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透过营帐的窗棂，筛下几缕柔和的金光，落在锦被上，将帐内的暖意晕染得愈发缱绻。帐外的积雪还泛着清冷的银光，帐内的炭火却余温未散，氤氲着淡淡的暖香。邢秉懿是在一片安稳的暖意中醒来的，她的脸颊贴着易枫温热的胸膛，耳畔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像极了这乱世里最安稳的鼓点。昨夜的鞭炮声早已消散在风雪里，余下的只有满室的静谧与温存。她动了动指尖，轻轻搭在易枫的衣襟上，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柔软的笑意，连眼底都盛着细碎的晨光，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易枫是被怀中的动静惊扰的，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进邢秉懿带着笑意的眼眸里，心中瞬间被暖意填满。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温柔得能溺死人：“秉懿，早呀。”邢秉懿闻言，脸颊微微泛红，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又靠了靠，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混合着炭火的暖香，让她心头安定得不像话。她的发丝蹭过易枫的脖颈，带着一丝痒意，易枫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掌心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动作温柔而缱绻。晨光渐渐明亮起来，透过窗棂，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悠长。帐外隐约传来将士们晨起操练的吆喝声，还有孩童清脆的笑闹声，那是承宇与昭龙醒了，正在帐外的空地上追着雪花跑。易枫低头，看着怀中人满足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带着几分轻快：“新的一天了，我们出去走走吧。”邢秉懿这才抬起头，眼底的睡意早已散去，只剩满满的温柔。她看着易枫眼中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软糯得像：“好。”易枫笑着应下，小心翼翼地松开她，起身披衣。他动作轻柔地替邢秉懿理了理微乱的寝衣，又拿起一旁的披风，细心地为她披上，指尖划过她微凉的肩头时，还不忘叮嘱：“外面雪后风寒，仔细着凉。”邢秉懿温顺地任由他摆布，抬眸望着他忙碌的身影，晨光落在他挺拔的侧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却又因他专注的神情添了几分柔和。她心头微动，伸手，轻轻替他理了理衣襟上的褶皱，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夫君也仔细些，莫要只顾着我。”易枫转头，对上她温柔的目光，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相触，暖意交融。“好，都仔细。”他笑着应道，牵着她的手，缓步走出营帐。帐外的晨光正好，昨夜的雪又落了几分，将整个营区裹得银装素裹。空气里弥漫着雪后特有的清新，吸一口，沁人心脾。不远处，易承宇正牵着易昭龙的手，蹲在雪地里堆着雪人，两个小家伙的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格外开怀。朱琏与赵福金正站在廊下看着他们，见易枫与邢秉懿走来，朱琏笑着招手：“夫君，秉懿妹妹，快来瞧，承宇这孩子，非要给雪人安上一对翅膀，说要让雪人飞到汴京去呢。”赵福金也转头望来，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复往日的拘谨，目光落在易枫与邢秉懿紧握的手上时，眼底还闪过一丝艳羡，随即又化为温柔的祝福。易枫牵着邢秉懿的手，缓步走过去。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温暖而绵长。邢秉懿靠在他身侧，指尖被他握在掌心，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心底，她看着眼前嬉闹的孩子，看着笑意盈盈的朱琏与赵福金，又看向身旁目光温柔的易枫，忽然觉得，这般踏雪同行的清晨，便是这乱世里，最难得的圆满。易枫感受到掌心的柔软，侧头看向邢秉懿，见她眼中满是笑意，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收复了中原，咱们便寻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每日都这般晨起踏雪，看云卷云舒，可好？”邢秉懿的眼眶微微发热，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却满是欢喜：“好。夫君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两人正说着，迎面遇上一队晨起巡逻的易军士兵。为首的百夫长见着易枫与邢秉懿，连忙抬手抱拳，声音洪亮却刻意放轻了几分，生怕扰了这份宁静：“将军！夫人！早！”身后的十余名士兵也纷纷跟着行礼，脸上满是恭敬，眼底却藏着几分善意的笑意。他们都是跟着易枫征战多年的老兵，看着自家将军从破上京、烧浣衣院的铁血统帅，变成如今这般温柔缱绻的模样，心中只觉欣慰——将军征战半生，早该有这般温暖的烟火气。易枫松开牵着邢秉懿的手，抬手回了个礼，语气带着几分爽朗的笑意：“兄弟们早！雪后路滑，巡逻时都仔细脚下，莫要摔着了。”“谢将军关心！”百夫长朗声应道，目光落在邢秉懿身上时，又多了几分敬重，“夫人气色真好，想来昨夜睡得安稳。”邢秉懿被这话逗得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往易枫身后躲了躲，只露出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易枫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对着士兵们摆了摆手：“去吧，仔细巡查营区，莫要松懈。”士兵们应声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却有几个年轻些的士兵，走了几步还回头望了望，低声笑着议论了几句，想来是在羡慕将军与夫人的情意。邢秉懿听着身后隐约的笑声，脸颊更红了，伸手轻轻拽了拽易枫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夫君，他们都在笑呢。”易枫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笑便笑吧，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好怕的？”他顿了顿，又低头在她耳边补充道，“再说，能让兄弟们瞧见自家将军的福气，也是一桩美事。”邢秉懿被他说得心头小鹿乱撞，却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抬眼望向天边，晨光正烈，将远处的营帐与积雪都染成了金色，营区里处处是将士们操练的吆喝声、孩童的笑闹声、炊烟升起的噼啪声，交织成一曲最鲜活的乱世欢歌。她靠在易枫的肩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忽然无比笃定——只要有他在，这乱世的风雪再大，也终会过去；只要有他在，往后的每一个清晨，都会这般温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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