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贤醒来后的第七天，龙部落的营地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断崖谷的战斗痕迹还在——倒塌的石墙尚未完全修复，谷地里随处可见焚烧过的焦黑和深褐色的血迹。但人族的韧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工匠们在昼夜不停地修复防御工事，妇女们在清理战场、洗涤染血的皮甲，孩子们则帮忙搬运石块和木材。
最引人注目的是营地中央新竖起的一排木桩。
每一根木桩上都挂着一块刻着名字的木牌——那是阵亡战士的临时纪念碑。汪子贤要求，等石料充足后，要建造一座真正的纪念碑，把所有牺牲者的名字都刻上去，让后人铭记。
“首领，您怎么又起来了？”苍木抱着一捆新制的长矛走过，看到汪子贤站在纪念碑前发呆，连忙放下东西走过来，“胖墩不是说您需要再休养三天吗？”
汪子贤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血色，但眼神深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躺不住了。再躺下去，骨头都要生锈了。”
他指了指那些木牌：“岩壁队长的抚恤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苍木点头，“按您定的新规：阵亡战士的直系亲属，部落负责抚养到成年；每月发放定额粮食；优先分配住房。岩壁队长的女儿‘小花’，现在由我妻子照顾，等再大些，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跟祭司学文字。”
“那就好。”汪子贤松了口气，“其他人呢？”
“都按规矩办了。”苍木犹豫了一下，“不过首领，这套抚恤制度……消耗很大。我们现在存粮虽然充足，但如果再来几次这样的战斗……”
“所以我们要变强，要减少伤亡。”汪子贤打断他，“更要发展生产，增加储备。对了，我让你统计的锻体战士数量，结果出来了吗？”
提到这个，苍木眼睛亮了：“出来了！全部落现在有锻体战士七十八人！其中第一境‘铜皮’六十二人，第二境‘铁骨’十五人，第三境‘钢腑’一人——就是岩虎那小子！”
“岩虎到钢腑境了？”汪子贤有些惊讶，“这么快？”
“那小子在断崖谷战斗后第二天就突破了。”苍木语气中带着自豪，“他说看到首领您一个人挡住兽潮，受了刺激，回去后不吃不喝修炼了一天一夜，硬生生冲破了瓶颈。”
汪子贤笑了：“走，去看看我们的锻体战士们。”
两人穿过营地，来到北侧一片新开辟的训练场。这里原本是堆放杂物的空地，现在被清理出来，铺上了细沙，周围立着木桩、石锁等训练器械。
场中，三十多名赤裸上身的汉子正在训练。
他们两人一组，互相用木棍击打对方的身体——不是轻敲，而是实打实地全力抽打！木棍击打在皮肤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但被打者面不改色，反而在每次击打后深吸一口气，皮肤表面泛起淡淡的金属光泽。
“这是在练抗击打能力。”苍木解释道，“锻体第一境‘铜皮’，就是要让皮肤坚韧如铜，普通刀剑难伤。”
汪子贤点点头，目光扫过训练场。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铁岩正指导几个新晋的锻体战士调整呼吸节奏；石指则在角落练习投掷石矛，他的手臂肌肉贲张，每一矛投出都带着破空声；最引人注目的是场地中央的岩虎——
这个才十八岁的年轻人，此刻正举着一块至少三百斤的巨石做深蹲！
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暗红色，每一次发力，肌肉线条都如同雕刻般清晰。汗水从额头滴落，在沙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两百！”岩虎低吼一声，将巨石举过头顶，然后缓缓放下。落地时，整个训练场都为之一震。
周围的锻体战士们纷纷鼓掌。
岩虎抹了把汗，这才看到汪子贤，连忙跑过来行礼：“首领！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龙部落最强的战士。”汪子贤笑着拍了拍岩虎的肩膀——手感像是拍在一块烧红的铁块上，“钢腑境感觉如何？”
“好极了！”岩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现在能三天不吃饭照样有力气，受伤后伤口愈合速度比以前快三倍！而且……”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感觉自己能把一头岩甲兽掀翻！”
“吹吧你就。”旁边一个锻体战士起哄，“上次你跟那头受伤的岩甲兽较劲，差点被它踩到脚！”
“那是意外！”岩虎脸一红，“而且那时候我才铁骨境！现在不一样了！”
众人哄笑。
汪子贤看着这群朝气蓬勃的战士，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就是他的部落，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不仅没有垮掉，反而变得更加强大。
“大家先停一下。”他走到训练场中央，拍了拍手。
战士们迅速集合，排成三列，个个站得笔直。
“兄弟们，断崖谷一战，我们失去了很多同伴。”汪子贤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变强，想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人沉默，眼神变得锐利。
