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府的书房内，李昊将系统面板投影在素绢上，猩红的【粮食危机预警】刺痛着识海——常州战后人口锐减三成，存粮仅够支撑两个月，而秋汛将至，农田大多荒芜。王铁锤捧着账册冲进来时，正看见他指尖在【农业科技库】界面飞速滑动，最终停在“双季稻·占城稻改良种”与“红薯·吕宋薯引种”两项上。
“使君，这是……”王铁锤凑近细看，瞳孔骤缩，“亩产千斤的稻种？还有这‘红薯’，竟能藤蔓爬地就结果？”
“系统兑换，无需银钱。”李昊将兑换凭证拍在案上，“占城稻一年两熟，红薯耐旱耐瘠，正好解江南粮荒。”他转向窗外龟裂的田地，“传令各里正，明日开‘嘉禾大会’，我要亲眼看看这‘仙种’的能耐。”
消息传开，常州百姓议论纷纷。老农陈阿公拄着锄头冷笑：“自古稻麦一年一熟，哪有六月插秧十月收的怪事？怕不是妖法害人！”更有地痞在茶肆造谣：“李昊这是要拿人试毒，死了算谁的？”
李昊早有预料。次日清晨，他亲自押着十车种子来到城南荒地，身后跟着二十名“新农官”——都是从流民中选出的识字青年，经王铁锤紧急培训了播种技巧。陈阿公被里正强拉到场，嘴里还嘟囔着“瞎折腾”。
“阿公请看。”李昊抓起一把占城稻种，在掌心摊开，“此稻壳薄如纸，浸种三日即发芽，插秧后六十日可抽穗。”他指向远处新垒的“示范田”，“那边已按‘宽窄行密植法’插好秧苗，您明日再来，便知真假。”
示范田边搭起草棚，李昊带着新农官日夜轮值。系统面板适时弹出【种植指南】：【双季稻首季需施草木灰基肥，次季追施人畜粪尿】【红薯育苗需覆膜保温，移栽时剪藤留三节】。王铁锤带着工匠赶制“骨粉磷肥”（用牲畜骨头煅烧研磨），张老三则组织士兵收集人粪尿沤肥，一时间常州街头多了些挑着木桶的“粪官”，惹得百姓捂鼻避让，却又暗自好奇。
半月后，示范田的稻苗绿得发亮，比普通稻田高出半尺。陈阿公偷偷扒开稻根查看，发现根系竟比寻常稻稠密三倍，吓得他差点摔了锄头。更神奇的是红薯藤，沿着搭好的竹架疯长，叶片大如蒲扇，在烈日下泛着油光。
“阿公，尝尝鲜！”新农官小李摘下个拳头大的红薯，擦去泥土递过去。
陈阿公犹豫着咬了一口，顿觉甘甜如蜜，淀粉在口中化开，竟比芋头还顶饱。他浑浊的老眼突然湿润：“这…这真是神物啊！俺家那三亩薄田，往年收二百斤谷子，若种这红薯，岂不是能收上千斤？”
“不止如此。”李昊指着田埂边的“稻薯轮作图”，“秋收后种红薯，春末收了再插稻秧，一年两熟，亩产合计可达一千五百斤！”
百姓彻底沸腾了。里正们挨家挨户登记种子需求，连邻县的农户都背着干粮来常州求购。李昊趁机推出“以工换种”政策：凡参与修水利、建仓库者，可按工分领取种子。一时间，常州城外红旗招展，百姓挥汗如雨挖沟渠、垒谷仓，连妇孺都背着竹篓运送碎石。
秋收时节，示范田的稻穗沉甸甸压弯了腰。实测亩产：双季稻首季八百斤，次季六百斤，合计一千四百斤；红薯亩产三千斤！陈阿公捧着金黄的稻谷跪在田埂上痛哭：“活了六十岁，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李郡王真是活菩萨啊！”
系统面板适时刷新：【粮食产量达标，解锁“农业合作社”模式】【获得称号“嘉禾令”】。李昊望着堆积如山的粮垛，对王铁锤道：“开‘常平仓’，平价售粮，余粮运往扬州、松江换布匹铁器。再设‘劝农司’，派新农官下乡教技术——要让江南处处皆‘嘉禾田’！”
当晚，王府厨房飘出红薯饭的香气。李昊吃着松软的薯饭，对张煌言笑道：“有了这‘救命粮’，何惧清军再犯？”张煌言捋须点头：“郡王以农为本，实乃社稷之福。只是纺织业尚弱，布匹仍需外购，恐成隐患。”
李昊放下碗筷，眼中闪过精光：“明日我便去访一位‘织机圣手’。”
第二百七十二章 腰机巧改惊寰宇，棉布如云富万家
