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神谷的最深处，时间仿佛被冻结在了上古某个悲怆的瞬间。
巨大的冰凤骸骨如同苍白的山脉连绵起伏，每一根骨骼都晶莹剔透，内部依旧流淌着淡蓝色的微光——那是冰凤一族血脉之力在历经万古后仍未完全散去的证明。骸骨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裂痕与贯穿伤，有的伤口中残留着漆黑如墨的腐蚀痕迹，即便过去了不知多少岁月，依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墨影站立在一片倾斜的冰凤胸骨之上，俯瞰着这片上古战场。
皑皑白雪覆盖着大地，但雪下并非泥土，而是层层叠叠的坚冰——玄冥之气经年累月凝结而成的“葬神玄冰”，其坚硬程度堪比极品防御法宝。淡蓝色的冰雾在空气中缓慢流淌，那不是水汽，而是浓郁到实质化的怨念与冰系灵力的混合物。寻常化神修士在此，护体灵光会在三十息内被侵蚀殆尽，百息之内便会化为冰雕，成为这永恒死寂的一部分。
“这里的空间结构异常脆弱。”凌霄的神念在她识海中响起，带着凝重，“当年那场大战，不仅陨落了无数冰凤强者，还打碎了此地的空间法则。你看那些闪烁的幽蓝色光点——”
墨影顺着凌霄的指引看去，只见虚空中散布着星星点点的幽蓝微光，乍看如梦似幻，实则每一处都是空间裂缝的入口。有些裂缝稳定如常，有些则如同呼吸般一张一合，偶尔有冰晶落入其中，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不知被传送到何处。
她运转不灭龙皇体，暗金色的龙鳞自肌肤下浮现，层层叠叠覆盖全身，在幽蓝的光线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玄冥之气与怨念触碰到龙鳞，发出“嗤嗤”的轻响，化作青烟消散。龙皇体至刚至阳，正是这类阴寒之力的克星。
墨影身形飘然而下，如一片落叶，轻巧地绕过几处明显的空间裂缝，向着峡谷最深处行去。每一步踏在玄冰之上，都留下浅浅的金色印记，那是龙元力与玄冥之气对抗的余波。
越往深处，冰凤骸骨越庞大，保存也越完整。她看到一具翼展超过千丈的冰凤遗骨，其颅骨眉心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边缘光滑，仿佛被什么极致高温之物瞬间洞穿。而在其对面，一座被冰封的、形似人族但高达百丈的雕像半跪在地，胸口插着一根长达数十丈的冰晶尾羽——两者同归于尽。
“这雕像……是那‘星主’的手下，还是他炼制的战争傀儡？”墨影停下脚步，仔细观察。
雕像的材质非金非石，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银色纹路，即便被冰封了万古，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那纹路的风格，与远处祭坛上的空间符文有着七分相似。
“看来那位‘星主’在空间法则上的造诣，确实深不可测。”凌霄评价道。
又前行了十里，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直径超过三十里的圆形谷地，地面平整如镜，显然是人工开凿而成。而在谷地的正中央，那座高达百丈的冰晶祭坛巍然耸立，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跨越时光长河，向后来者展示着上古的辉煌。
祭坛通体由“虚空玄冰”砌成——这是一种只存在于空间节点附近的特殊灵材，半透明，内部有银色光点流转，仿佛将一片星空封存其中。墨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块玄冰内部都蕴含着稳定的空间波动，整座祭坛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是一件精妙绝伦的空间法宝。
