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找死!”
一声怒喝,如九天惊雷,在所有人脑海中炸响。
一股远超纳兰忠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空气仿佛化作了水银,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咔嚓,咔嚓!”
石板路一不堪重负,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一道身影撕裂空气,从虚空中骤然降下。
来人身着华服,面容阴鸷,周身灵力鼓荡,赫然是一位金丹期长老!
“纳兰十五!”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火岩城第一家族,果真是底蕴深厚,一位筑基巅峰刚死,一位金丹长老便已赶到!
纳兰十五目光阴冷地扫过全场,最终,死死锁定在林破竹身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与杀意
“竖子,你实在是找死!
本想留你一命,三年之后,让你死在我家小姐纳兰嫣然手下,也算全了你这份痴心妄想。
没想到,你竟敢自寻死路,连我纳兰家的管家都敢杀?
那便早些送你上路。”
金丹威压如山如海,压在林破竹身上。
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喉头腥咸,仿佛有鲜血随时会喷涌而出。
但他依旧挺立着,拄着剑,连膝盖都没弯一下。
有了金丹长老撑腰,纳兰家的十几个家卫顿时底气大增,一个个挺起胸膛,眼神凶狠地盯着林破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沈惊鸿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就是眼前这个人,纳兰十五,一招将其擒下。
若非皇都的欧阳世子,自己恐怕早就死了,成为了炼药的耗材。
林破竹确实太大胆了,做事有些欠考虑。
居然杀了纳兰忠,那可是火岩城第1家族,这下糟糕了……
“十五长老,你这话说的,”林破竹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难道狗咬你的时候,你只能等着狗咬,不小心打死了狗,反倒十恶不赦了吗?”
“牙尖嘴利,找死!”
纳兰十五脸色一沉,威压再度暴涨!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压得人骨骼都在咯吱作响。
周围的路人纷纷瘫软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然而,处在风暴中心的林破竹,却笑了。
他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就那么站着,任由那足以碾碎山岳的威压加身,脸上的笑容愈发玩味,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他……他疯了吗?”
沈惊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紧握着长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别人或许不懂,但她看得出来,林破竹这不是硬抗,也不是找死,而是有某种倚仗的从容!
这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让她感到不安和担忧。
纳兰十五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从容了。
一个筑基七层的蝼蚁,在金丹期的绝对力量下,理应匍匐在地,惊恐求饶,或者激发同归于尽的底牌。
可眼前这小子,不仅不惧,反而还在笑?
这笑容背后,是绝对的自信,还是彻底的愚蠢?
这小子,绝不是个傻逼,来到火岩城退婚,别人以为他是自不量力的蝼蚁,他却能步步为营,步步惊心,因势导利,成功退婚,逼得小姐纳兰嫣然立下三年之约。
秘境之中,10不存1,这小子却从从容容,从里面出来了,不仅如此,还戏耍了几十位金丹老怪,全身而退。
西门世子因为火毒,需要诸多炼药耗材,他屡屡从中作梗,居然能活到现在,简直不可思议。
此番,他以下克上,明目张胆的削首纳兰忠,得罪火岩城第一大家族,此等作死行为,如果说没有依仗,绝无可能。
纳兰十五心头第一次升起一丝警惕。
他决定先探探虚实。
“拿下他!”
纳兰十五冷哼一声,对着手下家卫下令,“此子诡计多端,定是想用言语拖延时间,伺机逃走!给我废了他的四肢,带回府中严审!”
“是!”
众家卫齐声应诺,眼中凶光大盛,十几道身影同时扑向林破竹,刀光剑影,瞬间织成一张绝杀之网!
在他们看来,区区筑基七层,面对十几个同阶好手,再加上一位金丹长老的威慑,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面对这必杀的局面,林破竹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剑都懒得举起。
就在那十几件兵刃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
他动了。
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一道幻影,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轨迹,从刀光剑影的缝隙中,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
“方才我说了,和谐社会救了你们,我不愿意在执法大队长面前,再造杀孽,但是你们,居然还有勇气向我举起刀剑,那就死吧!”
“叮叮当当!”
一连串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冲在最前的三个家卫兵器脱手,虎口震裂,整个人被一股巧劲带得踉跄后退,撞倒了身后一片同伴。
剩下的家卫一愣,攻势不由为之一滞。他们惊骇地发现,林破竹自始至终,连衣角都未曾被划破。
“嗯?”纳兰十五的瞳孔骤然一缩,他实在想不到这小子狂妄到这种程度,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反抗他的家卫,简直是找死。
而且是在他的威压之下,还能闲庭信步。
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身法,一种能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极致,在绝境中寻找唯一生机的恐怖技巧!
甚至可以将金丹威压的伤害降到最低。
此子,太过诡异,若不及时铲除,不久的将来,必是纳兰家的大患。
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林破竹又他妈动了。
他手中的制式长剑一挥,无视金丹威压。
没有光影,没有剑气。
只有一道快到极致的意念。
冲在最左边的家卫,瞳孔里,还残留着凶狠,下一瞬,他看到一抹白光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
他的大脑,甚至来不及处理这个信息,只听到,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嗬”声。
他的脑袋,连同他身后的两名同伴的头颅,在同一时间,被一道水平剑光齐齐斩断!
三颗头颅高高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惊愕与不甘的表情。
无头的尸体在原地僵硬了一下,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足足喷了三四米高,将天空都染上了一层猩红。
滚烫的血雨瓢泼而下,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脸上,带着浓重的腥味。
世界,死寂了。
剩下的家卫,脸上的凶狠彻底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双腿抖得像筛糠,连握刀的力气都消失了。
林破竹眼神漠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手腕一抖,剑尖斜挑。
“噗!噗!噗!……”
这一次,不再是斩首。
剑光如跗骨之蛆,专挑关节、韧带、骨骼的连接处下手!
“咔嚓”
一名家卫的胳膊,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软绵绵地垂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惨叫,林破竹的剑已经闪电般划过他的膝盖,腿骨应声而断!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随即另一条腿也被剑气搅碎,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另外几名家卫也没好过多少。
有的被卸掉了手腕,兵器“当啷”落地;
有的被剑气削去了小腿,抱着断腿在血泊中抽搐;
还有的被一脚踹碎了膝盖,跪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破竹,眼中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短短数息之间,十几个气势汹汹的家卫,死的死,残的残,侥幸没被立刻杀死的几个,也成了在地上蠕动的废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惨叫声、哀求声、骨骼碎裂声,汇成了一曲人间地狱的交响乐。
街道上,血流成河。
纳兰十五那张阴鸷的面容,此刻已褪尽血色,变得一片铁青。
究竟是谁给这小子的狗胆?
竟敢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金丹威压下,肆无忌惮地屠戮纳兰家卫?!
更让他感到憋屈的是,是那股足以碾碎山岳的威压,在这个筑基七层的小辈面前,似乎……失效了!
为什么?
答案瞬间击中了他。
是那诡谲到匪夷所思的身法!
那不是简单的闪避,而是一种将自身化作虚无,最大限度规避压力、消解力量的恐怖技巧!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这小子硬生生用技巧为自己撑开了一片天!
堂堂纳兰家金丹三层长老,火岩城说一不二的顶尖强者,居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了一场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这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
只有用鲜血才能洗刷。
“林破竹——!”
纳兰十五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他眼中只剩下被彻底激怒的、赤裸裸的杀意。
“去死吧!!”
他再也无法忍耐,身形一动,便要亲自出手,将这个让他蒙羞的蝼蚁碾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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