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落地窗外，三艘天空母舰接连坠落，蓝色能量柱的光芒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滚滚黑烟与冲天火光。
巨大的爆炸声透过玻璃传来，震得墙面簌簌掉灰，那些曾经象征着“新秩序”的钢铁巨山，如今成了一堆堆燃烧的残骸，朝着无人区轰然砸落。
亚历山大·皮尔斯瘫坐在地上，手腕被手铐锁得死死的，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沾满了汗水与血迹。
他失神地望着窗外，瞳孔里倒映着坠落的火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那是他毕生的心血，是他妄图掌控世界的依仗，可短短几分钟，便化为乌有。
可就在他眼神空洞、近乎绝望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尼克·福瑞那张卤蛋似的黑脸。
只见尼克满头满脸都是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的伤痕滑落，浸湿了衣领，那只浑浊的独眼因为极致的焦急而布满血丝，眼角甚至泛起了淡淡的青烟，像是过载的机器即将冒烟。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亚历山大·皮尔斯突然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悲伤，只有纯粹的快意与嘲讽，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
“尼克·福瑞……你也有今天！你这个运筹帷幄的黑局长，也会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
“你个混蛋！”
尼克·福瑞本就被权限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此刻被皮尔斯的笑声一刺激，怒火瞬间冲破了理智。
他猛地揪住皮尔斯的衣领，砂锅大的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脸上，“砰”的一声闷响，皮尔斯的鼻血瞬间喷涌而出，顺着嘴角流淌，滴落在地上的血迹里。
可皮尔斯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咧着嘴大笑，笑得浑身颤抖，连带着被锁住的手腕都发出“哗啦”的声响。“打！用力打！尼克·福瑞，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鼻血，笑容愈发癫狂，“解吧！快解权限啊！越解，神盾局那些腌臜事儿就曝光得越多！”
尼克·福瑞的拳头停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当然知道，皮尔斯早就留了后手，所谓的“洞察计划”，从来不止是屠杀潜在敌人那么简单。
那套权限系统里，被皮尔斯植入了无数神盾局的机密。
暗地里的非法监控、对盟友的秘密渗透、为了任务牺牲无辜者的记录、甚至是高层与各类势力的利益交换……桩桩件件，都是见不得光的腌臜事。
不解权限，他这个局长就是个摆设，无法彻底掌控神盾局，更无法清除九头蛇残余的影响；可一旦解开权限，这些秘辛就会被自动同步到全球各大媒体的服务器，神盾局将彻底身败名裂，从守护世界的英雄组织，变成人人喊打的独裁工具。
这才是皮尔斯真正的“洞察计划”。
就算他输了，也要拉着神盾局一起陪葬，让尼克·福瑞和他坚守的一切，都化为笑话。
尼克·福瑞进退两难，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满头的汗水越流越多，那只浑浊的独眼因为极致的纠结，青烟都浓了几分，像是下一秒就要彻底过载罢工。
他看着皮尔斯那张笑到扭曲的脸，只觉得一股怒火堵在胸口，却偏偏无处发泄。
“砰！”
一声闷响打破了僵局。
黑寡妇娜塔莎突然上前，二话不说，一记干净利落的撩阴腿狠狠踹在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裆部。
“呃啊——！”
皮尔斯的大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双手死死捂着裆部，身体瞬间蜷缩成一只虾米，脸色从惨白变成了猪肝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之前的癫狂与快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钻心的剧痛。
黑寡妇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地收回腿，转身走到尼克·福瑞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用一种“早知道你丫不成”的眼神看着尼克·福瑞那只还在冒烟的独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担当：“苦一苦神盾局吧，黑锅我背。”
尼克·福瑞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愣在原地，讷讷地看着黑寡妇，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浓浓的欣慰取代，还夹杂着几分不好意思。
作为局长，他没能解决的难题，最后还是要靠手下的特工来扛。
过了好一会儿，尼克·福瑞才憋红了脸，瓮声瓮气地吐出三个字：“涨……涨工资！”
黑寡妇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拍了拍尼克·福瑞的卤蛋脸，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局长！你忘了？上次你说给我涨工资，结果发的全是你家冰箱里堆不下的大饼！现在我家冰箱、橱柜、甚至阳台都堆满了，再涨工资，你是打算让我开个大饼铺吗？”
尼克·福瑞的脸瞬间更红了，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他确实不擅长搞这些人情世故，上次黑寡妇完成了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他一时想不出奖励，就把家里妻子烙的、吃不完的大饼全给她送过去了，没想到这事儿还被记到现在。
“那……那你想怎么奖？”尼克·福瑞硬着头皮问道。
“先解决眼前的事再说。”黑寡妇收起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她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权限我来解，神盾局的那些腌臜事，我会筛选后公布……该曝光的必须曝光，该整改的绝不姑息。至于舆论压力，我来扛，就说是我擅自启动了权限，与神盾局高层无关。”
她顿了顿，转头看向尼克·福瑞，语气坚定：“神盾局不能倒，它还有存在的意义。但我们不能再捂着那些秘密过日子，只有清理干净门户，才能重新赢得信任。”
尼克·福瑞看着黑寡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黑寡妇这一扛，意味着什么……她可能会被全世界唾骂，可能会成为各方势力追杀的目标，甚至可能身败名裂。
可她没有丝毫犹豫，就像她每次执行任务时一样，冷静、果敢，带着一股不计后果的担当。
“娜塔莎……”尼克·福瑞的声音有些沙哑。
“别煽情了，局长。”黑寡妇头也没回，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速跳动，“赶紧让人把皮尔斯押走，还有地上的伤员也得尽快救治。另外，通知各地的神盾局分部，做好应对舆论危机的准备，我们要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挨骂。”
“好！”尼克·福瑞不再犹豫，立刻拿起通讯器，开始下达指令。
办公室里，亚历山大·皮尔斯还蜷缩在地上，疼得哼哼唧唧，看着黑寡妇有条不紊地操作，脸上的绝望越来越浓。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最后杀招，竟然就这么被轻易破解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为了神盾局这种充满腌臜事的组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窗外，三艘天空母舰的残骸已经落地，烟尘渐渐散去，纽约的晨光再次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神盾局总部。
黑寡妇的手指按下最后一个键，控制台屏幕上弹出“权限解锁成功”的提示，同时，一份经过筛选的神盾局秘辛文件，开始向全球指定媒体发送。
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这一次，神盾局不再是捂着秘密的懦夫，而是选择了直面自己的过去。
尼克·福瑞看着黑寡妇的背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这一切过去，一定要给她真正的奖励，而不是什么该死的大饼。
而黑寡妇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知道前路艰险，但她不后悔。
有些黑锅，总得有人来背；有些责任，总得有人来扛。
这，就是她作为神盾局特工的使命，也是她对正义最后的坚守。
也是，对红房子所作所为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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