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我的人生我做主

黎云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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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传统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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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1的客厅。

唐悠悠活像只上了发条的活力小马达,死死攥着秦羽墨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就从阳台往客厅里拽。

“哎哎哎!悠悠你慢点儿!慢点儿啊!”秦羽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挣开她的手,慌忙捋了捋被扯得歪歪扭扭的真丝裙摆,秀眉紧紧蹙起,语气里裹着浓浓的哭笑不得与无奈,“你这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到底要干嘛呀?我刚在阳台吹了会儿凉风,正美滋滋想着这场戏总算要收尾谢幕,能歇会儿了呢!”

唐悠悠却半点没捕捉到她话里的不情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亮得像揣了两颗会发光的小星星,双手重重按在秦羽墨的肩头上,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雀跃与急切,连说话都比平时快了半拍,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羽墨羽墨,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回房间换身符合戏里设定的衣服,下一场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关谷和小周郎他们都在隔壁3602催了八百遍了。”

“还来啊?”秦羽墨瞬间垮下脸,小嘴撅得能稳稳挂住个油瓶儿,一边伸手轻轻揉了揉被拽得发红发烫的手腕,一边没好气地抱怨,语气里满是委屈与不满,“我刚才都在虚拟后台等着谢幕了,就差一步冲上台鞠躬致意,接受‘观众掌声’了!都怪关谷,好端端的非要在中间插一场吃饭的戏。”

“你这话说的也太损了!”唐悠悠嗔怪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眼底却藏不住满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维护,“导演主动给你加戏,那是看重你的演技!换做别人,求都求不来这样的机会呢,你该偷着乐才对,怎么还抱怨上了!”说着,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往前凑了凑,鼻尖都快碰到秦羽墨的脸,眼神里满是专业演员的探究与认真:“对了对了,接下来这场吃饭的戏,你准备分几个层面来诠释角色的情绪啊?是先拘谨试探后彻底放开,还是从始至终都带着点小雀跃的期待感?有没有设计什么小细节动作来丰富人物呀?”

秦羽墨正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一块没吃完的蔓越莓曲奇,闻言含混不清地嚼着,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三个层面啊,简单得很,根本不用费脑子!”她飞快地咽下嘴里的曲奇,清了清嗓子,立刻切换成“演戏模式”,先是凭空拿起一双不存在的筷子,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光,拖长语调夸张地喊:“哎呀,这个红烧五花肉肥而不腻,好好吃!”接着又换了个坐姿,拿起另一双“筷子”夹向空气里的“菜”,语气里多了几分回味无穷的满足:“哎呀,那个糖醋鲈鱼外酥里嫩,也好好吃!”最后干脆“啪”地放下“筷子”,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子,一脸如释重负的解脱,语速飞快地说道:“哎呀,我吃完了先撤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急事要办呢!”

秦羽墨说完起身就要离开3601。

“cut!”唐悠悠突然猛地拔高声音喊停,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严肃与急切,吓得秦羽墨猛地顿住脚步,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秦羽墨稳住身形,转过身,一脸茫然地看着唐悠悠,使劲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里满是无辜又无奈的委屈:“怎么了呀悠悠?我这三个层面演得挺到位的吧?有看到美食的兴奋,有吃到美味的满足,还有赶时间的急切,情绪多完整啊,逻辑也没毛病!你怎么还喊停呀?”

唐悠悠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往前快步走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与无奈,语气也沉沉地沉了下来,带着几分严肃的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三个层面?羽墨,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这跟照本宣科念台词有什么区别?半点灵魂都没有!”

“我本来就是个跑龙套的呀!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秦羽墨委屈地嘟着嘴,伸手轻轻揉了揉发胀发疼的太阳穴,语气里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求饶,声音都软了下来:“用得着这么较真、这么吹毛求疵吗?能把台词说清楚,动作做标准,不耽误整个戏的进度不就行了?悠悠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待会儿真的要去楼下那家新开的美容院做脸,人家的金牌技师手法超绝,我排了好久才约到,再耽误下去就该迟到了,到时候被别人占了名额就完了!”

“较真?这叫专业!”唐悠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都快挤出褶子了,语气里满是不赞同的反驳,声音也提高了些许:“演戏不分主角配角!就算是跑龙套的小角色,也要有职业素养和敬业精神啊!你有没有好好想想,你刚才演的时候,和你对手戏演员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和情绪互动!就像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根本不像在跟人一起吃饭!”

“交流?我有交流啊!我怎么没交流了!”秦羽墨立刻拔高声音反驳,语气里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委屈,她飞快掏出兜里的手机晃了晃,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早上一早就发短信给关谷了,跟他说这场吃饭的戏能不能快点拍,让我早点下场,别耽误我的事!我还特意跟他强调了,我约了楼下美容院的金牌技师,晚了就被别人占了,他还回复我说会尽量配合呢!这难道不算交流吗?”

