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第十一章 清理与“失足”
夜色深沉，寒风卷着雪沫，刮过寂静的连队。大部分土屋都已熄了灯，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透出煤油灯微弱的光晕。沈墨渊如同真正的暗影，悄无声息地穿梭在营房间的阴影里，没有惊动任何巡逻的哨兵，甚至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完整的脚印。
他的目标明确——女知青宿舍。
陈晓兰今晚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白天那个恶毒的计划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兴奋。她仿佛已经看到林星衍“意外”落水后，沈墨渊悲痛欲绝，而她则凭借“温柔关怀”趁虚而入的场景。她甚至开始幻想自己拿到大学名额，和沈墨渊一起离开北大荒，回城过上幸福生活的未来。
就在她沉浸于扭曲的幻想中时，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从脚底窜上脊梁骨。她猛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紧了紧被子。宿舍里其他女知青早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然而，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毛骨悚然感越来越强烈。她仿佛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穿透了厚厚的墙壁，落在了自己身上。
是错觉吗？
她不安地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试图驱散这种不适。可就在这时，她脑海中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只在她刚穿越时给过基础信息的“系统”，突然发出了尖锐的、从未有过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锁定！宿主已被标记！】
【警告！极度危险！建议宿主立刻放弃所有敌对行为，寻求……滋……】
系统的声音如同被干扰的电台，发出刺耳的杂音，随后便彻底沉寂了下去，无论陈晓兰如何在心中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陈晓兰彻底慌了！系统……系统怎么了？被什么东西干扰了？高维能量锁定？是谁？沈墨渊？还是林星衍？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之前的得意和幻想如同泡沫般碎裂，只剩下无边的寒意和后悔。
她想尖叫，想逃跑，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枷锁捆住，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黑暗，感受着那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在自己周围萦绕，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这种精神上的极致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当起床哨响起时，同宿舍的女知青们发现陈晓兰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眼神涣散，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儿，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无论谁跟她说话，她都毫无反应，只是蜷缩在炕角，瑟瑟发抖。
“她这是怎么了？魔怔了？”有人疑惑。
“是不是昨天被刺激狠了？”有人猜测，指的是她竞赛失败和苏月柔出事。
很快，连队卫生员被请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说可能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连部领导得知后，也只能暂时让她休息，观察情况。
没有人将陈晓兰的突然“失心疯”与昨晚那道无声无息的暗影联系起来。只有沈墨渊知道，他什么实质性的动作都没做，只是用暗影异能放大了陈晓兰内心的恐惧和罪恶感，并短暂干扰了她脑海中那个微弱的外来信号（穿书者的“先知”福利并非系统，更像是一种信息残留），让她在极度的精神压力下自行崩溃。这种惩罚，比肉体上的伤害更彻底，也更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
当林星衍听说陈晓兰“病了”，而且病得蹊跷时，他正和沈墨渊在屋里整理草药。他愣了一下，看向身边气定神闲的沈墨渊，瞬间明白了什么。
“墨渊，你……”他压低声音。
“她自找的。”沈墨渊语气平淡，将一株晒干的黄芪放进药匣，“这样清净。”
林星衍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他相信沈墨渊有分寸。对于陈晓兰这种心怀恶念的人，他并不同情。
与此同时，被隔离在宿舍里、由人看管着的苏月柔，状态比陈晓兰更糟。系统的反噬在持续，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皮肤失去了弹性，头发大把脱落，原本姣好的容貌变得黯淡无光，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她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就疯狂地诅咒林星衍和沈墨渊，或者哀求系统救她，状若癫狂。
连部见她情况严重，不敢耽搁，第二天就派了车，将她送往条件更好的团部医院。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这“病”，怕是治不好了。
几天后，从团部传来消息，苏月柔在转去畜牧连的路上，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死亡。诊断结果是“突发性器官衰竭”，原因不明。
听到这个消息时，沈墨渊正带着林星衍在河边，教他如何用自制的鱼叉叉鱼。林星衍听到后，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那个‘系统’呢？”他问。
【检测到异常能量体‘万人迷光环系统’因宿主死亡即将溃散，是否回收？】小白的声音适时响起。
“回收。”沈墨渊在心中默念。
一道只有他们能看见的微光，跨越空间，没入沈墨渊体内。
【回收成功！获得破碎的系统核心x1，可解析部分‘气运掠夺’规则，兑换积分500点。】
苏月柔和她那害人的金手指，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陈晓兰，在浑浑噩噩了几天后，被家人想办法接回了城里“治病”。她走的时候，眼神依旧呆滞，嘴里反复念叨着“怪物”、“我不敢了”。她的“穿书女”生涯，以一场精神崩溃仓促画上了句号。她脑海中外来的信息残留，也早在沈墨渊的精神冲击下变得支离破碎，再也无法给她提供任何“先知”。
困扰三连的两大“异常”，在沈墨渊无声的出手下，以符合这个世界逻辑的方式，被彻底清理干净。连队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河面上，林星衍屏住呼吸，看准一条游过的肥鱼，猛地将鱼叉刺下！
“哗啦！”水花溅起。
鱼叉抬起，上面赫然串着一条拼命摆尾的大鲤鱼！
“墨渊！我叉到了！我叉到了！”林星衍兴奋地举起鱼叉，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边。
沈墨渊看着他开心的样子，眼中冰霜尽褪，只剩下暖意。他走上前，接过鱼叉，顺手用袖子擦去他脸上溅到的水珠。
“嗯，很厉害。”
河水潺潺，映照着蓝天白云和两人相依的身影。扫清了碍眼的蚊蝇，他们的北大荒生活，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安稳而温暖地继续下去了。至于那些微不足道的过往，就如同河水流逝，再也不会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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