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谈完，关于后续对邦特国乃至非洲之角的地缘政治布局，几位参谋正准备向陈启明请教意见，毕竟那个位置扼守红海，战略意义极大。
但陈启明却摆了摆手，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各位将军，打仗和地缘政治是你们的专业，我只是个搞科研的。那块地皮虽然好，但我要回去给咱们的南天门计划进行准备了。至于那些军阀混战……只要别惹到龙国头上，我才懒得管他们是死是活。”
说完，他敬了个礼，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指挥中心。
夜幕降临，一架没有任何编号的黑色直升机划破长空，载着这位龙国的“定海神针”，悄然降落在了国防科技大学的深处。
……
国防科大，特级人才公寓区。
这里是学校为了留住顶尖人才而专门划拨的区域，隐蔽在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林后，安保级别极高。而在区域的最核心位置，有一栋被高墙和智能安保系统层层包围的独立小楼。
这是国家专门给陈启明团队批下来的“福利”。
一楼和三楼各有一套装修豪华、设施齐全的精装双人公寓，宽敞得甚至能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校园里跑马。二楼则是那间传说中的特级保密自习室，配备了直连军用卫星的加密线路和顶级算力终端。
此时，二楼的灯光依旧通明，如同一座孤岛上的灯塔。
巨大的实木桌子上，堆满了如同山峦般的资料、图纸和硬盘。三颗脑袋正埋在里面，偶尔传出几声争论。
“哎哟我去，这仿生动力学的传动比怎么算都是负的啊？”
刘利伟一脸“因为物理所以痛苦”的表情。他面前摊开的是关于鹰式仿生无人机关节扭矩的计算草稿。
“那是你把摩擦系数代错了，笨蛋。”
坐在他旁边的林溪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转着笔，伸过手去在刘利伟的图纸上画了个圈。她虽然语气嫌弃，但动作却很自然亲昵，眼神里也没什么真正的高冷，更多的是一种“自家男朋友没办法只能宠着”的无奈。
“这是钛合金自润滑轴承，不是隔壁二大爷修自行车用的黄油轴承，参数得用c-9的那一套。”
“噢——！懂了！”刘利伟恍然大悟，随后嘿嘿一笑，趁机抓住林溪的手捏了一下，“还是媳妇儿聪明，简直是我的外置大脑。”
“少贫嘴，赶紧算，明天还要归档。”林溪脸微微一红，把手抽了回来，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而在长桌的另一端，顾知夏安安静静地坐着，仿佛自带隔音结界，完全没被这对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干扰。
她穿着一身淡米色的居家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资料。她时不时推一下鼻梁上的防蓝光眼镜，然后在笔记本上工整地记录着什么。
“都十一点了，也不知道陈启明……他在那边怎么样了。”顾知夏写完一行公式，停下笔，有些担忧地看向窗外的夜色。
“放心吧，顾知夏。”刘利伟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明神那是去闭关修炼，搞不好是在憋什么大招。说不定下次见面，他直接开着高达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顾知夏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思念。
就在这时，楼下的电子门禁突然发出一声轻响。
“滴——身份确认：SS级权限，陈启明。”
三个人瞬间愣住了。
紧接着，楼梯上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带着一种特有的轻快节奏。
“吱呀”一声，那扇厚重的隔音门被推开。
“呦，各位，都还没睡呢？这也太卷了吧。”
陈启明背着个单肩包，脸上挂着那种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就像是刚下课去小卖部买了瓶水回来一样轻松。
“陈启明？！”
顾知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双原本安静的杏眼里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被点亮的星辰。
她下意识地想冲过去，但迈出半步后又硬生生止住，双手绞在一起，脸颊微红，只是定定地看着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卧槽！明神！”
刘利伟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从椅子上弹射起步，冲过去就要给陈启明一个熊抱。
陈启明嫌弃地侧身一闪：“停！离我远点。还有，林溪看着呢，注意影响。”
林溪此时也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那种淡淡的调侃：“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去做切片研究了，终于舍得回来了？”