唐悠悠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她直勾勾地盯着秦羽墨那张写满“我没错,我很委屈”的脸,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无数只小蜜蜂在里面嗡嗡打转,脑袋都快被气炸了。好半天,她才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底只剩下浓浓的无语、崩溃,还有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合着羽墨她理解的“演戏中的交流”,竟然是这个意思啊?真是刷新了她对“演员交流”的认知底线!

3602的厨房拢着一团黏腻的甜香,说不清是冰糖炖雪梨的清润,还是某种花蜜的馥郁,缠在鼻尖挥之不去。不锈钢灶台擦得能映出人影,连灶沿的缝隙都干干净净。

心凌系着围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小雏菊,她弯腰时围裙下摆轻轻晃荡,手里的白瓷勺慢悠悠搅着砂锅里的汤,“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像在敲打着某种不寻常的节奏。

她身后愣是跟了浩浩荡荡四个人,活像一支临时组建的“围观小队”。周景川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眉峰微微拧着,眼底藏着几分探究;诺澜拢了拢耳侧垂落的秀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眼神里满是警惕;曾小贤捏着个透明玻璃杯,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探头探脑的模样,活像只被好奇心勾住的鹌鹑,时不时偷瞄一眼砂锅;胡一菲则双手抱在胸前,肩膀微微紧绷,脸上挂着的假笑比哭还僵硬,嘴角的弧度牵强得快要挂不住,怎么看怎么透着股不自在。

“呃,说真的。”胡一菲清了清嗓子,刻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可那笑容依旧僵在脸上,“你长得这么明眸皓齿、明艳照人,没想到手还这么巧,竟然这么会做饭?这汤闻着……还真挺勾人的。”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像是在找话题圆场,“看这架势,比楼下餐馆的大厨手艺都不差啊。”

心凌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脸上漾开一抹温柔又得体的笑意,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娇憨,声音软乎乎的:“谢谢一菲姐夸奖,其实做饭一点都不难,就是花点心思罢了。如果你们喜欢,以后可以天天来这里,我做给你们吃呀,今天炖甜汤,明天做红烧排骨,后天整个火锅,换着花样来,保证让你们吃不腻,永远不重样。”

这话一出口,曾小贤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重重磕在灶台上,吓得他手一哆嗦,杯里的水差点洒出来。他的嘴巴直接张成了标准的“o”形,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都快放大了两倍,半天没合上——天天来?这里可是我们的家啊!他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是卡了团棉花,声音都发颤了:“你、你是说……这里?可你要是成了这儿的主人,那我们这些住隔壁3601、天天来串门蹭饭的算什么?难不成要被你赶去楼道里打地铺,或者睡阳台?”他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杯子都开始微微晃悠。

周景川和诺澜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眼底瞬间翻涌着同款的震惊与不解。周景川轻轻挑了挑眉,眉峰间的疑惑更重了;诺澜则微微摇了摇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两人都没说话,心里却同时犯了嘀咕:这算哪门子事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这姑娘难不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明目张胆鸠占鹊巢,把我们辛辛苦苦布置的家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等等等等!打住打住!”胡一菲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猛地伸出手,一边指着厨房门口,一边划了个大圈,示意着整个3602的空间,脸上的假笑彻底挂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懵逼的错愕,嘴角都开始微微抽搐,“心凌,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可没记错,你根本不住在这儿啊!”

心凌却只是抿着嘴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笃定,像是藏着什么秘密,语气轻飘飘的,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今天天气不错:“嗯,不一定啊~现在不住,不代表以后也不住呀。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了呢。”

曾小贤赶紧端起玻璃杯,猛喝了一小口水压压惊,冰凉的水滑过喉咙,才让他稍微冷静了点。他放下杯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婉些,试图旁敲侧击地提醒她:“啊那个……心凌,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说一下,关谷夫妇俩的感情,那可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共用一个牙刷的程度!你看他们的孩子都那么大了,长得虎头虎脑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多幸福啊,你可千万别乱打主意,破坏别人的家庭可不好。”

周景川往前站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眼神诚恳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语气刻意放缓了些,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刺耳,不那么违心,却又带着足够的分量:“心凌,我知道你或许是对关谷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一时冲动,被某种错觉冲昏了头脑,但你真的该好好想想,这天底下好男人真的还有很多很多。你长得这么漂亮,气质又温婉动人,往街上一站,喜欢你、追求你的人恐怕能从街角排到巷尾,能绕爱情公寓三圈,根本不缺真心待你、愿意对你好的人。何必单盯着别人的丈夫不放呢?找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知冷知热、能给你专属宠爱、能和你组建完整家庭的人,不好吗?那种被人当成唯一宝贝、捧在手心的感觉,可比寄人篱下、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分享一个人的爱强太多了。你这么好的姑娘,值得更好的归宿,而不是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那样不仅会遭人唾弃,更会委屈了你自己。”

心凌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柔恬静的笑容,仿佛完全没听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也没察觉到几人眼底的异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柔和:“其实,我不介意的。我是个很传统的女孩,对这些事情看得很开,也没那么多讲究。”

