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大陆中央,幽冥深渊上空。
数十道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气息晦涩而危险。仙界七大势力、三大隐世宗族、五位散仙巨头,此刻都将目光投向那枚悬浮在混沌气流中心的大道之果。
果呈九窍,表面流转着黑白二色,每时每刻都在吞吐着周围亿万里的天地灵气。更奇特的是,果实周围隐约可见三千法则丝线缠绕,每一根都代表着一条完整的天地法则。
“古尘道友,你这手封印之术确实了得,连魔源意志都能压制。”
说话的是天道盟副盟主云崖子,他站在一朵七彩祥云之上,白须飘然,眼中却藏着锐利如剑的光芒。
古尘盘坐在一尊黑色莲台上,身后悬浮着七十二面血色阵旗。他面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显然刚才镇压魔源意志耗费巨大。
“魔源虽暂时封印,但大道之果周围的法则枷锁尚未解开。”古尘声音沙哑,“诸位若想夺取此果,还需合力破开这些枷锁。”
“呵,古尘老魔什么时候这般大方了?” 一道讥讽的声音从东方传来。
说话的是瀚海圣殿三长老海无涯,他身穿碧蓝长袍,手中托着一枚海螺,周身环绕着浩瀚水汽:“你分明是想借众人之力破开枷锁,再坐收渔翁之利。”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陡然紧张。
古尘却不为所动,淡淡一笑:“既如此,海长老可自行离去。这大道之果的法则枷锁,老夫一人也能慢慢磨开,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
“你!”海无涯面色一沉。
就在此时,西方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走出三道身影。为首者是个身穿金边白袍的老者,手中拄着一根蟠龙拐杖,气息赫然达到了大罗金仙后期!
“太虚宗宗主,灵虚子!”有人惊呼。
仙界排名第三的太虚宗竟然连宗主都亲自出马,可见对大道之果的重视。
灵虚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古尘身上:“古尘道友,老朽愿与你做个交易。我助你破开三道法则枷锁,待取得大道之果后,你我二人平分果中法则感悟,如何?”
场中顿时哗然。
“灵虚子道友,你这未免太过贪心了吧?”天道盟的云崖子冷笑道,“在场十七方势力,你一家就想分走一半?”
“不然呢?”灵虚子身后一名青衣女子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我太虚宗有三位大罗金仙在场,云崖子道友若有异议,不妨先问问手中之剑。”
话音未落,女子腰间长剑发出一声清鸣,剑意冲天而起,竟将方圆百里的云层都搅得粉碎。
剑仙青霜!太虚宗第二高手,曾一剑斩杀三位同阶魔尊的恐怖存在!
场中顿时陷入死寂。
古尘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各方势力互相牵制,才能给他这个看似最弱、实则掌握着最关键筹码的人创造机会。
就在所有人以为局面将陷入僵持时,异变突生。
原本被古尘以七十二面阵旗封印的幽冥深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封印大阵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从中渗出漆黑如墨的魔气。
“不好!魔源意志并未被完全封印!”古尘脸色骤变。
他双手结印,七十二面血色阵旗同时发光,试图加固封印。但深渊中传来的反震之力远超想象,阵旗上竟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哈哈哈!古尘,你以为区区‘九幽封魔阵’就能困住本尊?”
深渊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那是魔源意志在狂笑:“你可知这幽冥深渊之下是什么?是上古时期魔祖陨落之地!这里积累的魔气,足以让本尊冲破任何封印!”
