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的烛光在夜色中温暖地摇曳，拉斯洛与伊露什卡刚踏入大厅，便见乔凡娜端坐在镀金扶手椅上。
这位匈牙利摄政一身墨绿绒袍，金发整齐地挽成发髻，碧绿的眼瞳在烛光下如同翡翠。
“一回来就搞出不小的动静，”乔凡娜放下手中的书信，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来罗马的收获比预期更丰盛。”
伊露什卡轻盈地上前行了个礼：“自然靠母亲坐镇后方，我们才能大展拳脚。”她银灰色的短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乔凡娜碧绿的眼瞳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了然地挑眉：“说吧，又需要我做什么？”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养女了——每次用甜腻的语气说话，准没好事。
虽然如此，这还是这位小鹰长大后第一次这么对自己这么亲密，想必也有某人的功劳...
她的眼瞳无奈的扫过站在她身旁的拉斯洛，只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么快就想着怎么为自己的丈夫考虑了。
罢了，就连自己也为这位陛下侧目，也难怪...
伊露什卡笑嘻嘻地凑近：“想请母亲帮忙训练黑军。”
她灰蓝色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毕竟全军上下，再找不出比您更懂骑兵战术的人了。”
拉斯洛适时递上一卷羊皮纸：“这是从罗马带回来的骑士团手稿，想必对您有所助益。”
乔凡娜接过手稿，指尖轻轻摩挲着古老的羊皮：“你们倒是会算计。”
她碧绿的眼瞳扫过两人，“先用甜言蜜语哄人，再抛出难以拒绝的筹码。”
烛火噼啪作响，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大理石地面上。
伊露什卡挽住乔凡娜的手臂：“母亲训练的黑军，定能成为多瑙河最锋利的剑，也能为抗击奥斯曼人出一份力，难道您不想把奥斯曼赶出巴尔干嘛...”
“少拍马屁，也少来激我。”乔凡娜轻哼一声，眼中却带着笑意，“说说那些老顽固吧。巴托里他们今晚可不会闲着。”
伊露什卡回头笑着向拉斯洛眨了眨眼睛，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狡黠的光。
计划大成功！母亲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她轻轻勾起唇角，用只有两人能懂的眼神传递着信息：“看，母亲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拉斯洛会意地微微颔首，少见的黑色眼眸中含着赞许。
他优雅地执起酒杯，向乔凡娜致意：“所以我们更需要岳母这样经验丰富的统帅，来帮我们把握分寸。”
这个默契的互动没有逃过乔凡娜的眼睛。
她碧绿的眼瞳在两人之间流转，突然轻笑：“看来我的小鹰终于学会变通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伊露什卡，“以前你可是宁可硬碰硬，也不会用这种迂回战术的。”
伊露什卡脸颊微红，却不闪不避：“毕竟...跟聪明人学聪明事。”她灰蓝色的眼眸望向拉斯洛时，带着难得一见的柔光。
乔凡娜满意地点头：“很好。既然你们有这份觉悟...”
她展开羊皮手稿，“黑军的训练就交给我吧。”突然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们打算怎么应付明天的会议？”
拉斯洛轻轻摇晃着水晶杯，殷红的酒液在烛光下泛起涟漪。“那些老狐狸，无非两种选择。”
他的眼眸中闪着洞悉一切的光，“要么在会议上扯皮耍赖，要么在会外搞些小动作...”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而我，更期待他们选择后者。”
伊露什卡会意地挑眉：“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彻底清除他们？”
“正是。”拉斯洛起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公爵府的灯火，“他们要的是讨价还价的筹码，我要的却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月光为他侧脸镀上银边，“在佩斯，总有想要他们位子的人。”
乔凡娜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酒杯：“看来你早有准备。”
拉斯洛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印章：“这是维纳的特许状。”
他的黑色眼眸中闪着锐光，“我在匈牙利的改革中拥有自由裁决权...”
早说了，裁判是人家的...
说你犯罪你就是犯罪！
怎么，你不服气？那你去早饭啊...
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火花，将三人凝重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
伊露什卡轻声说：“但这样会不会太激进？”话音未落，她自己先愣住了。
这位以冷酷着称的“匈牙利之鹰”，居然会觉得别人的手段太过火？
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天啊...我居然会说别人激进？”
拉斯洛也被她逗笑了：“看来我的小鹰终于遇到对手了？”
乔凡娜优雅地抿着酒：“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她碧绿的眼眸中闪着戏谑的光，“不过说真的，你这招确实足够完美。”
拉斯洛从容地收起印章：“对付老狐狸，就得用猎人的手段。”
他的眼眸扫过窗外，“他们以为能在规则内玩游戏，殊不知...我早就改写了规则。”
伊露什卡笑够了，正色道：“所以你是打算等他们先动手？”
“没错。”拉斯洛指尖轻敲窗框，“等他们在克罗地亚闹起来，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
他唇角扬起冷峻的弧度，“到时候，他们的领地、财富、甚至性命...都将成为改革的养料。”
试想一下，先让这些贵族的私军们以平叛的名义前往克罗地亚，到那之后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叛军...
贼喊捉贼，谁是麻匪，前面的都是麻匪...
乔凡娜若有所思：“这倒让我想起你祖父当年进行胡斯战争的手段...”
她碧绿的眼眸中闪过追忆，“不过你比他更懂得借力打力，更年轻也更富有心计...”
西吉斯蒙德这位前前前任匈牙利国王只能说是毁誉参半，但不得不说拉斯洛确实要感谢他的血脉与宣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拉斯洛轻声道，深邃的眼眸中闪着明亮的光芒，“任你几路来，我自一路去...”
拥有军队和法理的拉斯洛踢死这群智力与财权不匹配的蠢货们就像是踢死路边的一条也够一样轻轻又松松啊。
任你如何蹦跶也不过是自取灭亡，只能说奥斯曼的消息让哈基洛有点应激了，让他瞬间开启攻击性极强的脊背龙形态...
当第二天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王宫时，侍卫长前来通报会议即将开始。
拉斯洛整了整披风，少见的黑眸中闪着玩味的笑意：走吧，该去会会那些老朋友
伊露什卡与乔凡娜相视一笑，她们知道，今天的御前会议，注定要成为匈牙利历史的转折点。
而那些仍在做着美梦的老贵族们，很快就会发现——他们招惹的，是一个连匈牙利之鹰都觉得过分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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