“那哪能啊，外星人要是抓我，那得是他们给我交学费。”陈启明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轻松地坐下，“有水吗？渴死我了。”
顾知夏连忙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双手递了过去：“陈启明，给。”
“谢谢顾知夏。”陈启明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顾知夏的手指。
那一瞬间的触碰，让顾知夏像是触电一样缩回了手，耳根子瞬间红透了。陈启明看着她那副羞涩又可爱的模样，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明神，你这次到底干嘛去了？”刘利伟搬着椅子凑过来，一脸八卦，“新闻上说咱们海军去撤侨了，那场面老大了！你该不会……也去凑热闹了吧？”
陈启明喝了口水，挑了挑眉：“这都被你猜到了？可以啊老刘，智商见长。”
“卧槽！真的假的？！”三人异口同声。
林溪皱起眉头：“那种地方多危险，你一个搞科研的跑前线去干什么？”
“我去指挥交通啊。”陈启明一本正经地摊开手，“你们是不知道，那边的人开车不讲规矩，路况太差。我就去做了个兼职交警，顺便搞了点物流运输，把老乡们送上船。”
“交警？”顾知夏眨了眨大眼睛，显然不太相信，“可是新闻上说，那边有坦克爆炸，而且撤退的时候还发生了冲突……”
“那是谣言，绝对的谣言。”陈启明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要严正声明一下。关于那几辆坦克，我也没招啊。那边的军阀太穷了，装备年久失修，电路老化，加上天气太热，就在我面前轰的一声，自己炸了。这就是不重视安全生产的下场，我都替他们心疼。”
看着陈启明那副“我很无辜，我也很无奈.jap”的欠揍表情，林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等等……”刘利伟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陈启明转了两圈，一脸古怪地打量着他，“明神，不对劲，很不对劲。”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陈启明摸了摸下巴。
“不是花，是刺。”刘利伟托着腮帮子分析道，“以前的你，虽然也自信，但那是一种书中自有颜如玉的书卷气，说话那是一个正经专业，态度也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但现在……”
刘利伟顿了顿，指着陈启明：“现在的你，怎么感觉像是……刚从土匪窝里出来的？说话一套一套的，流氓中带着一丝真诚，真诚中又透着想气死人的冲动。这叫什么？这叫……对，这叫‘战忽局’的气质！”
林溪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确实，我也感觉到了。以前那个只会埋头做实验的陈启明，好像变得……更有攻击性了？或者说，更野了？”
陈启明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他靠在椅背上，目光变得深邃了几分。
确实，他们没感觉错。
以前的他，即便拥有系统，依然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单纯的科研人员，温文尔雅，讲究逻辑。
但这一次，当他真的站在甲板上，亲眼看着自己制造的战争机器在硝烟中咆哮，亲眼看着敌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颤抖，那一刻，某种潜藏在骨子里的东西觉醒了。
那是属于男人的血性，是属于军人的铁血。
当兵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既然穿上了这身军装，既然掌握了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再像个书生一样唯唯诺诺，那还怎么震慑群狼？
“可能是在那边水土不服，被当地彪悍的民风传染了吧。”陈启明耸了耸肩，没有正面解释，反而露出一个那种让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顿的贱笑，“怎么，不喜欢这个风格？那我换回去？关于那个坦克爆炸的热力学原理，我们可以建立一个非线性方程组……”
“别别别！”刘利伟连忙摆手，“还是现在这样好！带劲！听着解气！尤其是那句我也没招啊，简直太特么有灵性了！”
顾知夏在一旁掩嘴偷笑，眼神里满是温柔。她觉得，现在的陈启明，虽然变得有点“坏坏的”，但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张扬，反而让他更加迷人了。就像是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行了，别光说我。”陈启明坐直了身子，目光扫过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这又是熬夜又是画图的，搞什么大工程呢？”
提到正事，三人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