“但单打独斗，再强也有极限。”汪子贤话锋一转，“一头岩甲兽，你们中也许有人能单独对付。但三头呢？五头呢？如果再加上妖巫的远程攻击，再加上影刃兽的偷袭呢？”
战士们面面相觑。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进行新的训练。”汪子贤提高了音量，“不是个人武勇的训练，而是战阵的训练！我要让你们七十八个锻体战士，组成一支能够正面硬撼兽潮的铁军！”
“战阵？”岩虎好奇地问，“首领，什么是战阵？”
“战阵就是……”汪子贤想了想，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就像狼群围猎。单只狼打不过野牛，但一群狼配合起来，连猛犸象都能放倒。我们要学的，就是如何像狼群那样配合。”
他转向苍木：“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来。”
苍木点头，从训练场边缘拖过来一个大木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堆用木片和细绳制作的小模型：有代表战士的小木人，有代表凶兽的小石雕，还有代表地形的沙盘。
“胖墩。”汪子贤在心中呼唤。
【(????) 来啦来啦！宿主需要本系统做什么？要播放那天的战斗录像吗？本系统加了很燃的背景音乐哦！】
“暂时不用。”汪子贤忍住笑，“帮我调出《古代战阵图解》和《冷兵器时代步兵战术》资料，筛选出适合锻体战士使用的部分。”
【(????) 收到！正在检索数据库……找到了！推荐方案一：古罗马军团方阵，适合防御冲击；方案二：希腊重步兵方阵，攻防一体；方案三：明代鸳鸯阵，适合小规模灵活作战。不过宿主，这些都需要严格的纪律和训练哦！】
“要的就是纪律。”汪子贤说，“把相关资料投影给我，顺便计算一下，以锻体战士的身体素质，这些阵型能发挥出多大威力。”
【(????) 正在计算……根据锻体战士的平均数据：铜皮境可承受300公斤冲击力，铁骨境500公斤，钢腑境800公斤以上。如果组成密集方阵，理论防御力可叠加，一个三十人的方阵能正面硬抗三头岩甲兽的同时冲锋！不过需要配合呼吸法和能量同步……】
汪子贤一边听胖墩的分析，一边在沙地上用树枝画图。
战士们围拢过来，好奇地看着那些奇怪的图形。
“看，这是最基本的‘磐石阵’。”汪子贤画出一个长方形，里面用小石子代表战士，“前排十人，持大盾和短矛；中排十人，持长矛；后排十人，持投矛和弓箭。战斗时，前排蹲下，盾牌接地，形成盾墙；中排长矛从盾牌缝隙刺出；后排远程攻击。”
“当敌人冲来时，前排用盾牌硬抗冲击，中排长矛刺杀，后排投掷远程武器。一旦敌人后退，整个方阵向前推进，步步紧逼。”
岩虎挠挠头：“首领，这阵型……是不是太笨重了？我们锻体战士速度很快的，这样站着不动打，不是浪费了吗？”
“问得好。”汪子贤笑了，“所以还有第二种阵型——‘游龙阵’。”
他擦掉之前的图形，画出一条弯曲的蛇形线：“这个阵型适合运动战。五人一组，组成一个个小单元，在战场上灵活移动。遇到落单的凶兽，合围击杀；遇到大群敌人，且战且退，拉扯阵型。”
“每个小单元里，有盾手、矛手、刀手、投手、观察手。分工明确，互相掩护。多个小单元又可以组成更大的阵型，变化无穷。”
战士们听得眼睛发亮。
“除了阵型，还有配合。”汪子贤继续说，“锻体战士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体能和恢复力！所以我们要练‘轮转战术’——前排累了，后排补上；受伤了，立刻后退治疗，换人顶上。始终保持阵线的完整和战斗力。”
“这样打，我们七十八个人，能发挥出七百八十个人的效果！”铁岩兴奋地说。
“没错。”汪子贤点头，“但前提是严格的训练和绝对的信任。你要相信，在你累了的时候，身后的兄弟会及时补位；在你受伤的时候，旁边的兄弟会保护你撤退。”
他扫视所有人：“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上午练个人武艺，下午练战阵配合。晚上还要学战场急救和基础战术理论。有没有问题？”
“没有！”战士们齐声回答。
“声音太小了！有没有问题？”
“没有！！！”吼声震天。
汪子贤满意地点头：“好，那现在开始第一课——‘三人小组基础配合’。铁岩，岩虎，石指，你们三个出列，给大家演示。”
三人走到场地中央。
“假设你们遇到一头跳足兽。”汪子贤从木箱里拿出一个代表跳足兽的石雕，“铁岩，你主防；岩虎，你主攻；石指，你远程骚扰和观察周围情况。开始！”
铁岩立刻举起一面训练用的大木盾——虽然是木头，但重达八十斤，普通人根本举不动。他半蹲身体，盾牌斜向前方。
岩虎从侧面移动，手中握着一根包着兽皮的木棍，模拟武器。
石指则后退几步，手里拿着几块小石子，做出投掷姿势。
“跳足兽扑击！”汪子贤将石雕向前推。
铁岩低吼一声，盾牌上顶！虽然是模拟，但他全身肌肉贲张，铜皮境的防御力全开，盾牌与空气撞击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就在“跳足兽”被盾牌挡住的瞬间，岩虎从侧面突进，木棍猛刺“跳足兽”的侧腹！
同一时间，石指的石子也飞了过来，击打在“跳足兽”头部位置！
“漂亮！”汪子贤鼓掌，“看到了吗？这就是配合。铁岩吸引了注意力，岩虎发动致命一击，石指干扰敌人判断。整个过程不到两秒，干净利落。”
他看向其他战士：“现在，两人一组，练习最基本的‘盾矛配合’。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训练场立刻热闹起来。
汪子贤看着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心中感慨。这些锻体战士，就是龙部落未来的基石。只要把他们训练好，下次兽潮再来时，绝不会再像断崖谷那样惨烈。
【(????) 宿主，有熊部传来消息！】胖墩的声音突然响起。
“哦？大酋长怎么说？”
