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管道瞬间变成了绞肉机般的战场。
“猎犬”小队显然没想到自己的突袭会被提前识破。他们在火力全开的瞬间便暴露了位置，迎接他们的是顾念所带领的“幽灵”A组更加精准和致命的反击。
顾念没有选择硬碰硬。他利用管道复杂的结构和先前b组爆破所造成的烟尘，迅速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重锤’‘铁砧’，火力压制！‘蛇眼’，左侧迂回！‘影子’，跟我来！”
他的命令简洁而清晰，每一个代号都对应着一名队员。A组的成员都是身经百百战的精英，立刻心领神会。两名重机枪手架起轻机枪，朝着枪声来源的方向进行不间断的扫射，密集的火舌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屏障，将“猎犬”小队的攻势死死地压制在了拐角之后。
而另一名擅长渗透的队员则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了管道顶部的线缆，从上方绕向敌人的侧翼。顾念自己则如同真正的影子，利用火力压制的间隙，贴着墙壁的阴影，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移动。他手中的突击步枪被切换到了单发模式。
“猎犬”小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们的战术素养极高，立刻改变策略，从强攻转为交替掩护的防御姿态。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对这片地形了如指掌，并且能够“预知”他们动向的幽灵。
“蛇眼”已经就位。他从侧后方一个不起眼的维修通道里探出枪口，精准地击毙了“猎犬”小队最后方的两名成员。
后路被抄！
“猎犬”的队长心中大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精心设计的包围圈。
“撤退！收缩防线！”他对着通讯器怒吼。
但已经晚了。就在他们试图收缩阵型的瞬间，顾念出手了。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他们正前方的另一个岔路口。他没有开枪，而是扔出了两枚早已准备好的震撼弹。
“轰！轰！”
剧烈的白光和刺耳的蜂鸣瞬间充满了整个管道！“猎犬”小队的成员们顿时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和失聪状态，阵型彻底大乱。
这就是顾念要等待的时机。
“动手！”
他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好的“幽灵”们从四面八方同时现身。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在狭窄的管道里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
战斗在三十秒内就结束了。训练有素的“猎犬”小队，在失去了视野和听觉后，变成了待宰的羔羊。除了他们的队长被顾念一枪打穿了膝盖骨，彻底废掉了行动能力之外，其余七人全部被当场击毙。
顾念走到那个瘫坐在地上，因为剧痛而浑身冷汗的“猎犬”队长面前。他摘下了对方的头套，露出一张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的东欧人的脸。
“告诉我，‘教授’在哪里。”顾念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枪口死死地抵在对方的额头上。
“呸！”那名队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眼神凶狠，“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东西！杀了我！”
顾念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他知道对这种人酷刑毫无意义。
他缓缓地收起了枪。
“我不会杀你。”顾念平静地说道，他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同情”，“我也不会折磨你。我知道你们这种人的规矩。”
那名队长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顾念没有理会他，而是拿起了从他身上缴获的通讯器，按下了通话键。
“‘教授’，听得到吗？”顾念用他那伪装成“亚历克斯”的，带着北欧口音的英语，对着通讯器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玩味的腔调。
通讯器那头一片死寂。
“我知道你在听。”顾念轻笑了一声，“你的‘猎犬’，现在只剩下了一只。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他。毕竟，杀一个已经失去了爪牙的俘虏，有违我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准则。”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如同魔鬼般循循善诱：“不过呢，我这个人，很讲究‘公平交易’。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立刻，从你的乌龟壳里滚出来，到疗养院门口的停机坪上单独见我。那么，你的这只忠犬，还有你那几个，被我c组的狙击手锁定了的，守在你‘圣堂’门口的护卫，都能活下来。”
“否则，”顾念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冰冷，“每过一分钟，我就会让人，在停机坪上，点燃一支‘烟花’。第一支，是你忠犬的命。后面的，是你那些护卫的命。直到，把你外面所有的人，都杀光为止。”
“你不是喜欢掌控一切吗？现在，我就让你亲手来决定，他们的生死。”
说完，顾念便直接关闭了通讯。
他看着地上那个目瞪口呆的“猎犬”队长，脸上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现在，你明白了吗？”顾念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命，现在不在我手里，而在你的‘教授’手里。他如果来，你就能活。他如果不来……”
那名队长彻底崩溃了。
他不怕死。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生命，会成为一个被“教授”用来权衡利弊的，冰冷的筹码。他更无法接受，自己和兄弟们的忠诚，在“教授”眼中，可能一文不值！
这种心理上的摧毁，比任何肉体上的折磨，都更加致命。
“他……他不会来的……”那名队长的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喃喃自语，“他从来……不会为任何棋子，冒任何风险……”
“圣堂……他在顶层的‘圣堂’……”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又像是为了报复什么，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那里是绝对安全的！他不会出来的！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去死！！”
顾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站起身，对着通讯器，向指挥中心发出了简短的报告：“‘猎犬’小队已清除。目标位置确认，顶层‘圣堂’。b组，按计划切断所有物理连接。c组，开始对顶层进行火力覆盖。A组，跟我来。”
他没有再看地上那个，精神已经彻底崩溃的俘虏。
他转身，带着他的队员，朝着那片被他亲手撕开的蛛网的中心，快速地潜行而去。
……
地下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被顾念这教科书般的心理战，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槐稚秀的小脸煞白，她紧紧地捂着嘴。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了顾念那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的另一面。那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心疼。
她知道，能将人心玩弄到如此地步的他，过去到底经历过怎样非人的折磨。
“干得漂亮。”凌风吹了声口哨，打破了指挥中心的死寂，“这小子，不仅学会了用毒牙，还学会了攻心。‘教授’这次，是碰到真正的克星了。”
槐柏韵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屏幕上那张疗养院的顶层结构图上。
“‘圣堂’……”他缓缓地念出这个名字，眼神变得无比凝重，“那是文景山给自己准备的乌龟壳。常规的爆破，根本不可能炸开那扇门。”
“那就把他，连同他的乌龟壳一起，活埋。”凌风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别忘了，你那枚‘王炸’，还没出手呢。”
槐柏韵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身旁那个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女儿。
他知道最后的决战时刻到了。
他走到了主通讯台前，拿起了麦克风。
他的声音通过加密的卫星信号，清晰地传入了高空中那三架如同死神般盘旋的“超级黑鹰”直升机的驾驶舱里。
“这里是‘国王’。”
“‘冬至’已至。可以开始奏响最后的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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