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瑶将粉末倒在掌心，取出一个小瓷瓶，滴上一滴透明液体。
粉末遇到液体迅速溶解，变成暗红色，并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腥甜味。
“这是特制的显形水，只对有机残留有反应。”她平静的解释：“要送去化验吗？”
林晓梅默默取出证物袋，装了一点粉末。她看向路瑶瑶的眼神，少了几分怀疑，多了些探究。
这怎么又开始科学起来了？！
第三个现场是中学教师王文的办公室。这里煞气残留最重，路瑶瑶的罗盘指针几乎要跳出来。
跟着的警察也莫名其妙开始警惕起来了。
她在王文办公桌抽屉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折叠的黄纸，纸上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一个扭曲的符号，与宿舍墙上的那个类似，但更完整。
“这是锁魂符的半成品。”李玄通接过黄纸细看，面色凝重：“凶手这是在实验不同手法，成长的很快，手法一次比一次成熟。”
最后一个现场是个体户张伟的住处。
路瑶瑶在这里停留最久。她不仅探测到强烈的煞气残留，还在卧室窗外对面的屋顶上，发现了一个用白色石子摆成的小型阵法，虽然已经被风吹散大半，但还能看出轮廓。
看来凶手对自己很自信，觉得警察不可能会有懂奇门遁甲之术的人。
“他在观察！”路瑶瑶站在窗前，看向对面屋顶：“前三次是试验，第四次已经接近成功。所以他需要近距离观察效果，这个阵法能让他远程感应死者魂魄的状态。”
四个现场走完，已经是第三天傍晚。
回到蒋家，路瑶瑶将四处的探测结果标注在广州地图上。当所有点连成线时，一个清晰的图案浮现出来——居然是一个不规则的五边形，四个死亡现场恰好是其中四个顶点，而空缺的第五个顶点，指向了白云山南麓的一片区域。
“他在布阵。”路瑶瑶指着地图：“四个点已经激活，只差最后一个。而第五个点的位置…...”
她手指移动，看向下方：“正好是龙脉出口之一。如果在那里完成最后一次炼魂，五帝阳煞阵就会成型，煞气将沿着龙脉蔓延全城。”
赵建国一直沉默地听着，此时终于开口：“路同志，你说的这些.…..有科学依据吗？”
他写报告总不能写算出来的吧……
那这多尴尬！
路瑶瑶看向他：“赵队长，您办过这么多案子，应该知道有些现象无法用常理解释。科学解释不了所有事，就像解释不了为什么四个毫无关联的人，会在特定时间以特定方式死亡，手里还握着特定顺序的古钱。”
她顿了顿，语气诚恳：“我不要求您相信玄学，只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在下一个农历十五之前，找到凶手，阻止第五起命案。如果失败了，您大可以把我当成骗子，但如果成功了，能救一条人命，甚至更多人。”
“当然，我不会让失败发生的！”
路瑶瑶这句话说的非常霸气，她就是有一种让人相信的魔力。
赵建国久久不语，目光在地图上的标记和路瑶瑶认真的脸庞之间移动。
最终，他叹了口气：“农历十五还有七天。这七天，我可以给你们有限度的配合，包括查死者行踪轨迹，调取周边监控。”
他看了眼周涛和林晓梅，“让他们两个跟着你们。但一旦发现你们有任何违法行为，或者散布迷信造成恐慌，合作立刻终止。”
“足够了。”路瑶瑶点头。
等赵建国带着两个警察离开，蒋世昌才低声说：“这位赵队长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能让他松口，不容易。”
“因为他是个好警察！”路瑶瑶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好警察的真正目的永远是破案和救人，而不是固执己见。”
她转身，目光坚定：“现在，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阿力，帮我准备些东西，我要画一批符。”
一直沉默站在角落的阿力应了一声，眼中重新燃起光芒！
至少，他还能帮她做这些琐碎的事情，还能站在她身边。
接下来的三天，路瑶瑶投入到紧张的调查中。
她首先去看了四个死亡现场，用罗盘和特殊手法探测，果然在每个现场都发现了极淡的邪气残留，而且这些残留的邪气彼此呼应，形成一个隐形的网络，覆盖了半个广州城。
更令她心惊的是，这个邪气网络的中心点，指向了广州老城区的某个位置——那里正是清朝广州府衙的旧址，如今是一片待拆迁的老房区。
这是要做什么？
与此同时，阿力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路瑶瑶每天早出晚归，与大陆的玄门人士、甚至警方人员频繁接触，讨论的内容他完全插不上话。
他像个局外人，只能在她深夜回来时，默默递上一杯热茶，或者在她清晨出门时，提醒她记得吃早餐。
第五天晚上，路瑶瑶又是一身疲惫地回到蒋家安排的客房。阿力照例等在厅中，桌上的饭菜已经热过两次。
“吃过了吗？”他低声问。
“在蒋前辈那里吃过了！”路瑶瑶揉着太阳穴，坐到书桌前，摊开一张广州地图，上面已经标记了密密麻麻的符号：“阿力，你先休息吧，我还要推算一些东西。”
阿力站在门口，看着她专注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瑶瑶，我们谈谈。”
路瑶瑶手中的笔顿了顿：“我现在真的很忙，这关系到人命…...”
“就五分钟！”阿力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只要五分钟。”
路瑶瑶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好，你说。”
阿力走到她面前，却一时语塞。酝酿了好几天的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他只是问：“这件事，危险吗？”
“有点危险，”路瑶瑶坦诚道，“对方用的是南洋邪术，手段狠辣。但我有把握。”
“你的把握，是指像上次对付蒋浩那样，把自己置于险境吗？”
阿力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瑶瑶，我知道你有本事，我也支持你做想做的事。可是每次看到你涉险，我都.…..我都我都觉得自己很没用。我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路瑶瑶沉默片刻，轻声道：“阿力，你有你的长处。你的身手，你的警觉，在很多场合都帮了我大忙。但玄学领域，确实不是你所擅长的。这没关系，就像我不懂你的拳脚功夫一样。”
“这不一样！”阿力忽然提高声音，“你的世界越来越广阔，认识的人越来越厉害，我害怕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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