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浦县派出所。
干警效率很高。
昨晚刀疤等一群腿脚被打断的混混被送进医院紧急处理后，稍微清醒一点，便在病床上对着警察哭爹喊娘、语无伦次地控诉：
“鬼……有鬼，石头……石头自己飞起来砸我们！”
“是……是一个北方佬，肯定是他搞的鬼！”
“他……他在鬼市买过东西，刀疤哥带我们去招待所门口堵他报仇……然后……然后就……”
“对！就是他！肯定是他用了什么邪法！”
尽管混混们的供词颠三倒四，充满了迷信色彩，但几个关键信息还是被提取出来：
一个北方人，去过黑市，住在招待所，刀疤脸带人去堵他报复，结果遭遇了诡异袭击。
结合招待所门口那诡异的现场，无凶器、无目击者、多人同时被重物砸断腿，以及刀疤脸等人之前参与黑市活动。
派出所副所长敏锐地意识到，这个“北方佬”很可能就是关键人物。
“立刻查！县招待所有没有住着北方来的客人。”
很快，调查结果出来了：
县招待所近期入住的北方客人，只有一位——来自四九城红星轧钢厂的食堂主任何雨柱同志。
登记记录显示，他几天前入住，持有完备的单位介绍信。
目标锁定。
何雨柱刚回到招待所，正准备吃个午饭收拾好东西，下午两三点就坐火车回四九城。
没想到两公安干警，敲响了房间门。
“何雨柱同志在吗？我们是霞浦县公安局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查水表来了。
何雨柱一点也不意外，刀疤们被抓，自己是他们想要教训的人，肯定会把自己供出去。
不过，不慌。
他去黑市是蒙着脸的，只能听口音是北方人，不能确定自己的长相，只要自己不承认，那就奈何不了自己。
想抓我，可以，证据呢？
门开了。
何雨柱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看着门外的警察：“同志，我是何雨柱。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的眼神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何雨柱同志，打扰了。”
为首的警察亮了一下证件，“昨晚在招待所外面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有数名本地人腿部受重伤。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伤者指认与一位‘北方人’有关。
我们例行公事，需要对所有近期入住的北方籍客人进行询问，请你配合。”
“恶性伤人事件？指认北方人？”
何雨柱眉头微蹙，脸上露出惊讶和不解的表情，侧身让开，“请进来说吧，我一定配合调查。”
两名警察走进房间。
房间很整洁，行李简单，桌上放着一些霞浦本地的海产干货和笔记本，看起来就是一个正常出差的干部房间。
警察开门见山道：“何雨柱同志，请问你昨晚大概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何雨柱神色坦然，甚至带着点回忆：“昨晚啊……大概六点多，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霞浦的海鲜面不错。
吃完就回来了，大概七点左右到的招待所吧？
之后一直在房间里整理采购清单和笔记，没再出去过。”
他指了指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和那些干货样本，“厂里任务重，这次来考察海产，要记录的东西很多。”
“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房间吗？” 干警追问。
“这个……”
何雨柱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招待所房间就我一个人住。不过，七点半左右，服务员小王同志来送过一次开水，我们简单聊了两句。
之后就是昨晚发生的事儿，我也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今早去了码头刚回来。”
他说得合情合理，时间点也吻合服务员送水的时间这是他特意喊的，为的就是营造一种我有人证。
“你认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吗？或者最近有没有和本地人发生过冲突？” 干警紧紧盯着何雨柱的眼睛。
何雨柱脸上露出茫然和思索的表情，然后非常肯定地摇头：“刀疤？不认识。冲突？绝对没有！
我是来出公差，采购海产的，人生地不熟，一直都很低调，跟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怎么会跟人冲突？
同志，是不是搞错了？”
“伤者指认是你打伤了他们，因为你去过黑市，他们去找你麻烦，结果被你……”
干警试探性地抛出信息，观察何雨柱的反应。
何雨柱的反应是震惊，随即是强烈的愤怒和一种被污蔑的荒谬感。
“什么？黑市？”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受到侮辱的激动，“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红星轧钢厂的干部。
我怎么可能去那种违法乱纪的地方？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蔑，对我们轧钢厂声誉的损害。”
他情绪激动，指着桌上的介绍信和采购清单：“我是奉厂里李怀德厂长的命令，拿着正规介绍信，来霞浦考察学习、采购优质海产的。
所有的行程都是公开的、合法的。
我接触的都是像码头管理处的同志、供销社的同志，还有本地渔民代表，我怎么可能去黑市？
至于什么打人？
更是无稽之谈！
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些人是被石头砸的，你说是我？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同志，你们一定要查清楚，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是不是那些地痞流氓自己惹了事，想找个外地人背黑锅？
你们再这样无名无据的诽谤我，我要去投诉你们。”
何雨柱这番表演，情绪饱满，逻辑清晰，立场鲜明。
将一个遵纪守法、兢兢业业出差却被无端牵连、名誉受损的干部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的愤怒和委屈显得无比真实。
两名干警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试探失败。
何雨柱的反应太正常了，没有任何破绽。
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有正当的出差理由和身份证明，与“黑市”、“打架斗殴”这些字眼格格不入。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的接触的人，都是可以查证的合法途径。
至于伤者的指认？
一群有前科的黑市混混，供词颠三倒四还扯上“鬼”和“邪法”，可信度实在不高。
本就是在宣扬封建迷信，这是糟粕。
而且何雨柱说得对，那些人都说是石头砸的，伤口也确实是石头砸的，可现场没有砸人的石头。
那么这些石头去哪儿了？
这确实超出了常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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