【(????) 不是大酋长，是狰将军！他派人送信，说有熊部的一支巡狩队在西山深处发现了异常情况，希望我们能派一支精锐小队协助调查！】
汪子贤皱眉：“异常情况？具体是什么？”
【(????) 信上说，西山深处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大量凶兽尸体，而且都是被吸干了血液和能量而死！现场有强烈的负能量残留，怀疑是妖巫的新手段！】
吸干血液和能量？
汪子贤心中一凛。这听起来可不太妙。
“胖墩，调出西山地图，标记发现尸体的位置。”
【(????) 好嘞！正在生成地图……标记完成！位置在断崖谷以西约一百二十里，一个叫‘血藤谷’的地方。那里地形复杂，植被茂密，是有名的凶兽巢穴区域。】
一百二十里……不算远，但也不近。
“苍木。”汪子贤招手，“训练先停一下，有紧急情况。”
等战士们集合过来，汪子贤把狰的信简单说了一遍。
“吸干血液和能量？”岩虎瞪大眼睛，“难道是更厉害的妖巫？”
“有可能。”汪子贤点头，“断崖谷一战，妖巫首领重伤逃走。它可能会用极端手段恢复实力，或者……制造更可怕的东西。”
他顿了顿，做出决定：“岩虎，你挑五个锻体战士，要最机灵的。铁岩，你也挑五个。我们组成十二人的侦查小队，明天一早出发去血藤谷。”
“首领，您也要去？”苍木急了，“您的伤还没完全好！”
“胖墩说我已经恢复了八成，足够了。”汪子贤摆摆手，“而且这次只是侦查，不是正面战斗。如果情况不对，我们会立刻撤退。”
他看着岩虎和铁岩：“这次行动，也是检验你们训练成果的好机会。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莽撞。”
“明白！”两人齐声应道。
“好，现在去准备。每人带三天的干粮，武器要检查好，皮甲要修补完整。明天黎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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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天还没亮，十二人的侦查小队已经集结完毕。
汪子贤检查了每个人的装备：除了常规的武器皮甲，每人还配备了两枚月光石炸弹、三支符文箭、一小包月华晶髓碎片用于紧急恢复，以及用凶兽膀胱制成的简易水袋。
“记住我们的任务：侦查，不是战斗。”汪子贤再次强调，“如果遇到无法对抗的敌人，立刻撤退，不要逞强。”
“是！”
“出发。”
小队悄无声息地离开营地，向西进入山林。
这一带的地形汪子贤已经很熟悉了——断崖谷战役后，他让胖墩制作了详细的地形图，标注了每一个可能藏匿凶兽的山洞、每一处易受伏击的隘口。
他们采取“游龙阵”的前进方式：两人在前探路，三人在侧翼掩护，五人在中间保护汪子贤，两人断后。前后队保持三十步距离，既能互相支援，又不会过于密集成为靶子。
胖墩全程开启扫描模式：
【(????) 前方三百米，发现小型凶兽群，数量六，能量强度低，建议绕行。】
【左侧山脊有大型鸟类凶兽巢穴，正在孵蛋，攻击性较强，建议从右侧山谷通过。】
【检测到微弱的负能量残留，方向西北，距离约五百米，可能是妖巫经过的痕迹。】
在胖墩的辅助下，小队避开了所有不必要的战斗，以最快速度向西行进。
正午时分，他们已经走了六十多里，在一处小溪边休息。
“首领，喝水。”岩虎递过一个水袋。
汪子贤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打开胖墩投影的地图：“我们现在在这里，距离血藤谷还有六十里。按照这个速度，傍晚前能到。”
铁岩啃着肉干，含糊不清地说：“首领，您说那些凶兽真是被妖巫杀的吗？它们不是一伙的吗？”
“未必。”汪子贤摇头，“妖巫控制凶兽，靠的是负能量侵蚀和某种精神操控。但凶兽本质上还是野兽，有本能。如果妖巫需要大量能量恢复伤势，牺牲一些低阶凶兽也不是不可能。”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那些奇幻故事：邪恶巫师常常用活物献祭来获得力量。这个世界的妖巫，很可能也有类似的手段。
“休息一刻钟，然后继续赶路。”汪子贤下令，“岩虎，你带两个人去前面探路，注意隐蔽。”
“是！”
岩虎点了两个锻体战士，三人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树林中。
汪子贤靠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和胖墩交流。
“胖墩，血藤谷的资料调出来了吗？”
【(????) 调出来啦！根据狰将军提供的资料和本系统的扫描，血藤谷是一个葫芦形山谷，入口狭窄，内部宽阔。谷内生长着大量‘吸血藤’——一种会主动攻击活物的变异植物，因此得名。】
“吸血藤……”汪子贤皱眉，“这东西危险吗？”
【(????) 对普通人很危险，但锻体战士的皮肤坚韧，能抵抗藤蔓的穿刺。不过要小心，吸血藤通常会分泌麻痹毒素，被缠住后如果不及时挣脱，还是会中招。】
“那妖巫为什么选择那里？”
【(????) 本系统推测有几个可能：第一，吸血藤能帮它处理尸体，掩盖痕迹；第二，谷内负能量浓郁，适合妖巫疗伤；第三，那里地形易守难攻，适合建立临时据点。】
汪子贤若有所思。
如果妖巫真的在那里建立据点，那事情就严重了。这意味着它不打算退回西山深处，而是要留在人族活动区域附近，随时可能发动新的袭击。
“必须弄清楚情况。”他睁开眼睛，“如果真是据点，得想办法拔掉。”
一刻钟后，岩虎三人回来了。
“首领，前面五里一切正常。”岩虎报告，“不过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块黑色的甲壳碎片。
汪子贤接过，入手冰凉，表面有暗红色的纹路。胖墩立刻扫描：
