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行到上午十点，基本问题都讨论完毕。
宋兴华做总结发言：“同志们，这次战役的意义，我不再重复。我只强调三点。”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这是国际主义的一仗。八路军、日本人民军、朝鲜人民军，三个国家的革命军队并肩作战。这向全世界宣告：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不分国界。”
第二根手指：“第二，这是现代化的一仗。我们要展示的，不是人海战术，而是多兵种协同、空地一体、后勤保障的现代化战争模式。这对我们未来的军队建设，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第三根手指：“第三，这是彻底清算的一仗。朝鲜半岛被日本殖民三十多年，人民受尽苦难。我们要用这场胜利，告诉全世界亚洲人民站起来了，殖民主义的时代结束了！”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炬：“各部队按照计划准备，7月24日前完成最后检查。散会！”
众人起立，敬礼。会议室的空气仿佛被点燃，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战斗的火焰。
......
七月下旬的东北，空气中弥漫着盛夏特有的湿热。
沈阳，东北军区司令部作战指挥室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站着三个人。宋兴华的手指从夏威夷群岛缓缓滑向东南亚，最后停留在欧洲东线那片广袤的土地上。
“十天前日军偷袭了珍珠港。”宋兴华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洞察历史的穿透力，“日本人在太平洋上尝到了甜头，他们的野心会像野火一样烧遍整个东南亚。”
政委王信庭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美军太平洋舰队主力几乎全灭（因为蝴蝶效应，美国太平洋舰队的航母全部被击沉，主要是没人能想到已经被宋兴华打入尘埃日军的竟然还敢对美国发起攻击），短期内无力组织大规模反击。日军南遣舰队现在横行无忌，菲律宾、马来亚、关岛……英美殖民体系正在崩塌。”
参谋长熊德诚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做着标记，动作精准得像在绘制作战图纸：“德国人还在苏联推进。现在德意同时对美宣战，世界大战的棋盘彻底铺开了。”
宋兴华转身走向窗边，窗外是军区大院忙碌的景象。汽车旅的卡车排成长龙，满载着物资驶向火车站；通讯团的天线在阳光下闪着银光；远处训练场传来隐约的炮声——那是炮兵部队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
“历史的车轮按照它既定的轨道在前进。”宋兴华轻声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背后藏着多少超越时代的认知，“但这一次，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王信庭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老宋，你几个月前就判断日军会偷袭珍珠港，有人当时不信，现在该信了。总部昨天来电，要求我们提交对国际局势的进一步分析报告。”
“报告我已经让作战参谋在写了。”宋兴华说，“核心就一点：日本陆军主力开辟太平洋和东南亚战线，他们的兵力已经拉伸到极限。表面上势如破竹，实际上是在透支最后的气血。”
熊德诚插话道：“德国也一样，战线一旦拉长必然入消耗战，这点拿破仑已经证明过了，更何况德国还多了美国这个敌人。轴心国的败象其实已经显露，只是大多数人还沉浸在他们的闪电战神话里。”
宋兴华点头，目光深邃：“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朝鲜必须尽快解放，东北亚的局面稳定了，我们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变局。”
“你指的是国府？”王信庭问。
宋兴华转身回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长江中游的武汉三镇，“常凯申不会甘心偏安西南，他一定会寻找机会重新掌控战略要地。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美国虽然太平洋舰队受损，但他们的工业实力远超日本。等到美国战争机器全面开动，他们会需要亚洲有一个听话的盟友。到那时，国府的价值就会凸显出来。”
作战室的门被敲响，通信参谋胡志远拿着一份电报进来：“司令，政委，参谋长。延安来电，询问‘八一会晤’建议。”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意。
“果然来了。”宋兴华接过电报扫了一眼，“‘共商抗战胜利后国家建设之大计’……说得真好听。回电延安，东北军区建议在会晤期间提高各战区警戒级别，尤其是二野、三野、四野的防区。”
王信庭皱眉：“你觉得他们会趁机动手？”
“不一定马上动手，但试探是肯定的。”宋兴华说，“常凯申这个人我了解，他信奉的是‘攘外必先安内’。现在有了美械装备，他肯定会动心思。”
熊德诚在地图上比划着：“如果我是常凯申，会选择武汉。这里是九省通衢，控制长江中游，拿下武汉就等于掐住了长江航道和平汉铁路。”
“通知各纵队，原定计划不变。”宋兴华作出决定，“朝鲜作战按计划进行，国内防务由新编纵队接替。至于国府那边……让总部去应付，我们有我们的节奏。”
胡志远记录下指令，正要离开，宋兴华又叫住他：“等等。给石川启介发电，询问日本人民军第一、第七、第八军的准备情况。”
“是！”
胡志远离开后，作战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传来汽车旅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那是物资运输车队正在集结。再过几天，第一批入朝部队就要开拔了。
......
重庆，黄山官邸。
常凯申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步，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窗外是山城七月的闷热，书房里的电扇嗡嗡转着，却吹不散空气中凝重的气氛。
何总长和陈次长垂手站在书桌前，额头上都沁着细密的汗珠——不是热的，是紧张的。
“娘希匹！”常凯申突然停住脚步，抓起桌上的一份战报摔在地上，“美国人不是天天吹嘘自己多厉害吗？太平洋舰队让日本人一锅端了，菲律宾的麦克阿瑟被打得丢盔弃甲，马来亚的英国人更是不堪一击！”
他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我们跟日本人打了四年，从上海打到武汉，从武汉打到重庆，虽然败多胜少，可哪一战不是拼尽全力？他美国人倒好，飞机比日本多，军舰比日本大，结果一触即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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