胡一菲眼睛瞬间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接话,脸上重新堆起笑容,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和庆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哈,我就说嘛,一看你就是明事理、懂分寸、知进退的好姑娘!传统女孩最看重的就是名节和底线了,肯定不会忍心破坏别人这么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对吧?”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给曾小贤使了个眼色。

曾小贤在一旁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顺手又喝了一大口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姑娘总算拎得清,没被爱情冲昏头脑,不然家里可就乱套了。他甚至开始琢磨,等会儿要不要去楼下买包瓜子,跟大家一起吐槽刚才的虚惊一场。

可下一秒,心凌的话就让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空气仿佛瞬间被冻住了。她依旧笑着,笑容温柔得像春风拂过湖面,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菜,可内容却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几人头晕目眩:“当然啦,我为什么要破坏他们呢?如果关谷不介意……我愿意做小,安安稳稳待在他身边,帮悠悠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帮她带孩子,分担家务,咱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住在一起,不好吗?”

“噗——”曾小贤嘴里的水毫无预兆地直接喷了出去,呈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无误地溅了胡一菲一脸。胡一菲整个人都懵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大脑一片空白,足足愣了三秒钟,才猛地反应过来,慌忙抬手抹了抹被溅到的脸,脸上的笑容彻底碎裂成渣,只剩下满满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姑娘怕不是疯了吧?

诺澜皱着眉头,往前快步站了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强烈的不赞同,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带着几分急切:“这叫传统?心凌,你是不是对‘传统’这两个字有什么天大的误解?我们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啊,早就不是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封建旧社会了,哪里还有什么‘做小’‘纳妾’的说法?简直是闻所未闻!”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所谓的传统,是尊老爱幼、诚实守信、坚守底线,是尊重婚姻的唯一性和神圣性,是恪守做人的本分和原则。而不是像你这样,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位置,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去争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这根本不是传统,是糊涂,是愚昧,更是对自己的极度不尊重!你这样做,到最后只会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被人看不起。”

周景川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双手紧紧攥了攥,指关节微微泛白,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的警告,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过头了,心凌,真的过头了。感情里最基本的就是边界感,婚姻更是需要忠诚和专一去维系的神圣契约,容不得半点亵渎和破坏。关谷已经有了自己可以相守一生的人,有了可爱的孩子,有了完整又幸福的家庭,你这样的想法,这样的打算,不仅是在肆无忌惮地打扰他们的生活,破坏他们的感情,更是在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和底线。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追求幸福也没有错,但绝对不能以破坏别人的幸福为代价,更不能抱着这样扭曲、病态的想法去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既深深伤害了无辜的人和孩子,让他们陷入痛苦之中,也会委屈了你自己,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完全得不偿失,何必呢?!”

厨房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砂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灶台,可那股原本还算清新的甜香,此刻闻起来却让人觉得格外压抑,甚至有些反胃。曾小贤拿着空杯子,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舌头都捋不直了;胡一菲一边擦着脸,一边瞪着心凌,眼神里满是嫌弃和愤怒,胸口剧烈起伏着;诺澜和周景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款的无奈、凝重,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这大概是爱情公寓有史以来,最离谱的一场“厨房风波”了。

胡一菲指尖带着刚泡完茶的余温,轻轻揽住身旁的心凌,胳膊肘微微收紧,将她往自己肩头靠了靠,语气温柔却藏着几分急切的劝慰:“心凌啊,听姐一句劝,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美德,好的咱得接着,但像这种拧巴到不合时宜的念头,可不能一头扎进去啊。你想想,真等这孩子长到能问东问西的年纪,关谷拿什么跟他说清楚这乱糟糟的关系?到时候孩子心里得打多少个结,多委屈啊!”

心凌眨了眨眼,像是被什么灵光劈中似的,猛地抬起头,眼里的迷茫瞬间被雀跃取代,腰板一挺,语气里满是笃定的雀跃:“一菲姐,这有啥难的!我做小妈不就行了嘛!你是不知道,我打小就喜欢凑在邻居家看阿姨带孩子,喂饭、换尿布、哄睡觉,就连给宝宝拍嗝的姿势,我都偷偷练过好多次,保准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这话刚落,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胡一菲张着嘴,刚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嘴角僵在半空中,眼里满是震惊;对面沙发上的曾小贤手里捏着的薯片“啪嗒”掉在茶几上,碎屑溅了一地,他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完整的卤蛋,眼睛瞪得像刚被点亮的灯泡。

周景川手指僵在半空,脸上写满了“世界观崩塌”的错愕。诺澜也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四个人就这么僵在原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脑子里嗡嗡作响,心凌这番惊世骇俗的话,简直让人猝不及防,彻底给惊蒙了。

心凌却半点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沉默,她笑眯眯地从身侧的粉色背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小兔子图案的奶瓶,指尖捏着瓶身晃了晃,奶白色的液体在瓶里打着转,语气里满是邀功似的得意:“你们快看,我早就提前给宝宝冲好奶粉了,特意选的进口配方,说是最接近母乳的,营养又好吸收,刚才在楼下便利店买的时候,我还特意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热,刚好能喝!”

