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他们，估计是街道办王主任来了，还有革委会的人。”
何雨柱淡定地说，“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八成是阎埠贵的事儿有结果了。”
三人放下手里的活，也走出门，往前院去。
果然，前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街道办王主任和革委会干部站在当中，阎埠贵则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耷拉着脑袋站在他们面前，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微微发抖。
他老婆杨瑞华在一旁抹着眼泪。
一名革委会干部拿出一张文件，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
“经过调查核实，红星小学教师阎埠贵，长期利用职务之便，贪占学校及院里微小财物，思想觉悟低下，行为在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
经研究决定，现宣布处分如下：一，即日起，开除阎埠贵红星小学教师公职！”
“嗡——”
人群一阵骚动。
虽然早有预料，大家还是吃了一惊。
这等于彻底断了阎埠贵的生计和前途啊。
阎埠贵猛地抬起头，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革委会干部继续念道：“二，因其行为尚不构成严重刑事犯罪，但需进行深刻的思想改造。
责令其从明日起，前往街道报道，接受为期三周的集中思想教育学习，每日早上不得缺席！”
宣布完毕，革委会干部又严肃地批评教育了阎埠贵几句，便和王主任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
王主任看着面如死灰的阎埠贵，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老阎啊，这次教训深刻啊，希望你好好改造思想，重新做人。”
他又转向围观的邻居，特别是刚刚赶到的刘海中、许大茂和何雨柱等人。
“大家都看到了，一定要引以为戒，咱们院最近出了不少事，影响很不好。
我希望剩下的管事大爷能负起责任来，把院子管好，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许大茂此刻心里正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满脑子都是回家办正事，听到王主任这话，想都没想，直接就上前一步，苦着脸说道：
“王主任，你说得对，可我……我这管事大爷，怕是干不了了！”
王主任一愣：“大茂，你这是什么话？”
许大茂摊手道：“王主任，你是知道的，我是放映员，经常要下乡放电影，一出去就是好几天。
院里的事儿，我是真顾不过来啊。
总不能因为我这工作，耽误了院里的大事吧？
再说了当初说我就是暂代的，你看，要不你另请高明？”
他此刻真心觉得这破管事大爷就是个累赘，屁大权力没有，破事一堆，还耽误他办正事。
王主任眉头皱了起来，又看向一旁的刘海中：“老刘，你是院里的老资格了，又是七级钳工，在厂里也是骨干，你看……”
刘海中正琢磨着赶紧回去继续刚才被打断的重要事务，一听王主任点他名，连忙摆手，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
“王主任，你可别为难我了，厂里最近任务重得很，天天加班加点，我这回到家累得沾枕头就着。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院里的大事小情，需要精力，我怕是担不起来啊，”
王主任心里有点冒火了，目光扫向何雨柱。
何雨柱赶紧把头一摇，抢在王主任开口前说道：“王主任，你可千万别看我，我们轧钢厂食堂，上万张嘴等着吃饭呢。
我这一天从早忙到晚，脚不沾地，连自家媳妇儿都快顾不上了。
哪有功夫管院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王主任看着这三人推诿的样子，气得心里直骂娘：妈的，这管事大爷什么时候成了人人嫌弃的差事了？
以前不都抢着当吗？这95号院真是邪了门了！！”
原本万念俱灰的阎埠贵，听到关于管事大爷的讨论，尤其是听到没人愿意干时。
混浊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工作已经丢了。
如果连院里这点微末的地位也彻底失去，那他阎埠贵以后在四合院就真的抬不起头，没法做人了。
管事大爷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好歹是个名头，有点面子，有时候还能捞点无形的好处。
现在没了工作，有管事大爷的身份在，在街道办接点活干着也好，这可能是他眼下唯一的翻身机会。
他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对王主任说：“王主任，王主任，你听我说！”
所有人都看向他。
阎埠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
“王主任，我……我犯了错误，我认，组织给我处分，我接受改造。
但我对咱们院是有感情的，我当了这么多年三大爷，对院里各家各户的情况都熟悉，也有管理的经验！”
他顿了顿，观察着王主任的脸色，继续恳求道：“王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
等我这两周的思想改造结束，你让我重新当这个管事大爷，让院里大伙儿一起监督我。
我阎埠贵在此保证，以后一定大公无私，绝不再贪图一点小便宜。
如果我以后再犯，不用您说，我自己主动再去接受思想改造。
王主任，求你给我一个戴罪立功、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阎埠贵可谓是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在哀求了。
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赌一把，赌王主任一时找不到人，赌院里邻居看他可怜，或者懒得反对。
王主任看着阎埠贵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看了看明显不愿意接手的刘、许、何三人，也确实头疼没人可用。
他沉吟了一下，转向周围的邻居：“大家伙儿都听到了？
对于阎埠贵同志的请求，你们有什么意见？
同不同意让他改造结束后，暂时负责院里的管理工作？”
人群一阵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谁当大爷都差不多。
少数人觉得阎埠贵刚被处分，让他当有点不合适，但看他那样子，又懒得站出来当恶人。
刘海中、许大茂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自然不反对。
何雨柱则是无所谓，只要不麻烦他就行，阎埠贵看他的眼神都是清澈了。
见无人出声明确反对，王主任叹了口气，对阎埠贵说：
“好吧，老阎，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三周，你好好改造，深刻反省。
改造结束后，院里暂时由你负责管理。
但是你给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再出问题，数罪并罚，绝不轻饶。”
阎埠贵喜出望外，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连连鞠躬：“谢谢王主任！谢谢大家，我一定好好改造，一定不负所托。”
王主任又交代了几句，便摇着头离开了。
刘海中、许大茂见事已了，立刻像被狗撵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回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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