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电视机！”叁大妈兴奋地说：“听说电视里能出人影……贾文，你快插上电让我们瞧瞧！”
“对对对，放给我们看看！”
贾文笑了笑：“这还得安装，挺费事的……要不明天再看吧？”
不就是台电视机吗？至于这么激动？对经历过电子科技蓬勃时代的贾文来说，无论是电视还是电脑，都算不上多新奇。
他更怀念手机。
一想起来，甚至有点想打一局排位赛。
有得必有失啊。
所以贾文对这台电视其实并没多大期待，尤其是这个年代，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但大院里的邻居们可不依。
周大妈忙说：“别呀，我叫银行来帮你……我们头一回见电视机，你就别推脱了，给大家开开眼！”
“银行——银行你快过来！”
周银行抱着哭闹的孩子从屋里走出来。
“妈，怎么了？”他瞧见贾文和电视机，眼睛一亮：“嘿！电视机？贾文你真行啊，都买上电视了！”
“快，快让我也看看！”
贾文无奈地摊手：“好吧，那你们等会儿，安装可能要花点时间。”
接下来，贾文开始组装电视机。
其实步骤不复杂。
这时期没有有线电视，全靠天线接收无线信号。
电视主要就两部分：主机和接收信号的天线，把这两样接好，就能收看节目了。
但天线得架高，最好搁在房顶上。
贾文把电视机摆在桌上，心里嘀咕：这屏幕也太小了吧。
他却不知道，这台的尺寸其实已有二十一寸。
接下来问题来了——天线怎么架？
“谁家有长竹竿？”贾文朝人群喊了一声。
“我有，我有，我有……”阎解旷匆匆从屋里取来一根长长的竹竿，叁大爷看得嘴角直抽，满脸心疼，却也不敢出声阻拦贾文。
这时候若是说不给，怕是真要惹来众怒。
贾文麻利地将天线固定在竹竿上，接好数据线。他举起竹竿，把数据线另一端连上电视。
啪嗒——
电视机开关被按下。
嗡嗡嗡——
屏幕上泛起一片带着彩色的雪花。
“这……”壹大爷易中海惊讶道：“还是彩色的？贾文，你家这电视是大彩电啊！”
大家都听说过电视机，知道有黑白机和大彩电。最便宜的黑白机也得八百块，大彩电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
老贾家的人也陆续出来凑热闹，小当、棒梗、槐花，连贾张氏也跟了出来。只有秦淮茹和何雨柱没心情过来。
小当好奇地问：“文文哥，你这电视是多大尺寸的？不会是小八寸吧？我听人家说，小八寸的电视机可差劲了。”
她之前自己就想买小八寸，结果票是假的没买成。现在看到贾文家买了电视，心里酸溜溜的，脱口而出就是“小八寸是垃圾”。这样的双标，或许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可周围人很快对小当的话嗤之以鼻。
周大妈接话：“什么垃圾？我们家连垃圾都买不起呢！电视机什么时候成垃圾了？真搞不懂！”
唐大妈也附和：“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两个大妈一唱一和，话中带刺。
小当不服气，红着脸争辩：“又不是我说的！百货大楼的售货员亲口讲，小八寸就是差……十二寸和十四寸的才叫好电视！”
她冷哼一声，仿佛在嘲笑众人不懂。
这时，周银行忍不住笑了，指着包装箱上的数字说：“你瞧这儿，写的是几寸？”
小当皱着眉盯着那个大大的“21”。
周银行这才想起她不识字，笑着说：“忘了你是文盲……告诉你吧，这是21，贾文家这台是二十一寸的，可不是小八寸！”
“哈哈哈……文盲！”
“对对，你妈秦淮茹好歹还识几个字……小当你连数字都不认识？”
………
满院子都是讥笑声。
没错，小当确实不识字。
可这不丢脸，不识字也不是什么错。
问题出在她平时太张扬，说话太得罪人，所以整个大院没人喜欢她。现在抓到她一点短处，就拼命地嘲讽。
小当气得脸色发白。
可她没法辩解，毕竟不识字是事实。
“哼……”她冷冷瞪了贾文一眼，说：“贾文……你就是成心跟我们作对是不是？”
“我们说想买点东西……你就去买电视？”
“你就是故意气我们、欺负我们，对不对？”
小当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贾张氏也在旁边帮腔：“你可真行啊……故意显摆你家有钱是吧？”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贾文。
难道真是这样？
贾文今天特意买电视机，真是为了气小当？
然而，贾文却淡淡地说：“你自作多情了……想太多。”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电视不是买的。”
“是我妈单位发的过年福利。”
这话一出，大院里再次炸开了锅。
“啥？”
“过年福利？”
“不会吧……贾文，你妈现在在什么单位？”
“怎么福利这么好？”
“怎么可能……谁家过年会发电视机啊？”
疯了吧？
别说小当和贾张氏不信！
大院里其他人也不相信！
