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俞恩墨内心真的很想反怼,可话到嘴边,硬是被他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这么说。
以他对夜阑的了解,这话一旦说出口,这位大佬肯定会不高兴。
直接取消教学倒也没什么,万一再折腾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俞恩墨拼命说服自己,眼一闭心一横:
不就是坐个腿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亲密的事又不是没经历过!
就当……
是VIp一对一贴身私教课!
还是魔尊亲自授课,这待遇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他脸上那番激烈的心理斗争——
羞恼、纠结、权衡,最终认命般的妥协,全都被夜阑看在眼里。
夜阑手肘支着扶手,手托着腮帮子,抬眸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的默剧。
“考虑好了吗?”他慢悠悠地追问,嗓音里明显透着愉悦,“俞小猫,这御物之术……你到底学是不学?”
“学!当然学!”俞恩墨立刻挺直腰板,竭力装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只是那通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态,“魔尊大人亲自教学,我哪有不学的道理?”
“只要……您不嫌累就成!”
说着,他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赌气劲儿,真的转过身,一屁股朝夜阑腿上坐了下去——
力道没怎么收着,颇有点“砸”下去的意味。
不过,这点冲撞对夜阑来说,就跟清风拂过山岗一样。
他非但不觉不适,反被怀中少年这副羞窘却强装豪迈的炸毛模样逗得眼底笑意更深,胸膛因忍笑微微震动。
待俞恩墨坐稳,夜阑手臂一伸,极其自然地将人圈进怀里,调整成彼此舒适的姿势。
他的下颌轻抵在俞恩墨肩颈处,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肌肤,还故意蹭了蹭。
“悠着点坐。”夜阑带着揶揄的低笑响起,“要是力气再大些,不小心坐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你以后可怎么办,嗯?”
那意有所指的语气,还有紧贴后背传来的震动,让俞恩墨的脸“唰”地一下红透,头顶都快冒蒸汽了!
他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秒懂的!
都怪这混蛋魔尊说话太不正经!
俞恩墨瞬间又羞又恼,想立刻跳起来反驳,甚至想给身后这家伙一肘子。
但残存的理智,还有对魔尊武力值的清晰认知拦住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不停地在心里默念:
不气不气,跟个变态计较什么?
不过是他耍耍口头便宜,又不会少块肉!
最后一天,忍了!
努力平复翻腾的气血后,俞恩墨梗着脖子,尽量忽略颈侧灼人的气息与身后紧贴的温热胸膛。
他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着夜阑近在咫尺的俊美侧脸,挤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微笑,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话来。
“所、以……尊、敬、的、魔、尊、大、人——”
“您、到、底、还、教、不、教、了?!”
这副羞愤到了极点,却又强装镇定、龇着小牙虚张声势的模样,在夜阑眼里,比任何珍宝都要生动鲜活。
他心头发软,恨不得再多逗弄他一会儿。
不过,夜阑也懂得见好就收。
真把小猫惹急了,挠起人来也是会疼的。
“教,自然要教。”夜阑低笑着回应。
随即,他稍稍松开环抱的手臂,却依旧稳稳地把人圈在身前,仿佛这只是再自然不过的教学姿态。
“静心,凝神。”夜阑的声音沉缓下来,在俞恩墨耳畔响起,“隔空御物,首在神识凝聚,次在灵力外放与掌控。”
说着,他摊开手掌,掌心上方处凭空浮起一枚玄铁令牌,稳如磐石。
俞恩墨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眼巴巴盯着那令牌。
“先静心凝神,将神识延伸出去,如无形之手,将目标包裹住。”
夜阑讲解得深入浅出,还配合着演示——
那令牌随他心意于空中缓缓平移、翻转、停顿,操控如臂使指。
俞恩墨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原理似乎不难。
“我懂了!让我试试!”他跃跃欲试,立刻选中不远处书案上的一方青玉雕螭镇纸。
然后学着夜阑的样子,屏息凝神,努力调动神识朝着那镇纸探去。
起初,神识如同散漫的雾气,难以聚拢。
在夜阑低声提点下,他尝试集中注意,好不容易感觉触碰到了冰凉的玉器表面。
“好!”夜阑在一旁指导,声音平稳,“现在,尝试用灵力将它抓起来,缓缓提起。”
俞恩墨依言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包裹住镇纸——
“起!”
话音落下,那玉镇纸猛地一颤,然后……
“咻”地一下,并非被平稳提起,而是如被弹弓射出般,朝斜上方疾飞而去。
“哇啊!”俞恩墨惊叫,下意识想控它停下,慌乱间灵力输出更不稳定。
下一刻,镇纸在空中划出道歪扭弧线,“砰”一声闷响撞上旁边梁柱,又“啪嗒”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出老远。
好在质地坚硬,没有摔碎。
夜阑:“……”
“……对不起!”俞恩墨顿时脸颊泛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力道没控制好!”
“无妨,初学皆如此。”夜阑语气依旧平和,“灵力输出须均匀、柔和,想象是在水中托起一片羽毛,而非用手猛抓石块。”
“再来?”
“好!”
……
皇都。
将近巳时,万象楼顶层房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君上,时辰将近巳时初刻了。”
当听见门外传来主事恭敬而压低的声音时,妖尊容焃便睁开了眼睛。
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眸中,并无初醒时的迷蒙,只有一片清明锐光与蓄势待发的神采。
虽然只浅眠不到两个时辰,对他这等修为的大妖而言,却已足够洗去连日翻阅古籍带来的神识疲惫,精神复了大半。
“进来。”他慵懒地应了一声,音色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却无半分困意。
主事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垂首禀报:“君上,早膳已备于侧厅。”
“此外……”他顿了顿,小心看了一眼自家君上那明显心情甚佳的容色,“天字三号库的清点与装箱事宜,已于辰时全部完成。”
“所有珍宝皆已装入特制封灵宝匣,共计一百零八箱,现封存于库内。”
“属下特来请示,这些……聘礼,后续该如何处置?”
容焃已自榻上起身,随手理了理因眠寝微乱的绯色衣袍与粉发。
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愉悦弧度。
他走至窗边,望向窗外皇都已喧闹起来的街景,以及更远方云雾缭绕的仙宗方向。
“暂且原处封存,仔细看守,不得有误。”他头也未回,声音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本君之后自有安排。”
“待时机一到,自会命人来取。”
“是,属下明白!”主事连忙应下。
心中虽对那时机充满好奇与惊异,却不敢多问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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