“你...你想的还真...真够细致的啊!”胡一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错愕和无奈,她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这不是细致是离谱”,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在心里暗自抓狂:这姑娘的脑回路是绕了多少个弯啊?怎么就一门心思扎进“小妈”的角色里出不来了,也太奇葩了吧!

心凌全然没听出胡一菲话里的弦外之音,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印着hellokitty的手表,指针刚过下午五点,又抬头望了望厨房的方向,听见里面传来切菜的声响,笑着提议道:“现在离吃晚饭还有小半个钟头呢,不如先让宝宝喝了奶粉垫垫肚子,省得等会儿吃饭没胃口。”说完,她拎着奶瓶,转身就朝着关谷神奇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像是迫不及待要见到那个“宝宝”。

“哎,等等等!心凌,你先站住!”胡一菲见状,赶紧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脑子里飞速运转,额角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急中生智地喊道:“你看这奶瓶刚冲好没多久,万一里面的奶粉温度没掌握好,太烫了烫到宝宝的小嘴怎么办?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得先仔细试试温度才行,我来试,我来试,我舌头灵敏,一尝就知道!”一边说着,她一边朝着身后的曾小贤、周景川和诺澜使劲使眼色,手快速地挥了挥,那眼神里写满了“快想办法救场”。

周景川一听胡一菲这话,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他朝着曾小贤三人比了个“你们稳住,我去搬救兵”的手势,匆匆丢下一句:“你们先拖着心凌,千万别让她进关谷的房间,我去通知关谷和子乔!”话音未落,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踩着拖鞋“哒哒哒”地飞奔起来,朝着关谷神奇的房间冲了过去,拖鞋底摩擦着地板,差点打滑飞出去。

关谷神奇的房间里,此刻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周景川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扶着门框,胸口剧烈起伏着,朝着里面大喊道:“不好了!关谷,子乔,你们俩快别藏了!心凌带着冲好的奶粉过来了,说要亲自喂宝宝喝奶,马上就到门口了!”

“宝宝?!”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同时尖叫出声,手里的玩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和慌乱——这下彻底完蛋了!要是被心凌发现所谓的“宝宝”其实是一个玩具娃娃,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后果不堪设想!

来不及多想,三人立刻开启了手忙脚乱的藏娃娃模式。周景川抓起一个娃娃,眼珠子在房间里飞速打转,嘴里不停念叨:“快,找个藏得严实点的地方,千万别被她看到了,不然咱们都得完蛋!”

“藏起来!快把它们都藏起来!”关谷神奇急得原地转圈,连日式口音都重了几分,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床底已经塞满了,衣柜里也放了好几个,哪里还有能藏的地方啊!”

“这里这里!子乔,快把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打开!”周景川突然指着书桌,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朝着吕子乔大喊。

吕子乔闻言,立马像离弦的箭似的冲过去,“唰”地一下拉开了抽屉,抽屉滑轨发出刺耳的声响。关谷神奇也赶紧抱着那个最大的玩具娃娃跑过去,双手使劲把娃娃往抽屉里塞。可那娃娃的尺寸刚好卡在抽屉口,脑袋顶着抽屉顶,肚子鼓在外面,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用力啊!关谷,你使劲往里推!把它的肚子按扁点!”吕子乔一边死死按住抽屉边缘,一边急得跳脚,朝着关谷大喊。

“我已经在用全力了啊!推不进去!它的头太大了!”关谷神奇咬着牙,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双手使劲往里面顶,胳膊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两人一个使劲推,一个用力按,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抽屉时而被拉开,时而被合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像是随时要散架似的。突然,“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duang!”的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玩具娃娃的头竟然被硬生生的掉在了地上。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周景川、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三人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低头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玩具娃娃,又缓缓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彻底懵逼了。空气里只剩下三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在这诡异的安静里,显得格外突兀。

房间里那死寂般的安静刚漫过三秒,门外就飘来胡一菲带着几分焦灼的声音,混着心凌轻快细碎的脚步声:“心凌你慢着点,关谷这屋堆得乱七八糟,当心脚下磕着绊着……”话音还没在空气里落稳,“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就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紧接着,两道身影探了进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周景川、吕子乔和关谷神奇三人魂飞魄散,浑身一僵,活像被高压电击中似的钉在原地。吕子乔的反应堪称电光石火,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抽屉缝里卡着的娃娃头拽了出来,慌乱中指尖扫到床边搭着的一条浅灰色裹布,“唰”地一下扯过来,死死裹在娃娃头上,掌心按着裹布边缘,嘴里还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气音都带着颤:“别露馅,千万别露馅……”关谷神奇则急得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想挡住地上散落的娃娃零件,可那些零碎的部件怎么也遮不住,脸憋得像熟透的红柿子,嘴唇抿得紧紧的,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心凌拎着那个印着粉白小兔子的奶瓶,眉眼弯弯地走了进来,清澈的眼睛在房间里来回扫视,像在寻找什么珍宝似的,语气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关谷,我来给宝宝送奶粉啦,刚才在客厅我特意用嘴唇碰了碰瓶身,不烫不凉,温度刚好,宝宝喝了肯定舒服。”她说着,还轻轻晃了晃奶瓶,奶白色的液体在瓶里打着旋,透着几分可爱。

