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刘海中坐在自家门外的板凳上，一双眼睛时不时往许大茂家的方向瞟，耳朵竖得老高。
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娄小娥似是愉悦又似是埋怨的轻呼。
听得刘海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低声嘟囔，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这个许大茂，把我打断了，自己倒享受上了，玛德……”
李招娣在屋里收拾妥当，见丈夫还在门外坐着，便走到门口，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当家的，还在那儿杵着干啥？进屋来啊。”
刘海中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没动弹。
李招娣脸上还带着事后的红晕，上前小声说道：“刚才...可把我美坏了，这种感觉，怕是得十几年前才有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是勾起了刘海中的心事。
他何尝不怀念刚才那久违的雄风？
要不是被许大茂那坏种打断...
“你说这许大茂，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那个时候...”刘海中忍不住抱怨。
李招娣抿嘴一笑：“行啦，跟个晚辈计较什么？明天再去买一碗不就是了？”
刘海中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可这心里头就是不得劲。”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刘光天和刘光福的说笑声。
两兄弟提着肉回来了，远远看见父亲坐在门外，刘光天就大声嚷嚷起来：“爸，你在门外坐着干嘛？肉买回来了。”
刘海中这才站起身，敷衍地应道：“嗯，知道了。”
刘光福凑近些，好奇地问：“爸，你这是咋了？我们走的时候你还挺高兴的，怎么买个肉的功夫人就蔫了？”
可不蔫了吗？
刘海中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说着率先走进屋里。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觉得父亲有些反常。
再一看母亲李招娣，惊讶地发现她面色红润，眉眼间带着少见的神采，就连走路的姿态都轻快了许多。
刘光福悄悄捅了捅二哥的胳膊，压低声音：“二哥，我怎么感觉妈好像变年轻了？”
刘光天点点头，同样小声回应：“光福，你也有这感觉？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李招娣见两个儿子嘀嘀咕咕，笑着问：“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肉买回来了？”
“买回来了妈，”
刘光天连忙回答，“挑了块五花三层的，肥瘦相间，可好了。”
李招娣接过肉，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头：“不错，今晚给你们做红烧肉吃。”
说着便提着肉进了厨房，哼着小调开始准备晚饭。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母亲何时这么温柔过？
平时买菜回来总要挑三拣四说买贵了或者买不好了，或者不让他们买，今天居然这么痛快？
刘光福凑到刘海中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爸，妈今天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刘海中正烦着呢，没好气地说：“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买了块肉吗？”
刘光天也凑过来：“不对啊爸，妈平时可不这样。你看她那高兴劲儿，就跟捡了钱似的。”
刘海中哼了一声，没接话。
他当然知道妻子为什么高兴，可这话能跟儿子说吗？
厨房里传来李招娣切菜的声音，咚咚咚的很有节奏，听着就透着股欢快劲儿。
刘海中却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腿，心思早就飘到许大茂家去了。
那小子现在指定在得意呢。
刘海中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找何雨柱再买一碗菜。
可转念一想，何雨柱说了，一天只能吃一次，多吃无益，只好作罢。
没过多久，李招娣在厨房里喊道：“吃饭了！光天，光福，帮忙端菜！”
两兄弟赶紧起身去帮忙。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一桌好菜：一大碗红烧肉油光锃亮，翠绿的炒青菜，金黄的炒鸡蛋，还有一盆白面馒头。
“今天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多好菜？”刘光天惊讶地问。
李招娣笑吟吟的一人先给了一个白面馒头：“没什么日子，就是想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刘光福凑到红烧肉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夸张地说：“真香啊，妈，你手艺又长进了。”
“没有，只要肯放油，野菜也能炒香。”
要是平时，李招娣准会笑骂一句“就你嘴甜”，今天却只是温柔地笑笑，还特意给刘海中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肉：
“当家的，尝尝，我特意多放了糖，是你喜欢的口味。”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得眼睛都直了，他们老妈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过？
要不是再三确认，他们真怀疑母亲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
刘海中看着碗里的肉，却没什么胃口。
他拿起筷子，勉强夹起肉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眉头却皱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对吗？”李招娣关切地问。
刘海中摇摇头：“不是，味道挺好。”
话是这么说，可他吃肉的表情却像是嚼蜡一样。
吃肉也没有之前吃肉吃的香了。
李招娣看出丈夫的心思，轻声劝道：“当家的，别想了，明天又不是买不到，纠结什么呢？”
刘海中叹了口气：“话是这样说，但心里就是不得劲啊。”
刘光天忍不住问：“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买不到？”
刘海中摆摆手：“没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刘光福嘟囔道：“我们都多大了，还小孩呢...”
李招娣笑着打圆场：“快吃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又给刘海中夹了一筷子菜，“当家的，多吃点，补充补充体力。”
刘海中听着这话，不由得老脸一红，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但确实是刘光天和刘光福最开心的一天，因为他们吃到了鸡蛋，还有肉。
若是平时，他们敢多吃一筷子鸡蛋，刘海中就敢请他们吃七匹狼，竹笋炒肉。
两人虽然满肚子疑问，但看父母都不愿多说，也不敢多问。
只是默默地吃着饭，时不时交换一个疑惑的眼神。
刘海中吃着红烧肉，心里却在想着玄黄菜，看着普通，吃起来效果却如此神奇。
相比之下，眼前这碗他平时最爱的红烧肉，竟显得平常。
“我还是喜欢吃肉夹馍。”刘海中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李招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看你那点出息，明天再吃就是了。”
刘光天好奇地问：“爸，什么肉夹馍？哪家的？明天我给你买去。”
刘海中顿时知道失言，摆摆手转换话题道：“不用，我想吃自己去就行。”
刘光福插嘴道：“爸，你说的是不是东街那家？我听说他家肉夹馍确实不错，我同学他们说可香了，不过需要肉票。”
“吃你的饭！”刘海中打断儿子的话，语气有些烦躁。
刘光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李招娣看在眼里，心里既好笑又无奈，她知道丈夫这是惦记着那事儿呢。
不过话说回来，那菜的效果确实神奇，让她也体验到了久违的快乐。
想到这里，李招娣脸上又泛起红晕，赶紧低头吃饭掩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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