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班时间，许如夏忙得早忘记跟张秀芸的约定，一直走到医院门口看到张秀芸这才想起来。许如夏知道躲不过，调整情绪迎上去，“秀芸，我们边走边聊！”
张秀芸等了许如夏二十多分钟，急躁的想骂娘，看到许如夏第一时间就是甩脸子，“许如夏，你是有多了不起，让人在这白白等你二十分钟？你是不是觉得用不要脸的手段找了牧首长，就能高高在上？”
“看来你还不了解我哥的脾气，我是他的软肋……你要对我这种态度，我哥明天就能跟你翻脸！”
“我这不是等急了吗？”
张秀芸深吸口气，用力压下心中的不悦，换了一副笑脸给许如夏，“今天在学校门口，你可是答应过我好好谈谈，我想听听，你到底想怎么处理我跟你哥的事情……”
许如夏看她这么不知廉耻，非往前凑不可，索性给她指条明路，“两家换亲闹成这样，真的是十分尴尬，但罪魁祸首还是那个杨美丽，等杨美丽是骗子的身份被查清楚后，你和我哥还是有可能的！”
“真的？”
张秀芸眼睛都亮了，她不由想着许斌考上大学，她就是大学生的老婆。到时候许斌身后还有牧晋安做后盾，那他们在江城的日子肯定是风生水起，她也是一步登天了！
张秀芸这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许如夏有点想笑，这世上还真有白日做梦的人，许如夏又说，“在这之前，你应该让我哥专心学习，同样，你也应该好好努力，争取转成医院的正式护士……现在，内科正在招护士，你好好准备考试，到时候成为医院的正式职工，那就跟我哥更般配。”
现在华西医院有两个护士名额，一个已经内定给了焦志民的侄女小桃，另一个想给内科主任任巧玲的女儿芳芳，这在医院是公开的消息。不过为了公平起见，焦志民还是决定进行公开考试，以堵悠悠众口。
张秀芸听到这话，眼神狐疑的看着许如夏，“许如夏，你不是想坑我吧……现在两个名额都差不多内定了，我怎么能当上护士？”
许如夏朝着张秀芸笑了笑，“你对付我哥的时候，手段可是厉害的很，现在关乎自己前途问题到是没主意了！我看你，就是净捡着软柿子捏，遇到厉害的也就是个怂蛋。”
这招激将法十分管用，张秀芸白了许如夏一眼，“我是学护理专业的，稍稍努力一点就会比她们强！我分数够了，他们还能把我赶走吗？”
这次许如夏没说话，她想给张秀芸留点空间，让她慢慢酝酿。许如夏跟张秀芸分开没多久，听到身后的有脚步声，正要回头就听到李婉萍奚落的声音，“刚才医院门口那位，就是你的前小姑子……哦不，应该是前嫂嫂吧，你们农村这关系真是够乱的，我也是听他们说了好长时间才弄清楚。”
“换亲，农村很常见的，你没听过只能说是孤陋寡闻。”
“这是很光荣的事情吗，看你这么高调显摆，差点以为是靖国倡导的做法！”
许如夏发现自己语气的确有点尖锐，想想没必要，李婉萍就是气她跟牧晋安在一起，可是这明明就是假的。许如夏回头对李婉萍说，“你如果觉得住在旅馆不方便，不如我帮你租套房子……就在小院隔壁，这样你可以天天照顾牧晋安。”
李婉萍认为许如夏就是恶心她，想让她天天看着他们秀恩爱，脸色一沉，“许如夏，你别在这假惺惺，晋安哥又看不到！我从前认为，农村姑娘都是质朴纯真的，现在看不全是这样……也有个别心怀险恶。”
天地良心！
许如夏看是出李婉萍身上的情绪颜色越来越不对，再多说一句，李婉萍都会觉得她是阴险狡诈的女人，于是沉默。
李婉萍又觉得许如夏不理她是挑衅，于是不客气地说，“以后，晋安哥一日三餐都要向我汇报，还有，他每次发病时间也要据实记录……我们要确定他的身体的确是在恢复当中，而不是越来越弱。”
“好，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做到，你要做不到我就派个人过去监督……”
李婉萍命令语气，又略带不耐烦，她觉得一个农村姑娘理解能力都有点弱，大概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心，许如夏这次郑重其事回答，“你要不要把体重和温度测量也都做了记录……”
“这样最好了。”
李婉萍也毫不客气，没想到许如夏真的应下来，答应她回去就做记录，两人说完就陷入短暂的沉默，李婉萍忽然又想起什么，脸色先变得绯红，语气冷硬，“还有一件事情要叮嘱你……不，是命令你。”
她才刚来医院一天，就听医院同事说了不少许如夏的风流韵事，说是亲眼看着牧晋安来医院的时候扶着腰，还有许如夏睡眠不足。现在看，许如夏的确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李婉萍又气又羞，“你不能缠着晋安哥做那事！”
“哪事？”
许如夏完全没往别处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在李婉萍看来就是故意的，李婉萍气咻咻地瞪她，“你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明显就是故意的，在我面前装清纯！”
许如夏这下听出来了，也是哭笑不得，“妹妹，他有腰伤……身体里横七竖八扎着弹片，即便是我缠着他……他也不一定有那心情，有那力气……有那感觉！”
不对，他对她有感觉！
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女人时的正常生理感觉！不过，她不能自讨没趣，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有几个能被好好珍惜的？像张家人，还不是把她所有的付出当成理所应当，把她满腔的关爱糟蹋到脚底下摩擦？
许如夏心里自嘲，然后拽紧身上的包包，头也不回离开医院门口。
正巧，牧晋安接了小老虎放学路过医院门口，听到许如夏和李婉萍说的话，尤其是那句：他也不一定有那心情，有那力气……有那感觉！
牧晋安手指慢慢蜷缩，神色怅然：他对她有没有感觉，她真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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