话音落下,一道粗如山峰的漆黑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击穿了古尘布下的封印大阵。七十二面阵旗齐齐炸裂,古尘受到反噬,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趁现在!”灵虚子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扑向大道之果。
几乎在同一时间,天道盟、瀚海圣殿、以及其他所有势力的高手都动了。十七道身影如闪电般射向混沌气流中心,每个人都施展出压箱底的手段。
“天地囚笼!”云崖子率先出手,袖中飞出三百六十五道金色锁链,想要将大道之果直接锁住。
“海葬诸天!”海无涯催动手中海螺,召唤出滔天巨浪,试图将所有人阻挡在外。
“剑分阴阳!”青霜长剑出鞘,一道横贯天际的剑光将金色锁链和滔天巨浪同时斩断。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触碰到大道之果的瞬间,那枚九窍果实突然绽放出刺目光芒。缠绕其上的三千法则丝线同时震动,化作一张覆盖整个天空的法则之网。
冲在最前面的灵虚子首当其冲,被三根法则丝线缠住,整个人瞬间凝固在空中。他面色惊恐,发现自己竟无法调动任何仙力,甚至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这是...大道反噬?!”有人惊呼。
紧接着,云崖子、海无涯、青霜等所有冲向大道之果的人,都被法则丝线缠住,定格在虚空中。有的被火焰法则烧得惨叫连连,有的被寒冰法则冻成冰雕,有的被空间法则撕扯得几乎解体。
一时间,惨叫声、怒吼声、法宝破碎声不绝于耳。
唯有古尘,因为被魔源意志反噬而落后一步,反而逃过了这一劫。他眼中闪过一抹庆幸,随即又转为凝重。
“大道之果不是那么容易拿的。”魔源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却少了几分狂傲,多了几分虚弱,“古尘,做个交易如何?”
古尘眯起眼睛:“什么交易?”
“你我联手,先杀光这些人。然后本尊助你炼化大道之果,你只需分我三成法则感悟。”魔源意志道,“你应该明白,单凭你一人,连靠近那果实都做不到。”
古尘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魔源,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刚刚还试图冲破封印吞噬我的存在?”
“那你想怎样?”
“立下天道誓言,以心魔为誓,在取得大道之果前不得互相攻击。事后你可得两成法则感悟,而且必须在我完全炼化大道之果后才能给你。”古尘缓缓道。
深渊中沉默良久,最终传来一声叹息:“好,就依你所言。”
话音刚落,一道漆黑魔气从深渊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与此同时,古尘也逼出一滴精血,与魔气交织在一起。
两人同时吟诵古老的誓约咒文,虚空中浮现出天道法则的印记,誓约成立。
“现在,该清场了。”古尘眼中闪过寒光。
他伸手一抓,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杆黑色长幡。幡面上绣着九条狰狞魔龙,随着古尘催动仙力,九条魔龙竟从幡中飞出,化作九条长达千丈的恐怖存在。
“九龙噬仙幡!这不是上古魔道至宝吗?怎么会在你手中!”被空间法则困住的云崖子惊呼道。
古尘没有回答,只是挥动长幡。九条魔龙张开巨口,喷吐出九种不同颜色的毒火、寒冰、罡风、雷霆,朝着被困住的众人席卷而去。
“古尘!你敢与整个仙界为敌?!”海无涯怒吼道,拼命催动护身法宝抵挡。
“哼,等老夫炼化大道之果,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之位,整个仙界又如何?”古尘冷笑,“今日你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然而,就在九条魔龙即将吞噬众人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枚大道之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九窍同时喷吐出九色霞光。霞光所过之处,所有法则丝线全部崩断,被困住的众人顿时恢复了自由。
“这是...大道之果在自我保护?”灵虚子又惊又喜。
更让人震惊的是,大道之果的九窍中突然飞出九枚小巧的光球,每一枚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法则气息。光球在空中盘旋片刻,竟主动朝着九个不同方向飞去。
“是法则种子!”有人失声叫道,“大道之果在分散自己的法则本源,它要逃走!”
“追!”