官迷贰大爷刘海中问：“贾文，上次我看市里组织上的人找你妈谈话，到底给她安排了个什么职务？”
贾文笑了笑说：“我也不清楚……还是看电视吧！”
“来来来……光天，帮我转一下天线。”
这电视机得调角度。
大概调了三分钟，画面终于出来了。
那时候电视台虽然不少，但多数是国外的频道，贾文压根不看，直接跳过。
最后调到一个国内台。
能收到的国内频道很少，就两个：一个龙国台，一个四九城台。
龙国电视台的节目非常单调，只是循环播放着“六一三”期间的各地风光和一些摄影作品。这些画面通过电子信号传送到电视机上，显得有点模糊，并不清晰。
而四九城电视台，则正在播报当天在四九城发生的主要事件。
“观众朋友大家好！”
一位女播音员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邻居们一下子 * 动起来。
“里面有人……”
“我的天，真的有人被关进那个盒子里了！”
“贾文……他们是怎么把人塞进盒子里的？”
唉……
这个问题，贾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算了，还是别解释了。
“都别吵了……”贰大爷刘海中大声喊道：“好好看新闻，都别嚷嚷……”
于是大家都安静下来，认真看新闻。
第一条新闻，说的是四九城近期的建设情况。随着市场开放，经济逐渐活跃，不少地方都在动工建设。
第二条新闻，报道了知青返城后的喜悦心情，并赞扬了国家的各项政策。
很快，第三条新闻开始了。
“今天，四九城副市长李琴正式上任……”主持人身后出现了相应的画面：“李副市长原为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在任期间工作表现突出，现已进入市府领导班子，负责四九城的卫生和环境治理工作！”
“李副市长上任首日，便实地考察了四九城首座污水处理厂。她表示，这种新型污水处理方式在环境治理中具有关键作用，此类工程应广泛用于民生领域，计划在两年内构建全市的污水排水工程网络……”
画面中，李琴身着利落的职业装，从容地视察污水处理厂，并冷静地讲话、作出指示。
大院里的邻居们全都惊呆了。
“这是李琴吗？”官迷刘海中震惊得几乎流下口水：“天啊……副市长……李琴竟然成了咱们的副市长……这……这……”
“嘶……”
刘海中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
震惊、疑惑，还带着一丝畏惧。
贾张氏、小当、槐花几人也是一脸无法相信。
“副市长？”
“那是多大的官？”
槐花问了一句。
贾张氏接话道：“再大又咋样？她现在已经给关进电视盒子里了……想出来都出不来……”
噗……
贾文直接笑喷。
我滴妈……
要不要这么逗。
贾张氏，你是来搞笑的吗？
贾文没想到，竟然真有人担心起来。
“李琴困在盒子里了怎么办？”
“贾文，还不快点打开盒子救你妈！”
贾文一时无语。
幸好，邻居里也有明白人。叁大爷扶了扶眼镜说：“你们别瞎操心……这是录像，就像照片一样，把人拍下来在电视上放的！”
“又不是真人关在盒子里，别闹了。”
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照相大家还是知道的。
嗡嗡嗡——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
众人转头，看到一辆大红旗停在中院。
司机恭敬地下车，打开后座车门。
李琴走了出来。
“李副市长……按照市里安排，明早我来接您！”司机恭敬地说道。
“好，”李琴点点头，“辛苦你了，先回吧。”
司机走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愣住了。
惊呆了！
老天！
李琴真的成了副市长。
还配了专车，有专门的司机！
这么一想，再看老贾家这台电视机，大家顿时明白了。
副市长过年发一台电视，算什么事？
“李……李主任……不对……李副市长……”刘海中一脸讨好地说，“恭喜恭喜，您当上副市长了！”
“这可是咱们院的大事……得庆祝庆祝！”
“恭喜！”阎埠贵也挤出笑容。
虽然笑容有点假，但总归是笑了。
其他人也纷纷和李琴保持一点距离，道贺后匆匆离开。
贾文喊：“别走啊，来看电视！”
结果没一个人回头。
开什么玩笑，你家都是副市长了，谁还敢在你家看电视。
只有贾张氏和小当几个人，脸色难看地走了。
“砰——”
贾张氏狠狠摔上了门。
秦淮茹一直留意着动静，忍不住开口：“妈……李琴是怎么回事？刚才听你们提到，她竟然当上副市长了？”
何雨柱也瞪大了眼睛，盯着贾张氏。
贾张氏脸色阴沉，冷哼道：“哼……副市长？她配吗？怎么不摔死她！”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怨恨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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