祭坛呈八角形，每一面上都铭刻着银色符文。这些符文并非平面，而是立体的，如同活物般在玄冰内部缓缓游走、旋转、组合、分离。墨影凝神细看，发现这些符文的运转轨迹暗合周天星辰的运行规律，复杂程度远超她之前见过的任何阵法。
“上古阵法之道，果然博大精深。”她心中暗叹。以她如今的阵法造诣，也只能勉强看懂其中三成，余下七成涉及的空间法则变化，已经超出了她当前境界所能理解的范畴。
在祭坛的八个角上，各矗立着一根稍小的冰柱，高约三十丈。柱顶镶嵌着磨盘大小的晶石，虽然光泽黯淡，但墨影能感受到，其中依旧封存着磅礴如海的能量——那是极品空间灵晶，即使在仙界也属稀有之物。
而祭坛的最顶端，是一个直径十丈的平台，平台上刻画着一个极其繁复的阵图。阵图中心有九个凹槽，显然是放置驱动能量的核心之物。
这就是上古跨界传送阵，能够连通不同位面的存在。
然而，墨影并未立刻被祭坛吸引全部注意力。她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在祭坛基座东南方向的冰层之下，隐隐传来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
那波动与周围的冰凤怨念不同，更加纯粹，更加内敛，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本源的高贵与清冷，如同深埋雪中的宝石，虽然微弱，却不容忽视。
“有东西。”墨影缓步靠近，龙鳞覆盖的手掌按在冰面上。
神识渗透而下，穿过十丈厚的玄冰层，她“看”到了一个被特意开辟出来的小型空间。空间不大，仅有三丈见方，内部没有冰凤骸骨，也没有战斗痕迹，只有一团柔和的光芒在静静悬浮。
“是封印空间。”凌霄的神念传来，“手法很高明，借助了此地的玄冥之气与祭坛的空间波动作为掩护，若非你的神识经过数次蜕变，又对能量波动异常敏锐，恐怕根本发现不了。”
墨影掌心龙元力吞吐，暗金色的光芒沿着特定频率震动。万载玄冰虽然坚硬，但在不灭龙皇体的力量面前，依旧开始缓缓融化。她没有粗暴地破开，而是以精细的操控，将冰层一层层剥离，如同剥开一颗珍贵的蛋壳。
一炷香后，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出现在冰面上。洞口边缘光滑，露出下方幽深的通道。
更加精纯的寒气从洞中涌出，这寒气中带着浓郁的冰系本源之力，甚至让墨影体表的龙鳞都结出了一层薄霜。但与此同时，她也捕捉到了那丝微弱的生命波动——虽然如风中残烛，却顽强地跳动着。
墨影身形一闪，潜入洞中。
冰道倾斜向下，四壁是万年玄冰自然形成的镜面，倒映着她暗金色的身影。前行约五十丈后，冰道转为水平，又行十丈，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三丈见方的冰室，四壁光滑，顶部垂落着天然的冰棱，折射着幽蓝色的微光。冰室中央，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光茧。
光茧约有人头大小，由最纯净的冰灵之力构成，表面流淌着水波般的光华。而在光茧内部，一根长约尺许的尾羽静静悬浮。
墨影的呼吸微微一滞。
那根尾羽太美了。
通体如同最上等的蓝宝石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内部仿佛封印着一整片冰川世界。每一根细小的羽丝都清晰可见，其上流转着湛蓝色的光华，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脉动。尾羽的根部，有一小团微弱但纯净的冰蓝色光晕，那光晕以某种玄奥的节奏明灭，每一次明灭，都散发出一丝生命的气息。
而在尾羽旁边，一枚巴掌大小、由万年冰髓制成的玉简静静悬浮。冰髓玉简呈半透明，内部有银色细丝流转，组成一个个微小的符文。
