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裹着樟树叶的香气钻进实验室窗户时，肖灵儿正蹲在实验台底下，指尖捏着根细电线往通讯模块里塞——昨天调试到凌晨三点的新型抗干扰对讲机，刚才又因为元件接触不良罢工了。她额前的碎发沾着焊锡灰，眉梢的朱砂痣被台灯映得发亮，咬着嘴唇抬头时，正撞进老周举着烧杯的视线。
“小肖，先喝口绿豆汤，你熬了通宵的眼睛比我家孙子的玻璃弹珠还红。”老周把搪瓷缸放在实验台上，指节敲了敲摊开的蓝色设计图——那是肖灵儿熬夜画出来的通讯设备改进方案，纸上还留着她用铅笔标注的“加动物信号接收模块”的小字。
眼镜蛇的椅子在地板上蹭出尖锐的声响，他抱着笔记本电脑转过来，眼镜片上倒映着跳动的代码：“灵儿，刚才的频率测试结果出来了，新设计的超短波技术确实能穿透热带雨林的电磁干扰，但咱们的电容元件精度不够，刚才模拟东南亚环境时，信号延迟了0.7秒。”
“0.7秒？”肖灵儿从实验台底下钻出来，手指蹭了蹭鼻尖的焊锡灰，“那在丛林里追踪时，银狼王的指令会慢半拍——上次在边境任务，就是因为通讯延迟，小白差点被无人机扫到翅膀。”
门口突然传来“吱呀”一声，猴子抱着个纸箱蹦进来，鼻尖沾着巧克力渣：“灵儿！你要的微型摄像头我从仓库翻出来了！哎？这对讲机咋比我上次拆的收音机还小？”他伸手要摸实验台上的通讯器，被肖灵儿用镊子敲了手背。
“别碰！昨天刚校准的谐振腔，你碰一下我又得调两小时。”肖灵儿把通讯器塞进防水袋，突然歪着脑袋笑，“不过你要是想试，等下给你装个能和松鼠对话的模块——上次你说想让树洞里的松鼠帮你偷野果子，这回能实现了。”
猴子眼睛一亮，蹦到实验台上：“真的？那我要给后山的老松鼠装一个！它上次藏了半袋板栗，说等我回去分我一半！”
老周笑着摇头，拿起设计图翻了两页：“小肖，你说的动物信号模块，我让电子组的小王画了电路图——用超声波频率，既能避开人类的听力范围，又能让动物接收到指令，就是……”他指着图上的芯片位置，“这颗定制芯片咱们的生产线还做不出来，得找航天院的高精度机床帮忙。”
肖灵儿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指尖泛起暖意——昨天晚上她刚从资料室找到一批微型芯片的参数图纸，正想着怎么联系加工，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来看了眼，是父亲肖建军的短信：“研究院门口有辆军卡，拉着航天院的机床，说是给你们送的。”
“老周！”肖灵儿蹦起来，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声，“航天院的机床到了！咱们的芯片能做了！”
实验室的门被撞开时，银狼王正趴在走廊的阳光里打盹，它抬眼瞥了眼跑过去的肖灵儿，尾巴尖扫了扫脚边的小白——海东青正用喙啄着肖灵儿落在地上的铅笔，见她跑过来，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肩膀上，爪子扒着她的衣领。
军卡的后车厢打开时，老周的眼睛都亮了——锃亮的高精度机床裹着防刮布，航天院的工程师正蹲在旁边调试参数。肖灵儿凑过去，把修改后的芯片图纸塞进工程师手里：“张哥，这是我们优化的芯片图纸，麻烦你帮着做二十片——要是能提前交货，我让食堂给你们留红烧肉。”
张工程师笑着接过图纸：“行，看在红烧肉的份上，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
等大家把机床推进实验室时，猴子已经把微型摄像头装在了小白的腿上——海东青扑棱着翅膀飞到天花板，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在眼镜蛇的电脑上清晰显示出实验台的螺丝钉。猴子凑在屏幕前拍手：“哇！小白能当侦察机了！等下次去丛林任务，我让它帮我看岗哨！”
