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木念停下脚步。找不到龙溟，先去救人吧！
陈先生喘着气跟上来：“木姑娘，得抓紧。七日断肠散发作起来要命。”
木念转身：“你儿子叫什么？长什么样？”
“陈平安。”陈先生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二十二岁，左眼角有痣。”
“他犯了什么事？”木念道。
“撞见南楚王和北戎使臣密谈。”他压低声音，“皇上要借北戎兵打大燕，平安送饭时听见了。”
木念收好画像，出声：“地牢守卫多少？”
“最深那层只有四个，是皇上的心腹。”他掏出一卷小地图，“这条通风道能到最底层。但口子小，只有特别瘦的人能过。”
木念看自己身形，出声：“我过不去。”
“你能。”陈先生道，“你有空间。进空间，我带地图进去，你在空间里移动，过了通风口再出来。”
木念盯着他：“连这都想到了？”
“我研究空间二十年。”陈先生道，“炎族记载看了不少。空间能藏人，也能带人移动，对不对？”
“你怎么进皇宫？”木念道。
“我有腰牌。”陈先生掏出铜牌，“工部老牌子，进宫查地牢渗水。”
“一起行动？”
“不。”陈先生摇头，“我先去地牢引开守卫。你趁乱救人。救出来后出宫，到城南关帝庙等我。”
木念想了想：“你被抓了呢？”
“那别等了。”陈先生平静道。“带平安离开南楚。解药在他身上小瓷瓶里，蓝色塞子。”
“明天夜里动手？”
“对。”陈先生道，“皇上明晚御花园设宴，地牢守卫抽走一半。唯一机会。”
“好。”
陈先生又叫住木念：“木姑娘。”
“还有事？”
他掏出块碎银子掂了掂：“进了地牢，要是看见平安……伤、残了，别嫌弃他。带他走就行，能活命就好。”
木念看他，出声：“你是个好父亲。”
先生眼睛红了红，转身摆手：“快走吧！明天日落，皇宫西侧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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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里，皇宫西侧门。
陈先生掏腰牌给守门侍卫看：“工部查地牢渗水。”
侍卫看腰牌，又看木念：“这是谁？”
“我带的学徒。”陈先生道，“地牢底下窄，我一个人搬不动工具。”
侍卫摆手：“进去吧！”
两人进宫，绕小路到地牢。
陈先生给狱卒送酒：“兄弟们辛苦，喝点暖暖。”
趁他们喝酒，两人快步到最里面石墙。
陈先生指裂缝下方：“通风口在这儿。你进去后，我去引开甲字狱守卫。”
木念闪入空间。
在空间里往扑看：四守卫坐桌边打牌，墙角铁笼里蜷着人。
木念闪出空间，撒下曼陀罗花粉。
守卫接二连三趴倒。
木念快步到铁笼前。
笼里的人抬头——左眼角有痣。
“你是谁？”
“你爹让我来救你。”木念撬锁，“能走吗？”
陈平安挣扎站起来道：“能。”
“解药在哪儿？”
“蓝色塞子小瓷瓶？”陈平安从怀里掏出，“这个？”
木念接过来收好。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陈平安脸色一变：“换班守卫。”
木念抓他手腕，心念一动，两人进空间。
陈平安瞪大眼：“这……这是哪儿？”
“我的空间。”木念舀碗灵泉水递给他，“喝点，养身子。”
陈平安喝水到一半，忽然抬头：“姑娘，你认识叫龙溟的人吗？”
木念道：“认识。怎么了？”
陈平安掏出块布，上面血字：“北戎皇子，母在楚国，小心。”
“是三年前，关在我隔壁的女人偷偷塞我。”陈平道。
木念握紧布条，出声：“她情况怎么样？”
陈平安摇头，“不好，她只被关两天就被带走了，南楚王亲自来提的人。”
外面搜捕声渐渐散去。
一时辰后，木念带陈平安闪出空间。
陈先生已等地牢二层，急得团团转。
看见两人，冲过来抱儿子。
木念把递瓷瓶给他道：“解药。”
陈先生吞下药：“多谢姑娘。”
三人快步出皇宫。
到安全处，陈先生停下：“木姑娘，龙溟母亲关在楚国王宫密室，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但林贵妃一定知道——她是北戎人，二十年前和亲来的。”
“城南关帝庙往东三里，荒废土地庙神像底下，我藏了封关于炎族的信。你拿去。”
“你们去哪儿？”木念道。
“离开南楚，去大燕。”陈先生拱手，“木姑娘，保重。”
说完，父子俩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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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念朝城南走，半路听见有人叫自己：“念念。”
她抬头一看，龙溟蹲屋檐上：“上来。”
木念被他拉上屋顶。
“受伤没？”龙溟道。
“没。”木念看着他道，“你怎么在这儿？”
龙溟出声：“混商队进来的。看见地牢闹起来，就猜是你。”
木念掏出布条递过去。
龙溟就月光看，手抖了一下：“这是我娘笔迹。她真的还活着。”
“现在可能在南楚王手里。”
龙溟握紧布条。
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
龙溟拉着木念手，出声：“先出城。”
城墙边，龙啸天牵马等候：“上马。”
三人一马冲出城门。
箭矢射来。
木念回头，看见柳文渊站在城楼上，抬手做了个“后会有期”手势。
马冲出很远，天边泛起晨光。
龙溟勒住马道：“念念，我要去救我娘。”
木念点头：“我跟你一起。”
“南楚王宫守卫森严……”
“我有空间，我们能进去。”木念道。
龙啸天道：“还有个问题。北戎和大燕开战了，抢你父皇位置的人亲自御驾亲征。三天前打起来的。龙溟，这场仗你躲不开。”
龙溟沉默。
木念握他手：“先去救你娘。救出来后，我陪你去边关。”
“你会打仗？”龙溟道。
“不会。”木念道，“但我会种粮、治病和筑城。战场上用得着。”
龙溟反握她手：“好。”
三人调转马头，朝南楚王都继续前行。
木念靠在龙溟怀里，摸怀里凤凰玉佩。
玉佩温温热热。
前方道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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