“冰凤一族的本源尾羽……而且还封印着一丝真灵。”神念中，凌霄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郑重，“尾羽是冰凤一身精华所在，堪比龙族的逆鳞。而真灵……是比神魂更加本源的存在，是生命最核心的印记。这位冰凤强者，将自己的本源尾羽和一丝真灵剥离出来封印于此，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陨落那么简单。”
墨影伸手，冰髓玉简缓缓飞入她掌心。
触手冰凉，但并非刺骨的寒冷，而是一种温润如玉的凉意。她分出一缕神识，探入玉简之中。
轰——
仿佛跨越了万古时光，一幅幅画面、一段段信息、一种种情绪，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
上古，不知何年何月。
一支由三千冰凤组成的族群，穿过位面壁垒，降临青玄古星。它们优雅、强大，羽翼展开时遮蔽天空，飞行时在身后留下绚丽的冰晶轨迹。为首的是一位头戴冰晶冠冕的女性冰凤，她的眼眸如同最深的寒潭，尾羽比同族长出一倍，每一根羽丝都流淌着大道符文——那是冰凤一族的族长，曦。
它们来到这片冰原，与一位自称为“星主”的强大存在会面。星主人身龙首，身披星辰法袍，周身有星河环绕，气息深不可测。双方达成协议：冰凤一族帮助星主建造一座能够连通高等位面的跨界传送阵，而星主则允许冰凤一族在此定居，并承诺在灾难来临时，提供庇护。
传送阵的建造开始了。冰凤一族天生对空间法则有着极高的亲和力，它们吐出的“虚空玄冰”是建造传送阵的核心材料。三千冰凤日夜不息，以自身精血与本源浇灌阵法，历时三百年，祭坛初成。
然而，就在传送阵即将完成的前夕，变故突生。
那一日，星主再次来到冰原，但他不是独自前来。他身后，跟随着十二尊高达百丈的星辰傀儡，每一尊都散发着不弱于大乘修士的气息。而在星主的掌心，托着一团蠕动的、纯粹的黑暗。
“曦族长，本座需要借贵族一样东西。”星主的声音平静无波。
“何物？”曦族长心中升起警兆。
“冰凤之心，以及贵族全族的……空间本源。”
话音未落，星主手中的黑暗骤然爆发！那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能够侵蚀万物、吞噬光明的“暗影之力”。黑暗如潮水般蔓延，所过之处，冰雪消融，空间塌陷，连光都被吞噬。
冰凤一族猝不及防，瞬间便有数百族人被黑暗吞没，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为虚无。
“结阵！”曦族长厉喝，三千冰凤同时长鸣，湛蓝色的冰晶屏障瞬间展开，与黑暗碰撞在一起。
大战爆发了。
冰凤一族虽然强大，但那暗影之力诡异至极，能够侵蚀灵力、腐化神魂。更可怕的是，星主对空间法则的掌控远超冰凤一族，他挥手间便能扭曲空间，将冰凤的攻击转移，甚至让冰凤族人自己撞向同伴的攻击。
画面破碎，又重组。
一位年轻的冰凤长老——冰漓，在族人的掩护下，退到即将完成的祭坛旁。她左翼折断，胸口有一个前后透亮的伤口，伤口边缘是不断蔓延的黑暗。她看着天空中不断坠落的族人，看着曦族长燃烧生命与星主殊死搏斗，眼中涌出冰蓝色的血泪。
“走！带着本源尾羽走！”一位年长的冰凤将她推开，自己迎向了扑来的黑暗，“延续血脉！告诉后来者——小心星主！小心暗影！”
冰漓咬牙，她以秘法强行剥离了自己的一根本源尾羽，又以最后的力量，将自己即将溃散的真灵封印其中。她将尾羽与一枚记录了真相的玉简，藏入祭坛基座之下，并以冰凤一族的秘法封印。
做完这一切，她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中，曦族长已经化为一只万丈冰凤，她燃烧了全部的生命与本源，撞向星主。而在她身后，残存的千余冰凤同时长鸣，它们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同样燃烧生命，将全部力量灌注到未完成的传送阵中。
“以我族之血，封汝之恶！”
“以我族之魂，镇汝之影！”
“以我族之骨，葬于此谷！”
