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珏神色匆匆地回到伏羲堂,堂内众人正围坐在一起,气氛略显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而后把所有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那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一下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毛小方静静地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沉默不语,仿佛在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曾成听完后,脸上满是疑惑与不安,他微微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大哥,你会不会算错?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姜珏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不爽道:“我什么时候错过?我姜珏做事,向来都是精准无误,岂会在这等大事上出错!”
钟邦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不,不会的,碧心不会那么做的。”
姜珏冷冷地看了钟邦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冷冷说道:“钟邦,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知道你深爱着碧心,可如今这局势,她家人那边我自会去说服。你和碧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事情风平浪静过去了,你们再回来。到时候,一切有我跟祖师来扛,你们只管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行。”
钟邦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我不会离开的。我身为修道之人,除魔卫道本就是我应尽的责任,我不能在这关键时刻退缩。”
一旁的方图听后,气得直跺脚,他涨红了脸,大声说道:“阿邦,你就为碧心考虑一次吧!”
姜珏眼神愈发冰冷,他盯着钟邦,一字一顿地说道:“除魔卫道有我跟祖师,我把碧心当朋友才如此苦心帮你们的。如果你不走,等碧心上船时,便是我杀你的时候。我绝不能让你因为这所谓的责任,而害了碧心。”
“阿珏!”毛小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无奈,他轻声唤道。
姜珏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毛小方,说道:“祖师,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好。”
“祖师,这是五世奇人的宿命啊。道家有五世奇人命格的,谁不是孤独终老?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姜珏试图说服毛小方。
毛小方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那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不,不会的。”钟邦痛苦地抱住头,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姜珏看着钟邦痛苦的模样,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语气依旧强硬:“我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宿命如此,你若执意如此,一定会害了碧心的。你有自己的宿命,难道要让碧心每年苦苦等你,只有一天团聚?或许七夕那天你没空呢,你连一年陪她一天也做不到吧?深情不如久伴,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闻言,钟邦痛苦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毛小方和方图在一旁看着,只能无奈地叹息,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对钟邦的怜悯与对这无奈命运的感慨。
曾成在一旁,看着这紧张又压抑的场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道:“天命如此,阿邦你就放过碧心吧,别再让她跟着你受苦了。”
“你呀你,我还没说你呢!”姜珏突然话锋一转,指着曾成,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冒用富人支票签名,这可是要坐牢的重罪!”
曾成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
毛小方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曾成,那眼神仿佛要将曾成看穿。
曾成见瞒不住了,急忙说道:“祖师,我,我手头紧,就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次?”姜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本来你的罪不大,可你偏偏跟何带金搞在一起,那就罪加一等了。”
“什么?”毛小方听到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脸色涨得通红,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快把钱还回去!”毛小方强忍着怒火,大声说道。
“还不回去了!”曾成一脸痛苦,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是,你全拿去炒股了,还借了高利贷。你跟何带金这下都得玩完啊!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姜珏气愤地指着曾成,大声斥责道。
毛小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问道:“阿珏,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姜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说了有人信吗?就算我说了,曾成会收手吗?冒用富人支票签名来钱多快,炒股来钱多快,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姜珏的话确实有道理,众人听后,都陷入了沉思。
曾成见状,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作揖,乞求众人原谅。
毛小方看着跪在地上的曾成,气愤地说道:“你就跪着吧!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毛小方坐在那张陈旧的木椅上,眉头紧锁,脸上满是苦涩与自责,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疲惫:“阿珏,我这个做师父的是不是很失败?”
那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质疑与失望,仿佛自己真的在这场人生的棋局中,下错了太多关键的棋子。
姜珏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祖师那落寞的神情,心中不禁一阵心疼。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熟练地拿起茶壶,往那古朴的茶杯里注入了滚烫的热水,顿时,一股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双手捧着茶杯,缓缓走到毛小方身边,将茶杯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祖师,你不要什么都怪在自己身上。他们几个,平日里不缺衣也不缺食,生活上并无什么大的困苦,是他们自己鬼迷心窍,走上歪路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试图用这温暖的话语,为祖师那颗疲惫的心带来一丝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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