刘利伟正了正神色，从那一堆资料中抽出那三本厚厚的手册，像献宝一样推到陈启明面前。
“明神，这是我们搞的‘薪火计划’。”
“薪火计划？”陈启明接过手册，翻开第一页。
那是林溪整理的《仿生神经网络可视化逻辑》，旁边是顾知夏手写的《高能武器安全操作与热控指南》，还有刘利伟那本写满批注的《龙吟级快速维修手册》。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被重新推导的公式、以及那些虽然笨拙但为了让普通士兵看懂而特意画出来的简图，陈启明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随后转化为一种深深的动容。
他比谁都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
他的系统是挂，他的研究是超时代的黑科技。
但黑科技如果不能落地，不能被普通人掌握，那就永远只是空中的楼阁。一旦他陈启明出了意外，龙国的科技树就会瞬间断层。
而眼前这三个伙伴，正在做的，是把那天梯一阶一阶地搭下来。
他们在用凡人的智慧，去解析神的语言。
这其中的难度和枯燥，不亚于重新发明一次轮子。
“我们知道帮不上你研发的大忙。”顾知夏轻声说道，声音柔柔的，却透着一股子倔强，“你的步子迈得太大了，我们怕后面的人跟不上。如果有一天你……你不在了，或者忙不过来，我们希望能保证这些装备还能继续守护龙国。”
“呸呸呸！什么叫我不在了！”陈启明笑着瞪了她一眼，但心里却是一暖。
他合上手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三人。
刘利伟，虽然平时看着不着调，但为了这本维修手册，肯定熬了不少大夜，那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了。
林溪，高冷学霸，却愿意为了让普通士兵看懂代码，把优雅的算法拆解成笨重的流程图。
还有顾知夏……
陈启明的目光停留在顾知夏身上。这个平日里文静内向的姑娘，在专业领域里却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严谨和坚韧。那一笔一划工整的字迹，不仅仅是知识，更是她那颗细腻而滚烫的爱国之心。
“你们做得很好。”
陈启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收起了所有的玩笑意味。
“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薪火计划’……这个名字起得好。薪尽火传，只要火种还在，龙国的科技就永远不会熄灭。”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那一摞资料。
“我陈启明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稍微有点……嗯，帅气逼人之外。”陈启明又恢复了那种有点皮的语调，但眼神却无比真诚，“最大的运气，就是遇到了你们。”
“老刘，你是我的好兄弟，最坚实的后盾。”
刘利伟咧嘴一笑，挠了挠头：“那是，必须的。”
“林溪，你是最好的逻辑大脑，没有你，我的很多想法就是一团乱麻。”
林溪推了推眼镜，嘴角微扬：“算你有眼光。”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顾知夏身上。
灯光下，女孩的脸颊依旧有些绯红，正低着头不敢看他，双手不安地搅动着衣角。
“还有知夏……”
陈启明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你是……最好的……”
那个词在嘴边转了一圈。
太早了，怕吓着她。
红颜知己？太酸了，不符合现在的人设。
陈启明笑了笑，看着顾知夏那双如小鹿般抬起又迅速躲闪的眼睛，缓缓吐出三个字：
“……好帮手。”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那语气中的宠溺和认可，浓得几乎化不开。
顾知夏只觉得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她抿着嘴，努力压抑着嘴角的笑意，心里却像是炸开了无数朵烟花，甜得发腻。
一旁的林溪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空气中流动的粉红色气泡，她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还在傻笑的刘利伟。
刘利伟：“哎哟！媳妇你干嘛？”
林溪瞪了他一眼：真是个榆木脑袋！没看见人家在那“眉目传情”吗？
“行了！”
陈启明猛地一拍桌子，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旖旎，站起身来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为了庆祝本少将凯旋，也为了庆祝薪火计划第一阶段圆满成功，更是为了咱们F4重聚！”
“今晚……好好休息，准备投入明天的项目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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