【(????) 确认是岩甲兽甲壳碎片！断裂处有能量侵蚀痕迹，与妖巫的负能量特征匹配！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天！】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汪子贤收起碎片，“继续前进，保持警惕。”
接下来的路程，类似的发现越来越多：散落的骨头、干瘪的皮毛、还有已经凝固的黑色血迹。所有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被吸干了。
随着接近血藤谷，空气中的负能量也越来越浓郁。普通人可能会感到胸闷、头晕，但锻体战士们只是稍微有些不适，运起锻体呼吸法后就能抵抗。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血藤谷外围。
从远处看，这座山谷就像大地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两侧山壁陡峭，几乎垂直，只有一条狭窄的裂缝作为入口。裂缝中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藤蔓在蠕动，如同血管。
谷口处，散落着更多的尸体。有跳足兽、骨刺兽、甚至还有一头巨锤兽的残骸。所有的尸体都干瘪得只剩下皮包骨，眼窝空洞，仿佛被什么怪物从内部掏空了。
“这……”一个年轻锻体战士忍不住干呕，“太惨了。”
汪子贤脸色凝重。他让胖墩扫描整个山谷：
【(????) 正在扫描……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负能量场！谷内有强烈生命反应，数量……至少三十个！能量强度中等偏高！另外，谷内深处有一个特别强大的能量源，强度是普通妖巫的五倍以上！】
“是那个‘王’吗？”汪子贤问。
【(????) 能量特征匹配度87%！很可能是它！而且它的能量比断崖谷时更强了，可能已经恢复了部分伤势！】
麻烦了。
汪子贤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真是妖巫首领，而且它用这种邪恶手段恢复了实力，那必须尽快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但凭他们十二个人，正面强攻等于送死。
“岩虎，铁岩。”汪子贤压低声音，“你们带人从两侧山壁爬上去，找个隐蔽位置观察谷内情况。记住，绝对不要暴露。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是！”
两人各带三名战士，利用锻体战士强大的体能和攀爬能力，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两侧山壁。
汪子贤带着剩下的两人，躲在一处岩石后面，继续观察谷口。
夜幕渐渐降临，血藤谷中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
那些暗红色的吸血藤，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红光，像是活物的脉搏。藤蔓缓缓蠕动，缠绕着地上的尸体，将它们拖入山谷深处。
更诡异的是，谷内开始响起一种低沉的吟唱声——不是语言，而是一种充满恶意的音调，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让人产生恐惧和绝望的情绪。
“首领，这声音……”一个锻体战士脸色发白。
“运功抵抗。”汪子贤沉声说，“这是妖巫的精神攻击，锻体战士气血旺盛，只要不主动接触，影响不大。”
话虽如此，他自己也感到一阵心悸。150点的智力让他对这种精神攻击有很强的抵抗力，但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恶意。
那是纯粹的、对生命本身的憎恨。
大约半个时辰后，岩虎和铁岩先后返回。
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首领，谷内的情况……很糟。”岩虎先开口，“我看到至少二十个妖巫，围成一个圈在举行某种仪式。中间是一个血池，里面泡着各种凶兽的尸体，还有……人类的骸骨。”
汪子贤心中一沉：“人类？”
“对，虽然只剩骨头了，但从头骨和盆骨形状看，肯定是人类。”岩虎咬牙，“而且不止一具。”
铁岩补充道：“我那边看到的是，那个‘王’坐在血池后方的一个石台上，它胸口有一道巨大的伤口——应该是破军箭留下的——但现在伤口周围长出了肉芽，正在缓慢愈合。它手里握着一根新的骨杖，比之前的更大，顶端的晶体是深紫色的。”
“另外，”铁岩顿了顿，“谷内还有很多活着的凶兽，但都被藤蔓缠着，像是储备的‘食物’。我粗略数了数，至少有一百多头。”
二十个妖巫，一百多头凶兽，一个正在恢复的首领。
汪子贤深吸一口气。这个据点必须拔掉，但怎么拔？
硬攻肯定不行。就算把龙部落所有战士都拉来，也未必能赢。
偷袭？谷口狭窄，易守难攻，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火攻？山谷里植被茂密，但那些吸血藤似乎不怕火，而且妖巫肯定会灭火。
一个个方案在脑海中闪过，又被否决。
“等等……”汪子贤突然想到什么，“胖墩，吸血藤怕什么？”
【(????) 根据资料，吸血藤是负能量植物，怕强光、高温和正能量。月光石炸弹能有效杀伤，但范围有限。】
“那如果……我们把整个山谷炸塌呢？”
【(????) 理论上可行！血藤谷两侧山壁结构不稳定，有多处裂缝。如果在关键位置同时爆破，能引发大规模山体滑坡，将整个山谷掩埋！但需要大量月光石炸弹，而且爆破点必须精准。】
汪子贤眼睛亮了。
炸山！
这不就是古代战争中常用的“水攻”、“火攻”、“山崩”战术吗？
他迅速在脑中计算：龙部落现在库存的月光石炸弹有四十多枚，如果全部拿来，配合符文强化爆破威力，应该足够。