这一刻,所有人都顾不上厮杀了。十七道身影分头追向九枚法则种子,每个人都选择与自己修炼法则最契合的那一枚。
古尘脸色铁青,他没想到大道之果还有这种自保手段。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追向最大的一枚光球——那里面蕴含的是吞噬法则的种子,与他修炼的魔功最为契合。
魔源意志所化的黑影也追向一枚暗黑色的光球,那是毁灭法则的种子。
一时间,整个焚天大陆上空流光四射,仙魔两道的顶尖高手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追逐战。
古尘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间就追上了吞噬法则种子。他伸手一抓,一只漆黑魔爪凭空出现,眼看就要将那枚光球抓住。
就在此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将魔爪斩成两段。
“古尘道友,这枚法则种子与我有缘,不如让给我如何?”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剑仙青霜。她不知何时摆脱了寒冰法则的束缚,此刻浑身散发着凌厉剑意,整个人宛如一柄出鞘神剑。
古尘瞳孔微缩:“青霜仙子,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大道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青霜淡淡道,手中长剑发出一声嗡鸣,“更何况,你与魔源意志勾结,已是仙界公敌。今日斩杀你,是为天下除害。”
话音未落,她已经出手。
这一剑没有任何花哨,只是简单的一刺。但剑尖所指之处,空间层层破碎,时间仿佛都为之凝固。古尘只觉得一股死亡气息笼罩全身,连灵魂都在颤抖。
“好剑法!”古尘不敢大意,全力催动九龙噬仙幡。
九条魔龙合而为一,化作一条万丈长的九色魔龙,与青霜的剑光撞在一起。
轰!
天地色变,虚空炸裂。冲击波席卷方圆万里,下方的大地山脉如同纸糊般被摧毁,幽冥深渊的边缘也崩塌了一大片。
古尘倒退百里,口中再次溢血。青霜也退后数十里,持剑的手微微颤抖,虎口崩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两人平分秋色!
但就在这时,第三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吞噬法则种子旁,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多谢二位替老夫开路了。”
那人身穿灰色道袍,面容枯槁,正是散仙中赫赫有名的“枯木老人”。此人修炼枯荣法则,最擅长隐匿气息,竟在两大高手对决时悄无声息地潜到附近。
“找死!”古尘和青霜同时怒喝,齐齐出手攻向枯木老人。
枯木老人不慌不忙,取出一个枯黄的葫芦,拔开塞子。葫芦中涌出滚滚黄沙,每一粒沙子都蕴含着恐怖的枯败之力,竟将古尘和青霜的攻击全部腐蚀殆尽。
“这是...上古异宝‘黄沙葫芦’?”古尘脸色再变。
枯木老人得意一笑,转身就要遁走。但就在这时,异变又生。
他手中的吞噬法则种子突然剧烈震动,表面裂开无数细纹。一股恐怖的吸力从中爆发,竟开始疯狂吞噬枯木老人身上的生机和仙力!
“不!怎么会这样!”枯木老人惊恐大叫,想要扔掉法则种子,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种子牢牢吸住。
几个呼吸间,这位成名数万年的大罗金仙中期高手,竟被吸成了一具干尸,从空中坠落。
吞噬法则种子吞噬了枯木老人后,体积膨胀了一倍,颜色也从淡黑色变成了深黑色,散发出的气息更加恐怖。
古尘和青霜都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那枚悬浮在空中的种子。
“看来,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法则种子的认可。”青霜缓缓道。
古尘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大道之果分散出的九枚法则种子,会自行选择主人。强行夺取者,只会被反噬而亡。”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就在这时,其他方向也传来了惨叫声。显然,不止枯木老人一个人遭遇了法则种子的反噬。
古尘突然大笑起来:“青霜仙子,看来你我之间没必要再战了。不如各自去寻找与自己有缘的法则种子,如何?”
青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
她收起长剑,化作一道剑光朝东方飞去。那里有一枚散发着凌厉剑意的法则种子,显然是剑道法则的种子。
古尘则走向那枚吞噬法则种子。这一次,他没有贸然出手,而是缓缓释放出自己的吞噬魔功气息。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吞噬法则种子感应到古尘的气息后,竟然主动飞了过来,在他周围盘旋,似乎在确认什么。
片刻后,种子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古尘的眉心。
古尘浑身一震,只觉得脑海中涌入了海量的法则感悟。那是关于吞噬大道的本质理解,比他修炼数万年领悟的还要深刻十倍、百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古尘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感觉自己的修为在飞速提升,对大道的理解也在不断深化。照这个速度,最多百年,他就能突破到大罗金仙后期,甚至触摸到混元大罗的门槛!
