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骏山垂眼点头。
“一半原因吧，小军先喜欢黎晓，后来我也喜欢她，她很好，就那么个事儿。”
洪建祥皱了下眉，“闲话可都传的不成样子了，说你勾搭有夫之妇，把你们俩说的可难听了，她前夫到底怎么个回事儿？是不是你给整治了？”
贺骏山不太想提，但洪建祥是自己人，这么多年不见，正是相互建设联系重温友谊的时候。
他简单挑重点解释了两句。
“...我媳妇儿不是她们说的那样，就算我有问题，也是在她离婚之后，一直强追着她不放的问题，其他没有。”
洪建祥默了默，仗义的拍胸脯保证。
“这事儿我给你查，放心，不兴师动众打草惊蛇，也很快给你把那人揪出来，当众给嫂子道歉。”
贺骏山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洪建祥顿了顿，却又面露迟疑，试探着问道：
“那还有说嫂子坏了身子，生不了.....”
“胡扯！”贺骏山皱眉翻脸，“她好容易才考上大学，我知道她在这里头付出多少努力，怎么能因为要孩子就逼她放弃学业？那不是混蛋？”
刚刚说话还没事儿，突然因为这一句就翻脸了，洪建祥还愣了愣。
反应过来，他看着贺骏山一脸了悟点点头：
“合着你们是打算，等她毕业以后再要呢？”
“嗯。”
贺骏山眉心拧紧，“加上小军还小，她一边要上学，一边要看店，有时间还要回来陪孩子，这个时候再生一个，还不把她累死？”
“小军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跟黎晓考虑过，等孩子再大一点儿，明事理了，我们再要小的，省的爷爷奶奶到时候偏心，小军心里头不舒服。”
洪建祥听完沉默，接着沉沉叹了口气。
“嫂子是个好的，就是外人嘴欠，放心吧，散播谣言针对她的人，我一定给你揪出来。”
*
另一边，周黎晓刚下课，就被等在教学楼外的林溪给拽住。
“你跟我过来。”
林溪一脸严肃，不由分说扯着她朝宿舍楼的方向去。
周黎晓不得不加快脚步跟着她，歪头打量她两眼，好笑的问道。
“怎么了这副表情？又出什么事儿了？”
林溪剜她一眼：“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可没心情！”
周黎晓，“......”
两人回到宿舍，正好另外两个舍友没在，大概是直接去了食堂。
林溪插上门，放下书包，拽着周黎晓一把按到椅子上，扶住她肩一脸认真地问道。
“我问你，你跟你丈夫，是不是二婚？”
周黎晓微愕，一双猫眼儿瞬间深邃，紧紧盯着她：
“你听谁说的？”
林溪看她反应，心头一咯噔，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黎晓，以前你没细说过，这是你们夫妻间的私事，我当然也不好追问。不过现在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你已婚，而且是二婚.....”
“很多人？”周黎晓面沉如水。
林溪咬唇，点了点头，“...现在传的更离谱，我在厕所，还听说什么，你因为跟前夫流过产，早就不能...生孩子了。”
“还有说，你的高考成绩作假，一直以来，也是靠着夫家的背景，在学校作假成绩...”
因为谣言传的越来越荒谬，上周周五才隐隐传出来，今天周一，趋势就显然快要一发不可收拾。
林溪实在忍不住了，在急急忙忙来找周黎晓。
周黎晓怒到极点，情绪突然就像消失了。
她冷静问道，“我还没太注意到，你却听到了那么多，多半是从外语系传开的。”
林溪忙点点头，“可是程曼曼自从上周被你打了，就再也没来过学校，听说她一直在家里养伤呢。”
出了这种不利于周黎晓的舆论，首先怀疑的当然是跟她有过节的人。
“...不过”
林溪嘶了声，很快又补充道，“也可能是有同学到家里去探望她，她故意泄愤胡说八道也说不定呢？”
周黎晓若有所思。
程家现在正麻烦缠身，程太太拎着她女儿都来跟她下跪了，程曼曼这个时候应该不敢太招惹她。
就算是她煽动别人来传些不利于她的话。
传她二婚、‘流产’、‘不能生’这些已经很恶毒，为什么还来攻击她的成绩？还说学校帮着她作假成绩。
这明显就不止是私人恩怨了。
把学校也牵扯进来，学校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她喃喃说道，“也许还有别人...”
周黎晓知道事情传的很快很离谱。
也料到学校多半又要找她谈话，就是没想到这么快。
*
当天下午，贺骏山没什么政务，早早过来接人。
谁知等到过了时间，也没看到周黎晓出来。
他进教学楼，抓着几个学生问了几句，又来到办公楼，挨间办公室找。
最后在三楼走廊靠里的校长办公室外，听见里面传出周黎晓的声音。
“...学校如果怀疑我，大可以跟考试院联系，我甚至可以重考b卷，向所有人证明我的高考成绩没有作假。”
“但是学校怀疑自己聘请的教授人品有失，是否缺乏依据？仅凭几句莫须有的诬陷和言论，就要停职查办，我认为这对导师不公平！”
“周同学，举报信递到这里，我们也是按流程办事，不光是张教授，在事情查清楚贴出公告之前，你也得暂时退出科研小组.....”
“我不服！”
周黎晓语气铿锵，“举荐我进科研小组，是因为我在联校大赛上取得的成绩给京华大学争了光，是校领导一致同意的！就因为别人说我成绩有问题，你们就听信？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们会真的不清楚？”
“黎晓，你先冷静点，算了，我相信学校会查清楚，还我们一个清白。”
“不行！”
周黎晓毫不退让，“教授，我可以重考，也可以在查清楚事情之前暂时退出科研小组的实验研究，可要是您被停职了，整个小组的研究成果都会停滞不前，这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张教授长叹口气，“没事，我会跟他们交接清楚的，实在不行，可以暂时让其他教授接手。”
“可几个学长学姐今年就要毕业，她们只剩几个月的时间，这项研究关系到她们的前途.....”
“黎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张教授苦笑着安慰她，“导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先冷静，学校一定会还我们清白的。”
周黎晓本来挺冷静的，可她面对导师的退让，却莫名怒意上涌。
“好！查，我退出科研小组，但这事我.....”
‘叩叩叩’
叩门声打断她愤怒的话。
京华大学校主任看向办公室门。
“进。”
穿军装的高大男人推门进来，眉目冷峻眼神严肃的扫视众人，目光在周黎晓气到通红的小脸儿上定了定，从容抬手站了个军姿。
“首都军区，贺骏山，周黎晓家属拜访校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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