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虎所在的分队眼下还缺一个人，之前他没急着调人，可如今想找靠谱的帮手，自然得把相熟的人拉进来——毕竟其他人大多拖家带口，他不忍心拖累；更何况王七、徐武之流，胆子小得很，不过是混日子罢了。
想到这儿，他抓起电话，对接线员说：“给我接朝阳分局。”
不多时，电话接通，牛虎说：“麻烦找一下齐大强。”
那边应了声“请稍等”，片刻后，听筒里传来齐大强的声音：“喂，哪位啊？”
“是我，牛虎。”牛虎笑着说。
“原来是牛副大队长！”齐大强立刻恭敬起来，“您找我有什么事？”
“大强，你之前不是说想调到我们骑巡队来吗？”牛虎开门见山，“我这儿现在有两个空缺，你要是愿意，我把你调过来。”
“愿意！当然愿意！”齐大强兴奋得声音都拔高了，“我跟您说过好几次了，我早就想来！”
“那行，你等着办调动手续就行，我先跟李局长打声招呼。”牛虎说。
“好！好！我就等您的好消息！”齐大强连忙应下，挂了电话。
放下听筒，牛虎琢磨着：调人这事，总得跟大队长说一声。于是他又去了王警官的办公室，把想法一说，王警官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只要朝阳分局那边肯放人，咱们这儿就收。”
“那我得亲自去趟朝阳分局，跟李局长当面说。”牛虎说。
“去吧，咱们这儿眼下也没什么急事。”王警官摆摆手。
牛虎当即牵出自己的青鬃马，翻身上马进了城。到了朝阳分局，老同僚们见了他，都热情地打招呼——毕竟牛虎今非昔比，如今在骑巡队已是高级警官。他把马拴好，自有警员过来照料，随后问看门的警察：“李局长在吗？”
“在！在！王副局长也在呢！”警察笑着回话。
“那可太好了。”牛虎笑着点头，径直上了楼。他没先找李局长，反倒去了王副局长办公室，先跟老上司寒暄了几句。
王副局长听他说明来意，笑着说：“就这点小事，跟我说一声就行。不过你既然想找李局长，跟他打个招呼也好。”
“您是我的老上级，过来拜会您是应该的。”牛虎这话听得王副局长心里格外舒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王副局长，今天中午您可千万别应别人的局，兄弟我做东，请您和李局长吃顿便饭。”牛虎说道。
王副局长笑着应下：“好！今儿我把别的饭局都推了，就等你和李局长。”
牛虎随后敲了敲李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他大步走进去，“啪”地敬了个礼，笑着说：“李局长您好。”
李局长抬头见是他，当即起身：“原来是你啊，跟我还这么客气？快坐。”
牛虎还是从兜里掏出烟，递过去一支：“来，您先抽根烟。”等李局长接了烟，他赶紧划着火柴帮对方点上，这才坐下说明来意。
“嗨，就这点小事！”李局长笑了，“跟大强打过招呼了？”
“已经说了，”牛虎点头，“他之前跟我提过好几回想来骑巡队，我那边补贴比这儿多几块，您也知道他还是光棍，正好帮他凑点娶媳妇的钱。”
“你小子年纪不大，考虑倒挺周全。”李局长笑着点头，“行，没问题！”随即朝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警官应声进来：“局长，您吩咐。”
“去把齐大强叫上来，顺便给他办调动手续，转到骑巡队第三分队。”李局长吩咐道。
那警官应了声，先去叫齐大强，再去办手续。不多时，齐大强进来敬了个礼，心里早清楚是怎么回事，笑着说：“局长好。”
“你小子，看来我这小庙留不住你了？”李局长打趣道。
齐大强连忙摆手：“不是这话！局长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李局长打断他，“换别人来求，我还真不一定答应，但牛副大队长开口不一样——他原来是咱们这儿的人，我总得帮衬。你调过去以后，可得听牛警官的话，别给咱们朝阳分局丢脸。”
齐大强“啪”地又敬了个礼：“请局长放心！绝不给您丢脸！”
“好，下去找老郑，他正给你办手续呢。”李局长说道。
齐大强看向牛虎，牛虎补充道：“大强，你在底下等会儿，中午我请李局长和王副局长吃饭，你也跟着。”
齐大强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李局长这时才笑道：“就这么点小事，还特意请吃饭？”
“李局长，上次我要请您，您说有局推了。”牛虎连忙说，“这次我都跟王副局长说好了，说什么也得一块聚聚。对了，郑副局长在不在？”
“郑副局长没在。”李局长笑着点头，“行，今天就吃你小子一顿！你现在也是高级警官了，该让你破费破费。”
没一会儿，齐大强的调动手续就办好了。牛虎这边也跟李局长聊得差不多，起身说道：“李局长，咱们走吧，今天去紫光园。”
李局长笑着打趣：“兄弟，这顿你可要出血了！紫光园的菜可不便宜。”
“总来麻烦您二位，哪能去街边小馆将就？”牛虎笑着摆手，“走走走！”
这时王副局长也从办公室出来了——众人都知道，紫光园离分局不远，且向来以选料考究、做工精细闻名，是实打实的好馆子。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方：牛虎、李局长、王副局长在前，齐大强和办公室的李警官紧随其后。落座后，牛虎也没客气，直接点了一桌子硬菜。李、王两位局长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只觉得他前途无量——年纪轻轻却豪爽正直，不过是调个人，竟肯花这么多心思，吃得格外舒心。
牛虎倒不在意这些，一来上次得了笔不少的钱，二来年轻人本就好面，这点开销不算什么。齐大强心里满是感激，他清楚这一桌菜最少得花三十多块大洋，全是为了自己的事，于是全程在旁斟酒布菜——他职位最低，只是个一级巡警，伺候众人本就该他多费心。
酒足饭饱后，牛虎又让齐大强出去买了五条烟，李局长两条、王副局长两条，剩下一条塞给了李警官，把三人都哄得十分满意。
李局长拍着牛虎的肩笑道：“牛警官现在办事滴水不漏，比以前成熟多了！”又转头对王副局长说，“你看看，当年还是你慧眼识珠，没看错人。”
王副局长连忙接话：“这都是局长您的功劳！要不是您破格提拔，哪有他现在的成就？”
牛虎赶紧欠身：“二位都是我的前辈，更是我的贵人。以后只要我有能力，绝忘不了您二位的提拔之恩！”
送走兴高采烈的李局长等人，牛虎给齐大强雇了辆洋车，自己则翻身上马，带着他回骑巡队。很快，齐大强的入职手续办妥当，宿舍也安排好了——毕竟他是光棍，一个人住倒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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