关谷神奇赶紧往前跨了一大步,硬生生挡住心凌的视线,双手比出一个夸张的“嘘”的手势,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似的,浓浓的日式口音里裹着慌慌张张的急切:“嘘——心凌,麻烦小声一点点,子乔叔叔正在给宝宝讲睡前故事呢,宝宝马上就要睡着了,可不能吵醒他呀!”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朝着吕子乔使眼色,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快配合我”的急切,生怕吕子乔露了马脚。

客厅里的曾小贤早就被胡一菲推着搡着赶了过来,他扒着门框瞥了一眼屋里的混乱场面,吓得心脏“砰砰砰”直跳,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赶紧着急忙慌地冲了过去,往吕子乔身边一杵,背对着心凌,故意挺了挺腰板,努力把自己的身影绷得更宽些,试图完全挡住被裹布蒙着头的娃娃,嘴里还不迭地附和着:“对对对,宝宝正听得入迷呢,眼睛都快闭上了,咱们都轻点声,别打断子乔的故事。”他说着,还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吕子乔,示意他撑住。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狂跳的心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头看着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娃娃,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捏着嗓子,模仿着甜腻腻的哄小孩语气,磕磕绊绊地开口:“来,宝贝乖,叔叔接着给你讲《红楼梦》……呃,话说那林黛玉背着行囊,走进了气派的荣国府,先拜见了慈祥的贾母,没多久,就遇见了戴着通灵宝玉的贾宝玉……”

关谷神奇和周景川懵逼了,偷偷用余光恶狠狠地瞪着吕子乔:谁脑子进水了给婴儿讲《红楼梦》啊!这破主意亏你想得出来,等着穿帮吧!你就算讲三国,水浒,西游我们都能理解,红楼就连我们也看得不多啊。

心凌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眼里浮起浓浓的疑惑,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视线紧紧锁在吕子乔怀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宝宝”身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担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把宝宝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连头都蒙住了,这样密不透风的,会把孩子闷坏的!”说着,她就伸出手,想去掀开那层裹布,看看里面的宝宝是不是难受。

“哎!别别别!千万别动!”胡一菲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死死拉住心凌的胳膊,使劲把她往门口的方向转,脸上挤出一个僵硬又勉强的笑容,脑子像开了挂似的飞速运转,急中生智地编了个离谱又荒唐的理由:“哦,是这样的,心凌你有所不知,最近咱们楼下小区里有人得了猪流感,传得可厉害了,子乔怕病菌传染给宝宝,所以就先把宝宝隔离起来,裹严实点才能隔绝病菌,安全!对,安全第一,宝宝的健康最重要!”她说着,还悄悄用脚后跟踩了曾小贤一脚,眼神里满是“快帮我圆谎”的急切。

周景川蹲在地上,趁着胡一菲和心凌拉扯说话的间隙,像只偷东西的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地捡起地上掉落的娃娃身体和零碎零件,又飞快地抓起那个被拽下来的娃娃头,往吕子乔手里一塞,压低声音,用气音飞快地说道:“快拿着,藏到衣服里,千万别被看到了!”吕子乔赶紧用胳膊死死夹住娃娃头,手心全是冷汗,后背都浸湿了一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心凌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

心凌被胡一菲拉着,身体扭向门口,可眼神还是执着地盯着吕子乔怀里的“宝宝”,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持:“就算要隔离防流感,那也得先把奶粉喝了呀!这奶粉放久了就凉了,宝宝喝了凉奶会拉肚子、肚子疼的,多难受啊!”说着,她就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胡一菲的手,往吕子乔身边走,非要亲眼看着宝宝喝完奶才放心。

“哎!”曾小贤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往前一步,张开双臂,像一堵墙似的死死挡住心凌的视线,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尴尬的笑容,急中生智地补充道:“不不不,不用麻烦你,等子乔讲完这段故事,我去喂,我去喂!我以前帮邻居喂过宝宝,有经验,你放心!你先去客厅坐会儿,喝杯茶、吃点水果,等宝宝喝完奶,我立马叫你过来~”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胡一菲使劲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地拦着心凌,像两座门神似的,死死守住防线,生怕她再往前一步,戳破这个荒唐又可笑的谎言,到时候可就彻底收不了场了。

