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夏金桂,眼珠子骨碌一转,心里打起了算盘。
夏家虽不算顶级世家,却也是家底丰厚,这一百三十万两的窟窿,若能从夏金桂的嫁妆里抠出些,总能解燃眉之急。
王大丫:一个刚刚嫁进门的小丫头片子,还不任我搓圆捏扁!
夏金桂:要不你试试?
她定了定神,凑到夏金桂面前,刚要开口打商量,却被夏金桂一句话堵了回去:“我没银子!我的嫁妆更是半分都不许碰,谁敢动一下,我即刻就去顺天府告你们强占儿媳嫁妆,看圣上是护着你们,还是护着律法!”
这话又快又狠,王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全被憋回去,呛得她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半天缓不过气。
贾母忙上前打圆场,拉着夏金桂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哀求:“宝玉媳妇,你看这……”
“别瞎喊!”夏金桂猛地抽回手,冷着脸打断她,“他贾宝玉连我的盖头都没掀,转头就去缠别的女人,你们荣国府的教养,我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
她抬眼扫过满地碎玉,又瞥了眼瑟瑟发抖的贾宝玉,语气更冷,“别说一百三十万两,就是一两银子,我也不会出。林蒹葭会敲登闻鼓,姑奶奶我也会!真要闹到御前,看看是谁先身败名裂!”
贾母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先前被蒹葭逼得没了底气,如今面对同样硬气的夏金桂,竟连半句劝和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夏金桂那张明艳却带着锋芒的脸,这才惊觉,自己千算万算,竟娶回了个半点拿捏不得的硬茬,夏金桂既不像黛玉那般温婉可欺,也不似府中其他媳妇那般畏缩,竟是个比蒹葭还难惹的主。
黛玉:?温婉可欺是什么意思?你等着!姑娘我就让你看看, 谁温婉可欺!
王熙凤:谁是其他媳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啥?你等着,看我怎么治你那宝贝孙子!
李纨:废什么话!直接弄死!
王夫人咳得直喘,指着夏金桂,气得说不出话:“你……你好歹是荣国府的媳妇,怎的半点不顾婆家难处?”
“婆家?”夏金桂冷笑,“我还没跟你们算骗婚的账呢!明知道贾宝玉是个痴傻的废人,还瞒着夏家,把我骗进门。如今惹了祸要赔钱,倒想起我是荣国府的媳妇了?告诉你们,想打我嫁妆的主意,门都没有!”
贾宝玉缩在一旁,听着几人的争执,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先前被蒹葭吓退的痴傻又涌了上来,嘴里反复念叨着“银子……玉雕……林妹妹……”,竟像没魂的木偶一般。
贾母看着眼前的光景,只觉心口阵阵发疼,蒹葭那边逼得紧,夏金桂这边油盐不进,一百三十万两的银子如同大山压顶,二房的家底本就空了大半,如今别说凑钱,就连能商量的人都没一个。
她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满地狼藉,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荣国府二房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到头了。
贾母瘫坐在梨花木椅上,被蒹葭抽打过的后背与胳膊阵阵钻疼,疼得她额角沁出冷汗,可这皮肉之苦,远不及那一百三十万两白银的重压来得难熬。
她喘着粗气,目光扫过瘫在地上的王夫人、呆傻的贾宝玉、一脸凶悍的夏金桂,只觉满室皆是绝望。
可越是被逼到绝路,她心底反而生出一股狠劲,横竖都是要掏空家底,不如赌一把,总能找个垫背的。
她扶着椅子扶手,缓缓直起身子,先前的颓败竟散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光,心里的主意渐渐成形。
“金桂啊,”贾母忽然放缓了语气,看向夏金桂,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藏着算计,“你是宝玉的媳妇,荣国府的事,便是你的事。这一百三十万两,二房的确拿不出,可你忘了,如今掌家的是大老爷贾赦。他是荣国府的宗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房垮了,让荣国府的脸面扫地吧?”
夏金桂挑眉,冷声回怼:“大老爷掌家,那是你们荣国府的家事,与我无关。贾赦愿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可没脸去求他。”
“不求他,也得让他管!”贾母咬着牙,语气狠戾起来,“蒹葭不是仗着林如海的势吗?贾赦如今与林家走得近,这事若闹到他跟前,他若不管,便是坐视荣国府被林家欺辱,传出去,他这宗子的脸面往哪搁?”
王夫人缓过神,捂着胸口咳着问:“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让大老爷出钱?可他素来与二房不和,怎会肯?”
“他不肯,也得肯!”贾母眼中闪过一丝毒光,扶着婆子的手,慢慢往内室的床榻挪去,“我这把老骨头,今日被蒹葭打成这样,又被这一百三十万两逼得走投无路,索性就躺倒在这。”
她躺到床榻上,扯过锦被裹住身子,故意将被抽红的胳膊露在外面,喘着气吩咐:“去,派人去前厅,就说我被林蒹葭殴打,气急攻心,如今已是人事不省。”
“再让人去请太医,务必把动静闹大,让前厅的忠顺王、还有来贺喜的宾客都知道,林家欺人太甚,把荣国府的老封君打成这样,还逼索百万白银!”
王夫人瞬间明白过来,眼睛一亮:“老太太的意思是……把这事赖到林家头上,逼大老爷出面,就算他不出钱,也能让林家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不止。”贾母咳了两声,脸色因疼痛与算计愈发难看,“忠顺亲王还在前厅,他见林家这般跋扈,未必不会出面打压。只要把水搅浑,让林蒹葭不敢再逼得太紧,咱们便能缓口气,再慢慢想办法凑钱,或是找由头赖掉这笔账!”
夏金桂站在一旁,将贾母的算计听得一清二楚,心底只觉冷笑,这老太太到了这地步,竟还想着攀咬栽赃,真是死到临头都不罢休。
她抱臂而立,冷眼看着贾母让人去传消息,也不阻拦,只暗道:闹得越大越好,荣国府越是乱,她便越容易得利,横竖这烂摊子,轮不到她来收拾。
贾宝玉仍呆立在原地,听不懂贾母的算计,只看着贾母躺倒在床上,嘴里含糊念叨:“老太太病了……要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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