但问题是怎么放置炸弹？妖巫和凶兽又不是摆设，不可能大摇大摆进去埋炸药。
“首领，您在想什么？”岩虎问。
“我在想，怎么把这个鬼地方从地图上抹掉。”汪子贤说，“但需要有人冒险进入山谷，在关键位置放置炸弹。”
战士们面面相觑。
“我去。”岩虎第一个站出来，“我钢腑境，速度快，防御强，就算被发现也能冲出来。”
“我也去。”铁岩说，“我熟悉地形，而且我的‘铜皮’已经快到巅峰了，一般的攻击伤不到我。”
另外几个锻体战士也纷纷请缨。
汪子贤看着这些勇敢的年轻人，心中感动，但摇了摇头：“不，你们都不适合。”
“为什么？”
“因为你们的气血太旺盛了。”汪子贤解释，“妖巫对正能量很敏感，锻体战士在它们眼中就像黑夜里的火把，一进去就会被发现。”
他指了指自己：“我才适合。我虽然也是锻体战士，但胖墩能帮我屏蔽大部分能量波动。而且我有潜行经验，知道怎么隐藏自己。”
“不行！”铁岩急了，“首领，您是我们部落的主心骨，不能冒险！”
“正因为我是首领，所以有些责任必须承担。”汪子贤语气坚定，“放心，我不是去送死。胖墩会全程辅助，如果有危险，我会立刻撤退。”
他看向血藤谷的方向，眼神锐利：“而且，我要亲手确认那个‘王’的状态。如果它真的在快速恢复，那我们没有时间慢慢计划了。”
【(????) 宿主，本系统支持您的决定！不过需要制定详细的潜入计划。根据扫描，山谷北侧山壁有一条裂缝，可以从那里进入，避开正面的妖巫守卫。但裂缝内有吸血藤，需要清理。】
“那就清理。”汪子贤说，“岩虎，铁岩，你们带人在谷外接应。如果听到爆炸声，或者看到我发出的信号，立刻按原路撤退，不要犹豫。”
“首领……”
“这是命令。”汪子贤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你们的任务是确保退路安全，不是救我。如果我失败了，你们必须活着回去报信。”
战士们沉默，但眼神中充满不甘。
汪子贤拍拍他们的肩膀：“别这样，我又不是去送死。胖墩，开始制定潜入方案。”
【(????) 收到！正在生成三维地图……标记最佳潜入路线……计算妖巫巡逻频率……好了！方案完成！成功率……71.3%！】
“七成，够了。”汪子贤开始检查装备。
他将大部分东西留给其他人，只带上启明剑、六枚月光石炸弹、三支特制的“无声箭”，以及几块月华晶髓碎片。皮甲外又套了一层用特殊植物汁液浸泡过的伪装服，能有效隔绝能量波动和气味。
“我出发后，你们退到三里外那个小山丘后面待命。”汪子贤最后交代，“如果我天亮前没回来，或者山谷发生大爆炸，你们就立刻撤退，明白吗？”
“明白……”战士们的声音低沉。
“都精神点！”汪子贤笑了，“等我回来，请你们吃烤凶兽肉。”
说完，他转身，像一道影子般融入夜色。
按照胖墩的指引，汪子贤绕到山谷北侧。这里山壁更加陡峭，普通人根本无法攀爬，但对他这个锻体战士来说不算太难。
找到那条裂缝后，他拔出启明剑，剑身上的月光石只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刚好能照明，又不会太显眼。
裂缝很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壁上爬满了吸血藤，察觉到活物靠近，藤蔓立刻像蛇一样卷来。
但汪子贤早有准备。启明剑轻轻一挥，剑刃上的正能量就像热刀切黄油般将藤蔓斩断。断口处冒出白烟，剩下的部分迅速缩回。
【(????) 左侧三米处有藤蔓母根，建议清除，否则会不断再生。】
汪子贤摸过去，果然看到一团纠缠在一起的粗壮藤蔓，中心处有一颗跳动着的红色肉瘤。他掏出一小撮晶髓粉末撒上去，然后用剑尖一戳——
噗嗤！
肉瘤爆开，喷出腥臭的液体。周围的藤蔓立刻枯萎，化作黑灰。
就这样，他一边清理藤蔓，一边深入裂缝。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穿过这条长达两百多米的天然通道。
当从裂缝另一端钻出时，眼前豁然开朗。
血藤谷的内部比想象中更大。整个山谷呈椭圆形，长约一里，宽约半里。谷底中央，是一个直径五十步左右的圆形血池，池水粘稠暗红，不断冒着气泡。
二十三个妖巫——比岩虎看到的还多三个——围坐在血池周围，双手高举骨杖，口中吟唱着那令人作呕的咒文。暗红色的负能量从血池中升起，被它们吸收，再转化为某种能量输送给后方石台上的“王”。
那家伙的状态确实在恢复。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新生的肉芽呈现出不健康的紫黑色。它手中的骨杖顶端，深紫色晶体有节奏地明灭，每次明灭都会从妖巫们那里吸收一股能量。
而在血池周围，密密麻麻地堆满了凶兽的尸体。还有一些还活着的凶兽被藤蔓缠着，像待宰的牲畜，眼中满是恐惧。
更让汪子贤愤怒的是，在血池边缘，他看到了至少十具人类的骸骨。从骨骼大小看，有成年人，也有孩子。
“这些杂碎……”他握紧剑柄，强压下冲出去的冲动。
【(????) 宿主冷静！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先放置炸弹！胖墩已经标记了三个最佳爆破点：左侧山壁裂缝、右侧山壁裂缝、还有血池正上方的岩层！】
汪子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如同幽灵般在阴影中移动，借助岩石和枯萎树木的掩护，靠近第一个爆破点。
这里的山壁有一道天然裂缝，深不见底。胖墩扫描后确认，如果在这里引爆，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至少三十米宽的山体滑坡。
汪子贤从背包里取出两枚月光石炸弹，用细藤蔓固定在一起，塞进裂缝深处。然后用一块石头卡住，防止滑落。
设置好延时引爆符文——他定的是两个时辰后，那时他应该已经离开了。
第二个爆破点在对面山壁，过程类似。
第三个爆破点最危险——血池正上方的岩层，距离妖巫们只有不到五十步。