“奶粉。”心凌的声音刚落,关谷神奇像是抓住了溺水时的浮木似的,立马挤出一个夸张到扭曲的讨好笑容,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缝,抢在所有人前面拔高声音开口:“心凌!我的天,太棒了!你怎么会精准拿捏我的心思,我最近茶不思饭不想,就馋这口奶粉喝,昨天还跟子乔念叨,盼着有人能给我冲一杯呢!”话音未落,他不等心凌反应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她手里的奶瓶抢了过去,手指慌乱地拧开盖子,仰头就“咕咚咕咚”猛灌起来,奶白色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淌,很快沾了一圈厚厚的奶渍,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个三天没吃饭、饿坏了的三岁孩童。

心凌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整得当场愣住,圆溜溜的杏眼瞪得像两颗熟透的葡萄,满是茫然地看向胡一菲,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他是不是疯了,怎么回事”。胡一菲见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摊开双手使劲耸了耸肩,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尴尬的笑容。

“调皮!”心凌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伸出白皙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关谷的额头,“这是我特意给宝宝冲的进口配方奶粉,不是给你的专属零食!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婴儿抢东西喝呀,害臊不害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稍缓之际,周景川偷偷用胳膊肘狠狠碰了碰吕子乔的腰,两人飞快交换了一个“终于得救了”的眼神,趁着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关谷和心凌的互动吸引,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像两只偷东西的小老鼠似的,抓起地上的娃娃头和身体,对着塑料接口使劲往一起安。冰冷的塑料零件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两人急得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砸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湿痕,生怕安不回去又闹出更大的岔子,到时候可就彻底收不了场了。

关谷神奇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奶粉,用手背胡乱抹了抹嘴角的奶渍,突然冒出一句字正腔圆的日语:“好喝!”见心凌满脸疑惑地盯着他,他赶紧收敛神色,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解释道:“心凌,你千万别误会!其实宝宝已经过了喝奶粉的年纪了,因为他在……他在长牙!你也知道,长牙期间的宝宝不能喝太甜的奶粉,不然容易蛀牙,还会影响牙齿发育,所以我就好心帮他喝了,绝对不能浪费你的一片心意嘛!”他一边说,一边使劲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试图用夸张的动作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

“长牙?”心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拧成了一个小小的疙瘩,眼里的疑惑浓得化不开,“这么小的宝宝哪有长牙的呀?来,让我抱抱他,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长牙了,顺便帮他检查一下牙龈有没有发炎。”说完,她就迈开轻快的脚步,朝着吕子乔的方向走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探究和担忧,一副专业育儿师的模样。

“别别别!千万别过来!”吕子乔和周景川吓得浑身一哆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赶紧站直身体,用后背和胳膊死死夹住刚勉强安好头的娃娃,身体绷得像块铁板,死死挡住心凌的视线。曾小贤也急忙往前跨了一大步,张开双臂像一堵墙似的拦住心凌,脸上挤出一个僵硬到抽搐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真的睡着了,睡得可香了,小嘴巴还在吧唧呢,你一抱准得吵醒他,到时候他哭闹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得折腾大半天!”

“对!对!说得太对了!”吕子乔赶紧附和,声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浸湿了衣领,“我每次给他讲文学名着,不管是《论语》还是《史记》,他都会听得安安静静的,没过五分钟就呼呼大睡,百试百灵,比安眠药还管用呢!”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手死死按住娃娃的身体,生怕它一个不稳掉在地上,露出破绽。

周景川见状,也赶紧凑过来帮腔,脑子像开了挂似的飞速运转,随口胡诌道:“没错没错!我们给宝宝讲的都是四大名着的精简版呢!比如刘备创业,宋江卖友,黛玉训狗,三藏遛猴,都是最通俗易懂的版本,宝宝听得可入迷了,有时候还会跟着‘咿呀’附和呢!”

这话一出,不仅心凌当场愣住,胡一菲、诺澜,关谷神奇和曾小贤也全都目瞪口呆,互相看了看,眼里满是震惊和无语。不得不说,周景川这概括虽然离谱到没边,却又莫名地精准,把四大名着的核心剧情用最接地气、最颠覆认知的方式说了出来,让人想反驳都不知道从哪下手,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这哪是讲名着,这是在毁童年啊!

心凌盯着他们看了半天,见几人都一脸“真诚”,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虽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再多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等他醒了再给他喝奶。你们再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菜炒得怎么样了,一会饭就好了。”说完,她终于转身,朝着房间门口走去,脚步慢慢放缓,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似乎还是有点不放心。

关谷神奇看着心凌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悬着的心终于“扑通”一声落了下来,赶紧偷偷地给周景川、吕子乔和曾小贤竖起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眼里满是赞许和感激,那模样仿佛在说“多亏了你们,不然今天就栽了”。胡一菲则是吓得一手扶着墙,一手使劲拍着胸口,胸口剧烈起伏着,诺澜也站在门口,轻轻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终于算暂时搞定了这场乌龙闹剧。

曾小贤松了口气,皱着眉头,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旁边的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露馅了,我这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以后再也不帮你们圆这种荒唐的谎言了,太费命了!”可他刚坐下去,就感觉到屁股底下硌了一下,紧接着,“嘀”的一声轻响,那个被按在身后的玩具娃娃竟然收到了遥控指令,胳膊和腿突然疯狂动了起来,还发出了“咿呀咿呀”的仿真婴儿叫声。

“不好!出事了!”吕子乔吓得魂飞魄散,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赶紧扑过去,像八爪鱼似的死死搂住了娃娃,用身体死死压住它的手脚,不让它再动一下,脸上的表情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而此时,走到门口的心凌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刚好回头,正好看到吕子乔死死抱着“宝宝”,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脸上露出了极其奇怪的表情,疑惑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你抱着宝宝干什么呢?他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一直在动啊?”