悲壮的长鸣响彻天地，千余冰凤同时化为湛蓝色的光点，融入祭坛之中。原本被暗影侵蚀的祭坛，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空间之力狂暴地席卷，将星主与他的星辰傀儡逼退，也将残存的暗影之力暂时封印。
但代价是，传送阵因过载而崩塌，空间乱流将整片冰原撕裂，形成了如今的葬神谷。而冰凤一族，除冰漓封印的那根本源尾羽外，全族……覆灭。
画面最后，是冰漓逐渐暗淡的眼眸，她看着被封印的尾羽，一丝微弱的意念传入玉简：
“后来者……若你心存善念……请温养吾之真灵……待吾复苏……告知真相……延续血脉……”
“小心星主……小心暗影……传送阵已被动过手脚……若非必要……勿用……若用……需以纯粹空间之力或至高净化之力护持……”
“复仇……并非必须……延续……才是希望……”
信息流缓缓平息。
墨影睁开眼，冰室中一片寂静，只有光茧中的尾羽，依旧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她沉默良久。
上古那场惨烈的背叛与牺牲，跨越万古时光，通过这枚玉简，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三千冰凤，为了一句承诺，倾全族之力建造传送阵，却换来灭族之祸。那位星主，为了夺取冰凤之心与空间本源，不惜引入诡异的暗影之力，行此卑劣之事。
而冰漓长老，在最后时刻想到的，不是复仇，而是延续。
“你怎么看？”凌霄的神念打破了沉默。
墨影看着光茧中的尾羽，那微弱的真灵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轻轻颤动了一下，传递出一丝孺慕与期盼——那是濒临消散的生命，对“生”的本能渴望。
“那位星主引入的暗影之力，与归墟之力特征高度吻合。”墨影缓缓道，“而他想用冰凤之心和空间本源完善的传送阵，恐怕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跨界通道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他可能想建造的，是一个能够稳定连通……归墟，或者类似归墟之地的通道。”墨影目光凝重，“冰凤一族对空间法则的亲和力，是稳定通道的关键。而冰凤之心蕴含的极致冰系本源，或许是为了平衡归墟之力的侵蚀。”
凌霄沉默片刻：“若真如此，此人所图甚大。归墟是诸天万界的终点，是一切归于虚无之地。他想连通归墟，所谋恐怕不只是力量那么简单。”
墨影点头，目光重新落在那根尾羽上。
“至于这冰凤真灵……”她伸出手，龙元力如最轻柔的丝线，将光茧缓缓包裹，“既然遇到了，便是缘分。玉简中的信息，对我们有警示之恩。而她最后的请求，只是延续血脉，并未强求复仇。”
暗金色的龙元力渗入光茧，与冰蓝色的光华交融。尾羽中的真灵仿佛感受到了温暖，微微颤动，传递出一丝感激的情绪。
“我将你收入剑魄空间，那里有涅盘之力和净火之力形成的环境，最是温和，适合温养真灵。”墨影轻声道，“待你真灵复苏之日，我会将真相告知于你。至于复仇……若有一日，我遇上那星主，自会为你一族讨个公道。”
光茧轻轻一震，仿佛在回应。
墨影心念一动，将光茧缓缓收入眉心。凌霄剑魄空间内，一团暗金色的火焰旁，光茧悬浮其中，涅盘之力与净火之力化作丝丝缕缕的温和能量，缓缓渗入光茧，滋养着那丝微弱的真灵。
做完这一切，墨影将目光投向冰室之外，仿佛能穿透冰层，看到那座巍峨的祭坛。
“现在，该去看看那座传送阵了。”她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既然知道有隐患，就必须在启动之前，将其找出，解决。”
她身形一闪，离开冰室，重回谷地。
站在祭坛之下仰望，这座上古传送阵更显宏伟。银色的空间符文在虚空玄冰中流转，如同活物。但此刻再看，墨影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不协调。