然而,就在古尘沉浸在法则感悟中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
“古尘,别忘了我们的誓言。”
是魔源意志!
古尘心中一凛,这才想起自己与魔源立下的天道誓言。誓言规定,在取得完整的大道之果前不得互相攻击,但并未规定在得到法则种子后不能翻脸。
“魔源,你得到了哪枚法则种子?”古尘试探问道。
“毁灭法则。”魔源意志的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本尊已经初步炼化,实力恢复了三成。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该会合了。”
古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魔源恢复实力,对他来说可不是好事。但天道誓言不可违背,至少在得到完整的大道之果前,他不能对魔源出手。
“我在幽冥深渊东侧三千里处。”古尘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片刻后,一道黑影破空而来,正是魔源意志所化的身影。与之前相比,此刻的魔源凝实了许多,气息也强大了不止一筹。
“很好,你也得到了吞噬法则种子。”魔源打量着古尘,“现在九枚法则种子应该都已经有主了。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九枚种子重新合一,再现完整的大道之果!”
古尘眯起眼睛:“如何合一?”
“简单。”魔源道,“九枚法则种子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它们会互相吸引、互相吞噬。最终,最强的三枚种子会吞噬其他六枚,然后这三枚再进行最后的角逐,诞生出唯一的大道之果。”
“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去猎杀其他法则种子的持有者?”古尘问道。
“正是。”魔源冷笑道,“而且动作要快。每吞噬一枚法则种子,实力就会暴涨一截。如果让某个人连续吞噬多枚种子,到时候就算你我联手,恐怕也不是对手。”
古尘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你可知其他法则种子都在谁手中?”
魔源闭上眼睛感应片刻,缓缓睁开:“剑道法则在青霜手中,时间法则在天道盟的‘时光老人’手中,空间法则在瀚海圣殿的海无涯手中,生命法则在隐世宗族‘木灵族’族长手中,火焰法则在散仙‘炎帝’手中,寒冰法则在太虚宗的灵虚子手中,雷霆法则在另一个散仙‘雷尊’手中,最后的毁灭法则在我这里,吞噬法则在你这里。”
“九枚种子,九位持有者。”古尘喃喃道,“那么,我们先对谁下手?”
魔源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先从最弱的开始。木灵族族长虽然也是大罗金仙中期,但木灵族向来不擅战斗,生命法则又是最温和的法则之一,对付他最容易。”
“好。”古尘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时间初步炼化吞噬法则种子。”
“本尊也需要时间巩固毁灭法则。”魔源道,“三日后,在‘迷雾森林’外汇合。木灵族的老巢就在那里。”
两人达成协议,各自化作流光离去。
古尘飞了约莫万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山谷布下重重禁制,开始闭关炼化吞噬法则种子。
然而,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虚幻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正是天道盟的云崖子。这位老谋深算的副盟主竟然一直隐藏在附近,将古尘和魔源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九枚法则种子会互相吞噬...最终合而为一...”云崖子眼中闪过精芒,“原来这才是大道之果的真正奥秘。”
他取出一个玉简,将信息记录其中,然后捏碎。玉简化作一道流光,飞向遥远的天际。
做完这一切,云崖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古尘,魔源,你们想猎杀其他人?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你们两败俱伤时,就是我天道盟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仙界更乱一些才行...”
云崖子身形渐渐淡化,消失在虚空中。
而此刻,正在闭关的古尘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睁开眼睛,眉头紧皱。
“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掐指推算,但天机一片混乱,显然有高人扰乱了天机。
“不管了,先提升实力要紧。”古尘摇摇头,继续沉浸到法则感悟中。
三日后,迷雾森林外。
古尘准时抵达,却发现魔源已经等在那里。与三日前相比,魔源的气息更加深沉恐怖,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毁灭黑气,连空间都在微微扭曲。
“你来了。”魔源淡淡道,“木灵族族长就在森林深处的‘生命古树’下闭关。我已经布下了‘九幽绝灭大阵’,可以隔绝一切生机,克制他的生命法则。”
“很好。”古尘点头,“不过动手前,我得确认一件事。”
“何事?”