“先别高兴得太早。”肖灵儿从抽屉里拿出个金属片，“这是新做的动物信号发射器，等下装在银狼王的项圈上，我试试能不能用对讲机给它发指令。”
银狼王正趴在实验室角落啃骨头，见肖灵儿走过来，尾巴翘起来扫了扫她的裤腿。肖灵儿把金属片扣在它的项圈上，摸了摸它的耳朵：“等下我喊‘银狼’，你就站起来，好不好？”
老周举着对讲机站在门口，眼镜蛇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信号强度条。肖灵儿深吸一口气，对着对讲机喊：“银狼！”
银狼王的耳朵猛地竖起来，放下骨头站起身，尾巴绷得笔直——电脑上的信号条瞬间跳到满格，连旁边的小白都歪着脑袋看它。
实验室里突然爆发出欢呼，猴子蹦起来拍桌子：“成了！成了！以后银狼王能听对讲机指令了！”他抓起桌上的新型对讲机，对着话筒喊，“大块头！食堂有红烧肉！快过来！”
三分钟后，大块头的脚步声震得实验室的窗户都在抖，他抱着钢盔站在门口，鼻尖冒着汗：“红烧肉呢？我刚才在操场跑五公里，听见对讲机喊我就冲过来了！”
猴子捂着肚子笑倒在实验台上：“骗你的！谁让你昨天抢我最后一口包子！”
大块头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伸手要抓猴子的衣领，肖灵儿赶紧把搪瓷缸塞给他：“别闹！老周熬的绿豆汤，比红烧肉还解腻！”她转身看向老周，眼睛里闪着光，“刚才的测试说明，动物信号模块能用——等芯片做出来，咱们就能给所有动物伙伴装发射器，到时候在任务里，银狼王能接侦查指令，小白能传实时画面，甚至连松鼠都能帮着叼情报！”
老周摸着下巴点头，手指敲了敲设计图上的“批量生产”字样：“小肖，刚才院长打电话来，说前线部队急需这种抗干扰对讲机——上次在边境巡逻，因为通讯被干扰，队伍差点迷路。要是咱们这周能做出五十台，下周就能发往前线。”
肖灵儿拿起实验台上的对讲机，指尖摩挲着外壳上的军徽：“五十台够吗？我这里还有些改进思路，要不……”
“不用急。”老周打断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给了我们够多惊喜了——慢慢来，等咱们的生产线跟上技术要求，再一步一步升级。”
傍晚的阳光透过实验室窗户洒进来时，肖灵儿正蹲在银狼王身边，调整它项圈上的信号发射器。小白落在她的膝盖上，喙轻轻啄着她的手心，远处传来眼镜蛇喊“吃饭”的声音。她抬头望向窗外，操场上的士兵正在练队列，口号声飘得很远很远——昨天刚从边境回来的战士说，那里的雨林里，对方的对讲机还在用老旧设备，而他们的新型设备，能让每一条指令都准确传到前线。
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肖灵儿掏出来看，是父亲的短信：“研究院门口有车，拉着新设备，说是给你们送的。”
她把通讯器塞回口袋，摸了摸银狼王的耳朵：“走，去吃红烧肉——吃完了，咱们得准备新任务了。”
银狼王站起来，尾巴扫过她的手背，小白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肩膀上，实验室的窗户开着，风裹着樟树叶的香气钻进来，吹得设计图上的“动物信号模块”几个字轻轻晃动。老周捧着搪瓷缸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昨天还在熬通宵调试设备的小姑娘，今天已经能带着团队造出能改变任务格局的装备了。
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肖灵儿的双马尾在风里晃啊晃，银狼王的爪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那些凝聚着心血的技术创新，终于在这个实验室里，长出了属于自己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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