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我把豆浆油条放在石桌上，心里直打鼓。这来得也太快了。
那人上下打量我：“有人举报你参与文物走私，跟我们走一趟吧。”
院里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围过来。三大爷拄着拐杖，眯着眼睛看热闹；傻柱拎着锅铲就从屋里冲出来了：“怎么回事？凭什么抓人？”
“配合调查而已。”那人语气强硬，“请吧。”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苏青禾突然上前一步：“同志，你们有搜查令吗？”
那人一愣，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这么问。苏青禾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如果没有合法手续，你们这样闯进民宅带人，恐怕不合适吧？”
我在心里给她竖大拇指。这姑娘，关键时刻真顶用。
那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带头的那个语气软了些：“我们只是请陈默同志去协助调查。”
“那也得按程序来。”苏青禾寸步不让。
正僵持着，院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哟，这么热闹？”
胡八一骑着自行车停在门口，单脚支地，看着院里这阵仗。他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那几个穿制服的人说：“几位是文物局的吧？巧了，我正要找你们领导汇报工作呢。”
带头的那个脸色变了变：“你是？”
胡八一下车，从兜里掏出个证件晃了晃：“军区考古队的。陈默是我们特聘的顾问，正在协助我们办一个案子。”
这下轮到那几个人傻眼了。胡八一趁机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许四海那边出事了，他怀疑是你告的密，这才让人来抓你。”
我心里一沉：“那现在怎么办？”
“别慌，我这边都安排好了。”胡八一拍拍我肩膀，转身对那几个人说，“这样吧，我跟你们回去说明情况。陈默同志确实是在执行任务。”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带头的点了头：“那...胡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胡八一临走前又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按计划行事。
他们一走，院里顿时炸开了锅。三大爷第一个凑过来：“陈默，你这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啊？”
我还没开口，傻柱先嚷嚷开了：“三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没听见人家是执行任务吗？”
秦淮茹也帮腔：“就是，陈默可是在帮公家办事。”
我感激地冲他们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事还没完。
果然，下午赵卫国就屁颠屁颠地来了，脸上堆着假笑：“陈默啊，听说早上来了不少人？没吓着你吧？”
我故意装出后怕的样子：“可不是嘛，吓死我了。赵主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赵卫国一听我来劲了，拉我在石凳上坐下：“跟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压低声音：“其实吧...是这么回事。我在帮文物局查一个走私团伙，这是机密任务，本来不该说的...”
赵卫国眼睛一亮：“走私团伙？”
“对啊。”我凑得更近，“听说这个团伙专门盗掘古墓，涉案金额特别大。上面特别重视，让我暗中配合调查。”
赵卫国搓着手：“那你...查到什么了？”
我故意犹豫了一下：“这个...赵主任，这事关重大，我不敢乱说啊。”
“你放心，我嘴严得很！”赵卫国急不可耐。
我左右看看，装作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怀疑...咱们院儿里有人跟那个团伙有联系。”
赵卫国脸色一变：“谁？”
“这个嘛...”我拖长声音，“我还在查。不过赵主任，您要是有线索，可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赵卫国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忍不住想笑。这老狐狸，果然上钩了。
接下来的几天，赵卫国变得特别积极，整天在院里转悠，逮着谁都要盘问几句。三大爷被他问烦了，拄着拐杖骂：“赵卫国你魔怔了？见天儿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更绝的是，赵卫国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许四海可能还会派人来，居然自发组织了个“巡逻队”，天天晚上在院门口转悠。傻柱乐得清闲，直接把看门的活儿扔给他了。
这天晚上，我正和苏青禾在屋里研究那本古籍，就听见院外赵卫国的声音：“站住！干什么的？”
我俩对视一眼，赶紧出门看热闹。
院门口，赵卫国正拦着一个推自行车的人。那人一脸莫名其妙：“我送信的，怎么了？”
“送什么信？给谁送？”赵卫国叉着腰，一副审犯人的架势。
“给陈默同志的信。”那人从包里掏出个信封。
赵卫国一把抢过去：“我检查检查！”
我赶紧上前：“赵主任，这是我的信。”
赵卫国不情愿地把信递给我，还凑过来想看看内容。我当着他的面拆开，是胡八一写来的，就一句话：“事已办妥，明日老地方见。”
“写的什么啊？”赵卫国伸着脖子问。
我把信纸一折，揣进兜里：“没啥，一个朋友约我明天见面。”
赵卫国眼珠一转：“是不是...关于案子的？”
我故作神秘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按约来到琉璃厂附近的一家茶馆。胡八一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见我就笑：“听说你把赵卫国耍得团团转？”
我也笑了：“他自己非要往坑里跳。”
胡八一给我倒了杯茶：“许四海那边基本搞定了，文物局联合公安端了他的老窝。多亏你那些标记，一抓一个准。”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那就好。”
“不过...”胡八一压低声音，“许四海跑了。”
我心里一紧：“跑了？”
“嗯，这人太狡猾，提前得到风声溜了。”胡八一皱眉，“你最近还是要小心点，我担心他会报复。”
正说着，茶馆门帘一掀，赵卫国居然找来了！
“陈默！可算找到你了！”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胡八一，立刻立正敬礼，“胡同志！”
胡八一被他这架势逗笑了：“赵主任，坐。”
赵卫国拘谨地坐下，眼睛却一直往我俩脸上瞟：“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正事了？”
我故意板起脸：“赵主任，您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赵卫国搓着手，“而且我发现了重要线索！”
我和胡八一对视一眼：“什么线索？”
赵卫国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查到了！咱们院儿的聋老太太，她儿子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聋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她儿子要是在世也得六十往上，这都哪跟哪啊。
胡八一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赵主任，你这个线索很重要，我们一定会认真核查的。”
赵卫国得到肯定，更加来劲了：“还有呢！我发现三大爷经常半夜出门，行踪可疑！”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赵主任，这些事我们会处理的。您先回去吧，注意保密。”
赵卫国连连点头，起身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说：“有需要随时找我啊！”
看着他走远，我和胡八一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个赵卫国，真是个人才。”胡八一擦着笑出来的眼泪。
我摇摇头：“这下他在院里可有的忙了。”
果然，回到院里，就看见赵卫国正在盘问出来倒垃圾的秦淮茹：“小秦啊，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秦淮茹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赵主任，您这是查户口呢？”
我赶紧过去解围：“赵主任，这事交给我就行，您回去休息吧。”
赵卫国这才不情愿地走了。秦淮茹冲我撇撇嘴：“他这是怎么了？魔怔了？”
我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明白，这把火算是点起来了，就等着看赵卫国怎么把自己绕进去。
晚上，我正打算睡觉，突然听见院墙外有动静。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居然是赵卫国猫在墙角，手里还拿着个手电筒，一副蹲守的架势。
这老小子，还真把自己当便衣了。
我摇摇头，正准备关门，却看见暗处另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身影很陌生，不像是院里的人。
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许四海的人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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