:“好一个‘药香飘进波斯港’!凌爱卿,你这《标准》不仅正了药道,更开了海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窗外传来爆竹声,百姓们自发组织“药材灯会”,用黄芪、当归扎成花灯,上书“大周标,保平安”。凌云望着灯火,想起半年前波斯商人哈桑的话:“标准能让天下无假药。”如今看来,标准不仅能“无假药”,更能“通有无、富万民、安四海”。
“陛下,”凌云落下一子,锁定胜局,“臣以为,当续修《标准》,将南洋药材纳入体系;再设‘药学科举’,培养懂标准、通贸易的药才。如此,大周药道方能传之万世。”
沈渊颔首:“准。朕已命翰林院设‘药学科’,编《万国药典》,将大周标准推向四海。”
夜深了,凌云独自站在“标准碑”前。碑身上,药材图样与《种植指南》节选相映生辉,月光下仿佛流淌着药香。他想起师父临终所言:“医者,仁术也,当以利天下为己任。”如今,他做到了——以标准正药源,以贸易通万邦,以种植富万民。
远处,波斯商船的灯火与南洋船队的帆影交织在天际,如同一条连接东西方的“药香之路”。凌云知道,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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