汪子贤屏住呼吸，一点点靠近。他能清晰地听到妖巫的吟唱声，闻到血池散发的浓烈腥臭味。
就在他即将抵达预定位置时——
“嘶——”
一头被藤蔓缠着的跳足兽突然挣扎起来，发出尖锐的嘶鸣！
所有的妖巫同时转头，暗红色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这个方向！
被发现了！
“跑！”汪子贤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几乎同时，三支骨矛从妖巫手中射出，带着破空声飞向他刚才藏身的位置！
噗噗噗！
骨矛深深插入地面，矛身还在颤动。
汪子贤已经冲出去二十多米，但妖巫们的反应更快。四个妖巫脱离仪式，向他追来，手中骨杖开始凝聚负能量球。
更糟的是，那些缠绕活凶兽的藤蔓突然松开，几十头凶兽恢复自由，在妖巫的控制下也加入追击！
“胖墩！重新规划逃生路线！”汪子贤一边狂奔一边喊。
【(????) 正在计算……前方左转！那里有一片石林，可以利用地形摆脱追击！】
汪子贤一个急转弯，冲入一片乱石堆。这里巨石林立，形成天然的迷宫。
他刚躲到一块巨石后面，一道负能量球就擦着石壁飞过，在后方炸开，腐蚀出直径两米的大坑。
“不能这样被动。”汪子贤咬牙，取下长弓，搭上“无声箭”。
这种箭的箭羽经过特殊处理，飞行时几乎不发出声音。虽然威力不如符文箭，但适合偷袭。
他从石缝中观察，看到一个妖巫正在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他的踪迹。
瞄准，松弦。
咻——
箭矢悄无声息地飞出，精准命中妖巫的颈部！箭尖刺入半尺，虽然没有致命，但打断了它的施法。
妖巫捂住脖子，发出嘶哑的惨叫。
另外三个妖巫立刻朝这个方向发射负能量球，但汪子贤已经转移位置。
他在石林中穿梭，利用地形不断偷袭。每次只射一箭，射完就换地方，绝不在同一位置停留超过三秒。
这种游击战术很有效。虽然杀不死妖巫，但严重干扰了它们的追击。四头追来的凶兽在石林中更是行动不便，经常撞到石头上。
但汪子贤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那个“王”亲自出手，或者更多的妖巫围过来，他就危险了。
【(????) 宿主，检测到高能量反应！那个‘王’站起来了！】
糟了！
汪子贤抬头，看到石台上的身影已经起身，深紫色的眼睛正扫视石林。它的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跑！必须立刻跑出山谷！
但唯一的出口在另一头，要穿过半个山谷，几乎不可能。
“胖墩，还有别的路吗？”
【(????) 有！但是……很危险！右侧山壁三十米高处，有一个小山洞，里面没有生命反应。但需要攀爬，而且可能会被妖巫发现！】
“总比等死强！”
汪子贤收起弓箭，全力冲向右侧山壁。
他的动作立刻被发现了。两个妖巫同时发射负能量球，封堵他的去路。
汪子贤不闪不避，直接撑起正能量护罩，硬抗！
噗噗！
护罩剧烈震荡，能量消耗了三分之一，但成功挡住了攻击。借着爆炸的冲击力，他反而加速冲到了山壁下。
开始攀爬！
锻体战士的力量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手指如同钢钎，抠进岩石缝隙，双脚一蹬就能上升两米。
五米、十米、十五米……
下方的妖巫开始集中攻击。负能量球像雨点般射来，在山壁上炸开一个个坑洞。
汪子贤如同在枪林弹雨中跳舞，不断变换位置，躲避攻击。好几次能量球擦身而过，烧焦了他的衣角。
二十米！那个山洞就在眼前！
但就在这时，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
是那个“王”出手了！
它举起骨杖，深紫色的晶体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道粗大的负能量光束射向正在攀爬的汪子贤！
这一击的速度太快，范围太大，根本无处可躲！
“拼了！”汪子贤咬牙，松开一只手，从腰间摘下一枚月光石炸弹，直接朝光束扔去！
炸弹在空中与光束碰撞，提前引爆！
轰！！！
剧烈的爆炸在半空发生！正能量与负能量相互湮灭，产生强大的冲击波！
汪子贤被冲击波掀飞，但他早有准备，在空中调整姿势，借着冲击力加速扑向山洞！
砰！
他重重摔进洞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但还活着。
洞口外，负能量光束被爆炸中和后消散。“王”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显然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法化解攻击。
汪子贤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 宿主！您没事吧？生命体征……下降但稳定，多处挫伤，灵能消耗75%，需要立刻治疗！】
“等等再治疗。”汪子贤挣扎着坐起，检查了一下山洞。
这是个天然溶洞，不深，只有十几米。洞底堆积着一些枯骨，看样子是某种大型鸟类的巢穴，不过已经废弃很久。
他爬到洞口边缘，小心地往下看。
下方，妖巫和凶兽们聚集在山壁下，但似乎不敢攀爬——不是不能，而是“王”在重新主持仪式，它们不敢擅自行动。
“王”已经回到石台，但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不时扫向山洞方向，显然记住了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
“它应该不会亲自上来追我吧？”汪子贤问。
【(????) 暂时不会。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它不能离开血池太远。但仪式结束后就不好说了。宿主，我们得想办法离开。】
