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芝以为自己都这样拒绝白景墨了,白景墨这般的天之骄子总会知难而退,认清形势,回到他的京城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宋灵芝却被白景墨一个手刀砍晕。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正是白景墨那张带着惊喜面孔的俊颜。
“我们有孩子了!”白景墨握住宋灵芝的手,兴高采烈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可是得知自己怀孕的宋灵芝却茫然地睁大了双眼,只道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身在马车上的宋灵芝只好跟着白景墨回到京城。
可是她的身份地位,白景墨无法立她为皇子妃,所以只能让她待在府邸中当一个寻常的侍妾。
入府那日,一众环佩叮当的丽人,在垂花门前迎接她。
那些女子个个娇艳,衣着光鲜,看向她的目光里,好奇有之,鄙夷更多。
“这位便是宋姑娘吧?”
一个穿水红衫子的女子拿绢子掩着唇笑。
“果然是质朴清新,与咱们姐妹不同。”
另一个着了身浅金缕百蝶穿花云锦裙的女子显然比之前那个女子等级高一些。
她只上下打量着宋灵芝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轻轻叹了口气。
“殿下心善,念着旧情。”
“只是这皇家体统,到底不能乱,宋姑娘既来了,便安心住下。”
“你们是……?”宋灵芝看着她们,心中满是疑惑。
“你不知道我们是谁?”锦裙女子闻言不由好奇地发出疑问。
宋灵芝只摇了摇头。
见她如此,锦裙女子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宋灵芝。
“我是七殿下的侧妃,而她们……”她用手示意身后的那群女子说道,“都是服侍殿下的侍妾。”
“而你,也将会是她们其中的一员。”
直到这个时候,宋灵芝才知道。
原来除了跟白景墨有婚约的李慧儿之外,白景墨的皇子府邸中还居住着那么多的女儿。
她并非白景墨的第一人。
白景墨口中山盟海誓的誓言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景象,宋灵芝却觉得自己的身上冷得可怕。
待到宋灵芝来到了安排好的住处后,李慧儿却突然踏入了房门。
她满脸嫌弃地打量着这屋中的摆设,见到宋灵芝时,更是毫不掩饰地蹙起了眉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李慧儿站在原地,慢条斯理道:“别以为有了肚里那块肉,就能痴心妄想,攀上高枝。”
“山鸡,终究是飞不上梧桐枝的。”
李慧儿的嗓音娇柔,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似乎连那话语中都有温热的香气。
听到李慧儿的奚落嘲讽,宋灵芝袖中的手猛地攥紧。
直到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没让自己因此而露出狼狈之态。
李慧儿说完,也不想跟宋灵芝这样的闷葫芦继续聊下去。
她冷哼一声便走了。
后来,宋灵芝才知道。
那水红衫子的女子是吏部侍郎的庶女,另一个自称是白景墨侧妃的锦裙女子则是某个伯爵府的嫡出姑娘。
在这偌大的七皇子府中,就连院子里洒扫的粗使丫鬟,说起出身,似乎都比她这个父母皆无的山野孤女来得高贵。
她们谈笑风生,说的诗词歌赋,还有衣料首饰,她一概不懂。
偶尔那些白景墨的后院们关照她,送些陈年的茶叶或颜色俗艳的布料给宋灵芝。
那施舍般的姿态,比明晃晃的奚落更让她难堪。
宋灵芝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只想着在这个寂寞的府里,有个孩子陪伴她,或许就会好很多。
白景墨很忙。
入京后,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那个会为她绾发描眉的男子,被层层叠叠的朝服与心计包裹起来。
他眼中常燃着她看不懂的光芒,眉宇间总是闪着冰冷的谋算。
白景墨来她院中的次数越来越少。
即便来了,也常是深夜,带着一身疲惫。
白景墨偶尔会摸摸她的肚子,说几句妥帖话。
无非就是“委屈你了”、“日后必不会亏待你们母子”之类的。
然后他再沉沉睡着。
好像这样就算给了宋灵芝一个交代。
宋灵芝在黑暗里睁着眼,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只觉得身下锦褥冰凉。
这四方院落,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冷却的声音。
生产那日,从午后便开始疼。
稳婆是宫里来的,手法利落,但表情漠然。
阵痛如潮水,一次次将她淹没。
她咬着布巾,汗出如浆,在剧烈的间隙,听见外头隐隐传来的鼓乐与喧闹。
那般喜庆却又遥远,让她回想到在山村与白景墨拜堂的那天。
“今儿可是殿下与宁月郡主的大喜日子,咱们这里也得快着点,别冲撞了。”一个嬷嬷在门口低声催促。
原来,他今日成亲,是和李慧儿。
李慧儿的父亲是汝南王,身份尊贵堪比当今公主。
她和白景墨,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人了。
宋灵芝闭上眼,不愿再去想这些。
她最后一点力气随着一声婴儿的嘹亮啼哭泄去。
是个男孩。
稳婆草草将孩子擦了擦,抱到她面前让她看了一眼。
红皱的一团,眼睛还没睁开,小手却紧紧攥着。
她还没来得及碰一碰那小手,孩子便被抱走了。
再醒来时,身边只有两个侍女站立服侍。
白景墨来了,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与喜气。
他的眼底有血丝,也有如释重负的喜悦。
白景墨握着她的手,说的却是:“灵芝,你辛苦了。”
“慧儿是正妃,按规矩,这孩子得养在她名下。”
他不等宋灵芝发出反对的声音继续说道:“这是为了孩子的前程着想,你放心,她必会视如己出。”
“而我也绝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白景墨挥挥手。
身后的婢女们顺势端上来一盘盘珠宝绫罗。
在烛火下,它们金光璀璨,晃得宋灵芝眼睛生疼发酸,只想落下泪来。
往后的日子里,每逢宋灵芝想要去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就是难如登天。
李慧儿以主母抚养,尊贵体面,生母身份低微,恐对皇嗣不利等言辞为由,将孩子牢牢拢在了正院,派了心腹乳母和嬷嬷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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