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最不堪的秘密,眼底闪过一丝惊惶与羞恼。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平阳公主的声音尖锐,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
“本宫是他的亲妹妹。”
“关心他的后宅,替他不值,难道有错吗。”
她极力想用兄妹之情来掩饰那份早已越界的私心。
“你这种靠着肚子上位的女人,根本配不上皇兄。”
“他文韬武略,是人中之龙,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他的王妃,必须是家世高贵,德才兼备的女子,而不是你这种只会耍弄心机的小门小户。”
程知意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平阳被她看得心头发毛,那份恼羞成怒愈发强烈。
“你看什么看。”
“再看,本宫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程知意微微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婉,却让平阳觉得无比刺眼。
“妾身只是觉得,公主殿下对王爷,真是情深意重。”
“这份心意,王爷若是知晓,定会感动的。”
她故意将“情深意重”四个字咬得极轻,却又像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平阳心上。
平阳公主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
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你……”
她指着程知意,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她只能狠狠一跺脚,撂下一句狠话。
“程知意,你给本宫等着。”
说完,便像逃一样,带着侍女狼狈地冲出了院子。
暖阁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还残留在空气里。
翠桃走上前,扶住程知意的手臂,脸上满是担忧。
“娘子,您没事吧。”
程知意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早已敛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静。
“我没事。”
她走到窗边,看着平阳公主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眸光深沉。
“去查。”
她淡淡地开口。
“查这位公主殿下,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
“尤其是,她为何会突然到访。”
翠桃心中一凛。
“娘子是怀疑,有人在背后挑唆?”
程知意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轻轻叩击着窗棂。
平阳公主虽然跋扈,但并非无脑之人。
那盒淬了毒的香料,做得如此隐晦,绝非她一人能想出的主意。
更何况,她对自己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向来藏得极深。
今日若非被逼到极致,绝不会如此失态。
这背后,定然有推手。
“还有。”
程知意转过身,目光落在翠桃脸上。
“查一查,林婉月被禁足后,林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尤其是那些旁支远亲,一个都不要放过。”
翠桃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奴婢这就去办。”
翠桃办事向来利落。
不过两日的功夫,便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回禀。
“娘子,您料得没错。”
翠桃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
“平阳公主这半月以来,出入慈安宫的次数比往常多了近一倍。”
“奴婢买通了慈安宫的一个小太监,他说,公主每次去,都会在太后娘娘面前似有若无地提起您。”
“说您虽然管家有方,但到底出身低微,行事难免小家子气,恐失了王府的体面。”
程知意端着茶盏,指尖微微泛白。
“还有呢。”
“公主殿下前些日子,在宫外的一家茶楼里,私下见过一个人。”
翠桃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那人,是林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房侄女。”
程知意想起那日平阳公主说过的话。
“母后嘴上不说,心里早就厌烦了你。”
这话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未必是空穴来风。
太后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巩固萧晏的地位。
可她同样也需要一个家世显赫,能在朝堂上为萧晏助力的儿媳。
自己的出身,终究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如今,自己借着太后的手,惩治了平阳,怕是更让太后不快了。
好一招连环计。
先是借公主之手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
不成,便借此事离间自己和太后的关系。
林家这位远房侄女,当真是个人物。
“娘子,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翠桃有些急了。
“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不必。”
程知意摇了摇头。
“这点小事,何须去烦扰王爷。”
她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她们想看戏,那妾身便陪她们好好演一出。”
“你让人在府里把消息递出去。”
“就说,王爷自那日后,对妾身愈发怜惜。”
“不仅晚膳日日都留在妾身院里用,夜里也时常留宿。”
“还赏了许多珍玩的补品,只盼着妾身能安心养胎。”
翠桃睁大了眼睛。
“娘子,这……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平阳公主若是听了,怕是会更加嫉妒发狂。”
“要的就是她发狂。”
程知意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人一发狂,便容易出错。”
“她越是想看妾身失宠,妾身便越要让她看到,王爷是如何将妾身捧在手心里的。”
“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想出什么新花样来。”
翠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是,奴婢明白了。”
接下来的几日,靖安王府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下人们总能看到王爷的身影时常出入程娘子的院子。
平阳公主听着侍女的回报,气得当场就砸了一套她最心爱的粉彩茶具。
“好,好一个程知意。”
她咬牙切齿,一张俏脸扭曲得有些狰狞。
“本宫倒要看看,皇兄对你的新鲜劲儿,能维持到几时。”
她以为程知意失了太后的欢心,又被自己那般羞辱,定会夹起尾巴做人。
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得宠了。
难道皇兄当真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
不,不可能。
平阳公主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皇兄的心里,只装着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死了。
对。
那个人。
平阳公主的脚步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来人。”
她对着殿外喊道。
“去,把本宫库房里,那件月白色的素锦长裙取来。”
侍女愣了一下。
“公主,那不是……”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平阳不耐烦地打断她。
那侍女不敢再多言,连忙退了下去。
很快,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便被捧了过来。
那是一件极素净的裙子,月白色的锦缎上,只在袖口和领口处用银线绣了几支清雅的兰草。
款式简单,却料子上乘,做工精良。
平阳公主抚摸着那冰凉的布料,眼中满是痴迷与嫉妒。
这是林朝雨最喜欢穿的样式。
当年,皇兄看着她穿这身衣裳时,那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平阳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程知意那张脸,本就与林朝雨有几分相似。
若是再穿上这身衣裳……
她倒要看看,皇兄见了,是会欢喜,还是会震怒。
“把这件衣裳,给靖安王府的程娘子送去。”
平阳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就说,是本宫见她平日穿得太过素净,特意赏她换换新样。”
“告诉她,明日王爷休沐,让她务必穿上这身衣裳,在王爷面前露露脸。”
“也……好让王爷瞧瞧,她比之故人,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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