汪子贤看了看山洞深处：“这个洞有别的出口吗？”
胖墩扫描后回答：【(????) 没有，是死胡同。不过……洞顶有一道裂缝，通往山体内部。但里面情况未知，可能有危险。】
“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汪子贤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些力气，开始探索那道裂缝。
裂缝很窄，需要侧身才能挤进去。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靠启明剑微弱的光芒照明。
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走了约五十米后，裂缝突然变宽，眼前出现一个更大的空间。
【(????) 哇哦！宿主，我们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汪子贤也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天然的地下溶洞，洞顶悬挂着无数发光的钟乳石——不是普通钟乳石，而是蕴含月华晶髓的矿石！整个溶洞被柔和的蓝白色光芒照亮，美得如同仙境。
但更惊人的是溶洞中央。
那里有一个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而水潭中央，生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它没有叶子，只有一根主干，顶端结着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果实。果实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 正在分析……确认！这是‘月华灵果’！传说中只生长在月华晶髓矿脉核心的珍稀天材地宝！根据资料，吃下它能大幅度提升灵能上限和身体潜能！宿主，你发财啦！】
汪子贤走近水潭，能感受到浓郁的灵能气息。光是呼吸这里的空气，都让他的伤势在缓慢恢复。
“这东西……怎么会长在这里？”他问。
【(????) 本系统推测，血藤谷下方有一条小型月华晶髓矿脉！妖巫选择这里建立据点，很可能也是为了这个！但它们只知道用负能量侵蚀的方式掠夺，却不知道真正的宝物在地下！】
汪子贤看着那颗灵果，又看了看周围的晶髓矿石。
如果把这些都开采回去，龙部落的符文技术能直接提升一个档次！锻体战士们也能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
但问题是，怎么带走？
“胖墩，计算一下，如果我们引爆之前放置的炸弹，这个溶洞会塌吗？”
【(????) 正在模拟……根据爆破位置和地质结构，山体滑坡不会直接影响到这里，但可能会封死裂缝入口。好消息是，溶洞另一侧似乎有出口，本系统检测到微弱的气流。】
“那就好。”汪子贤松了口气。
他走到水潭边，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颗月华灵果。果实入手温润，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 宿主，建议您现在就服用！灵果摘下后会逐渐流失能量，而且服用后需要时间消化吸收。您现在的状态，正好需要补充灵能！】
汪子贤犹豫了一下。在这里服用，万一消化过程中出问题，或者被妖巫发现……
但胖墩说得对，灵果能量流失就太可惜了。
“好，我就在这服用。胖墩，你帮我警戒。”
他盘腿坐下，将灵果送入口中。
果实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液体流下喉咙。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反应，反而像喝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全身暖洋洋的。
但很快，变化开始了。
汪子贤感觉到体内的灵能开始沸腾！原本枯竭的灵能池以惊人的速度恢复、扩张！不只是灵能，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肌肉变得更紧密，骨骼更坚硬，五脏六腑仿佛被一股暖流包裹，不断强化。
【(????) 监测到宿主身体数据急剧变化！体质+5！力量+4！敏捷+3！智力+2！灵能上限提升50%！正在开启第二灵能池！】
胖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汪子贤已经听不清了。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种玄妙的感受中。
仿佛灵魂出窍，他“看”到了自己身体的内部结构：血液如同江河奔流，肌肉纤维如同钢丝绞合，骨骼表面泛起金属光泽。最神奇的是丹田位置，原本只有一个灵能漩涡，现在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小一点的漩涡，两个漩涡相互旋转，产生某种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汪子贤睁开眼睛。
呼——
他长出一口气，气息中竟然带着淡淡的蓝白色光点。
握紧拳头，能感觉到体内澎湃的力量。如果说之前是涓涓细流，现在就是奔腾的大河。
【(????) 恭喜宿主！锻体境界突破至‘金身’境！这是锻体第四境，全身如金刚不坏，普通攻击难伤分毫！另外，开启第二灵能池后，您的持续作战能力提升一倍！】
汪子贤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之前的伤痛全部消失，状态比任何时候都好。
