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程子龙进门,占米仔立刻挣扎着要坐起来:“老大!”
“别动,躺着说。”程子龙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他包扎好的胳膊上,随即皱眉问,“怎么回事?认出是谁干的吗?”
“没影儿!”占米仔一脸茫然地摇头,“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冲货仓来的,可等我冲出去迎战,才发现那些人分明是冲我本人来的。
听他们说话的腔调、看那身打扮,八成是从北边过来的大圈仔!”
“大圈仔?”程子龙眉头一拧。
和联胜跟这些北方来的团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大圈仔通常来港岛都是为了捞快钱、抢财劫物,哪有胆子直接对帮派高层下手?这次居然盯上了占米仔——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这背后怎么看都不简单。
竟有人敢把黑手伸到和联胜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大傻替我挡了那一枪,我今天恐怕就交代在那儿了。”占米仔语气沉重,特意提起大傻的救命之恩。
“大傻人呢?”程子龙转头问身边的小弟。
“还在手术室抢救,还没出来。”小弟低声回答。
程子龙点了点头,看向占米仔:“你安心养伤,有功的人,和联胜不会亏待。”
“谢谢老大!”占米仔感激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子龙便让他好好休息,随后起身离开病房。
刚走出医院大门,他立刻拨通了黑鼠的电话:“给我查!今天那帮冲占米仔动手的大圈仔,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不管挖多深,都得把这几个杂碎给我揪出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事不对劲。
大圈仔没理由平白无故招惹和联胜,除非有人在中间点火。
若非被人当枪使,谁会傻到在这种风头上挑衅港岛势力最大的帮派?
“明白,老大!”电话那头,黑鼠应得干脆。
消息很快在江湖上传开——和联胜的大总管占米仔遭人伏击。
整个港岛顿时哗然。
如今的和联胜权势正盛,谁也没想到竟有人敢公然对他们动手,还敢动到程子龙的心腹头上!
就在程子龙下令彻查的同时,刀仔已悄悄与张隼等人碰了面。
见面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带他们转移到湾仔郊区一处隐蔽渔村里的藏身处。
这地方原是太子为自己预留的退路,背靠大海,四野空旷,无论哪个方向有人靠近,都能提前察觉。
“先在这儿住下,千万别露头。”刀仔叮嘱道,“现在和联胜满港岛都在找你们。
这地方只有我和太子哥知道,绝对安全。
缺什么打我电话,我亲自送过来。”
“清楚。”张隼点头。
他虽心狠手辣,但从不冲动。
眼下局势混乱,他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自找麻烦。
和联胜在港岛的根基太深,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必须步步为营。
等刀仔走后,大狗有些不安地问:“隼哥,你说……这帮本地人会不会翻脸灭口?”
“灭口?”张隼冷笑一声,“他们没那个胆子。
这儿虽然偏,但离市区不远,真要在这儿动家伙,只要我们有人逃出去报信,他们一个都别想囫囵着收场。”
张隼早把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他知道太子和占米仔之间的旧账,也清楚和联胜如今在港岛的分量。
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他们,太子就算想杀人灭迹,也不敢选这种容易暴露的地方。
一旦引来大批人马围剿,太子自己的下场只会比他们更惨。
即便如此,张隼半点不敢松懈。
他安排手下轮班守在外围,严密监视四周动静;又让大狗带着两人躲进停靠在岸边的渔船里,以防被人一锅端。
就连刀仔送来的一日三餐,他也格外谨慎——每次食物到手,都要分成几批人错开时间吃。
第一批吃完等半小时,第二批才动筷;再过一个钟头,剩下的人才能开饭,就怕饭菜里被做了手脚。
到最后,轮到张隼吃饭时,那份烧鹅饭早已凉透。
但他毫不在意,扒了几口填饱肚子便罢——活命要紧,别的都是小事。
正吃着饭,一个手下突然低声喊了句:“隼哥,有车往咱们这儿来了!”
张隼一听,立刻抓起靠在墙角的半自动步枪,推弹上膛,顺手掀开窗帘的一角,眯着眼朝外瞄去。
那辆缓缓驶近的是辆银灰色尼桑,车身不显眼,停在门口后,太子和刀仔先后下了车。
太子头上压着一顶棒球帽,脸前架着副大墨镜,帽檐拉得极低,明显是不想露脸,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皮包。
张隼也是看刀仔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才确认这人确实是太子本人。
见车上再无旁人,四周也无异常,张隼转头对小弟们低声道:“都警醒点,枪保险打开,别自己吓自己走火了。”
“知道了!”手下应了一声,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家伙上。
门外随即响起敲门声,“张老大,是我,刀仔,开门!”
张隼冲守门的手下点了点头,大门应声而开。
太子进门后,动作利落,没一句多余的话,直奔主题:“张老大,能单独说两句吗?”
“行。”张隼干脆地答应。
屋里全是他的兄弟,对方只带了两个人过来,他不怕出什么意外。
两人进到里间,太子把皮箱搁在桌上,打开盖子推向张隼——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全是钞票。
“三百万,先给你们。”太子语气沉稳,“现在和联胜全港岛都在找你们,他们势力摆在那儿,迟早会摸到这里。
你们必须马上撤,再拖下去,恐怕想走都走不了。”
“这次任务没做成,但我还是把这笔钱带来。
加上之前给的一百万定金,总共四百万。
等风头过了,你带人回来帮我料理占米仔,剩下的六百万,一分不少。”
其实太子心里也清楚,这事本不该多花这三百万——人没干成事,照理不该拿钱。
他也动过念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把张隼这帮人收拾掉,省得后患。
可这几天接触下来,他知道张隼为人极其警觉,做事滴水不漏。
要是没能一次搞定,反倒可能惊动和联胜,把自己也搭进去。
权衡再三,他决定先送瘟神——钱可以再赚,麻烦不能留。
这些亡命之徒,不吃软不吃空话,嘴皮子磨破也没用。
既然劝不走,不如砸钱送走。
几百万换一时清净,总比引来更大的祸事划算。
而张隼听完,心里也透亮。
任务失败,尾款拿不到本是情理之中。
如今太子不仅没翻脸,反而又送钱来,意思再明白不过:赶紧走人,别给我惹祸。
“行,”他从箱子里抽出一叠钱,指尖捻了捻,确认是真钞后,淡淡道:“我们明天就走。”
太子却立刻摇头:“不行,多待一分钟,危险就多一分。
必须今晚走,明晚能不能脱身,谁都说不准。
要是没船,我可以安排。”
“不用。”张隼笑了笑,“我们有自己的路子,不劳你操心。”
就算眼下没船,他也不会坐太子的人或船离开。
真到了海上,四面无援,一旦对方动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太子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点头:“好,但今晚必须走。”
“放心。”张隼应得干脆。
他对这个要求并无异议。
太子是本地老牌社团的堂主,耳目灵通,比他们更清楚局势凶险。
现在彼此利益一致——他走,太子也安心。
谁都不想节外生枝。
太子一走,张隼扒完剩下的烧鹅饭,顺手拨通了渔船那边的电话,把大狗叫了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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