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枫那小子摔卡跑路后，凌曜的工坊着实清净了几天。估计那孔雀少爷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生闷气，或者憋着更狠的招儿呢。
凌曜也懒得管他。他现在的注意力，全被手里那张复杂到令人头秃的“契约卡”图谱给吸引了。
这玩意儿层次太高，涉及灵魂绑定和规则之力，以他现在的水平，别说制作了，连看懂都十分勉强。研究了几天，进展龟速，搞得他心烦意乱。
“妈的，看得懂吃不着，更难受！”他气得把图谱往桌上一拍，在工坊里转悠起来。
目光扫过角落里那堆夫人小姐们预定的【百花争艳卡】半成品，又想起宴会上那些商人夫人们对“花香卡”的热情。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契约卡搞不定，搞个低配阉割版总行吧？”
“那些商人最怕什么？怕对方赖账不付钱啊！”
“搞个只能约束‘必须按时付钱’这种小事的卡牌，难度应该不大吧？”*
说干就干！
他重新摊开图谱，不再去琢磨那些涉及灵魂和复杂规则的深奥部分，只专注于其中最基础的、关于“约定”和“轻微约束”的能量回路结构。
卡芯这时候也出来刷存在感了，在他脑子里嗡嗡提示：【检测到宿主意图简化‘规则契约’回路……建议保留‘约定印记’及‘轻微惩戒’模块，移除‘灵魂绑定’、‘强制履行’等高风险结构……材料替换为……】
有了卡芯指点方向，凌曜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他找来最普通的卡纸和能量墨水，开始尝试勾勒简化后的回路。不再追求那种玄之又玄的规则之力，只要求能在双方自愿的前提下，留下一个“约定”的印记，如果一方违反，就会触发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惩戒——比如，手指头麻一下，或者打个响亮的嗝？
失败了几次之后，一张看起来朴实无华，能量波动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卡牌，终于成功了。
凌曜给它起了个名字——【诚信契约卡】。
效果很简单：交易双方同时注入一丝元能激活卡牌，约定内容（比如“三日内付清尾款”）。若有一方违约，则会受到轻微惩戒（凌曜设定的是“连续打嗝十二个时辰”）。
为了测试效果，他特意找苏婉帮忙。
“苏婉，借我十个元能币，三天后还你，用这卡做个凭证。”凌曜晃着手里那张新卡。
苏婉将信将疑地配合他激活了卡牌。
三天后，凌曜故意拖着没还钱。
结果……屁事没有！
“咦？失败了？”凌曜挠头。
卡芯提示：【惩戒强度过低，未能突破宿主自身能量抗性……建议对普通人族使用测试……】
凌曜：“……”
他只好又去找了街口那个卖水果的摊主老刘，用同样的方法“借”了五个铜板。
三天后，他再次赖账。
当天下午，老刘的水果摊前就响起了一连串洪亮又富有节奏的打嗝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老刘一边忙着招呼客人，一边“嗝！嗝！嗝！”个不停，脸都憋红了，愣是停不下来！
凌曜躲在远处看得直乐，直到老快嗝晕过去了，才赶紧跑过去把铜板还了，打嗝瞬间停止。
老刘抱着柱子喘粗气，看凌曜的眼神跟看活神仙似的。
测试成功！
凌曜美滋滋地回到工坊，开始批量生产这种【诚信契约卡】。这玩意儿技术含量低，材料便宜，制作起来比那些整蛊卡还简单。
他也没特意去推销，就是偶尔有商人来买“花香卡”时，随口提一句：“我这儿新出了种防赖账的小玩意儿，有兴趣不？”
起初那些商人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个新奇玩具，买几张回去玩玩。
可没过几天，效果就显现出来了！
一个经常拖欠货款的布商，在使用了【诚信契约卡】后，破天荒地准时结清了款项！据他手下伙计偷偷传出来的消息，他们家老板那两天打嗝打得差点把胆汁吐出来，看见契约卡就跟看见祖宗似的。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卡兰城的商人圈子里传开了！
这年头，做生意最头疼的就是应收账款！有了这【诚信契约卡】，虽然不能完全杜绝赖账，但至少能让那些习惯性拖欠的家伙掂量掂量！连续打一天嗝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一时间，凌曜的工坊门庭若市！来的不再是夫人小姐，而是各个商号的管事、老板！【诚信契约卡】直接卖脱销！比“花香卡”还火爆！
凌曜数钱数得手抽筋，心里乐开了花：*“果然，解决痛点才是王道！女人的钱要好赚，商人的钱更好赚！”**
这天，工坊来了个特别的客人。
是个胖乎乎、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穿着绫罗绸缎，手指上戴着好几个硕大的宝石戒指，晃得人眼晕。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精干的随从。
“凌大师！久仰久仰！”胖商人一进门就热情地拱手，声音洪亮，“鄙人穆良，做些小本生意。您那【诚信契约卡】，可真是帮了我们商界大忙了！”
凌曜打量着他，心里嘀咕：“小本生意？这身行头够买我十个工坊了！”
“穆老板过奖了，小玩意儿，不值一提。”凌曜嘴上客气。
“哎！凌大师谦虚了！”穆良凑近些，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您这卡，效果是真好！就是产量……听说有点跟不上？”
凌曜叹了口气，开始哭穷：“是啊，材料难搞，工艺复杂，我一个人忙死忙活，也做不了几张。”
穆良大手一挥，笑得像尊弥勒佛：“材料？工艺？这都不是问题！穆某别的不敢说，在材料渠道和工坊管理方面，还有点门路。不知凌大师，有没有兴趣合作？”
凌曜心中一动。*“来了！肥羊……啊不，是合作伙伴上门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哦？怎么个合作法？”
“由我们提供稳定的材料供应，甚至可以帮助大师扩建工坊，招募学徒！”穆良说得唾沫横飞，“大师您只需专心研发、把控核心工艺即可！销售渠道也由我们负责！利润嘛……好商量！”
凌曜摸着下巴，装作思考状。
他其实早就想找条稳定的材料渠道了。老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零散购买，又贵又不方便，还容易被人摸清底细。这穆老板看着像个靠谱的（主要是有钱的）合作对象。
“合作可以。”凌曜慢悠悠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大师请讲！”
“材料供应，必须由我指定种类和品质。工坊管理和学徒招募，我可以不管，但核心制作区域，外人不得进入。”凌曜盯着穆良的眼睛，“还有，【诚信契约卡】的利润，我要占七成。”
穆良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显然觉得这分成比例有点狠。但他只是犹豫了几秒，便一拍大腿：“成！就依大师！七成就七成！”
他看中的，不仅仅是【诚信契约卡】本身的利润，更是凌曜这个人！能研发出这种卡牌的天才，未来的价值不可限量！前期让点利，完全是值得的投资！
两人当场就用【诚信契约卡】签订了合作协议（凌曜特意加强了惩戒力度，免得这胖老板以后耍花样）。
送走心满意足的穆良，凌曜看着手里那份契约，嘴角忍不住上扬。
“搞定！”
有了穆良这条线，他以后购买材料就方便多了，价格肯定也更优惠。而且还能把那些繁琐的重复制作工作甩出去，自己专心研究更高端的卡牌。
更重要的是，他借此搭上了商人联盟的线，拥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盟友和资源渠道。
这在眼下这种暗流涌动的局面下，至关重要。
他仿佛看到，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正在自己脚下铺开。
当然，前提是……得先搞定那个藏在暗处的、真正的“客人”。
凌曜收起笑容，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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