这句话像一盆冰冷的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所有人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房间里的空气再次变得凝滞如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吕子乔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后背都浸湿了一片,脑子像高速运转的机器,飞速思考对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干笑,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他,他刚才做噩梦了,梦见被大灰狼追着跑,吓得浑身发抖,所以我抱着他安抚一下,过一会儿就好了,呵呵!”他一边说,一边使劲按住娃娃,指甲都快嵌进塑料身体里了,生怕它再发出一点声音,彻底露馅。

心凌奇怪地皱了下眉毛,盯着吕子乔看了足足有三秒,眼神里的疑惑更浓了,似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但也没再多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真是奇怪”,转身走进了厨房。直到听到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房间里的众人才终于松了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原地,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哭笑不得。

…………

3601的客厅里。

秦羽墨端坐在沙发上,眼神专注得发亮,一字不落地听着对面的唐悠悠传授秘籍。唐悠悠则双手背在身后,腰板挺得像棵小松树,脸上挂着副“业界权威”的严肃神情,唾沫横飞地讲解着自己的压箱底绝技:“羽墨,你可得记牢了,唐氏表演法则第一条,情绪必须拉满!哪怕让你演一棵被台风刮的树,也得演出枝叶狂舞、根须紧绷的层次感,让观众一眼就看出你在‘挣扎’;第二条,细节决定成败!哭的时候得左眼先流泪,显得深情又破碎,笑的时候必须露八颗牙,既灿烂又不显得浮夸,这可是我跑了几十场龙套总结出来的精髓!”

而一墙之隔的3602,氛围却像是被按了速冻键,和3601的热闹截然不同。直到心凌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拐角,厨房里传来的“咚咚”切菜声也渐渐变得平稳,房间里的众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彻底把悬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他们纷纷瘫坐在椅子上、床沿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顺着衣料往下淌,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又凉又痒,说不出的难受。

胡一菲揉了揉发胀发疼的太阳穴,后背靠在冰冷的门框上,脸上写满了挥之不去的无奈和疲惫。她瞥了一眼坐在床沿、双手抓着头发的关谷神奇,语气里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劝诫:“关谷,听我一句劝,你还是把实话原原本本地告诉心凌吧!这出乌龙闹剧就像个随时会爆的气球,迟早要穿帮的。到时候谎言被戳破,场面只会比现在更难看,对她的伤害也会更大,长痛不如短痛啊!”

周景川瘫坐在椅子上,伸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猛灌了一大口凉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激得他打了个寒颤,才稍稍缓解了刚才的紧张感。他放下水杯,杯底磕在桌面发出“当”的一声轻响,紧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熬出来的疲惫:“你以为我们想这样吗?一个小小的谎言,就像滚雪球似的,从一开始的‘我会帮你’,滚到后来的‘我结婚了’,再到现在的‘我有宝宝了’,越滚越大,要靠几百个、甚至几千个漏洞百出的谎言才能圆回来。每多瞒一天,我们就要多担一分心,白天提心吊胆地怕说错话、做错事,晚上躺在床上说不定还要做露馅的噩梦,这日子过得也太费心神了,太累了!我现在一看到心凌的身影,心脏就不由自主地狂跳,手心直冒冷汗,生怕哪一个细节没注意到,就把这事儿给捅破了。”

诺澜也轻轻点了点头,优雅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交叠放在膝头,身上的浅紫色连衣裙衬得她气质温婉,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谎言就像一个无底洞似的,我们越是想拼命填满它,就越容易陷进去,最后把自己也绕进去。心凌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姑娘,她之所以这么执着,这么依赖你,也是因为当初相信了你的承诺。如果我们一直这样瞒着她,等她自己发现真相的那一天,她感受到的不仅是被欺骗的痛苦,还有被背叛的绝望,到时候她可能会比现在更难接受。与其这样互相折磨,不如早点把事情说清楚,哪怕一开始她会难过、会崩溃,但总比让她一直活在谎言里强。”

关谷神奇猛地皱紧了眉头,双手使劲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指节都捏得发白,脸上写满了纠结和痛苦。他使劲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近乎哀求的固执:“不行啊!绝对不行!她那么单纯,那么脆弱,就像一朵温室里的小花,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她要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骗她,从一开始的承诺到后来的结婚,再到这个根本不存在的宝宝,全都是假的,她的心脏肯定会受不了的,说不定会噗~一下爆炸的!我们只要熬过今天,等她看到我‘幸福的家庭’,看到我‘有妻有子’的样子,说不定就死心了,到时候她自然会主动离开,一切就都结束了,拜托你们再帮我撑一天!”