“现在什么时辰了？炸弹快爆炸了吗？”
【(????) 宿主您消化灵果用了大约一个时辰，距离炸弹爆炸还有半个时辰。不过有个坏消息——妖巫们似乎察觉到异常，正在尝试攀登山壁！】
汪子贤眼神一冷：“来得正好。刚好试试现在的实力。”
他看向溶洞四周，从岩壁上撬下几块品质最好的月华晶髓矿石，装进背包。然后按照胖墩指示的方向，找到那个出口。
出口是一条向上的狭窄通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通风口。爬了约二十米后，前方出现光亮。
钻出洞口，汪子贤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血藤谷北侧的山脊上。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山谷。
下方，妖巫仪式还在继续，但已经有五个妖巫带着十几头凶兽开始攀爬山壁，目标明显是他之前藏身的那个山洞。
“炸弹还有多久？”
【(????) 两刻钟！】
“够了。”汪子贤取下长弓，搭上一支普通符文箭。
他瞄准下方正在攀爬的一个妖巫。这个距离超过一百步，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开弓，松弦。
箭矢如流星般射出，精准命中妖巫的后心！
噗嗤！
妖巫身体一僵，从山壁上坠落，摔在谷底不动了。
其他妖巫立刻警觉，四处张望。但它们怎么也想不到，攻击来自头顶上方。
汪子贤不紧不慢，一箭一箭地射击。每一箭都带走一个目标，绝不落空。
五箭之后，攀爬山壁的妖巫全部被清除。
谷底的“王”终于暴怒了。它仰天嘶吼，骨杖指向汪子贤所在的位置！
但太晚了。
【(????) 宿主，炸弹即将引爆！倒计时：十、九、八……】
汪子贤收起弓箭，趴在山脊上，静静等待。
“……三、二、一！”
轰！轰轰轰！！！
三处爆破点同时爆炸！月光石炸弹的正能量与岩层中的负能量产生剧烈反应，连锁爆炸的威力远超预期！
整个血藤谷地动山摇！
左侧山壁首先崩塌，数十万吨岩石倾泻而下，将血池和周围的妖巫直接掩埋！右侧山壁紧随其后，巨石滚落，砸死无数凶兽！
最致命的是血池上方的岩层崩塌，巨大的石块砸入血池，引发二次爆炸——血池中积累了大量的负能量，被巨石冲击后瞬间释放！
轰隆隆——
一朵混合着红、黑、紫三色的蘑菇云冲天而起！冲击波横扫整个山谷，将剩下的一切都夷为平地！
妖巫的惨叫声、凶兽的哀嚎声、岩石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
当烟尘渐渐散去时，血藤谷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堆高达三十米的碎石堆，将所有的邪恶都深埋地下。
汪子贤站起身，看着下方的废墟，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沉重。
这一战，他赢了。但代价是十多个无辜者的生命，和一座可能蕴含宝贵资源的山谷。
【(????) 宿主，检测到微弱生命反应！在废墟边缘，能量特征……是那个‘王’！它还没死！】
什么？
汪子贤立刻望向废墟边缘。果然，在一堆碎石中，一个残缺的身影正在挣扎着爬出。
正是那个“王”！但它现在的样子凄惨无比：左臂不见了，胸口再次撕裂，深紫色的晶体布满了裂纹。它靠着骨杖支撑，勉强站起，深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山脊上的汪子贤，眼中是无尽的怨恨。
然后，它转身，一瘸一拐地向西逃去。
“想跑？”汪子贤冷笑，“这次绝不会让你再逃走。”
他纵身跃下山脊，在陡坡上几个起落就来到谷底，然后全速追击！
金身境的速度远超之前，每一步都能跨出三丈远！不到百息时间，他就追上了重伤的“王”。
那怪物自知逃不掉，转身举起骨杖，做最后的挣扎。
但汪子贤没有给它机会。
启明剑出鞘！这一次，剑身上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七颗月光石仿佛化作了七颗小太阳！
他没有使用任何招式，就是最简单的一剑——直刺。
剑尖刺入“王”的胸膛，穿透它残缺的身体，从后背穿出。
怪物的动作僵住了。它低头看着胸口的剑，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然后，身体开始从内部发光——正能量顺着剑身注入，与它体内的负能量激烈冲突。
“再见。”汪子贤轻声说，抽剑后退。
下一秒，“王”的身体轰然炸开，化作漫天黑灰，随风飘散。
只有那根破碎的骨杖和深紫色晶体残片掉落在地，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汪子贤捡起晶体碎片，入手冰冷刺骨。但这一次，他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战利品——证明人族有能力战胜这些怪物。
【(????) 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击杀！获得成就‘妖巫克星’！力量属性+3，敏捷属性+2，智力属性+1！当前属性更新……】
胖墩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汪子贤已经不在意了。
他转身看向东方，那里有他的部落，他的战友，他想要守护的一切。
黎明将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人族在这个世界的征程，还在继续。
第2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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