“天道盟的云崖子,你可有他的消息?”古尘问道,“三日前我与他交过手,此人狡诈多端,不得不防。”
魔源沉默片刻,摇头道:“没有。不过本尊在来的路上,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九枚法则种子会互相吞噬的奥秘,已经在仙界传开了。现在所有持有者都在互相警惕,有的甚至已经开始结盟。”
古尘脸色一沉:“是谁泄露的?”
“不知道。”魔源道,“但这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局势越乱,越容易浑水摸鱼。”
古尘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纠结此事:“走吧,先拿下木灵族族长。”
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迷雾森林。
这片森林是木灵族的圣地,处处弥漫着浓郁的生命气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各种奇花异草遍地生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越往深处走,生命气息越浓郁。到了森林最中心,一棵高达万丈的巨树出现在两人眼前。树冠遮天蔽日,树干粗如山岳,树皮上流淌着翠绿色的光芒,那是浓郁到实质化的生命精华。
“这就是生命古树,木灵族的圣物。”魔源传音道,“木灵族族长就在树下闭关。小心,这棵树有灵智,相当于一位大罗金仙初期的存在。”
古尘点头,两人悄悄布下大阵。
然而,就在阵法即将完成时,生命古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树干上浮现出一张苍老的人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魔道贼子,竟敢擅闯我族圣地!”
话音未落,无数藤蔓从地下涌出,如毒蛇般缠向古尘和魔源。每一根藤蔓都蕴含着恐怖的生命力,被缠住的话,就算是魔源也会被吸干魔气。
“动手!”魔源大喝一声,全力催动九幽绝灭大阵。
漆黑魔气冲天而起,化作一个巨大的黑色光罩,将整个生命古树笼罩在内。光罩内,一切生机都被压制、被剥夺,那些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
“魔源!是你!”生命古树下,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睁开了眼睛。
正是木灵族族长,木长青。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显然认出了魔源的身份。上古时期,魔源意志曾肆虐仙界,吞噬了无数生灵,木灵族也是受害者之一。
“木长青,交出生命法则种子,本尊可以饶你一命。”魔源冷冷道。
“休想!”木长青咬牙道,双手结印,“生命赞歌!”
翠绿色的光芒从生命古树中爆发,竟暂时冲破了九幽绝灭大阵的压制。无数花草树木疯狂生长,化作一支植物大军,扑向古尘和魔源。
“雕虫小技。”古尘冷笑,催动吞噬法则。
他身后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黑洞,恐怖的吸力从中爆发。那些植物大军还未靠近,就被黑洞吞噬得一干二净,连生命精华都被古尘吸收。
“吞噬法则!你炼化了吞噬法则种子!”木长青脸色惨白。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魔源化作一道黑光,直扑木长青,“毁灭之矛!”
一杆漆黑的毁灭之矛凝聚而成,矛尖上缠绕着毁灭一切的恐怖气息,瞬间刺穿了木长青的护身法宝,刺入他的胸膛。
“啊——”木长青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而在光点中心,一枚翠绿色的法则种子浮现,散发出浓郁的生命气息。
“到手了!”魔源眼中闪过兴奋,伸手抓向那枚生命法则种子。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斩向魔源的手臂。同时,另一道时间法则形成的锁链缠住了古尘,让他无法动弹。
“什么人?!”魔源大怒,被迫收手。
虚空中,三道身影缓缓浮现。
为首者正是剑仙青霜,她身旁站着天道盟的云崖子,以及一位手持沙漏的白发老者——时光老人!
“魔源,古尘,你们的计划我们早就知道了。”云崖子冷笑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古尘瞳孔骤缩。
他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设下这个陷阱的人,很可能就是三日前偷听他和魔源对话的云崖子!
局势,再次逆转。
(本章完,字数:68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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