就在这时,曾小贤突然拍了拍关谷神奇的肩膀,脸上挂着一副“我掌握了核心机密”的神秘表情,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却又难掩兴奋地说道:“关谷,我有个最新消息要告诉你,绝对劲爆!刚才在客厅的时候,我趁你和心凌说话的间隙,偷偷跟她聊了几句,人家说了,她已经不介意当你的二房咯!只要能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和宝宝,她什么委屈都愿意忍,多好的姑娘啊!”

吕子乔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衣柜门上,挑了挑眉,脸上满是惊讶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啊?这都可以啊?关谷,我劝你还是从了吧!你看心凌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这么会照顾人,对你又死心塌地的,现在这样的姑娘可不多见了。娶两个老婆,左拥右抱,多幸福啊,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什么呀?二房?”关谷神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眉头皱得更紧了,眼里满是不解,像是在听外星语似的,“二房是什么意思?是指两房两厅的房子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曾小贤见状,赶紧搂住关谷神奇的肩膀,用力把他拉到床边坐下,脸上露出一副“我来给你指点迷津”的认真表情,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语速说道:“来,关谷,咱们慢慢来,让我来帮你理一理思路。你听我说啊,有些时候,一些善意的谎言是可以帮助别人的,对不对?所以你当初之所以对心凌说‘我不会不管你’,就是出于善意,想安慰她,不想让她那么伤心,对不对?”

关谷神奇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诚恳:“对,我当时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可怜,实在不忍心拒绝她,就想先稳住她的情绪,让她别那么激动。”

“然后呢,你为了不让她继续纠缠你,也为了不让她因为你的拒绝而更加伤心,又用了另一个善意的谎言,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宝宝,想让她彻底死心,对不对?”曾小贤接着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引导。

“没错,我当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脑子一热就说了这个谎,只能出此下策,我也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关谷神奇再次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深深的无奈和懊悔。

房间里的胡一菲、诺澜、周景川和吕子乔也都纷纷凑了过来,围在旁边认真地听着曾小贤说话。大家心里都清楚,曾小贤平时不靠谱得很,说话颠三倒四、不着边际,但凡事总有万一,说不定这次他真能灵光一现,想出什么靠谱的好办法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呢?

但事实上,大家还是高估了曾小贤。这货从始至终就没有正常过,越说越离谱,简直是在离谱的边缘疯狂试探。

只见曾小贤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胸脯,脸上露出一副“我真是个天才”的得意笑容,接着说道:“你看啊,第一个谎言没有效果,她还是不死心,甚至愿意当二房,那你是不是有必要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干脆把这个谎言进行到底,编造一个更完美的理由,让她彻底断了念想!”

关谷神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不解和犹豫:“怎么..送?你的意思是,还要继续骗下去吗?可是我们已经骗得够多了,再骗下去,我真的怕圆不回来了,到时候场面会更难收拾。”

“我都替你设计好了,保证天衣无缝,绝对不会露馅!”曾小贤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其实你关谷之所以没有办法向她坦白,之所以不敢让她知道你‘结婚’的真相,是因为,你还有个前妻!这个前妻之前沾染上了毒品,目前正在戒毒中心接受强制治疗,编号pG!你之所以不敢告诉心凌,一是怕她知道你有这样一个前妻,会嫌弃你、离开你;二是怕刺激到正在戒毒的前妻,影响她的治疗效果!你看,这个理由多完美,既解释了你为什么一直遮遮掩掩,又传递了‘远离毒品,珍爱生命’的正能量,简直是一举两得,噢耶!”曾小贤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的,唾沫星子横飞,说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这个离谱到没边的设定。

听完曾小贤的话,胡一菲、诺澜、周景川、关谷神奇和吕子乔五人先是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震惊和无语,紧接着齐齐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着,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得了,还是高估这货了。指望他想出什么靠谱的好办法,还不如指望张伟打赢一场官司来得靠谱。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众人围坐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激烈到近乎争吵的探讨。胡一菲双手叉腰,态度坚决地主张直接坦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早点了断;诺澜则温柔却坚定地建议,找个委婉的方式,慢慢引导心凌接受真相,减少对她的伤害;吕子乔靠在墙边,双手抱胸,调侃着提议继续演戏,直到心凌自己觉得无趣、主动放弃;周景川和关谷神奇则在两种观点之间摇摆不定,既怕直接坦白会彻底伤害到单纯的心凌,又怕继续演戏迟早会穿帮,到时候更难收场。

可讨论来讨论去,几个人吵得面红耳赤,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差点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最终还是没讨论出个三二一出来,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众人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这场没有结果的讨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满是苦涩,决定继续按照之前的方法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样的日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下一次露馅,可能就在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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