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下车后,四处张望。
“分头找。”中式褂子老头说,“那小子可能已经来了。”
“是。”
几个人散开,往不同方向搜索。
许心屏住呼吸。
墨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他们是谁?”她小声问。
“不知道。”许心说,“但来者不善。”
他拿出手机,想给齐振国发信息。
但没信号。
山谷里,信号屏蔽。
呼叫器……可能也没用。
只能靠自己。
两个人,对七八个人。
而且对方可能有武器。
硬拼不行。
只能躲。
许心观察四周。
他们所在的窑炉,位置比较偏。
但对方搜索过来,迟早会发现。
“跟我来。”他低声说。
拉着墨云,弯着腰,沿着窑炉之间的缝隙,往后山方向移动。
后山是树林,容易藏身。
但需要穿过一片开阔地。
大概五十米。
如果冲过去,会被发现。
只能等时机。
许心躲在窑炉后面,观察那些人的动向。
两个人朝他们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
十米。
五米。
许心握紧手里的石头。
准备拼命。
忽然,远处传来喊声。
“在这儿!有发现!”
那两个黑衣人立刻转身,跑向喊声方向。
机会。
许心拉着墨云,冲向树林。
五十米。
三十米。
十米。
“有人!”身后传来喊声。
被发现了。
许心头也不回,冲进树林。
墨云紧跟其后。
身后,枪声响起。
“砰!”
打在地上,溅起泥土。
“分头追!”
脚步声杂乱。
许心在树林里狂奔。
树枝划破衣服,划伤皮肤。
但他顾不上。
墨云体力不支,喘着粗气。
“我……我跑不动了……”
“不能停!”许心拉着她,继续跑。
前面出现一个山洞。
很小的洞口,被藤蔓遮挡。
许心扒开藤蔓,推墨云进去。
然后自己也钻进去。
洞里很黑,但很深。
两人往里爬了十几米,才停下来。
喘气。
外面,脚步声靠近。
“人呢?”
“可能进山洞了。”
“进去搜!”
许心握紧石头。
准备拼命。
忽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然后是对讲机的声音。
“老大,有警车来了!”
“多少?”
“十几辆!快撤!”
“妈的,走!”
脚步声远去。
汽车发动声。
离开。
许心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动静了,才爬出山洞。
警笛声由远及近。
十几辆警车开进山谷。
齐振国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看到许心,松了口气。
“没事吧?”
“没事。”许心说,“那些人……”
“跑了。”齐振国说,“但抓住了两个。其他的,在追。”
他看着许心手里的木盒。
“这是?”
“证据。”许心递给他,“墨渊、王中天和先生团伙的犯罪证据。”
齐振国打开,快速浏览。
脸色越来越严肃。
“这些……足够定罪了。”
“那个穿中式褂子的老头……”
“他叫吴文渊。”齐振国说,“不是古韵轩的吴伯,是另一个人。以前是文化系统的领导,后来下海,做古玩生意。我们怀疑他跟先生团伙有牵连,但没证据。”
“现在有了。”许心指着合同上的保护条款,“他就是提供‘保护’的人。”
齐振国点头。
“这次,他跑不了了。”
警方开始搜查窑厂。
从各个角落,又找出不少证据。
账本,合同,照片,甚至还有没来得及运走的仿品。
整整一卡车。
许心和墨云坐在警车里,看着这一切。
墨云情绪低落。
许心也没说话。
真相大白了。
但心情,并不轻松。
“许心,”齐振国走过来,“谢谢你。这些证据,能帮我们破获很多悬案,也能彻底铲除先生团伙的余孽。”
“应该的。”
“那个曜变残片……”
“我会交给你们。”许心说,“但请复制一份里面的数据给我。那是我父亲留下的。”
“没问题。”
齐振国拍拍他肩膀。
“你父亲是英雄。”
许心点头。
他知道。
一直都知道。
只是现在,更确定了。
父亲不是卧底那么简单。
他是战士。
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战斗的战士。
为了真相。
为了正义。
为了这个行业的清明。
他付出了生命。
但留下了火种。
现在,火种传到了许心手里。
他会继续燃烧。
照亮黑暗。
回到长安,已经是晚上。
许心把曜变残片交给齐振国。
警方技术部门,用专业设备读取了里面的所有数据。
确实是先生团伙的完整犯罪记录。
包括成员名单、交易网络、资金流向、保护伞名单……
一切。
这份证据,足以让整个网络彻底崩溃。
齐振国连夜上报。
专案组成立。
全国范围内,同步收网。
三天后。
新闻播报:
“特大文物走私造假集团被摧毁,主要成员全部落网。涉及案件百余起,涉案金额数十亿。保护伞一并查处。”
画面里,一个个戴着手铐的人被押上警车。
其中有那个穿中式褂子的吴文渊。
有先生团伙的几个头目。
还有……一些许心不认识,但名字在残片名单上的人。
一网打尽。
尘埃落定。
许心坐在酒店房间里,看着新闻。
王天河和周世宏在旁边,兴奋地讨论。
墨云默默流泪。
为她父亲赎罪。
也为这一切结束。
许心拿出父亲的照片。
轻轻擦拭。
“爸,”他低声说,“结束了。”
照片上的父亲,笑容依旧。
仿佛在说:
“做得好。”
是的。
结束了。
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结束。
比如对真实的追求。
比如对技艺的敬畏。
比如,那份“救死扶伤,不造赝害人”的信念。
许心收起照片。
看向窗外。
长安的夜空,星光璀璨。
明天,他要回京城了。
瓷心斋还在等他。
那些需要修复的器物,还在等他。
生活还要继续。
但这一次,他更明白了。
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不是为名。
不是为利。
是为了一份传承。
一份责任。
一份对真实的坚守。
器有魂,人有惑。
求真者,先求己心。
他会继续走下去。
像父亲一样。
但走自己的路。
“心哥,”王天河凑过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许心说。
“好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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