常州西市的“锦绣坊”前，李昊勒住马缰。这家百年老店曾是江南织锦翘楚，如今却门庭冷落，几个伙计正蹲在门口补渔网——因棉布价高难求，百姓多用麻布蔽体。坊主孙掌柜听见马蹄声，探出头来，见是延平郡王，吓得连忙跪地：“草民不知郡王驾到，罪该万死！”
“孙掌柜免礼。”李昊扶起他，目光扫过店内积灰的织机，“听闻你家祖传腰机织锦技法，能织出‘寸锦寸金’的云锦？”
孙掌柜苦笑：“郡王明鉴，如今棉花价贵，腰机又慢，一天织不了一匹布，哪敢织云锦？倒是这破机器，连粗麻布都织不利索。”他指着角落一台歪歪扭扭的木架织机，“这就是祖传腰机，全凭腰力穿梭，稍不留神就断线，累死人也织不出几尺布。”
李昊走近细看，果然见织机踏板松动，综框歪斜，梭子也生了锈。他想起系统面板【工业改良库】中的“明代腰机升级方案”，心中有了计较：“孙掌柜，若有一架织机，不用弯腰，日织百匹布，你愿不愿试试？”
“百匹？！”孙掌柜以为听错了，“郡王莫开玩笑，最好的机工一天也织不了三匹！”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李昊唤来王铁锤，“去把‘改良织机’抬来！”
半个时辰后，两名士兵抬进一架包铜木架织机。这织机比腰机高大半头，脚下三个踏板分工明确，综框由绳索联动，梭子装在滑槽里，旁边还多了个“送经轴”控制棉线张力。孙掌柜围着织机转了三圈，突然跪下：“这…这竟是鲁班显灵！郡王从何处得来这等神物？”
“此乃‘延平式改良腰机’。”李昊扶起他，指向系统面板投影的【织机构造图】，“踏板控制综框升降，替代腰力；送经轴自动调节棉线松紧，避免断线；梭子加滑槽减少摩擦，速度提升十倍。”他拍了拍织机立柱，“你作坊里的工匠，三日便能学会操作。”
孙掌柜将信将疑，唤来最熟练的机工赵大姐试织。赵大姐战战兢兢踩下踏板，综框应声起落，梭子在经线间飞驰如电，不过半炷香工夫，一段白棉布已从织口吐出，经纬分明，毫无瑕疵。
“神了！神了！”孙掌柜激动得胡子直抖，“这速度，一天织百匹真不算啥！郡王，这织机卖吗？我愿倾家荡产买十架！”
“织机不卖，只合作。”李昊微笑，“我出织机图纸，你出作坊场地，招募女工，按‘计件工资’结算。织出的棉布，王府包销，利润三七分成——你三我七。”
孙掌柜眼睛瞪得像铜铃：“七成利？！郡王为何如此厚待草民？”
“非厚待你，是要厚待常州百姓。”李昊指向门外排队领种子的农户，“有了粮食，还需布匹遮体。这织布厂若办成，能让三千女工有活干，十万百姓有衣穿。”
三日后，“延平织布厂”在锦绣坊旧址挂牌。李昊从系统兑换【纺织技工手册】，派王铁锤带着赵大姐等机工下乡招工。起初百姓疑虑重重：“女子抛头露面织布，成何体统？”“计件工资听着好，万一织坏了赔不起咋办？”
李昊便让张老三带着士兵抬来十匹新织的棉布，在厂门口设“试衣摊”。布匹柔软透气，比麻布舒适十倍，价格却只有市价一半。几个胆大的妇人试着做了件短衫，穿上后舍不得脱，逢人就夸：“这布比绸缎还舒服，郡王真是菩萨心肠！”
订单如雪片飞来。扬州盐商订五百匹做账房伙计制服，松江布庄订千匹销往北方，连杭州织造局都派人来谈合作。孙掌柜忙得脚不沾地，却乐得合不拢嘴：“郡王，照这势头，月底就能盈利三千两白银！”
一个月后，织布厂扩至五间厂房，女工增至八百人。李昊又推出“家庭织机”计划：将简化版改良腰机卖给农户，王府提供棉纱、回收布匹，让妇女在家就能织布赚钱。常州城外的村庄，家家户户传出“咔嗒咔嗒”的织机声，如同一曲丰收的交响乐。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纺织业产值突破五千两\/月，解锁“棉纺产业链”】【获得称号“机杼令”】。李昊站在织布厂顶楼，望着厂区烟囱冒出的白烟，对身边的张煌言道：“下一步，该造自己的战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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