那流转的符文轨迹，乍看浑然天成，但若以玉简中冰漓长老留下的警示去观察，便会发现，在祭坛顶端阵图的九个能量凹槽周围，符文的流转轨迹有极细微的扭曲。那扭曲极其隐蔽，若非提前知晓，根本无从察觉。
而在祭坛八个方位的冰柱顶端，那些看似耗尽能量的空间灵晶内部，墨影的神识感知到了一丝极淡的、与周围冰凤怨念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
“果然动了手脚。”她心中凛然。
墨影没有贸然登上祭坛，而是绕着祭坛缓缓飞行，神识如同最精细的刻刀，一寸寸扫描祭坛的每一处细节。不灭龙皇体的力量在体内流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三个时辰后，她停在了祭坛正东方向的冰柱前。
这根冰柱顶端的空间灵晶，看似与其他七根无异，但墨影敏锐地察觉到，在灵晶最核心的位置，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点。那黑点静止不动，却散发着极其隐晦的吞噬气息——与玉简中描述的暗影之力，一模一样。
“阵眼被污染了。”凌霄的神念传来，“八根冰柱，对应八卦方位，构成空间锚点。任何一根被污染，都会导致传送坐标偏移，甚至可能将传送者直接送入空间乱流，或者……更糟糕的地方。”
墨影目光扫过其他七根冰柱，果然，每一根顶端的灵晶核心，都有一个几乎不可查的黑点。若非她神识敏锐，又提前知晓，根本发现不了。
而祭坛顶端的阵图，那九个能量凹槽周围的符文扭曲，则是另一重陷阱——那是一个隐晦的吞噬符阵。一旦将能量核心放入凹槽启动阵法，符阵便会同时激活，不仅会吞噬掉能量核心中的大部分能量，还会在传送过程中，悄无声息地侵蚀传送者的护体灵光，最终将其暴露在暗影之力的侵蚀下。
“好精密的陷阱，好狠毒的心思。”墨影眼中寒光闪烁，“若是不知道的人启动此阵，恐怕在传送过程中就会被暗影之力侵蚀，轻则重伤，重则直接陨落。而即便侥幸抵达目的地，坐标也早已偏移，不知会落到何处。”
“能解决吗？”凌霄问。
墨影沉吟片刻：“污染灵晶核心的暗影之力不多，但极其精纯。强行祛除，可能会引发反噬，破坏灵晶。最好的办法，是用更高级的净化之力，将其缓缓消磨。”
“你的净火可以。”
“但需要时间。”墨影估算道，“八根灵晶，每根至少需要三个时辰。而祭坛顶端的吞噬符阵更加麻烦，需要重新调整符文轨迹，至少需要一天。”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在这里停留至少三天。”
墨影点头，目光坚定：“三天就三天。既然要用这座传送阵离开，就必须排除隐患。否则，传送途中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再犹豫，飞身来到正东方向的冰柱顶端，盘膝坐下。双手结印，一缕暗金色的净火自掌心浮现，化作细如发丝的火线，缓缓渗入空间灵晶。
净火与暗影之力接触的刹那，灵晶内部的黑点猛地一颤，仿佛有生命般想要反抗，但在至阳至纯的净火面前，那点暗影之力如同冰雪遇烈阳，开始缓缓消融。
嗤……
极细微的声响从灵晶内部传出，一丝丝黑气被逼出，又在净火中化为虚无。
墨影全神贯注，操控着净火，一点一点地净化着灵晶核心。这个过程不能快，快了可能损伤灵晶内部结构；也不能慢，慢了暗影之力可能反扑。
时间，在寂静的葬神谷中，缓缓流逝。
冰凤的骸骨依旧沉默，上古的悲歌被封存在玄冰之中。而墨影，在这片死寂之地，开始了净化与修复的工程。
她不知道传送阵的另一端是何处，不知道那位“星主”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她。
但她知道，路在脚下，必须一步步走。
而每一步，都必须踏得坚实。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CC读书(m.ccdushu.com)时空剑主：从尘埃中归来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