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平时把女儿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这么较真。
不过顾承砚这么做了之后,宁宁还真就再也没有咬过沈云栀了。
孩子虽然小,但是心里都明白着呢。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十月。
宁宁已经九个月大了,小丫头最近不再满足于单纯的“咿咿呀呀”,开始努力地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虽然不那么清楚,但任谁都看得出,小家伙是铆足了劲想要说话了。
这天,满崽刚放学回来,书包都还没放下,就习惯性地先跑到妹妹的小床边。
宁宁正抱着一个柔软的布老虎玩耍,一看到哥哥,立刻兴奋地挥舞起小胳膊,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巴一张,清晰地发出了两个音:
“的的!”
发音还带着奶娃娃特有的含糊,但那调子,那期盼的小眼神,任谁都能听懂——她在叫“哥哥”!
满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随即,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他心里炸开。
他小心翼翼地凑近,声音都放轻了,生怕吓到妹妹:“宁宁,你……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声好不好?”
宁宁看着哥哥近在咫尺的脸,以为是在跟她玩,笑得更加开心了,小手“啪”地一下拍在满崽的脸上,又清脆地叫了一声:“的的!”
“哎!”满崽响亮地应了一声,激动得小脸都红了。
他再也忍不住,伸出双手,极其轻柔地把软乎乎的妹妹从小床里抱了出来,虽然动作还有些笨拙,却充满了呵护。他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妹妹的额头,宁宁被蹭得痒痒的,发出“咯咯”的笑声,口水都滴到了满崽的衣领上。
“宁宁真棒!会叫哥哥了!”满崽抱着妹妹,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在屋子里慢慢地转着圈,嘴里不停地夸赞,“我们是天下第一好的兄妹,对不对?”
宁宁当然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但她能感受到哥哥满腔的喜爱和快乐,她也跟着“啊啊”地应和着,小腿在哥哥臂弯里一蹬一蹬。
沈云栀和顾承砚刚踏进家门,满崽就抱着宁宁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小脸激动得通红:“爸爸!妈妈!妹妹会叫哥哥了!她刚才叫我‘的的’!”
他献宝似的把宁宁往前举了举,急切地引导着:“宁宁,快,再叫一声‘的的’给爸爸妈妈听!”
宁宁被哥哥的情绪感染,咧开没牙的小嘴,果然又含糊地叫了一声:“的的!”
“哎哟,我们宁宁真聪明!”沈云栀惊喜地接过女儿,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又亲。顾承砚也凑过来,用指腹轻轻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眼里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满崽还不满足,拉着妈妈的衣角催促:“妈妈,你快教妹妹叫‘妈妈’!还有爸爸!”
沈云栀笑着把宁宁抱到面前,放缓了语速,清晰地重复:“宁宁,看妈妈,妈——妈——”
宁宁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妈妈的嘴型,小嘴巴蠕动了几下,发出的却是“嘛……嘛……”的音节,逗得大家都笑了。
顾承砚也跃跃欲试,把脸凑到女儿面前:“宁宁,叫爸——爸——”
小丫头盯着爸爸看了半晌,突然伸出小手,“啪”地一下按在顾承砚脸上,嘴里清晰地冒出两个字:“的的!”
满崽立刻得意地欢呼:“看!妹妹还是跟我最亲!”
顾承砚被女儿嫌弃也不恼,反而一把将儿子和妻子都揽进怀里,在满崽头上揉了一把,朗声笑道:“好小子,算你厉害!”
他低头看着怀里牙牙学语的女儿,又望望身边笑容温柔的妻儿,心底软成一片。
自那以后,满崽简直成了妹妹“语言天赋”的头号宣传员。
他见到谁都忍不住要炫耀一番,无论是来送信的通讯员,还是来找顾承砚谈事的战友,甚至是来家里串门的佟爱菊和卫东,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准是:
“佟婶子\/卫东\/王叔叔,你怎么知道宁宁会叫‘哥哥’了呀?她叫得可清楚了!是吧宁宁?”
那扬着小下巴、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的模样,逗得大家忍俊不禁。
宁宁也的确没让哥哥失望,在成功叫出“的的”之后,仿佛一下子打开了语言的大门。
没过几天,在沈云栀和顾承砚不懈的引导下,又陆续发出了“麻麻”、“趴趴”这样模糊却足以让父母心花怒放的音节。
不过,在所有称呼里,她叫得最顺口、最频繁的,依然是她的“的的”,这让满崽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天下午,沈云栀收到了一个从京市寄来的包裹。
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些京式点心和给孩子的新衣,还有一份格外醒目的大红请柬。
请柬上清晰地印着:谢祁白与宋清苒,佳偶天成,谨定于十二月十八日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恭请顾承砚、沈云栀携眷光临。
沈云栀算了下日子,就在半个月后。
去年过年是爷爷奶奶和爸爸哥哥他们来南省过的,她和顾承砚都还没请过探亲假,今年完全符合请假回京市的条件。
她心里盘算着,等顾承砚晚上回来,就跟他商量请假回京市参加婚礼的事,正好也让爷爷奶奶好好看看宁宁。
然而就在好消息到来的同时,部队的氛围却悄然变得不同。
平时顾承砚到了下班的点很快就到家了,然而今天,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却还不见他的身影。
关阿姨已经把晚饭烧好了,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宁宁早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添加辅食了,如今已经是一天两顿辅食、三顿奶的规律。
两个小时前喝了奶的小家伙,此刻显然是饿了,坐在专属的小椅子上,小手拍着桌面,嘴里发出“啊啊”的不耐烦声。
满崽的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
沈云栀心里惦记着丈夫,但还是先安排道:“关阿姨,你先给承砚留点菜,用饭盒装起来温着。我们先带孩子们吃饭吧,宁宁看来是饿坏了。”
关阿姨应了声“好”,手脚利落地拿出饭盒,一边给顾承砚留菜,一边给宁宁的小碗里盛上蒸得软烂的鸡蛋羹。
沈云栀安顿好孩子们,转身进了书房。
家里的电话是上半年统一装的,师部家属房都配了,不过只能内部通话,接不到外面。
她拨通了顾承砚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传来的却是警卫员小卢的声音:“喂,您好,参谋长办公室。”
“小卢,是我。承砚还在忙吗?怎么还没回家?”
“哎呀!是嫂子!”小卢的声音带着歉意和匆忙,“瞧我这记性,忙晕头了,竟然忘了去跟您说一声!参谋长下午就被叫去参加紧急会议了,现在还没散呢。估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您别等他了,先吃饭吧。”
原来是去开紧急会议了。沈云栀心下稍安,但“紧急”二字又让她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她谢过小卢,挂了电话。
回到饭厅,满崽立刻抬起头,嘴边还沾着饭粒,关心地问:“妈妈,你联系到爸爸了吗?爸爸干什么去了?”
沈云栀拿起宁宁的小勺子,一边耐心地给女儿喂蛋羹,一边用平静的语气安抚儿子:“联系到了,爸爸去开会了,没什么事。我们先吃,爸爸忙完就回来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佟爱菊带着卫东风风火火地过来了,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云栀,你家顾参谋长回来没有?”
她走进来,眉头拧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焦躁和不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家老刘这个时候也还没个影儿!该不会是又跟哪个电报员一块儿看星星看月亮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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